第39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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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時祁看到顧棲野工作室的律師函,徹底放下心來。

  他關掉手機這才安心參加接下來的節目錄製。

  《逐夢創造營》是一檔選拔女團的綜藝。

  沈時祁作為飛行嘉賓參與逐夢創造營這一期的錄製。而節目每一期的飛行嘉賓都擁有復活一名成員的權利。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哭紅著眼睛站在他的門前,看見他開門,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抓住他後背的西服布料,哭出了聲。

  「江曉婷,你做什麼!」

  沈時祁想要把他推開,可是他一旦扯了江曉婷的衣袖,她那單薄的布料就會走光。

  「沈老師,我求求你,幫幫我,我剛才的狀態真的很差,我一定會被淘汰的,求求你,讓我復活吧。我是家裡唯一的希望了,我爸媽花光所有積蓄讓我來參加比賽,如果現在被淘汰,我連家都回不去的……」

  沈時祁強忍著不皺緊眉頭,抓著她的胳膊,讓她從自己身上起開。

  「節目有節目的公平,如果你靠哭就能換來復活的名額,那對其他成員公平嘛。」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這才就是狀態不好,求求你了,沈老師,幫幫我!」

  「江曉婷,作為一個愛豆,業務能力才是硬道理,在你身上,我沒有看到你的業務能力,我認為這跟你的狀態沒有一點關係。我更不可能因為你哭,就把這次名額給你。」

  沈時祁板正著臉,看著自己的西服上衣,那眼神里的厭惡再也遮掩不住,但是一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無助的模樣,想到了自己還沒有出道的時候。

  沈時祁有些心軟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去安慰一下眼前的女孩就像當年孔凌一安慰自己一樣。

  然而,當他伸出手想要拍一下女孩的肩膀時,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扯斷自己右肩的吊帶。

  沈時祁因為重心不穩,被她拖拽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女孩哭紅的眼眶滲出一滴淚水,嘴角卻揚起了扭曲的笑:

  「救我,沈老師,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快來人啊!」

  她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悽慘,她扭曲的嘴角,一下比一下扭曲。

  工作人員扛著攝像機從外面趕來,拍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鏡頭下,沈時祁想要強暴江曉婷。

  「你應該做演員。」

  沈時祁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接著發出一聲冷笑像是對自己的冷嘲。

  #沈時祁強暴學員未果#

  #沈時祁性騷擾#

  ……

  歐陽蕁接到消息拋下手中一切工作趕到警局。

  警局立案調查,可是偏偏除了那台相機,沒有任何攝像設備能夠拍到當時屋內的情形。

  走廊的攝像頭僅僅拍到了江曉婷走進屋裡,緊接著,兩人就一起跌倒在門口的地上。

  「你可以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因為我今天的舞台表演狀態很差,讓我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淘汰,所以,我就去找了沈老師,我想問問他,我的表現會不會被淘汰。然後,然後……」

  江曉婷哭得厲害,紙巾一張接著一張抽。

  「我推開門,他說他有復活我的權利,只要,只要我陪他睡一次,就把機會給我……我不願意……他就扯了我的衣服,我害怕……就往外跑,然後……就摔倒在門口,幸好攝像大哥來了,不然,不然我就……」

  江曉婷哽咽到說不出話,只是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女民警心疼得不行。

  「有錄音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所說的嗎?」

  她搖頭。

  顧棲野的事情剛剛澄清,沈時祁的事情就交替著衝上熱搜,引來群嘲。

  視頻被發在網上,全網都在對沈時祁進行審批,連他的粉絲看到這段視頻都已經不知道如何該去相信他。

  [笑死了,這兩人組團上熱搜。]

  [不愧是CP。]

  [沈時祁總不能說江曉婷是他妹吧。]

  警局外圍滿記者,沈時祁戴著口罩將頭埋得很低,他的眼眶有些泛紅,因為他沒有辦法解釋,任何的解釋都是如此蒼白。


  歐陽蕁像一隻雞媽媽,她踩著高跟鞋將身高近一米九的沈時祁護在身後:

