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富不返鄉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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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說:富貴不返鄉,如錦衣夜行。

  從人性的角度來說,收穫情緒價值的同時,同樣也背負起枷鎖!

  李澤華對這些看的很淡,他自問做不到背井離鄉,導致全村往後的日子喝水困難。

  但也沒想過未來在老家,修建多麼豪華的住宅,投資建設多少工廠解決多少就業問題,順其自然吧。

  或許將來會弄一些食品加工廠,或其它產業鏈的配套加工廠,億達商業廣場也可以提前安排過來。

  還別說,湘省很多城市,薪資收入不高,消費水平倒是向一線大城市看齊。

  前世今生,他都沒弄明白,很多人平時都不上班,卻有錢出門標配黃芙,打計程車,一天到晚茶館裡坐著搓麻,晚上還能吃個夜宵。

  這錢,到底哪來的?

  真~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老家小山村,別說他不喜歡,任誰見了都得捂住鼻子敗退十里地。

  家背後一座山,五十米不到的地方,是一座供全市人民,傾倒三十年的垃圾場,就那麼一點點把十幾米深的水庫,填平堆積成大山。

  家右邊20來米,一座高壓變電站,幾十座鐵塔高聳入雲,實在堪稱風水寶地。

  他對家鄉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小時候三四歲大,閒著沒事去家後邊看熱鬧。

  然後回家被扒光綁在樹上,狠狠打了一個多小時……

  那時就仿佛,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一樣。

  總有那麼幾個周末,或七八台吉普大卡車,或十幾台小車車,通過林場專門修建的道路進山。

  九十年代中期,整個鎮上也沒幾台車,鄉鎮衙門就一台邊三輪,誰出門辦事誰用。

  所以吉普車在當時是個希罕物,解放牌大卡車,更是難得一見的大寶貝。

  小時候嘛,什麼都不懂,每逢車隊進山,父母總會把他三兄弟鎖在家裡,神經兮兮的。

  然後隨著後山傳來幾聲暴響,一切逐漸趨於平靜。

  他好奇啊,這是幹嘛?

  好奇心害死貓,終於有一次趁著父母在地里幹活,他偷偷從窗戶溜出去,一路小跑到後山趴著看~

  「哦,原來是正義之審判啊!」

  長大後覺得正常。

  當時他不懂啊,或許是畫面過於驚悚刺激,大腦自動給屏蔽掉,現在都沒多少記憶。

  相比砰一聲後,還能蠕動的軀體,他對旁邊的車輛更感興趣,有一次趁著四下無人,甚至敢偷偷接近車隊。

  可惜還沒等上車過把癮,就被帽子叔叔一把揪下來,也沒拿他怎麼樣,小屁孩麼,誰還會較真啊?

  他倒好,嘴裡罵罵咧咧的,回來路上發現地上有根麻繩,嘿~

  你猜怎麼著,當時反正不知道是腦子短路,還是怎麼回事,竟然鬼使神差撿起來把玩。

  心想:拿回家綁東西就挺好。

  到底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路上碰上點什麼,都要考慮能不能用得上。

  然後,就沒然後了~

  等回家,老爸還挺納悶,人跑哪裡去了?

  出門一看,這小兔崽子手裡在玩什麼?

  哪來的麻繩?

  怎麼隱隱看著,麻繩上還有血漬?

  等問清楚以後,平時一向溫文儒雅的父親,罕見的暴怒,愣是從家裡翻出繩索,ba光kun好diao起來~

  那天,半個村子都聽到連續不斷的慘叫~

  打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喲,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後來三五天愣是沒下床,他娘看到都心疼直落淚~

  你問那根麻繩?

