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查案使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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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讓你多休息的意思。」她眨眨眼,自己哪裡說得有歧義嗎?

  「心頭血。」項天禮咬牙切齒地提醒她,目光深沉。

  「就是看看誰對你忠心而已。」她憨厚一笑,趕緊轉身,避免與他對視,還對外喊了一句,「王爺醒了。」

  項天禮還要說什麼,被外頭一擁而進的人打斷,只能含恨看著她退到人群外。

  對上司空長嬋疑惑的視線,乾陵悅低聲解釋,「方才王爺遲遲不醒,導致我的誤判,現在醒了,已經好了。」

  司空長嬋畢竟對這方面沒有瞭然,只能怔怔點頭。

  「我們先走吧,給王爺休息的時間。」擔心被追問的人拉著司空長嬋趕緊開溜,項天禮只能空有一肚子火。

  晚膳難得王府一起,項天禮特意將乾陵悅的位置安排在手邊,迫使她與自己相處。

  「難得王爺好雅興。」其他側妃各種恭維著,而他的眼神始終只落在她身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白日她的話刻在他的腦子裡,她為何如此試探司空長嬋?難道是為了確認她的真心?可她的真心又能如何?

  又不能讓他喜歡上她。

  心中有諸多疑問,卻礙於場合無法開口,乾陵悅與身邊的司空長嬋友好交流,偶爾還會給她夾菜,兩人盡顯親密。

  項天禮不知不覺有些吃味,自己也覺得好笑,倒是緩解了心中的不滿。

  用完晚膳,乾陵悅抬腿就要和司空長嬋攜手離開,被項天禮拽住手腕,其他側妃一看形勢不對,立刻識趣離開。

  司空長嬋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最終狠心無視了乾陵悅的求助,甩開她的手,淡淡一笑,「臣妾還有要事解決,先行告退。」

  她的自覺讓項天禮生了不少好感,姑且原諒她霸占乾陵悅的事,沖她頷首,示意她可以離開。

  被抓個正著的乾陵悅抿著笑,轉頭望著他,「王爺有何事?」

  「只是看王妃最近與我甚少交流,好奇罷了。」他咳了一聲,實在說不出「想你」這種話,只能隨意找個藉口。

  乾陵悅點點頭,「好的,您想交流什麼?」

  「最近可有何新鮮事?」他抿抿唇,挑揀出一個還算聊得下去的話題。

  「沒有。」她果斷結束兩人的對話,在他無辜不解的眼神中軟下來,只好道,「是我的問題,我太寡淡了,沒有什麼新鮮事。」

  她迅速承認錯誤,並為自己的無趣道歉。

  「你不用這麼防著我。」項天禮扯開一抹笑,只是看上去很是難過,「我不過是想問問你最近的生活。」

  他不是傻子,從她的逃避多少能讀出她的意思,不過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罷了。

  可他分明也說過,會給她足夠的時間。

  「我沒有防著你。」她嘆口氣,又實在不能實話實說,畢竟她現在也出於矛盾之中,「你最近手頭的事調查得如何?」

  一旦談到感情,兩人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所以她乾脆放棄談感情,轉而問公事。

  項天禮眼神一暗,卻只能順著她的話回答,「還好,有了一點進展,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

  「嗯,什麼時候我可以開始插手了就告訴我一聲。」她是個沒有感情的人,腦子裡只有真相和回家,與其他人雖然建立深厚的友誼,卻也能輕易成為她人生長河的一朵浪花。

  撇開感情,聊到公事,項天禮又變成那個冷靜的王爺,收起面上的不舍,「給你下毒的人已經在追蹤路上了,不日便可抓捕歸案。」

  「嗯,問清楚他的理由。」殺她的人,無非是為了阻止她調查真相,可知道她在調查的人,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

  到底是誰在中間搞鬼,還是說皇上的眼線另有其人?