  「我們目前不接受任何採訪,清者自清。如果各位媒體有任何虛構造謠,一經發現,將承擔必要的法律責任。」

  「視頻都被錄下來了,還什麼清者自清,還要不要臉。」

  「就是,江曉婷的公司已經發文說江曉婷受到驚嚇,已經被帶去心理諮詢了,你在這說什麼清白。」

  沈時祁握緊拳頭,歐陽蕁按住他的胳膊,沒有說話,走拉著他衝出人群上了車。

  車子駛向遠方,歐陽蕁打著方向盤,「充電寶在后座,顧棲野給我發了不少信息,你手機關機,他擔心壞了。」

  沈時祁顫抖著手將充電線插進手機。

  他有一種疲憊的無力感,他高估了人心的善良。

  他打開微信,「99+」的消息,他翻到顧棲野,點開了語音。

  「你現在怎麼樣?」

  「歐陽姐到了嗎,你看到消息給我打個電話。」

  「沈時祁,你回我個消息啊!」

  「沈時祁,你回我一下,我不放心……」

  一滴淚水打濕手背。

  沈時祁再也聽不下去,仰著頭,淚水匯成兩股打濕衣服。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遭遇過不公,遭遇過冷待,但是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般,有一種無力的悲痛。

  歐陽蕁看著視後鏡的他,心疼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從事發到現在,歐陽蕁沒有找到一條消息能夠搞清楚事情的幕後推手。

  又或許是推手太多。

  顧棲野的事情結束,《燃燼》和顧棲野綁定已經成為定局,那麼爭奪傳聞劇本里的另一個男主位置就成了所有人的目的。

  顧棲野的電話打來,沈時祁抹乾淚水,接通了電話。

  「餵。」

  「開視頻,讓我看看你。」

  「不開。」

  「你哭還怕我看見。」

  「怕,怕丑了,你不喜歡了。」

  兩人的電話也沒有避諱歐陽蕁,她只是淺淺嘆了口氣,卻是欣慰地笑了。

  

  攝像頭打開,沈時祁帶著淚水的眸子似乎更加迷人。

  「臉在江山在,怎麼哭都好看。我訂了機票,明天就到,你聽話等我。」

  「嗯。」

  歐陽蕁收走了沈時祁的手機,只給他留了一個通訊手機,只能接打電話。

  「你先住在這,行李我讓人給你送來。顧棲野會過來,這段時間不要上網,安心在這住下,事情有我和宋思銘處理。無聊就看看《燃燼》的劇本,這個項目快立項了,不出意外,你到時候跟顧棲野直接進組就行。」

  歐陽蕁安頓後沈時祁連夜飛回了北京,她的郵箱已經被各種郵件給塞滿了,她原本和其他節目簽訂的合同都會受到影響。公關的部分還需要她去看著,這回事情的嚴重程度超出了他們的控制,如果找不到證明清白的證據,沈時祁的下場就只能被行業內軟封殺。

  在暗淡的燈光下,沈時祁獨自沉浸在浴缸之中。他的肌肉線條分明,表面的冰冷與堅毅似乎都煙消雲散。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傷,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沉重。

  他靜靜地坐在浴缸里,任由熱水沖刷著他的身體。

  他努力不去想白天發生的一切,不去想別人看向他那厭惡的眼神,以及鄙夷的態度。

  泡澡的水汽在空氣中繚繞,模糊了他的面容。

  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受傷的靈魂,在寂靜的浴缸中找尋片刻的安寧。

  他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指尖發白,他才從水裡出來,裹上浴袍。

  睡不著,他就坐在床邊等著黎明的到來。

  日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面龐,顧棲野扔下行李,衝進臥室,看見憔悴的他,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多大點事,怎麼搞得跟小孩子似的。」