  當場就給燒掉了。

  總之,對於那個小山村的記憶,基本就停留在這。

  再大一點,父母進城裡做點小生意,批發過服裝,鞋襪,也弄過小三輪販賣水果蔬菜。

  無奈父親殘疾,做不了長時間重活,又不放心母親凌晨三四點,出門去批發市場進貨。

  那時候環境和現在不一樣。

  路上問你借煙要火的特別多,稍微不如意,就給你做個全身浮腫服務,嗯,河裡飄著的那種。


  為幾百塊鋌而走險的,一抓一大把,但凡經歷過三線城市建設,幾十萬產業工人情緒爆發的年代,多少會有幾分記憶。

  說不上好壞,對李澤華來說,中途有過短暫的好日子,他老爸86年在廠里傳達室做合同工。

  守傳達室,月薪63.5元,福利待遇還挺好。

  不過等他出生後,父親的腿部殘疾愈發嚴重,即便有表叔的關係,也沒辦法轉正,加上他那個性格太老實,被人排擠的沒辦法。

  最後自謀出路,選來選去,只能吃老本,家裡祖傳做豆腐,那就打豆腐吧。

  起早貪黑只為碎銀幾兩,拖著那條幾乎完全喪失能力的腿,一點點艱難謀生。

  李澤華和他老爸關係特別好,好到他四五歲,就會從1數到1000,還能進行簡單的加減法。

  幾乎每周都要翻來覆去背幾遍,給老爸背部做經脈疏通,緩解腿部肌肉壞死,俗稱抓癢。

  反正他也不懂,醫生就是這麼說的,來回抓,上千次才結束,能不熟悉嗎?

  每當這時候,他總是不耐煩,好了沒,還要抓多少次啊?

  奈何不抓不疏通,那個腿上就會積壓一層黑色的血,一碰就破,一破就流,拿臉盆能裝半盆的那種。

  長大後曾經一度耿耿於懷,人就是太老實才會受欺負,誰家好人躺在醫院手術台上,動手術到一半,停電推回去等著的?

  等來電,整個右腿都廢掉了,結果一毛錢沒賠,還落個終身殘疾,哪怕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過去五十多年。

  李澤華想起來,仍然咬牙切齒的,他派人查當年的事故原因,奈何50多年過去,親歷者哪怕活著也得八十歲,想出氣都找不到對象。

  ……

  「想什麼呢?」

  「沒有。」

  站在家對面的山坡上,李澤華感慨萬千,曾幾何時,這裡是做夢想回而不敢回的地方。

  哪怕有老爸的墳墓在,他也只敢偷偷摸摸,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開車過來祭拜。

  他也沒想到,創業做生意能欠債那麼多啊!

  上千萬,什麼數字?

  哪怕換成當年做銷售的巔峰期,一個月賺四五萬,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也才60萬,嗯,二十幾年才能還清。

  這輩子麼,無所謂了,一千多萬小意思,他名下公司貸款數字,眼看著奔兩百億去(包括公司發行的債券),債多不怕癢。

  甚至還嫌不夠多,他這輩子目標很多,比如負債十萬億的目標,也可以嘗試挑戰一下。

  不要怕借的多,就怕借不到。

  只要公司營收規模在,根本不怕債務規模大。

  前世許皮帶兩三萬個億算什麼,他要玩就玩更大的,主打一個誰將來誰長大了想要,只管拿。

  無論是吃了麼,蜂鳥,拼夕夕,還是青雲置業,物業,投資公司。

  乃至於熊貓,榮耀,榮威,亞迪,動力科技公司,大醬,固高科技,還是青雲出行集團,原高德地圖,運運幫貨運平台。

  亞迪,寧德動力科技,微信抖音平台,遊戲開放平台,超市連鎖,農業公司,礦業公司。

  都無所謂,拿走就好了,失去產業鏈整合上下游優勢,誰拿誰倒霉,想吃肉先挨打,十萬億債務了解一下。

  失去這個體系的支持,單個拿出來競爭,優勢肯定還在,但運營成本必定激增,想裁員,可以啊。

  幾百上千萬依附於這個體系生活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噴死他。

  李澤華沒打算做別的,等集團規模起來,裹挾著越來越多人利益時,他就從具體事務中抽身出來,專門弄公司組織機構。

  要多複雜做多複雜,要讓所有人見到都覺得頭疼難忍,望而退步。

  真有頭鐵娃打算接盤也無所謂,主打一個接收可以,埋雷無數,誰敢伸手,必定炸到屍骨無存。

  技術專利肯定要想盡辦法弄保險點,核心資產要剝離,產業鏈要隨時備份有替代品。

  誰要就給誰,具體業務抽空,債務注入,別人家拿走躺賺,他家的公司拿走,先還5000億貸款,再還5000億境外美元債。

  想賴帳?

