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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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忠子應是,連忙對廚房吩咐了下去。

  雲遲梳洗穿戴妥當後,又倚回床邊看了花顏一會兒,才出了房門。

  東宮的人見雲遲出來,紛紛見禮道喜。

  雲遲心情不錯地說了句,「所有人,都有賞。」

  以福管家方嬤嬤為首,一眾人等,齊齊謝恩。

  雲遲對方嬤嬤吩咐,「本宮去書房,太子妃醒來後派人知會本宮。」話落,又補充,「吩咐廚房做些溫補的湯品,待她醒來喝。」

  方嬤嬤應是。

  雲遲邁出了房門。

  今日天氣晴好,艷陽高照,冬日裡的風似乎都暖了,大紅的燈籠高掛,紅綢等物依舊如昨日一般布置,整個東宮依舊喜慶得很。

  雲遲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腳步輕快地緩步走向書房。

  小忠子跟在雲遲後面,想著殿下穿紅衣也是極好看的。

  雲遲來到書房,清聲喊,「雲影。」

  「殿下。」雲影應聲現身。

  雲遲負手而立,站於桌前,看著桌案上的卷宗,問,「安書離送來的那個人可審出來了隻言片語?」

  雲影垂手,搖頭,「殿下恕罪,那人還未吐口。」

  雲遲眯起眼睛,「再審。」

  「是!」雲影應聲。

  雲遲擺手,雲影退了下去,雲遲沉思片刻,對小忠子吩咐,「去武威侯府,喊蘇子斬過來。」

  「是。」小忠子立即去了。

  副管家在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午膳可要此時端來?」

  副管家應是。

  小忠子匆匆出了東宮,到了武威候府,來到府門口,正遇到了要出門的武威候,小忠子連忙見禮。

  武威候微笑詢問,「公公不在府中侍候太子殿下,怎麼來了侯府?」

  小忠子笑著道,「殿下有要事請子斬公子前往東宮一趟,特意吩咐奴才來請。」

  武威候聞言嘆道,「太子殿下大婚,本該休息,卻依然為國事操勞,實在辛苦。」話落,擺手,「子斬今晨才睡下,不知此時醒了沒有,既然殿下有要事兒找他,您快去喊他吧。」

  小忠子點點頭,辭別了武威候,去了蘇子斬的院落。

  蘇子斬一夜未睡,清晨才睡下,剛醒不久,牧禾正在詢問他可否用午膳,便聽聞小忠子來了,他擺擺手,讓人將小忠子叫到面前問話。

  小忠子見了蘇子斬,比對武威候恭敬,「殿下請您過去一趟,如今殿下正在書房等著您。」

  蘇子斬揚眉,「他今日不好生歇著,又出了何事兒?」

  小忠子搖頭,「一定是頂重要的事兒。」

  「太子妃呢?」蘇子斬問。

  小忠子立即說,「太子妃還在睡著,未曾醒來,殿下也還沒用午膳。」

  蘇子斬頷首,雲遲沒用午膳,醒來便去了書房,且喊他過去,可見是緊要的事兒。他披上披風,道,「我這便隨你去。」

  小忠子連忙打了個千。

  走到門口,遇到了柳芙香,柳芙香走在前面,她身後的婢女挎了個籃子,籃子裡放著幾碟吃食,她見到小忠子與蘇子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試探地問,「公子要出門?」

  蘇子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腳步不停,沒說話。

  柳芙香習慣了蘇子斬的冷臉,也不覺得難堪,跟了兩步說,「公子是要去東宮?」

  蘇子斬當沒聽見,依舊麼答話。

  柳芙香咬唇,「公子昨日喝了不少酒,我命人做了些公子愛吃的……」

  蘇子斬忽然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柳芙香,「繼夫人已嫁給我父親多年了,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柳芙香面色一白。

  蘇子斬不再理會她,快步越過她,向府外走去。

  小忠子都覺得這一刻蘇子斬身上的寒氣能冰凍三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子斬公子未解寒症時的模樣。他暗想著,這繼夫人也真是,腦子被驢踢了,都成了子斬公子的繼母了,還想著勾搭子斬公子回頭嗎?做白日夢呢。

  柳芙香眼看著蘇子斬離開,直到身影不見,她忽然蹲下身,抱著手臂哭了。


  蘇子斬很快就到了東宮,因柳芙香那一樁事兒,直到他進了東宮依舊寒著臉。

  雲遲見到蘇子斬時,微微揚了揚眉,「怎麼了?誰惹你了?」

  蘇子斬自然不答,隨手解了披風,小忠子連忙接過,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開門見山地問,「找我來做什麼?」