  他捧著沈時祁的臉,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你相信我嗎?」

  「相信啊,別人不信,我還不信。」


  顧棲野理了理劉海,「你男朋友這麼帥,你能看上別人?」

  沈時祁像一隻失落的金毛,朝他搖頭。

  「沒辦法,老天爺嫉妒你這麼帥的男朋友,也嫉妒我有這麼帥的男朋友。」

  顧棲野低頭貼上他的唇。

  「安慰你一個草莓味的吻,不要想了,好不好。」

  顧棲野哄著沈時祁上床,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就回來陪著他睡覺。

  一夜未眠的沈時祁在顧棲野的陪伴下,漸漸睡著,顧棲野這才拿出手機去看網上的輿論。

  事情發生的24小時馬上就要過去了,但是宋思銘和歐陽蕁動用所有關係也找不到證據去證明他的清白。

  儘管沒能立案,沈時祁被釋放,但是江曉婷的團隊一直在炒作,不停地在社交平台賣慘,導致這件事情的熱度高居不下,江曉婷借著這件事情去營造自強自立的新時代女性的形象。

  顧棲野看著他的睡顏,眉頭久久地舒展不開,他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怎麼解決,都會對他造成影響。

  沈時祁公司發布的律師函成了笑話。

  連帶著沈時祁的代言也受到了影響。

  宋思銘接到了龍頭國際影視的通知,要求他旁聽出席這周公司的董事會。

  對賭協議中,明確提到藝人如果出現塌房或違法犯罪行為就視為違約。

  如今輿論沸沸揚揚,宋思銘一直給不出一個讓董事滿意的答覆,就不得不親自去一趟進行解釋。

  沈時祁的經紀公司——創夢影視,出現了同樣類似的問題,作為公司的頭部藝人出現重大的問題,公司上層同樣召開了緊急會議,畢竟藝人的口碑關乎公司的股票漲跌,自從沈時祁的事情發生公司已經跌了七個百分點。

  歐陽蕁為了穩住股東保住沈時祁,甚至承諾對賭成功後公司可以額外抽取其中沈時祁百分之十的收益。

  「醒了?」

  顧棲野站在圍著圍裙煮著麵條。

  沈時祁裹著睡袍,看向他的眼神還帶著一絲迷離,剎那間,沈時祁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回到顧棲野剛回國的時候,他就是那樣給自己煮著面。

  他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沈默不言。

  「有我呢,再不濟,以後我養你。」

  「真的?」

  沈時祁的鼻尖抵在他的後頸,這一刻他覺得無比心安。

  龍頭國際影視公司大廈。

  原本的會議突然取消,聽說是龍頭國際影視的總裁傅少回來了。

  傅空弦插著口袋站在落地窗前,西裝的剪裁完美貼合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彰顯著高級定製的工藝,而那堅實的肌肉則是大自然賦予他的最好裝飾。他的頭部高昂,短髮整潔,每一根髮絲都彰顯著他的嚴謹和自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宋思銘走進去的那一刻,本性暴露無遺。

  「宋思銘,如果不是沈時祁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你背著我玩了這麼多花樣。」

  宋思銘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睛,他本能地迴避。

  「過來。」

  宋思銘捏緊了拳頭,剛要抬腳,就被傅空弦呵斥,「這才過了多久,我的規矩就忘了?」

  宋思銘咬唇,過去的回憶湧上心頭,他依舊矗站在原地不動。

  「不願意?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把項圈的繩主動塞進了我的手裡,我該誇你聽話,還是該誇你蠢呢?」

  貼著玻璃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宋思銘才發現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被掌控,就像現在,他身體的使用權已經不在了。

  傅空弦興致高得厲害,折磨得宋思銘陸陸續續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顧棲野除了收到他的兩個字「在忙」無論如何都再也聯繫不上他。

  直到三天後,盡了興致的傅空弦放了一身傷痕的宋思銘出去。

  他忍著渾身的痛穿上西服褲,扣上襯衫,疼,疼得他直不起腰,西服褲的布料摩擦著他的肌膚,疼得厲害,最後還是傅空弦派司機送他回了公司。

  在路上,宋思銘的腦海里不停迴蕩著傅空弦的聲音:

  「宋思銘,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例外。」

  「欠我的拿什麼還,還用我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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