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備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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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要擱在別人嘴裡,不打個五十大板是無法解恨的。

  偏生他只能無奈搖頭,由著她的性子。

  幾人往裡走,跨過大門,一眼便看到方游為難地看著項巧卿,似乎被迫回答著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餘光瞥見他們走進來,如蒙大赦,長舒一口氣,忙起身,「見過安王爺、南王爺、王妃。」

  項天禮點點頭,項天義走上前,打量了他一會兒,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言語間頗為感慨,「上次一別,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

  方游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對他印象還算不錯,回應著,「時光匆匆。」

  「近一年……」

  「都是往事罷了,不必提及。」方游淡淡打斷,仍然是那副笑意模樣,只是眼底添了他們看不懂的情緒。

  項天義體貼地沒再說話。

  項巧卿在幾人進來後便恢復到往日的端莊,手卻偷偷拉著乾陵悅,看向項天義,「我說過問安不必每天都有。」

  她最煩這些繁文縟節,到現在幾位兄弟姊妹裡面還堅持的就只有項天義,簡直就是禮儀之書的活體。

  「卿兒好不容易回家,我若不天天來問問安,萬一哪天又一言不發地消失怎麼辦?」項天義大方地回答,對她的嘲諷一點不意外。

  這話惹得在場的人都笑了笑,項天禮難得眼底也多了看熱鬧。

  「長公主上次難道是偷跑出去?」乾陵悅時在時不在的情商促使她真心實意地發問。

  長公主出宮還需要偷偷溜出去?難道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嗎?

  礙於是她的詢問,項巧卿不好懟回去,趁著她的機會埋怨道,「大哥二哥怎麼都無法認清我已經能夠一個人出門的事實,但凡我想出去,一個兩個的都來攔。」

  乾陵悅有些訝異,看向項天義。

  他看上去溫溫和和的,怎麼也會做這麼霸道的事?要說是項天禮去攔她都還信了。

  「卿兒,你的性子,我和大哥最清楚,放你出去,只會惹禍,那會兒朝中動盪不安,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出去……」項天義說著說著臉色沉下來。

  總是會不經意提到那段過往,在場的人詭異地沉默,乾陵悅立刻接了話茬,「二哥也是為了長公主好,不過長公主有自由決定去留的權力,二哥要是還想讓長公主叫您一聲哥哥,以後可要寵著點。」

  好歹將氣氛挽回來一些,項天禮臉色和緩,幾人和睦地聊著天,項天義還是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偶爾的笑話也能得到很好的回應。

  尤其是乾陵悅,頻頻發笑,很給面子。

  項天禮最初還能附和幾句,等注意到乾陵悅時不時看向項天義的眼神後逐漸變得不開心。

  她對項天義的那點心思,他早就心中有數。

  然而也是她親口承認不可能。

  他不願意懷疑她,但更悲哀的是他沒有立場懷疑她,乾陵悅很早就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不喜歡他,不會和他在一起。

  「我們王爺可相當自信。」話題不知怎麼拐到項天禮身上,乾陵悅笑著一拍他的肩,笑容更甚,仿佛與他十分熟稔。

  項天禮被她拍得回神,茫然地望向偷笑的項巧卿和項天義,有些迷惑,「嗯?」

  又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剛才走神的事。

  方游熱衷於挖苦他,想都沒想直接開口,「看來安王爺的確日理萬機,晚上都睡不安穩。」

  他一愣,難道乾陵悅說了他需要用藥入睡的事?

  「不過只有那一晚,後面就沒有打呼了。」乾陵悅笑嘻嘻地補充。

  其實他並未打過呼嚕,只是察覺到他似乎心不在焉,才特意把他拉出來遛一遛,讓他參與到話題中來。

  而項天禮睡著後哪裡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打呼,以為她說的是事實,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他為何忽然舊事重提,項天禮張口要說什麼,乾陵悅已經先行開口,「安王爺雖然為人霸道了些,但對我是真心的。」

  並非為了他辯解什麼,只是想到自己馬上要走了,至少為他挽回一些面子。

  項天禮意外地看著她,頭一次聽到他主動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

  先前不管是在誰跟前,她都會否認自己的感情。

  「四弟本就情深,這也並不意外。」項天義十分理解地點頭。

  項巧卿在邊上加了一句,「不過能讓四弟記掛到這地步的,大概也就陵悅一人了。」

  眼看著話題轉到兩人感情上,乾陵悅忽然後悔剛才強行讓項天禮出現在對話里,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起來,陵悅打算何時為四弟誕下子嗣?」項巧卿眼睛一轉,忽的問道。

