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謝行蘊,陪我住在長公主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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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驚心動魄的美,即使綠珠日日看著白羨魚,也為之驚嘆。

  白羨魚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熱茶,思及裡面還有個人,她略移了眼神,「午膳叫多些。」

  沒有挑明,但兩人都心知肚明說的是什麼。

  白羨魚沒打算瞞著綠珠,身邊人也要防著未免太累了些,況且綠珠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對她忠心耿耿。

  「是,要準備些什麼呢?」

  她隨口說了幾道謝行蘊喜歡的菜品,綠珠應下之後便吩咐下人做去了。

  謝行蘊在溫泉池旁待了接近半個時辰,白羨魚也沒有進去看他一眼,她喝完茶之後便躺在了榻上,緋色的浴衣像是一朵開到頹靡的花。

  青絲也沒有挽起來,慵懶地散落在胸前,白膩的肌膚像是鍍了月華的上好瓷器,腰線被一條綢帶完美勾勒出,雲鬢纖腰,容顏精緻的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

  男人走出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幕,本就幽深的眼神此刻更暗了。

  謝行蘊本對白羨魚之前的躲避行為,有所驚疑,現在心中的疑惑卻慢慢放下。

  她應當還不知道。

  白羨魚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撩起眼皮,唇瓣緩緩浮現一個笑容,「阿蘊。」

  像是春日最暖的光落在她的眼眸中,明明滅滅,欲語還休。

  謝行蘊走近,大手撫摸她的下顎,眸底意味不明,「嗯。」

  所以只要,瞞過這一段時間,她便永遠不會知道。

  她會是他的妻。

  「方才你還沒說,母親叫你來所為何事?」謝行蘊沒想到自己也有會,招架不住從而轉移話題的時候,可若是不轉移話題,他怕事情會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每當想到,眼前的少女有一丁點離開他的可能,他便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好似這樣能讓他安心些。

  白羨魚笑道:「長公主殿下說,要我留在長公主府學學禮儀,也好應付過成婚那日。」

  謝行蘊在她榻上尋了個位置坐著,兩條長腿有些無處安放,「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白羨魚從榻上站起,白皙的小腿和腳踝清瘦,坐在了斜倚在軟榻的男人腿上。

  謝行蘊腿部肌肉頓時繃緊,硬邦邦的,又像是燒燙了的鐵石,從兩人接觸之地傳至全身。

  他松松握住她的腰,神色不明,聲音像把小鉤子,「嗯?」

  白羨魚背靠著他的胸膛,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細白的手指輕戳他的手臂,有一下沒一下,「要是我讓你在這留下來陪我,你會留下來嗎?」

  謝行蘊微躬著腰背,從後貼著她,啞聲笑,「你想我搬來這?」

  「嗯,不可以嗎?」

  「可以。」他毫不猶豫,淡笑道:「我家小魚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羨魚笑了聲,「那住我隔壁院子?」

