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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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著老太君的面,付正清自然不能不了了之,所以命人將雲兒、夏姨娘一起帶下去鎖著,稍後再來審問。

  付盈盈偷雞不成蝕把米,沒鬥倒付清婉,反而把姨娘賠進去了,當下便使出殺手鐧,裝暈。

  只見她大叫了幾聲姨娘,忽而踉蹌幾步,雙眸一閉,軟軟倒下。

  「二小姐,二小姐您怎麼了?」貼身丫鬟成芸立刻扶住付盈盈,哭著道:「將軍,二小姐暈倒了,您快來看。」

  夏姨娘也跟瘋了似的,大哭著:「盈盈,盈盈,我的女兒啊,你怎麼暈倒了,都是姨娘不好,姨娘累了你……」

  她想到付盈盈身邊去,卻被嚴媽媽牢牢按住,不許她動彈。

  付正清雖然被夏姨娘騙,但乖巧地女兒終究是無辜的,他自是心疼,正要去查看,卻聽付文宴冷哼一聲,大概也覺得自己偏心過重,付正清停下腳步。

  付清婉卻不計前嫌,已經搶步上前。

  「妹妹一定是悲傷過度,我來瞧瞧。」

  裝暈這種事,付清婉前世沒少看,付盈盈身子骨看著柔弱,實際上卻很是康健,若稍微受點刺激就能暈倒,也不至於能用刑四個時辰,把付清婉折磨成鬼樣。

  付清婉伸出指甲,在付盈盈手心裡狠狠一掐。

  成芸看不到她的動作,可是付盈盈吃不住疼,再不醒來,手心就要被掐斷了,當下便「悠悠醒轉」:「姐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方才急怒攻心,暈了過去。」付清婉掐完人,笑得比她更無辜:「還好我懂一點醫術,治人暈倒最有效。」

  那就是掐人嗎?掐死的那種?

  「那……多謝姐姐了。」

  「好妹妹,自家姐妹,何必言謝。」

  付盈盈臉上的神情,那一剎那,很是精彩,又想掐死付清婉,又不得不裝柔弱,那眼底的恨意,險些就掩蓋不住了。

  她看向夏姨娘,還想繼續為夏姨娘求情,但夏姨娘卻對她搖了搖頭。

  「盈盈,一切都是姨娘的錯,是姨娘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怨不得旁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不住夏姨娘,但只要女兒完好無損,就還有再來的機會。

  付文宴冷眼旁觀多時,此時閒閒道:「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如此譏諷、涼薄之語,讓付盈盈恨毒了心,看著付清婉、付文宴姐弟,她仿佛吞了無數鋼針,針針扎心。

  既然付盈盈已經醒了,除了送她回院子裡休息,其他人該拖下去的拖下去,該審問的審問,一點也沒耽擱。

  「好了,戲看夠了,也該散場了。」

  老太君臨走之前,特意囑咐付清婉:「婉姐兒受了委屈,明日可以晚起,不必來請安。」而後,又淡淡看了付正清一眼:「其他人照舊。」

  付正清千里迢迢從燕京趕回,風塵僕僕,周身勞累,堂堂一介大將軍,往常老太君早讓他好好歇息一兩日,再去榮安院說話請安,如今,則是「照舊」。

  面對老太君冷熱不均的態度,付正清知道,老太君心裡有氣,無奈之下,只有垂首聽令的份兒。

  今夜,只怕有人一夜無眠了。

  翌日。

  經過嚴媽媽鐵腕審問,雲兒招認,是夏姨娘打聽到付清婉遣散院子裡的人,所以找到她,讓她做偽證,在將軍面前誣告付清婉。

  「姨娘只說按將軍的性子,但凡聽到婉姑娘犯錯,不問青紅皂白,定會責罰婉姑娘,反而不會審問奴婢,所以奴婢誣告完就可以走人,還能拿一大筆錢……奴婢也是昏了頭了,就信了姨娘……」

  夏姨娘起初還不承認,一口咬定:「我只是覺得婉兒不該默不作聲遣散所有老僕人,所以讓雲兒去質問婉兒,我何錯之有?」

  嚴媽媽是身經百鍊的老人,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她那雙古塘般沉靜的眼睛裡,未曾起過半點波動:「夏姨娘,你有所不知,遣散婉宜院所有奴僕,是老太君做的主。」

  什麼?竟是老太君做主?

  夏姨娘吃了一驚,如果是老太君下令遣散,那麼她所做的一切,不久如同老虎頭上拔毛,挑老太君的刺兒了?

  難怪昨晚老太君會特意去婉宜院……難怪老太君連一絲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原來老太君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夏姨娘震驚之下,只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一個漩渦,暈頭轉向,一直覺得什麼都掌握在手裡,可實際上,什麼都失控了。

  「姨娘,你還不招麼?倘若您不招,我只有找二小姐去問個清楚了。」

  不行,不能把盈盈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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