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聯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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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竹聽她嘟囔著什麼,湊過去,「王妃,怎麼了?」

  「沒什麼。」她將盒子收進健身包里,想了想,又回頭問道,「剛才那個活動,琳妃有去嗎?」

  小丫鬟撓撓頭,不太確定的,「我沒見過她,也不太清楚,不過那樣的大型活動,應該都會到吧。」

  說來也是。

  如果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沒道理她沒注意到,也許人家送地圖只是為了表達友好。

  好在這波禮物後再無人打擾,乾陵悅舒適地洗了澡,換上白色柔軟的睡衣,打算讀讀書就跟著睡覺。

  這一讀就讀到夜深,她回過神時綠竹已經睡著,蠟燭也燃了四分之一。

  收好書,剛打算吹滅蠟燭,餘光看到窗外一個黑影,她嚇得坐直身體,盯著那黑影看了一會兒,赤腳下床,貓著腰推了推綠竹。

  綠竹迷迷糊糊醒來,張嘴要說話,被她以手勢止住,疑惑地望著她。

  她沒有作聲,指了指外面還屹立在那兒的黑影,綠竹順著她的手指也看到,差點驚叫出聲。

  兩人各拿了一根木棍,同時躡手躡腳地往外挪,滿是謹慎小心。

  「吱呀——」

  饒是小心,寂靜夜裡的開門聲仍然足以驚動活物,貓兒飛快躥過,乾陵悅下意識看向那個黑影,卻已經不見了。

  不敢大意,兩人結伴圍著房子繞了一圈,確認空無一人後才重新返回房間,基於各種恐怖片的渲染,乾陵悅決定再檢查一下衣櫃床底。

  檢查完畢,一無所獲。

  綠竹已經完全清醒,後怕地追問,「剛才那是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某個妃子派來監視的人。」她只能如是猜測,不然這個點誰會沒事跑到這裡來。

  乾陵悅強作鎮定回答,卻心如擂鼓。

  只能寄希望於南王府的安全措施做得足夠。

  睡不著的人被迫秉燭夜話,無所事事地開始拆禮物。

  次日,隱約中好像有人在推搡她,乾陵悅悠悠睜眼,猝不及防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她驚得急忙起身。