  「好。」

  後頸薄弱的皮膚被身後的男人用犬齒咬住,微微刺痛又帶著些莫名的癢意,熱意噴灑在她的脖頸處,很快通紅一片,空氣似乎都黏濕許多。

  白羨魚用手肘往後推了一下他,這下她感覺謝行蘊似乎更有勁了。

  她默然,她好像也只是在他懷裡坐了一下吧。

  由著他咬了一會兒,在男人喘氣的功夫,白羨魚睜著一雙水眸,透出淡淡埋怨,「別咬了,明日還要見嬤嬤的。」

  謝行蘊大手貼在她的腹部,顯然有些動情,他含住她的耳垂,「九月成婚確實晚了些……」

  白羨魚不大想聽他說情話,打斷道:「從長公主府到皇宮,這中間的距離確實遠了點,就算以你的速度,也要早起半個多時辰吧?」

  京都內不許縱馬,謝行蘊若是要趕早朝,還得先入城。

  謝行蘊輕描淡寫,「不過是半個時辰,無事。」

  白羨魚卻笑道,「我還沒說完呢,為了補償你遷就我,從現在到我們成婚這幾個月,我送你五樣我親手做的禮物,怎麼樣?」

  謝行蘊眸子微亮,忍不住用牙齒廝磨她白玉般透紅的耳廓,她身上的月季花香,在沐浴過後尤其的香,這種入骨繾綣的香是任何香料都比不上的,「好。」


  「可是我也想要你的禮物。」白羨魚看著有些苦惱,「要不這樣,我送你五件,你送我兩件,怎麼樣?」

  「嗯。」謝行蘊揉捏她的手指和柔軟的掌心,輕聲道:「想要什麼?」

  白羨魚看著他,頓了一會兒道:「我想要你喜歡的東西。」

  謝行蘊略微思考了下,「行。」

  「那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白羨魚垂眸,眼神深晦,「是嗎?」

  她的兒子,什麼時候在她的府上也有眼線了。

  謝行蘊漆黑的瞳仁顯得淡漠疏離,「嗯。」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黏人了,怎麼,怕我刁難她?」靜安長公主推心置腹道:「我如今都應承了你們兩人的婚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謝行蘊未置可否,面無表情的時候有些說不出的矜貴氣質。

  靜安長公主停頓了良久,「也罷,反正你們都定親了,住下便住下罷,正好你也可以聽聽嬤嬤叮囑的事,省的我再另外派人去你府上。」

  謝行蘊淡道:「嗯。」

  靜安長公主嘆了口氣,她和他爹都不是什麼不言苟笑之人,蘊兒什麼都好,為人處世卻總透著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喜歡上人家姑娘的。

  少年身姿挺拔,骨骼寬大,卻勁瘦的很,眼中總噙著些令人看不透的東西。

  他正要走,靜安長公主驀然叫住他,「對了,忘記同你說了,此回你成婚,你祖父要親自來京都一趟。」

  謝行蘊在門口停下,臉上難得露出意外神色。

  「你祖父不知從哪得知了你和白羨魚定親的消息,說是要親眼看看孫媳婦,過些日子便要動身了。」

  謝行蘊想起那位老人,黑眸微動。

  靜安長公主提起南詔王來語氣也恭敬,「南詔事務冗雜,安排起來少不得要些時日,估摸著下個月月初他便能抵達京都。」

  謝行蘊應了聲,「知道了。」

  與白羨魚住著的地方僅有一牆之隔。

  綠珠和白離,以及蕭正三人也都在長公主府住下了。

  因為房屋寬敞,裡間燃了一小盞燈外頭也看不清。

  因為長公主府里三層外三層地被侍衛包裹著,院子裡還有謝行蘊,蕭正和白離兩人也不必時時守著,用完晚膳,三人坐在院中等待裡面的兩人吩咐。

  蕭正看起來格外高興,「早就說了我們遲早是一家人,現在你們都信了吧。」

  綠珠想起自家小姐那樣美人出浴的場景,惋惜地咂舌,「若我是個男人就好了。」

  白離失態地噴了口水,劇烈咳嗽,「不是吧綠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是真的羨慕小侯爺。」綠珠趴著,惆悵著嘀咕:「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小姐是怎麼喜歡上小侯爺的,小姐這麼年輕,完全可以晚點再成婚的。」

  「確實。」白離直說道:「我覺得長公主不喜歡我家小姐,幾次三番給小姐擺臉色,何必早早受這種委屈。」

  蕭正虛虛叉著腰,誒誒了兩聲,笑著道:「別擔心啊,你家小姐沒有說過我家公子準備搬出侯府,另外的宅子已經準備好了嗎?」

  「換個宅子,難不成還不讓靜安長公主來嗎?」

  「肯定啊。」蕭正想了想道:「那宅子修的十分奢貴,外頭看著平平無奇,裡頭每一塊磚瓦都出自名匠之手,公子親自督造的,裡面不僅有溫泉,還有瀑布泉澗,小型獵場,樹林草原等等,亭台樓閣水榭迴廊這些基本的就不提了,可也都是公子畫的圖紙,你們沒看到公子眼下的烏青越來越重了嗎?那便是在熬夜畫這些。」

  綠珠想像了一下,被震驚住了,「聽起來好像很寬闊。」

  白離忍不住蹙眉,「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哪有這麼寬的地。」

  綠珠詢問道:「是在京都外嗎?」

  蕭正狡黠地笑笑,「這就不能告訴你們了,總之等公子迎娶了你家小姐,你們就知道了,我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次次都會被驚嘆到,總之我敢打包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拒絕一個這樣的宅子!」

