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從頭開始,從心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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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才意識到我可能開始恢復記憶了,他眼眶一濕,激動的拔腿就朝我跑過來,「師父徒兒想你想得好——草!」

  人還沒衝過來呢,就被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玄曄給一巴掌捂住臉,硬生生擋在了一臂距離之外……

  玄曄這一掌,捂得白榆面部表情很是擰巴,白榆被玄曄壞了好事,氣沖沖地後退兩步躲開玄曄,迫不及待的沖玄曄大聲問罪:「你幹嘛呢!我見我師父你攔我幹什麼?!什麼時候,告訴我什麼時候!師父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玄曄不屑瞥了眼氣到齜牙咧嘴的白榆,隨後寶貝地將我護在懷裡,時刻警惕著他的靠近,不急不躁道:「她不是師父,她只是想起了一丁點從前的事情而已。許是那晚她體內神力爆發,帶來的後遺症。白榆,她現在是本君的妻子,你給本君放尊重些!」

  「尊、尊重?!你搞清楚,這是我師父!」白榆臉色煞白的爭論。

  玄曄倒不慣著他,為了讓他認清事實,抬起我的下巴就深情款款地吻住了我的唇,當眾親了我一口以示證明。

  親完,再將我往懷中護緊些,冷聲強調道:「看見了麼?本君說了她現在,還不是師父,她是本君的夫人,也是,你弟媳婦。」

  弟媳婦這三個字,對於白榆來說,殺傷力委實大了些。

  那傢伙聽完這話,瞬間就腿一軟,癱跪在地,一副心碎了的痛苦模樣,仰天長嘆:「老天爺啊!你怎麼能這樣玩我!我師父、我師父她老人家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白榆星君,節哀,咳……其實,諸位現在的關係便挺好。畢竟,若是妧藥神尊真的歸來了,那二弟,你是繼續稱之為師弟好,還是稱之為,師公好呢……」

  「師公……」白榆猛抽嘴角,氣不打一處來地爬起身就抖著手指頭控訴連意龍君:「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龍族沒一個好東西!你們才是親兄弟倆,變著法來折磨我的是吧!」

  連意龍君歉意低頭:「不敢,星君多慮,小神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偏偏就是實話實說,最傷人心。」宋睦州從樓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自家老婆的身邊,將目瞪口呆的姍姍給抱進了懷中,「現在連意龍君也到了,接下來便要看玄曄龍君的了。為了不影響你們的計劃,我和姍姍會暫時回家居住,不再過來,我們兩口子,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回家居住?為什麼不再過來啊?」姍姍現在還一頭霧水著,壓根分不清眼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榆拍拍袖子恢復正經,耐心解釋道:「因為,我們要等待一條大魚上鉤。自從知道歸墟海心丟失後,玄曄便決定,要履行自己歸墟龍君的義務,幫歸墟,順利度過此劫。

  雖說這些年一直都是連意龍君代替玄曄管理整個歸墟,可在三十三天定仙柱上,玄曄依舊是真正的歸墟神主,歸墟萬靈的國君。

  歸墟海心回位,必須由玄曄親手將之送回原來的法陣聖地中。如今,彼岸淵已有枯竭之象,三生樹已枯死,便意味著,留給歸墟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從玉無雙那裡討回歸墟海心,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助海心歸位。歸墟海底的法陣已經被玄曄連意聯手設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歸墟海心,確認是在玉無雙手中了?」我好奇問道。

  白榆想了想,堅定點頭:「原本玄曄只是懷疑,並不確定。

  所以只要確定了懷疑對象,再由玄曄親自施法占卜,想要查找到海心的蹤跡,輕而易舉。」

  「護心果,是她設法毀掉的?」我意外地接著問。

  白榆哽住,這個問題,有些回答不上來。

  只能用眼神暗示玄曄親自向我解釋。

  玄曄自然沒有隱瞞,坦誠相告:「是,她怕是,早在本君斬殺了月梓受天譴之日,便已經發現了本君的蹤跡。她大抵是猜到了本君要護心果是為了救你性命,所以才會在暗中設法毀了護心果,好讓本君期盼落空。」