  雲遲道,「先用午膳,用了午膳再說。」

  福管家立即帶著人端來午膳,擺在了書房裡,知道蘇子斬要來,有幾樣他愛吃的菜。

  二人都不是沒話找話的性子,所以,一頓飯簡單用過後,蘇子斬喝著茶,等著雲遲開口。

  雲遲也不拐外抹角,對他道,「有一個人,我大約需要你來審。」

  「哦?」蘇子斬揚眉,倒是意外了一下,「堂堂太子殿下,手下能人無數,審個人也找我?你覺得我太閒了?」

  雲遲看著他道,「這人不同尋常,是安書離從外面帶回來的與背後之人有牽扯的嫌疑人,應是梅花印衛中的一員。既是暗衛,雲影用暗衛的那一套審問之法,對他來說無效。本宮便想著,你興許可以一試。」

  蘇子斬眯起眼睛,「集結東宮、花家、我,都未能查出一人捉到活口。安書離是怎麼抓到的人?」

  雲遲道,「本宮前往臨安迎親,背後那統領做了布置,本宮與花灼本就打算引出背後之人的勢力順勢徹查,卻不想那統領反應的快,短短時間,斬斷一切消息暗探。也許正是因為安書離在川河谷賑災,沒被牽扯進來背人防備,所以,所以,他歸京途中,發現了苗頭,當即出其不意,拿了一人,才捉到了一個漏網之魚。」

  蘇子斬點頭,「說得過去。」

  雲遲道,「怎樣?你可否答應?」

  蘇子斬放下茶盞,「你就相信我能審問得出來?」

  雲遲抿唇道,「本宮覺得你可以一試,這些年,三教九流人物你都能駕馭收服在手。對比雲影的一套暗衛審問法子不做效用時,你的法子也許能有效。」

  「我的法子,狠辣的緊,若是將人審問死了呢?」蘇子斬慢聲問。

  「若是被你審死了,也就說明這條路走不通,再慢慢查就是了。」雲遲道。

  「行,人在哪裡?」蘇子斬不再多言,痛快地站起身,答應了下來。

  「殿下。」雲影現身,看了蘇子斬一眼。

  雲遲吩咐,「帶子斬前去地牢,審問那人之事,一切交給他,聽從他的吩咐。」

  「是。」

  蘇子斬重新披了披風,出了書房。

  雲遲在蘇子斬離開後,吩咐福管家撤了剩菜殘羹,坐在桌前,翻閱卷宗。

  一個時辰後,方嬤嬤派了人來稟告,「殿下,太子妃醒了。」

  雲遲聞言立馬放下卷宗,快步出了書房,回了鳳凰東苑。

  他走路極快,不多時,便進了院子,邁進門檻時,連方嬤嬤都覺得他如一陣風一般地颳了進來,她都沒來得及見禮,雲遲救進了房間。

  花顏剛醒來,連床還沒下,只懶洋洋地問了一聲,「采青,太子殿下呢?」,采青剛回了一句,「殿下去了書房,太子妃您是餓了嗎?奴婢這就讓人端飯菜來。」,花顏搖搖頭,「不餓,我再躺會兒。」,主僕二人說了不兩句話,沒想到,雲遲便回來了。

  珠簾一陣噼里啪啦的晃動,大紅身影的雲遲便沖了進來,幾步到了床前。

  花顏躺在床上,訝異地看著他,須臾,笑了,「我又跑不了,做什麼走的這麼急?」

  雲遲挑開帷幔,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拂了拂身上的寒氣,才坐下身,握住她的手,自己也笑起來,「聽說你醒了,便急著想見你。」

  花顏笑容蔓開,從他手中撤出手,軟軟地勾住他脖子,控訴昨夜,「雲遲,你是不是昨夜偷偷餵我喝藥了?苦死個人。」

  雲遲順勢俯下身,低頭吻她唇角,看著她控訴的眼睛,無言了一會兒,笑著無奈地說,「以後不准再胡鬧了,昨夜你昏過去後,我喊了天不絕,被你嚇個半死,這般下去,幾條命也不夠被你嚇的。」

  花顏眨眨眼睛,想起昨夜,臉紅了紅,小聲說,「洞房花燭夜,情有可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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