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河東獅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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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獅一吼。

  陶營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楮墨也沒見過自家阿姐這樣,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

  阿煙生氣了,他好怕怕啊!

  雖說害怕,可陶營依舊挺直了腰杆。

  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

  「說我誣陷?你有證據嗎?」

  「你說我家小墨偷題,你有證據嗎?」

  薛緋煙上前一步,像一隻炸了毛的奶貓。

  「好好說話, 你凶什麼凶?」

  陶營喉嚨有些緊,「他要是沒偷題,他收什麼錢?還偷偷摸摸,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

  「這就叫偷題?」

  薛緋煙將包袱打開,對著牟山長,笑的一臉和藹。

  「山長啊,您看看,這些都是小墨平日裡在家練筆寫的。」

  那狗腿子的模樣,與方才那一句河東獅吼,判若兩人。

  不僅牟山長,連在座的夫子們,都驚呆了。

  這就是所謂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是嗎?」

  牟山長率先拿出了一篇文章出來看。

  「這是……」

  隨即,他放下手裡的那篇文章,認認真真的將包袱裡面,所有的紙張,全部一一瀏覽。

  「這些……」

  見到他這般震驚的眼神,其餘的幾名夫子也湊上來,一一翻看。

  「天哪,這些都是大夏曆年來縣試、府試乃至於殿試出現過所有考題的文章?」

  「這些……都是你寫的?」

  楮墨微笑俯身:「學生不才,不過是私下練筆罷了!」

  「這是上一次縣試的考題,我看過那次榜首的文章,遠不如你這一篇。」

  「這一摞是什麼?」

  一位夫子瞧著這一摞文章之中,還有一個小小的藍色包裹。

  他打開一瞧。

  「這些好像不是歷年的考題?」

  「這些,都是學生為這一次縣試押的題。」

  解釋之後,他又無奈的說道:「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押得中!」

  「這等才學,即便你沒押中題目,這一次縣試,也是榜上有名。」

  「何止榜上有名?這等才學,定能奪得榜首。」

  文章被牟山長和幾位夫子一一傳閱。

  薛緋煙滿意的笑著。

  陶營竟然後背一陣發虛。

  這……是怎麼個情況?

  怎麼沒人理他了?

  「夫……夫子!」

  他低聲的喊著,然,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

  「好文章,好文章啊!」

  「山長你看這裡……」

  幾個人熱切的討論著文章內容。

  楮墨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來到薛緋煙身邊。

  「你餓嗎?」

  薛緋煙點頭。

  眼下,早就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

  楮墨拉著薛緋煙慢慢的往後退。

  「可以嗎?」

  薛緋煙看了看那邊,研究楮墨的文章,研究的熱火朝天的夫子們。

  這樣單獨撇下他們,是不是不大好?

  「無妨。」

  既然楮墨說無妨,那應該是真的無妨。

  這麼一想,薛緋煙心安理得的跟著楮墨走了。

  陶營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看著旁若無人出走二人組,也顧不得怯場,大聲喊道:「山長,夫子,這事兒還沒完呢,他怎麼就走了呢?」

  牟山長看文章,正看的興起。

  被陶營這麼一吼,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沒將手裡的文章掉地上。

  「你喊什麼喊?我知道,你平日裡總是看不慣楮墨,可你也沒必要故意栽贓誣陷他偷考題吧?「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比你年紀小,比你聰明,還比你努力,你看著這些,就不會覺得愧疚嗎?」

  「你也不動動腦子想一想,考題是那麼好偷的嗎?人家姐弟兩個,相依為命,又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搜光家產,怕是拿出十兩銀子,都算困難,哪裡還有閒錢去打點考場那邊?」

  「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好嗎?」

  諸位夫子,你一言我一語,將陶營說的暈頭轉向。

  這是什麼個情況?

  這件事,夫子們就不管了?

  「可是,他分明收錢了啊!」

  「你缺心眼兒吧?都說了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日子不好過,楮墨為別人寫寫文章,賺點銀子,貼補家用怎麼了?」

  「就是啊!這也能聯想到偷考題頭上?快要縣試了,你能不能學學人家楮墨?多花些心思在研究學業上?」

  「誒!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還是比較喜歡那種,既聰明,又勤奮,還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的學生。」

  「好巧哦,我也是。」

  眾人說著就出去吃飯去了。

  唯留下陶營一個人,像個跳樑小丑,孤零零的站在山長室里,忿忿的咬著牙,仿佛要將後槽牙咬碎。

  薛緋煙還是第一次進來西關書院。

  方才來的匆忙,她也沒心思欣賞周圍的環境。

  現在,楮墨領著薛緋煙,二人閒庭信步的從山長室出來,像逛自家花園似的,慢慢悠悠的走著。

  一面走,楮墨一面同薛緋煙介紹這裡面的布局。

  到了吃飯的地方,楮墨熟練的拿起兩個餐盤,給自己和薛緋煙,一人打了一份飯,然後就近照了一張桌子,坐下來吃。

  「我還給你帶了雞湯,方才在山門外,我遇見了錦元叔,便托他將東西放進了你住的房間。」

  薛緋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跟剛才那個污衊你的人住在同一間房?」

  薛緋煙皺眉:「那他會不會害你?那個湯,你還是不要喝了,等我回去,再給你熬,明日晌午,你去山門外拿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個陶營,今天舉報楮墨未果,憋著一口氣,給小墨下毒的事情,未必做不出來。

  還是小心些好。

  更何況,即便他不敢給小墨下毒。

  那萬一,他一時氣憤,朝雞湯里吐幾口唾沫,也足以膈應死人不是?

  薛緋煙覺得,自己考慮的十分周全。

  楮墨哪裡忍心讓她天天在家裡和書院之間來回奔波?

  「阿姐不必擔心我,我的身體好多了,等我考完了回去,你再多做一些好吃的,給我補補,可好?」

  這一來一回的,既耽誤她的功夫,還太麻煩,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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