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裝神弄鬼嚇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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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沈妙言一把推開他的大掌,沒給他好臉色瞧,「不給你摸了!」

  「我的寶寶,為什麼我不能摸?」君天瀾邪氣挑眉,一手箍著她的腰,另一手就要再去摸。

  沈妙言想著他後日就要離京,戰場險惡,萬一出了什麼變故……

  思及此,琥珀色瞳眸里多了幾分溫柔,她沒再把他的手推開。

  兩人用過晚膳,天色早已黑了下來。

  君天瀾身上傷口剛剛痊癒,讓拂衣收拾了一套衣物,帶去華容池泡溫泉了。

  華容池中放了不少藥材,多泡泡,對身體恢復大有裨益。

  沈妙言換上下午從衣櫃裡搜羅出的裙子,那裙子樣式寬鬆簡單,顏色是純白色的,她套上去,又把滿頭青絲放下來垂在腰間。

  梳妝檯上有現成的胭脂水粉,她把小臉抹得蒼白,又隨手點了些紅胭脂在唇上,滿意地看著鏡子裡可怖的一張「鬼臉」,轉身踏出隔間。

  她掠上東流院的屋頂,這副裝扮,把坐在上面巡視四周狀況的夜涼駭了一跳。

  沈妙言撩了把秀髮,朝夜涼「嗷嗚」一聲伸出兩隻爪子,咧開紅艷艷的嘴,「可怕吧?」

  她有刻意把紅胭脂從嘴角往耳根勾畫,這麼咧嘴的模樣,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女怪物。

  夜涼抱著劍,涼颼颼道:「郡主要去嚇唬人也該等到深夜。這個時辰燈火通明,府中人都還未睡,郡主想嚇唬誰呢?」

  沈妙言一想,認為他說的甚是有理,於是同他一道坐在屋頂上,隨口閒扯開來,什麼你幾歲開始跟著君天瀾啦、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啦、沒有的話她可以給他介紹一個啦等等,各種婆婆媽媽的問題,問得夜涼直皺眉頭。

  沈妙言驚覺自己今夜話多,連忙掩住小嘴,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怎的自己懷了身孕,連性子都開始轉變了呢……

  不過聽御醫說,懷了身孕之後,對食物的口味會產生變化,相應的,性子也可能會有變化。

  這麼說來,她這是正常現象。

  她放了心,又與夜涼隨口扯了半個時辰,見府中燈火大片大片黯淡下來,這才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該行動了。」

  她身姿輕盈,掠過屋頂,一路朝榮安院方向去。

  此時榮安院華麗的朱樓里,薛寶璋睡在梨花木鏤山水大床上,柔軟的帳幔低垂著,沈妙言從屋檐倒掛下來,小心翼翼推開木窗。

  也是老天爺在幫她,寂靜的春夜裡,忽然起了一陣冷風。

  薛寶璋本就處在淺睡狀態,她睜開眼,望向窗戶,陡然瞧見窗外倒掛著個腦袋。

  那女人一頭長長的黑髮在風中飛舞,血盆大口咧開,也不知是在微笑還是在做什麼,兩隻手還試圖朝屋子裡伸來。

  她尖叫一聲,燭火適時熄滅,整個閨房陷入黑暗,唯有窗邊月光灑落進來,那個女鬼的身影越發清晰。

  薛寶璋從小飽讀詩書,是不相信世上存在鬼魂的。

  可沈妙言的造型,卻著實駭人……

  薛寶璋早沒了平日裡的端莊鎮定,花容失色地疊聲尖叫,睡在隔壁的幾名侍女急忙衣衫不整地奔過來,手中還擎著好幾隻燈籠。

  「夫人!夫人!」丫鬟們匆匆奔過來,左右護住薛寶璋,「怎麼了夫人?!」

  「有鬼!」薛寶璋膽子稍稍大些,偏頭望向窗戶,只見窗戶洞開,清風朗月,哪有半個人影。

  眾丫鬟面面相覷。

  然而無論剛剛是錯覺還是真的瞧見了,薛寶璋這夜到底是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了,讓碧兒等人拿來鋪蓋,都睡在她房中。

  共月府邸中,若此時有人仰頭看一看上空,就能瞧見一個女鬼模樣的少女,掠過重重屋檐,正朝東流院飛快掠去。

  夜涼還守在屋頂上,瞧見她回來,正要開口問一問結果怎樣,卻見她捂著肚子在屋頂上打滾。

  他心頭一驚,以為她胎像受損,正要帶她下去,卻瞧見沈妙言分明是捂著肚子大笑!

  她自顧樂著,夜涼在旁邊鬆了口氣,「郡主,屬下多嘴,您懷著身孕,就不要到處折騰了。」

  「你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沈妙言坐起來,摸了摸肚子,滿臉認真,「有身子的人,就是要多運動,將來寶寶才能健康。」

  夜涼撇嘴,他一個漢子,當然不知道這種細節。


  沈妙言笑夠了,翻身一個跟頭朝庭院而去。

  她堪堪落地,身著墨色寬鬆大袖外裳的冷峻男人正好迎面而來。

  「四哥……」戲弄了薛寶璋,她心情不錯,因此還挺願意喚他一聲。

  君天瀾走過來,見她這副妝容,不禁蹙了蹙眉尖,「你這臉……」

  少女渾然不在意,沖他揮揮手,轉身踏進寢屋去洗,「我剛剛扮鬼玩,是不是很像呀?」

  君天瀾嘴角微抽,都是要當娘的人了,怎的還這般幼稚……

  他嘆息一聲,跟進去碎碎念,「我後日就要離京,你在鎬京城,切不可亂來,更不要出去招惹事端。若有麻煩找上門,你解決不了,可讓君舒影幫忙。記清楚了?」

  「哦。」

  沈妙言鑽進隔間,在水盆邊拿毛巾搓臉,回答得漫不經心。

  君天瀾跟進來,「這段時間,我讓清覺每日都來府中給你把脈。你要乖乖聽他的話,好好安胎,切莫再同今夜一般,裝神弄鬼嚇唬人。若是覺得府中無趣,可邀請謝陶與你安姐姐來府中小坐,但你卻不可隨意出府,你——」

  「四哥,」沈妙言擦乾淨臉上的妝容,回過頭瞅他,「你在外人眼中,總是冷峻少話,你知道為什麼嗎?」

  男人挑眉。

  「因為你所有嘮叨的話,都對我一個人說了。」沈妙言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說的我都知道!」

  君天瀾見自己被人嫌棄,薄唇微抿,只得閉嘴。

  眼見著到了出征這日,天還是黑的,沈妙言就察覺到背後抱著他的男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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