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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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懂什麼,生孩子選產室都是有講究的。你看這間病房,他們生產的床位位正好選在了西北方,戌年乙,辛為血道,西北正是後天八卦的辛金方位」

  說著王越又掐指算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好,今天是戊寅日,猖邪祟日,根據生產月份的不同在結合不同的方位,可以總結為幾個生產的吉凶之地。其中有天月德,母倉,月殺等神殺。而猖邪祟日則不分月份,逢之必主大凶」

  王越說完目光擔憂的看著隔壁,布簾那邊不斷的傳出女人疼痛的喊聲。

  「難產」這個詞瞬間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四十分鐘過去了,終於我們聽到了孩子細微的哭聲。

  「血崩了,醫生……醫生。」剛剛從布簾內走出來的醫生,口罩剛摘下了一個耳套,聽到護士的喊聲,立馬趕了回去。

  「哎,這孩子恐怕壽也不會久,麻衣有講孩童可養,聲大有神,夭折難成,腎浮不緊,這孩子哭聲如此微弱恐怕……哎」王越不住的嘆氣。

  我的心也十分的難過,想到生命如此不易,那些輕生自殺的人,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嗎。

  「養活個生命多麼的不易啊」我說。

  王越苦笑了聲說「可不是,鼻上赤色初歲多生膿血,面肉浮漚,必是虛花之子」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小孩鼻子紅幼年血怔,面部肉浮虛長不大。」王越簡單的回答道。

  過了也就五分來鍾,生產的孕婦就被匆忙的轉去了急診室,病房裡只留下一個青年男人,穿著寬大的白色背心和軍人穿的那種綠色褲子。一看就是農村老鄉。

  「不對啊!大仙說這周生孩子萬事順利,怎麼會這樣呢」他喃喃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和王越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隨即淡笑了下,另一旁一個護士正在用熱毛巾擦拭新生兒身上的白色液體。

  我那是第一次看到剛出生的孩子,那么小,就像一隻小貓般大小,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仿我想他一定還以為自己仍然躺在媽媽的肚子裡。

  他的臉很紅,後來我知道新生兒膚色都是紅紅的。「王越有什麼辦法幫幫他嗎」我問道。

  王越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徑直的走到男人身邊,伸手拿出了一根煙遞給他,沖走廊昂了下頭。男人接過煙嘆了口氣,就跟王越走了出去。

  過了沒一會,走廊里忽然開始喧譁,接著傳來幾陣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王越面色鐵青的走了進來。

  看到我焦慮的神情,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哎!轉院了產後大出血!人是不行了」

  「nnd,都是神棍害人。」王越憤憤的罵道,原來那對夫妻是附近村裡的人,男的跟王越說,他們村裡有個有名的大仙(出馬仙),靈的很,天津北京的有錢人,總開著小車來找她算命。

  家裡的長輩更是對她深信不疑,自打懷了孕,就在她那請平安符。今天來醫院生孩子,也是她算好了這周生產順利,我們才來的。

  王越吧男人對他說的話,又對我說了一遍。

  「我的腳基本痊癒了,明天我們去見識見識這個害人的東西」我氣氛的說道。 王越想了幾秒鐘,隨即點了點頭。

  天剛蒙蒙亮!

  我跟王越就動身租了輛麵包車,直奔男人說的那個村子,陳家莊。

  陳家莊位於廊坊市西南面,是的很偏僻的村子,因為冀中都是平原,儘管陳家莊位置偏點,不過路還算好走。

  而且距離我住的醫院並不遠,更巧的是我們顧得麵包車司機常拉人去那個大仙家裡所以路很熟,大約半個小時車程我們就到了。

  一路上司機沒少給我們講那個仙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料事如神。還說自己信佛,在哪哪寺里皈依了,就連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都是在大仙那求的開了光。

  我問他「那你穿上後事事順利嗎,開車安全嗎」

  他嘴裡小聲的嘟囔了幾句,我沒聽清他說的什麼,也懶得再問,人就是這樣,對於迷信更多的是尋求心理安慰,給自己的心靈一個依靠。至於准與不准就因人而異了。

  到了地後,司機收了我們兩百多,我心裡暗罵到太黑了,這tm還是信佛的!

  想起他剛才稱自己是信佛之人時的模樣頓時覺得噁心百倍。

  王越到沒說什麼,痛快的給了錢,我對王越的經濟情況好奇!


  不過王越人確實不錯,因為他給了車費後,對司機說了句。

  「所謂四六不成人,兄弟還是不要穿四個扣子的衣服。」

  說完司機愣了下,不過轉瞬間便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不斷的沖王越道謝,那副嘴臉著實讓我厭惡。

  只是他仿佛並沒有脫下來的意思,依舊穿著那件俗氣的大紅色襯衣笑呵呵的開著車走了,顯然王越的話對他來說還不如個屁有用。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陽奉陰違,言不由衷。到頭來他們不知道騙得終究是自己。

  我們到時,大約七點多鐘。時間還很早,可即便是這樣在我們前面已經到了四五波人,這個仙的房子是典型的坐北朝南農村小院,門在東南方。

  一進門便看到院子裡的南牆根下碼滿了供香,一包一包的足有一米多好,可以看出他的生意有多好。

  仙在西廂房,可能是不想讓來人吧正房弄髒才把香案擺在了二十來平米的廂房裡。

  我跟王越勉強的擠進門裡,此時已經有人在問了,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孩,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他的面前擺著一個圓桌,桌上供奉著五六個菩薩像。

  而桌子胖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穿著黑色上衣,黑色的瘦身褲,膝蓋處沾了幾處白色的髒東西,就是到今天我仍然清晰的記著她的這些裝扮。

  面白嘴尖。她點燃了一根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和大姨說說怎麼了」女人用手指夾著煙問跪在地上的男孩,我霍然看到他的右手手指上帶著兩個大金戒指。

  心裡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粗俗的女人和仙聯繫在一起。

  跪在地上的男孩沒有說話,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的乾瘦老頭說道「他整宿,整宿的不睡覺,說丨警丨察抓他」

  那個女人眼神一轉說道「聽大姨得,你放心沒人抓你,回家煮點黑豆湯喝就好了,聽見沒有」

  女人口音有點夸,不像當地人,她說著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

  男孩隨即點了點頭「嗯」了聲。說到這黑瘦老頭從兜里掏出了一百塊錢扔在了供台上。

  我吃了一驚,這錢掙得太塔瑪容易了吧。這傻小子典型的精神病a。難到屋裡的這些人都看不出來嗎。

  接下來他們的舉動回答了我,他們看不出來,因為男孩剛一起身,就有一對夫妻跪下來上香。

  女人看了下香大聲說「出事了,出大事了。人完了。」

  一聽這,我來了興趣,難道她身上真的有仙看出了什麼吉凶嗎,然而接著那對夫婦卻是問欠帳能不能要回來。

  然後女人一聽話風立馬轉了。至於她如何圓了自己前面的話,我記不清了,總之是和開頭唬人得話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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