  綠珠也心生嚮往,笑容純真,「要真是你說的這樣的,小姐他們成婚後過的便是神仙日子了。」


  她掰著手指頭數,「第一,靜安長公主不住在裡面,小姐不必日日起早問安。第二,宅子那樣大,住起來也舒心,想玩什麼也不用坐馬車去,小姐坐馬車坐久了會不舒服,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第三,這樣看起來小侯爺也很有錢,不會讓小姐的生活質量下降……」

  她念叨了一大堆,蕭正凝噎良久,抽了抽嘴角,「我家公子可有錢了。」

  她怎麼會覺得白五小姐嫁給他家公子會跟著受苦啊!

  白離看綠珠一眼,頗為贊同,「再有錢,能有我家二公子有錢?」

  之前便有人算過白陌淮一年的進帳,說句富可敵國都不誇張,甚至早些年國庫虧空,白陌淮還主動捐了一部分的家財。

  不少人都等著看他之後過的有多落魄,還有人臆測,這樣龐大的數額,白陌淮這樣大公無私捐出去,恐怕將軍府揭鍋都難。

  結果他們仍舊過的好好的,吃穿用度堪稱奢靡。

  蕭正知道謝行蘊所有私庫的位置,聞言詭異沉默良久,覺得現在打他的臉有些不大好,他們本就捨不得白五小姐嫁出去,說出來免不了要爭論一番。

  不妥不妥。

  想到之前白家二公子,詢問起公子的家產時,公子也答的模稜兩可,蕭正不予置評,笑道:「也還行吧。」

  綠珠看向漆黑一片的屋子,「小姐今日還未叫我伺候沐浴,可也沒有要亮燈的跡象,難不成是睡著了嗎?」

  白離踢了下蕭正,「去,把小侯爺帶回他院子去。」

  蕭正巧妙地躲了過去,笑道:「要不還是你們叫叫你家小姐吧?」

  他要是去叫公子,撞見了什麼不宜畫面怎麼辦……

  很顯然,白離和綠珠也想到了什麼,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你去?」

  綠珠臉上有些不自然,腦海中又浮現出白日裡的畫面,小姐仰著脖子,男人埋在她頸窩,她手指深深沒入男人發間,還有兩條纖白的腿和汗流浹背的男人寬厚的腰背,想想就很臉紅。

  她也不想去當人形燈盞!

  白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露出老父親一樣的苦惱眼神。

  蕭正瞧見他們兩人這樣,樂道:「行了行了,咱們都別去了,人家小夫妻相處一會兒怎麼了,婚書下了,八字合了,三書六禮都走的差不多了,陛下和南詔王都知道了,婚事板上釘釘,也別瞎操心了。」

  「南詔王?」白離抓住這個字眼,驚訝道:「南詔王就知道了?」

  「嗯,不僅知道了,還要親自來呢。」蕭正目露敬畏,「王很在意公子的婚事,從前看公子一副生人勿進的態度,他還想過給公子定娃娃親,這下忽然有了孫媳婦,他可不得來看看。」

  白離想起坊間的傳聞,感覺不太妙地皺了下眉。

  聽說這個南詔王面如鬼魅,雖然已經快要到暮年,卻依舊殺人如麻,手段極其狠厲,還尤其護短,加上手握重兵,無人敢惹。

  他忍不住憂心,「怎么小侯爺周圍的人個個都……」這麼棘手,看起來很難相處的樣子。

  一個靜安長公主便足夠他們煩的了。

  綠珠和白離想到一塊去了,「等成了婚,南詔王便會走了吧?」

  蕭正頷首,「那是自然。」

  ……

  白羨魚沒有叫綠珠伺候沐浴,是因為她又在溫泉里泡著。

  實際上,白羨魚從前沐浴確實是前呼後擁,幾個丫鬟服侍,後來和謝行蘊成婚之後,他便不讓丫鬟看她的身子,以至於重生之後,她都不再習慣有人幫她沐浴了。

  她手指在池壁上漫無目的地畫著,在想該如何讓謝行蘊後悔他做過的事。

  他說不論她做什麼東西送他,他都喜歡。

  人總要失去才懂得珍惜。

  得到了又失去,並且再無得到的可能……他會不會後悔給她種所謂的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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