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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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正午時分雲慕辰派來查案的負責人終於到了,如嚴華所料,果然是京兆府尹梁穎。

  既然是熟人說話做事嚴華心裡也就有底些,直接帶著眾人往帝師住的小院走。

  屋內,雲朔、雲卿、雲之遠甚至雲舒都來湊熱鬧。

  四尊大神雖說地位尊崇,但好在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不亂走,不亂坐。原本雲舒進來就想找個椅子坐下,直接被雲朔拎著後衣領拖到身邊:「案發現場你不要亂動。」

  雲舒很委屈,但不得不聽話,嘀咕道:「我就是坐一下又不動東西。」

  雲朔看他一眼:「任何細微末節都不能動,要是你坐的那張椅子剛好有什麼證據,卻被你一屁股給做沒了,判錯人,斬錯頭,平白一個人被你害死,你晚上還睡的著嗎?」

  雲朔嘴巴下過來回說,尤其是打胡亂說。不過這次他雖然語氣透著戲虐,但意思還是正確的。

  梁穎看著幾個大爺只覺自己這京兆府尹真是艱難,每次有個什麼時兒都把他拎出來,這要是辦好了還好,要是沒辦好責任他可是擔不起的……再加上每次都免不了和皇子們接觸,要是一不小心把他們得罪了,那也夠他受的。

  梁穎在心裡默默為自己擦了把汗嘆了口氣,笑的有些僵硬沖雲之遠問道:「下官因為匆忙,還未來得及檢查屍體,方才五殿下說有位姑娘已經將整個事件理清楚了,不知可否叫那位姑娘解說一二?」

  雲之遠看向嚴華,介紹道:「這位是白姑娘,對民間流傳的探案錄有所研究,所以昨晚擺脫她幫忙看了看,你有什麼要問的,可以直接問她。」

  梁穎聞言,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俊俏姑娘,有些不確定道:「民間探案錄?」這能靠譜嗎?而且還是個女的。

  梁穎是個心性耿直的人嚴華知道,是以看到他臉上明顯的懷疑時並不意外,甚至還衝他露出友善的笑,自謙道:「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若是有什麼錯漏還望府尹大人見諒。」

  許是見嚴華態度還算可以,加上既然皇子都這麼說了,那即便他舉得不靠譜也得聽一聽。

  他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有勞姑娘同我說說你觀察倒的情況,當然也可以說說對這案件的看法。」

  嚴華覺得梁穎雖然有時候性子直了點,但既然坐上了京兆府尹這個位子顯然智商和情商都不會太低,看看眼下的態度就知道了,見她似乎和幾個皇子有點關係,沖她官架子都不拿了。

  嚴華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昨晚我們已經在發現屍體的現場看過了,除了屍體身上的線索,其他線索幾乎沒有,所以我懷疑樹林根本不是這起命案的第一現場。」

  她在房中四處望了望,繼續道:「然後我就想著來帝師的住處看一看,沒想到還真看出點東西。」

  說到這兒,她抬手請梁穎跟她一起走到屋裡設置的書案前,指著書案道:「大人可以看看這裡,應該能看出些您想知道的東西。」

  聞言,梁穎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懷疑,認認真真的,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因為只是暫住的房屋,所以書案上的擺放很簡潔,一個筆筒,一個筆架,一方硯台,還有一個筆洗。文房四寶該有的一樣沒缺,在簡陋的環境下筆架上倒意外的掛著好幾種上品毛筆。

  雲舒看了半天,納悶道:「這是要看什麼?沒什麼可見的啊。」

  其他三尊看著似乎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並未像雲舒一樣發言,因為他們知道等一會兒總是有人要解釋的。

  嚴華沒搭理雲舒,而是問向蹲在書案前時而皺眉時而疑惑的梁穎:「大人可看出什麼了?」

  梁穎起身看向她,頓了頓才道:「一時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有些怪異。」

  嚴華淡淡一笑,目光望著別處,狀似無意的在書案上輕輕敲了敲。

  「等等。」梁穎喊道,從書案前繞到嚴華身邊,指了指她方才敲桌處旁邊的筆洗:「難怪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原來是這筆洗的位置放的不對。」

  說完可能是強迫症犯了,直接動手就筆洗放回右邊,而也就在筆洗拿開的下一秒,嚴華便在筆洗剛才的位置可看到一個稍顯深色的印記,隱隱的可以看出是個圓圈。

  因為這書案是偏紅色,所以桌上的印記就行是什麼嚴華也不敢隨意猜測,但她伸手摸了摸,帶了一點極不可查的粘度……顯然這很有可能是血。不過昨天她來看的時候因為並不懂得古代的這些擺件該怎麼擺,所以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卻不想這地下竟然藏著這麼個線索。


  至於剛才她敲桌子,其實是想梁穎注意到她哪裡的桌邊框,因為那裡的顏色名下不對。雖然這書案是偏紅色,但也不知道是為了保持原汁原味還是為了偷工減料,這書案並沒有上漆,只是打磨的很光滑罷了,所以滲透性還是挺好的。

  梁穎顯然也發現了印子,仔細看看了看手裡的筆洗座底又看了看桌上的印子,肯定道:「這痕跡不是筆洗留下的。」

  一直密切關注事情發展的雲之遠走了過來:「看這形狀大小,應該是茶盞留下的。」

  「茶盞?這麼說難道那個門童就是兇手?」雲舒說道。

  雲之遠表示認同:「確實很可疑,我這就讓人把他帶過來問話。」說完回身沖守在門口的侍從吩咐道:「去吧那門童帶過啦。」

  侍從恭敬領命,轉身離開。

  嚴華沒想到自己昨天竟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證據,不過即便是這樣她其實也已經認定是門童乾的了,不過她有一點始終沒想明白,那書童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他是怎麼把屍體弄到樹林去的,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真是太奇怪了。

  趁著門童還沒來,嚴華將今早的發現同梁穎說了一遍。

  她指了指書案前的地磚,沖梁穎道:「大人也可以看看這裡,這地磚雖被擦拭過,但磚縫間的泥土裡還能看出有沁血的痕跡,我想這足夠犯人認罪了。」

  只要證明了血跡的存在,那兇手就很好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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