  她越想越覺得複雜難清,眉頭糾結,卻是忘了一心要躲避他的事了。

  「明日你與我一同去吧。」他不得已出聲邀請,為了多和她相處,犧牲一點也沒什麼。

  乾陵悅詫異抬頭,「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她不想追問這件事,但既然他都查出嫌疑人了,她也不能坐視不理,總要看看這個幕後真身是誰。

  「嗯,先帶你出去轉轉,順便了解下京城。」他下定決心。


  後半句話乾陵悅並不是很感興趣,京城的事情與她無關,醫館有二當家這個百事通打理,她並不需要操心。

  要出門的人次日一早就準備好,趁項天禮上朝的時候去司空長嬋那裡坐了坐,再三保證王爺沒有問題後才被她放出來。

  自從兩人熟絡之後,她對王爺的喜歡就再沒有遮遮掩掩過,每日都大大方方地與她探討如何討王爺歡心。

  縱然她不願意聽,還是被勉強聽了很多。

  好不容易從嬋禮苑逃出來,碰上剛回王府的方游,她這才想起有陣子沒見他,項巧卿不提,她幾乎就忘了這個人。

  「方公子,你這幾日去哪兒了?」她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笑著打招呼。

  「在外轉了轉,你今日要出門?」方游爽朗回應,瞥見她一副外出打扮,頷首詢問。

  「嗯。」

  「對了,過幾日我就要搬出去了。」

  這話使得乾陵悅腳步停下來,轉頭訝然地望著他,「你準備搬去哪裡?」問完後自己又自顧自地加了一句,「皇宮嗎?」

  冷不丁提到他的私事,方游怔了一瞬,連連擺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住進皇宮像什麼話,只是找到更合心意的地方。」

  「不需要王府的庇護了嗎?」曾經聽項天禮提過一兩句,說他是為了躲避仇家才來王府小住,現在不用躲仇家的?

  方游坦然笑著,「不用。」

  送走方游,她沒往心裡去,方游是個自由身,來去隨他,與她無關。

  晚些時候項天禮下朝,心情頗好的人一路蹦跳著去迎接,對上他詫異的神色,以為他忘了要帶自己出去的事,瞪圓眼睛,「你親口答應的,不會忘了吧。」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親自出來迎接。」項天禮心情複雜,以往未見她如此熱情,陡然熱情起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這不是為了催促你快點。」乾陵悅笑嘻嘻地,昨日的尷尬與之前的躲避似乎並不存在。

  項天禮換下朝服,餘光不時看向等在一邊的乾陵悅,她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一天一個樣,但不管什麼樣子,都沒有那麼喜歡他就對了。

  換好衣服,丫鬟垂頭整理好後立刻轉身離開,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

  「打算何時出去?」丫鬟一走,乾陵悅就主動發問,眼中帶著躍躍欲試。

  「你不是不喜歡和我獨處嗎?」項天禮難得來了脾氣,故意質問。

  問得她啞口無言。

  乾陵悅哼了一聲,「那我就自己去。」

  雖然面上自然回懟,但他的話卻在她心中留下不小的印記。

  希望和他相處,畢竟和他在一起很舒服自然,且分外有安全感;但是獨處也意味著她必須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或者說,坦然面對他的感情。

  她做不到。

  純粹感情的獨處會使她拘束不安,只有在有一定事件作為聯繫的時候,她才能充分享受到兩人獨處的舒適感。

  這種感覺太自私了,自私到她羞愧於與他坦言。

  「我只是開個玩笑。」項天禮哪裡會放走到嘴邊的肉,穿上外套,戴上佩劍便往外走。

  路上與她交代著大概的情況,「我調查了那天送食盒的人,未在府中見過旁人以為是柳榕的下人,其實不是,只是混進來的陌生人。」

  混進來?乾陵悅皺眉,王府可不是說混就能混的,必然有人做內應。

  「內應找到了嗎?」她趁著項天禮停住的間隙追問。

  「還沒有。」他眼底閃過欣賞,同時覺得自己當初硬要把她鎖在王府讓她無所事事的想法十分愚蠢。

  「繼續。」她點頭。

  「那人已經找到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派人在周圍把守,打算順藤摸瓜。」儘管乾陵悅說不用在意,但他還是不會放過使壞的人,一定會追查到底,找出真兇,嚴懲不貸。

  乾陵悅頷首表示自己在聽,跟著他拐過一條小巷,這裡的房屋十分簡陋,隱藏在小巷中,若非有人帶路,她絕對找不到這裡。

  「這裡就是他的家。」項天禮在一處木門前停住,看了眼門楣,低聲道,「不過我不打算等了。」

  等了這麼多天都沒人來,顯然對方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覺得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不管那種情況,都表示這個人已經沒有用了。

  「那我們就進去探探底,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乾陵悅愉快地接著話,眼底十分興奮,距離上一次調查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項天禮偏頭看著她興奮的神色,滿眼寵溺,為她推開門,跟在她後頭,眼睛卻警惕地望著周圍,以防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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