  白紙黑字寫清楚的,除非以後沒打算和所在國,有經貿往來,不然這輩子就乖乖還債吧……


  「婚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大太陽底下,他一點不覺得熱。

  有人打傘,旁邊還有人專門弄來冰塊降溫,真為難為底下人,什麼都要考慮周全。

  也對,一個負責行政後勤的,一個負責公共關係維護的,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對他這為大老闆尤其上心。

  吳奕斌沒走,大老闆家的喜宴,說什麼也得主持好再離開。

  這會眼巴巴跟著到老家來一趟,整個人都懵了。

  他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麼自家這位,素來以有人情味著稱的老闆,絕口不提投資家鄉的事情。

  連劉強棟都在家鄉,弄個幾百人的售後服務中心呢,又從青雲系挖走農業服務公司總部過去,忙前忙後為家鄉做貢獻。

  就這條件,水井裡都冒黑水,稍微一打聽,得急症的不在少數。

  路邊溝渠里的水,渾濁不堪,惡臭難聞,遠遠看對面山頭,圍牆高聳鐵門緊閉,只是偶爾有一台滿載,被捂著嚴嚴實實的卡車進出。

  跟隨李澤華祭拜完,聽他問起婚宴的事情,他不慌不忙道:「都安排妥當,從車輛到婚禮現場都反覆確認過,不會有任何問題。」

  實際上來的人也不會太多,也就周邊二三百親屬,加上一些朋友,四十幾桌足夠了。

  其他人打過招呼,所以來的並不多,只是安排在當地的辦事處,分公司,或省城的公司人員,提前送一份心意到場。

  這樣也好,省得鋪張浪費,不然以李澤華今時今日的地位,敞開了發邀請函。

  別的不說,依靠青雲系吃飯,或者每個月合作額度在百萬級以上的友商,誰會不給面子?

  就算自己沒時間,也得派專人到場慶賀,萬兒八千塊的紅包得封一個吧?

  青雲系本身十幾萬員工,得派點代表吧?

  哪怕一個集團一家分公司派幾個人,湊一塊每個省就是幾十人,加上公司總部,擺一百桌都坐不下。

  「到底特麼的哪個魂淡說出去的?」

  李澤華一想到這些天接過的電話,內心止不住的憤怒,他容易嗎?

  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為公司制定發展戰略,還要聯繫各方勢力,協調關係推進項目。

  時不時接個道喜的電話,打亂思緒不說,還要陪著笑臉應酬。

  幾天下來,臉都笑抽了。

  這還是被董事長辦公室,行政部篩選一遍的結果,不然每天幾百個電話打過來,別的什麼都別做,光應付人情往來就得累死。

  這就是金錢帶來的地位,影響力。

  捆在青雲系這條大船上吃飯的,少說幾十萬人,那些老闆哪個不是人精?

  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拉近乎,俗話說得好,和人見面談單一百次,不如和合作對象吃飯喝酒洗個腳,瞬間就熟悉了。

  到他這,甚至有個湘省的食品廠老闆,叫什麼劉湘濤的,不辭舟車勞頓,自駕數百里過來,夫妻兩個為婚宴忙前忙後,趕都趕不走。

  回家一看,人家已經忙活三四天了,連老媽都被哄得挺開心,說是他朋友來幫忙的,李澤華能怎麼辦?