  怎麼好端端地又提到孩子,乾陵悅腦內警報立刻拉響,她看著逼問的兩人,磕磕絆絆地回答,「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

  「怎麼沒有?如今你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是時候了。」長公主煽風點火,餘光看到項天禮一動不動,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也是,為何不多關心陵悅?」

  項天禮瞥了乾陵悅一眼,幽幽道,「我已經給了足夠的關心。」

  「可她現在都不與你同宿。」項巧卿自己的感情之事還未處理好,倒是頗為關心弟弟的狀態。

  「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項天禮說起來就有點委屈,她搬回去後他話里話外暗示過讓她搬回來住,更加安全。

  然而她置之不理。

  被催促的人有些侷促,「不著急。」

  「那你在等什麼?」一直觀戰的方游也加入混戰中,故意挑弄是非。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看了項巧卿一眼,又看了項天禮一眼,福至心靈,開口,「等長公主成親。」

  「等我成親?」項巧卿驚訝地拔高音量。

  她點點頭,有了藉口愈發如魚得水,「長公主如同我的親姐姐,自然需要等你成親。」

  這話說得項巧卿很舒服,暫時接受這個藉口,項天禮想戳穿她,可想到她對自己的態度,也就不再自取其辱。

  想到方游剛才參與進來,乾陵悅睚眥必報,「我看方公子與長公主就般配得緊,難得長公主中意,不如就成全了這段好事?」

  莫名將炮火引到自己身上,挖了坑自己往下跳的人有苦難言,他不過是在街上隨手救了人,誰知道後面便被她糾纏不清。

  偏生她是北楚的長公主,皇上寵著,各路王爺護著,而他又身負重任,哪裡都逃不走。

  「王妃說笑了,長公主千金之軀,在下哪裡配得上?」方游連連拒絕,說著看向項天義和項天禮。

  乾陵悅覺得他們相配,但這個問題只有他們兩人最有發言權。

  但令他意外的是項天禮毫無反應,視線只集中在乾陵悅身上,而項天義只是露出微末的不悅,他十分肯定那點不悅絕對會被項巧卿的堅持衝散。

  「配不配,是我說了算。」這並不是項巧卿第一次與他討論這個問題,臉上微微有了怒氣。

  「在下不過是一個流落太子,與您身份懸殊,皇上必然不會應允。」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只是之前是說給她聽,這次是說給另外兩個王爺聽。

  項天仁當然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即便同意也絕非一時半刻的事,這樣也給乾陵悅爭取了一點時間。

  因著熱鬧的氣氛,項天義自然留下來用午膳。

  距離上一次王府一起用膳已經過去很久,所以當乾陵悅看到柳榕的時候一時竟然沒有認出來。

  她似乎消瘦了不少,沒了臉上的疤痕,她的面容更加秀麗,儼然小家碧玉,看上去還算乾淨清爽,但眼底那抹愁緒卻化不開。

  反觀司空長嬋,意氣風發,落座時自然地坐在項天禮身邊,項天義則坐在項天禮與乾陵悅之間。

  因著還有長公主與方游,乾陵悅帶了兩個自家丫鬟,綠竹和師黛。

  師黛是頭一次在這樣的場合伺候她,難免有些緊張。

  她沖她笑笑,「不用緊張,南王是溫文爾雅之人,不會為難與你。」

  師黛聽聞此話,倒酒的手更抖。

  項天義適時出聲,「王妃不說倒好,說了反而像我有非分之想似的。」

  「二哥說笑了。」兩人一問一答,頗為和諧,項天禮多看了他們一眼,狠狠嚼著飯。

  後頭倒酒的師黛眼神微暗,為項天義倒了酒後退到身後。

  「卿兒打算在王府住多久?」席上大家輕鬆地聊著天,項天義出聲問著。

  方游和項天禮不動聲色地慢下動作,屏息凝神聽著項巧卿的回答。

  「本來打算小住幾日,」兩人神色微松,片刻後又緊張起來,「但和陵悅許久不見,想著再多相處下,下月再說吧。」

  至少還有一個月。

  項天禮和方游同時暗下臉色,還有這麼久,這該如何是好。

  「皇姐,你住在這裡,怎麼讓我和悅兒培養感情?」項天禮難得發問,抓過乾陵悅當藉口。

  「這有何難?讓陵悅住進你寢殿便可。」項巧卿理所當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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