  「她還挺聰明。」我心累地嘆氣,「歸墟海心,是樣很重要的東西麼?」

  連意龍君解釋道:「海心,乃是萬水之源,歸墟神海的定海之寶。沒有海心,歸墟便會面臨乾涸之難,神境崩塌,連同我們這些海中神族,都要盡數葬於神海中。

  海心已然丟失近萬年,這萬年來都是小神楷同龍宮的諸位仙臣們在用自己的靈力支撐著整片海域,不過,小神等的靈力總有虛虧耗盡那日,是以,唯有尋回海心,送海心回歸原位,方是長久之計。」


  「那,海心究竟是樣什麼東西?為什麼,別人可以輕易盜走?」

  連意龍君耐心道:「是塊像水晶一樣,小巧玲瓏的石頭。海心被盜,小神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彼時堂弟遭天帝降罰,魂飛魄散,歸墟沒了主人,陷入了一片混亂。

  歸墟海心只與真正的歸墟龍君心意相通,小神,沒有掌控歸墟海心的本事,更不能感應到海心的預警……

  記得那是堂弟仙逝三百年後的一個夜晚,小神還在龍祠給列祖列宗上香,便忽覺腳下平地頓時生出了無數道裂紋,地動海晃的,整個宮殿都在搖搖欲墜,祖宗牌位落了滿地,小神見此異象,趕緊返回龍宮大殿。

  不久,看守海中聖境的蝦兵蟹將便匆匆來報,說是海心被人盜走了。小神立即調兵遣將滿歸墟的搜查偷盜海心的賊,可查了整整一夜,都沒查到一絲生人進入過歸墟的線索。

  原本罩在海心上的太荒鏡也被人出手打爛了,聖境的結界並沒有遭人破壞的跡象,因此小神推斷,此人定對歸墟十分熟悉。

  一個小女子,且還是和先龍君關係親密的小女子,這種事的確不會有人懷疑到她頭上。

  而她這樣做……算是因愛生恨麼?因對玄曄的愛,恨上了整個歸墟龍宮,想滅了整個歸墟龍族為玄曄報仇?

  可聽他們的形容,事實又不太像這麼簡單……

  「此事,怪本君。」玄曄內疚道歉:「是本君,因一時糊塗過於信任了她,將出入歸墟聖地的密語,告訴了她。」

  白榆拂袖收拾了地面上的一團糟,有意責備他:「所以,這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年你為了她可幹了不少蠢事,她為了離間你和師尊,不惜在你面前誣告師尊,甚至引誘你與整個天界為敵。

  可你呢,偏像個瞎子聾子一樣,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信,只相信你那位無雙妹妹,又是抱著她去兜率宮求藥,又是為她出氣打斷了月梓的腿,又是為了她刺穿了師尊的身體,還拉著她回歸墟龍宮,大張旗鼓的訂婚。

  你便沒有發現,你和青染如今經歷的,都是你上輩子造下的業果,留下的報應麼。只是,這報應全都報應在了青染身上,你啊,最好老實安分,回頭是岸,不然……

  師祖曾同我說過,懲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失去對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你若再桀驁不馴,不知天高地厚,青染遲早被你作死!」

  話說完,玄曄下意識的收緊了我的身子。

  我昂頭瞧了眼面色陰沉的玄曄,無奈怪罪白榆:「好了,你就別嚇唬他了。這不是已經悔過了麼。」

  「你整日就曉得護著他!」白榆那廂倒委屈起來了,不悅整理袍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萬年前你就是這麼護,可後來呢,卻落得個什麼下場!

  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當初的記憶,體會不到師尊當年的絕望心情……當然,我也不希望你能體會到。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混小子當年乾的都不是人事!

  為了那個玉無雙,他捅完你一劍就跑了。你倒在了血泊中,爬都爬不起來,後來要不是太上老君身邊的童子趕驢路過那裡,又認出了你,趕緊將你拖驢車上帶回了兜率宮,太上老君又嚇得立馬去請天帝天后救你,你能不能活下去,還兩說呢!