  涼拌,不僅要給人客客氣氣露笑臉,回頭還吩咐拼夕夕,和吃了麼大客戶服務部,給人家廠子重點考察一遍,符合要求就多照顧。

  訂單給誰不是給,人家能做到這地步,只要品牌知名度,衛生健康,食品原材料別太差,最低也得甩個幾百上千萬訂單意思意思。

  人嘛,為了賺錢,誰也別笑話誰。

  青雲系雖然才發展這麼點時間,但都是從無到有開創一個新賽道,連個像樣的競爭對手都沒有。

  新賽道,新需求,意味著誰先搭上關係,誰就能吃到肉。

  劉湘濤在星城開一家食品加工廠,本地也有個分廠,下面有個幾百號員工,年營收幾千萬吧,算不上很大。

  可愣是憑著跑到家裡義務幫忙,從頭到尾沒多說一句話,沒提任何要求,任勞任怨的。

  再加上他就是本鄉本土的土著,有一些特殊關係,先找了村里能說上話的打聽。

  一來二去真讓他找著一層,八竿子打不到的遠房親戚。

  通過這層關係,加上和吃了麼,拼夕夕合作過,也不算冒充的商業合作夥伴身份,硬生生取得一點信任。


  這年頭,有關係就是好使,這不婚宴要訂購酒店,禮儀用品,聯繫車隊之類的活。

  人家也不亂伸手,每逢你有需要,都能提供完美解決方案。

  年入幾百萬放在這座四五線小城市(戶籍人口超800萬),大小也算個人物,找車找人都沒問題。

  如果不是郭鑫毅提前過來主持,後者甚至能把知府衙門前五號車借出來,也是個狠人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知道對方實際目的,李澤華也沒拒絕這份好意,唯獨對安排過來的三班倒,隊長叮囑幾句。

  以後,對來歷不明的要直接出面提醒,犯不上搞這套,大家踏踏實實做生意就好了。

  網上雖然可以隱藏他的大部分信息,但架不住本地有心人多啊。

  才回來一天不到,從上到下該知道的,全知道了。

  在星城投資幾百億,怎麼著也得給家鄉投個幾十億吧?

  想到這,他腦袋疼,「婚宴算一個,投資又是一個,別讓我查出來,到底誰在傳謠言!」

  就給吳奕斌吩咐,「投資的事情必須要慎重,就由你代我出面,和本地的父母青天交涉一下,以我個人的名義。

  向本地的教育,民政,社會福利院,以及退休困難職工,殘聯婦聯,捐個五百,不,捐個一千萬整的吧。」

  花錢買清淨,就算一年一千萬捐出去,也比貿然投資,將來被卡脖子好。

  吳奕斌對這種情況看的很透徹,聞言什麼都沒說,直接點頭答應。

  唯獨一旁陪同的於莉不樂意,嘟著嘴,「捐這麼多呀?」

  一千萬,不算期權和福利待遇,她得掙十來年呢。

  「有些錢是必須要花的。」

  李澤華笑著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你該不會想讓我將來回家,被人戳脊梁骨吧?

  再說,投資公司談判團隊,十一以後也要過來,選個好位置,先把大型商超開起來吧。」

  大哥在鵬城做轉手貿易公司,又和大表哥摻和東莞代工廠業務。

  二哥在家,弄個連鎖超市的股份,將來也算有份事業,挺好的。

  「給這邊招商主管部門說清楚,商超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么蛾子,我二哥那份永遠不會捐。

  誰也別想通過他達成什麼目的。

  不管他個人承諾什麼,青雲集團永遠不會認帳,不怕死的只管拉他下水,就算是把天捅破了,我能給他補上。

  至於一塊參與的,該槍斃槍斃,該判刑判刑,誰想死我就敢埋他全家!

  商超屬於我個人的這份,無論每年分紅多少,都直接捐給本地衙門下屬福利部門,具體做什麼我不管,只求一個清淨就行。」

  吳奕斌點頭,隨即問道:「那提供的別墅區,是不是也要推掉?」

  說的是衙門特意劃出來的別墅,周圍都是達官顯貴,算是本地最奢華,風景最優美的地段。

  「留著吧,不管對外賣多少,原價一分不少,該給錢給錢。」

  該硬的時候要硬,該客套的時候,也得給別人面子。

  雖然沒打算讓任何人進去住,但表面功夫要做好,原價買下,算是對潛規則的默認……

  等回到車上,心結已去,前面只有一個張濤。

  某人再無顧忌,貼臉說著悄悄話,「人也見了,紅包也拿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咯~」

  於莉面色紅潤,整個人暈乎乎的,怎能不明白他指什麼,兩個人除了最後一層沒突破,平時玩的可花了。

  奈何光打雷不下雨,每次總感覺缺點什麼,直到於莉到他老家來一趟,才明白,原來缺少的是家人的認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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