  「嗙——」

  額頭與下巴撞擊的聲音駭得後面的下人一顫,綠竹猛的驚醒,茫然地跟著起身,站在乾陵悅身後。

  「南王,您還好嗎?」她摸了摸額頭,隨即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更嚴重,忙問。

  被誤傷的項天義正揉著下巴有幾分尷尬,「沒事。」

  下巴卻是紅了。

  過意不去的人忙從袖子裡掏出一管跌打損傷藥,遞給他,「要是痛得厲害,就抹抹這個,還不錯。」

  「謝謝陵悅。」項天義接過,沒有半分苛責。

  「南王今日沒有早朝嗎?」就算是叫起床,也應該是丫鬟,他怎麼會親自過來。

  聽到她的問話,南王嘴角有微微的笑意,「早上丫鬟著急來報,說沒有找到你們的人影,本王擔心,就親自過來了。」

  沒有找到她們?這不是笑話嗎,她們就在屋裡好好待……著,乾陵悅正要反駁,一轉眼就看到周圍亂七八糟的紙盒,兩人正好窩在中間,被紙盒淹沒。

  找不到也情有可原。

  順著她的視線,項天義也注意到那些紙盒,心中清楚來歷,好心解釋,「她們見府里難得來客人,熱情了些。」

  何止是熱情,要不是有他明了盤的態度,她一夜恐怕能極其一百零八種死法。

  她眼角彎彎。

  心直口快慣了的綠竹小聲抱怨,「要不是那個人影,我們怎麼會在地上睡著?」

  項天義捕捉到她的話,奇怪地追問,「怎麼回事?」

  「昨晚王妃原本都要睡了,結果窗外忽然出現了黑影,嚇得她不敢睡覺,又不願意麻煩他人,只好拉著奴婢一起拆禮物打發時間。」綠竹垂頭一五一十道來。

  他的臉逐漸繃緊,眼神嚴肅,「什麼意思?昨晚有人來過?」

  「不知道是誰,只是一個人影,有可能是誤會吧。」這種無法求證的事,她本來是不願意說出來的,不過是徒增緊張和麻煩。

  她想就此放過,但項天義不准。

  畢竟這是在南王府發生的事,他有一大半的責任。


  「我會調查清楚,你不要擔心。」他語氣認真,顯然要追查到底。

  乾陵悅與他對視一眼,要是有監控當然好查,可沒有監控,他怎麼查,不過他負責的態度讓她十分感動,她手下好意,「嗯,我知道了。」

  心裡卻沒有期望他能查清楚。

  足不出戶的日子並不怎麼好受,早上和項天義聊過幾句後便按部就班地用早膳,再回房間,坐在椅子上發呆。

  「王妃,不去轉轉嗎?」綠竹為她倒了杯茶,看她也不拿出小冊子折騰了,好奇發問。

  「你不是說不能隨意走動嗎?」她瞥她一眼,重複著她那天叮囑的話。

  轉轉就轉轉,她也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了,帶著綠竹就在房間附近看看花花草草,沒有想到一轉彎就看到旖妃悠然等在那兒。

  她轉身便要迴避,旖妃卻笑吟吟地攔住她離開的腳步,「陵悅妹妹,這麼巧在這裡遇見了。」

  巧不巧她不知道,但遇見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旖妃有何事?」

  「瞧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恰好在這裡喝喝茶罷了。」她說著優雅地抿了口。

  乾陵悅不喜歡和人打啞謎,直接走過去,「旖妃不如直說。」

  「陵悅妹妹果然是個爽快人,我來只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旖妃一改方才的微笑,眼神深邃許多。

  她沒有作聲,只沉默地等著她的下文。

  旖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咳一聲才繼續道,「妹妹只在這裡住三日,時日有限,若是事情成功,對你我都是好事。」

  「雖然不知道您是指什麼事情成功,但肯定對我不是好事。」她不等她開口就直接拒絕,「我來這裡只是受王爺王妃之邀,你們的糾葛,與我無關。」

  乾陵悅說得明明白白,她可不想自己惹得一身腥。

  被毫無情面拒絕的旖妃頓住,笑容僵在臉上,不肯放棄,「難道你不追究香妃污衊你的事嗎?」

  果然是做好了功課的人,看準了她們有嫌隙才來談判。

  「香妃已經澄清,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者,這是我和她的恩怨,與旖妃也無關,不是嗎?」乾陵悅剛得不行,態度表達得清清楚楚。

  「香妃會不會放過我,是香妃的事,與您無關。」她深吸一口氣,下最後通牒,「不要再妄想說服我,不可能的。」

  在自家王府都竭力避開這種事,在別人家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卷進去。

  說完該說的話,她轉身要走,誰知道旖妃在後頭悠悠說了句,「現在可容不得你說『不』了。」

  乾陵悅沒有回頭地離開。

  清者自清。她不想做的事,就算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做。

  這一出鬧罷,她更加排斥出去散心,又沒有什麼寫東西的靈感,房間像是一個囚籠,,關著她的行動。

  綠竹也跟著只能在裡面打轉,兩人將屋內的雕花數完後,作為女主人的香妃終於姍姍來遲。

  「方才有些忙,這時才空下來,妹妹還好嗎?」香妃臉上的歉意不似作假,主動提及昨天的事,「昨晚我訓斥了桃七,讓她以後主動承擔責任。」

  「倒也不必,只不過是個誤會罷了。」她懶得爭論,擺擺手,不願意提及。

  香妃自來熟地在桌邊坐下,打量一眼已經收拾好的禮物,眼底微暗,「陵悅下午有別的安排嗎?」

  「沒有。」她能有什麼安排。

  「不如我帶你四處逛逛,南王府還挺大的。」

  乾陵悅懷疑地看向她,總擔心其中有詐。

  「不必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丫鬟蠢,不是我蠢。」她無奈笑笑。

  想來也是。若是她真的如此急不可耐,也坐不上王妃這個位置。

  見她還一臉猶疑,香妃主動道,「那個惹事的丫頭已經被我趕到後廚了,雖然忠心,但容易帶來禍患。」

  難怪今天跟過來的是其他的面孔。

  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有勞香妃帶路。」乾陵悅抿唇,垂首答應。

  兩人走在前頭,丫鬟跟在後面,昨日那麼多人,今天在王府里愣是一個都沒見著,偌大的庭院裡反而生出冷清。

  「聽說早些時候旖妃找到你了?」才走出兩步,香妃便開口問道。

  乾陵悅挑挑眉,沒有監控勝似監控,這些人恐怕連她的起居都事無巨細地回稟了,「不過是閒聊家常。」

  「旖妃本就是好客之人,希望沒有嚇到你。」她平靜道,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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