  提起那個女人,我就一肚子氣!若非你當年昏了頭的一味相信,歸墟又怎會面臨此等大劫,你堂兄又怎會為保歸墟,處理你留下的這個爛攤子,損了半身的修為!」

  玄曄低頭未說話,很久,才自責道:「師兄,教訓的是。」

  本來白榆還是一肚子氣來著,玄曄一聲師兄叫了,那傢伙頓時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什麼火都撒不出來了。

  只欲言又止的看了玄曄一眼,安靜一陣,揮手放過了他:「哎算了算了!現在再追究當年的錯處,著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睦州兩口子要回去了,本王也該走了。連意就放你這了,你可別假戲真做真對他下手了,他身上可還有為你擋雷劫的重傷!」

  玄曄冷冷道:「我並非忘恩負義之人,也不是趁人之危之輩,兄長,本君會照顧好的。」

  「那就成。」白榆撐著腦袋癱在沙發上,揮袖打發道:「走吧,都回房待著吧,本王今日先歇歇腳,明日就走。你們兄弟夫妻相處,本王終究是個外人。」

  這個白虎,醋勁還挺大……

  回到臥室,我拉開窗簾,坐回梳妝鏡前拿著桃木梳子梳頭。

  才梳了兩下,木梳就被玄曄給接去了。


  之後,便由他親手幫我梳理及腰的長髮。

  「頭髮不知不覺就長那麼長了,你說,我要不要過幾天去剪一下?」我問他。

  他愛惜的拿起我一縷發,小心梳著,「不要。夫人長發的樣子,好看。」

  「哦,那就算了。」我對鏡仔細瞧了瞧自己臉上剛長出來的兩顆小痘痘,五大三粗的直接上手擠了,「最近春天到了,天暖和了,也許是穿的太多,導致上火了,我都長痘了……是不是不好看了。」

  他幫我梳著頭,聽著我的抱怨,溫柔撫慰:「沒有,夫人一直都很美。」

  他抬眼看了陣鏡中的我,愁眉輕擰,試著問:「夫人若是記起了萬年前的事……可會恨我?」

  我就知道他在擔心這個……

  「為什麼覺得,我會恨你呢?」

  他眸光微黯,沉沉道:「我之前,在你跟前,做了許多錯事。我親手傷過你,還誤會你是我的殺母仇人……」

  我抓住重點扭頭問他:「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怔了下,望向我的眼神頗為猶豫,良久,還是和我直說了:「父親兵敗之日,我母親懸樑自盡了。後來,留得幾縷殘缺的元神,一直被我偷偷養在鎮魔殿。

  再後來,我前往歸墟赴任,成為真正的歸墟龍君,偶一日,玉無雙告訴本君,有個法子可令母親重生……本君想賭一賭,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師尊她竟然,曉得了這個消息。

  我發現母親的元神被盜走後,便火急火燎的四處尋找,最終在婆娑洞找到了玉無雙與母親的元神,還有師尊。

  玉無雙哭著趴在我腳下,告訴我師尊要毀了母親的元神,我氣急之下,就與師尊動了手……可我沒打過師尊,我親眼看著師尊,當著我的面,一掌讓母親的元神化為虛無。」

  「所以,還是曾經的我,你師尊殺了你母親……」我陷入了沉思,心底也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可他卻搖頭道:「其實早在母親的元神剛化為虛無時,我就已經有種,師尊這麼做,是另有隱情的直覺。只是當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恨意戰勝了我的理智,所以我才寧肯相信,師尊殺我母親,就是為了報復我。」

  「玄曄。」我抓住他的一隻手,緊緊握在掌心,心疼的愧疚道:「假如我還能想起當年為什麼這樣做……我一定會把事實告訴你的。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你害怕我恢復記憶會恨你,我也同樣害怕你,日後發現一切真的是當年的我有意為之,會不要我……

  玄曄,不管怎麼說,我都已經不是你們的師尊了,我只是我自己啊,是白青染,是喜歡你的小染。」

  「小染。」他把我擁進懷中,疼愛的摸著我腦袋,真摯道:「我也不再是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歸墟龍君了,我是你的龍王爺,不管結果如何,都改變不了我心悅你,想與你白頭的事實。

  假若,此次事後,本君還有命回來,本君,只做你的龍王爺,餘生,只負責與你長長久久,恩恩愛愛,百子千孫。」

  我摟住他的腰,欣然點頭答應:「就讓從前的事,成為歷史長河中的一顆沙礫,今生今世,我們從頭開始,從心出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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