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家人齊心協力
陳今弛留在河浦鎮善後。
雖然他已經拿到了趙家灣旁的二十畝地的土地證，但是河浦鎮上的這個工地他也砸下了不少錢。
就算是國營商場搶了他的地，但是該結的工程款還是要算。
他跑了幾次國營商場臨時辦公室，想要負責人簽字結算他做的這一部分的工程款，但是負責人都是閃爍其詞。
「上頭還不確定會不會用你的圖紙繼續造，你也知道的，我們國營商場可不是那種私企能比的。」
「要是上頭沒有採納你的圖紙，我們還得將你造好的一層樓全部給推翻，到時候光是這一部分人工我們找誰算去？」
陳今弛發了狠，「有你這句話，我也知道怎麼做了。我從這個門出去，我就去找人將我造好的一層樓全給敲了！」
負責人這才慌了，「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們也不是一定不採納你的圖紙，現在就敲了太浪費了，浪費可恥呀。」
「我沒空跟你在這兒打太極，正好有不少人來問我舊磚頭賣不賣，我正好可以回點本。」
負責人惱怒陳今弛油鹽不進，又怕陳今弛走投無路之後真的將磚牆砸了都當二手的賣了。
「二手的磚頭又不值幾個錢，你光請工人砸也得費不少錢，還不如報個折舊價給我，我給你往上頭批一批。」
陳今弛扭頭就走。
負責人趕緊拉著陳今弛，「兄弟，咱這不是還價嗎？你好歹報個價呀。」
陳今弛直接將所有的帳單丟在了桌上，一番拉扯之後，最終陳今弛的工程款按照八成算。但是必須給的現錢。
實在是陳今弛不想跟他們再折騰，他現在沒錢，他得把所有事情確定下來後，再南下一趟，賺錢開工！
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後，陳今弛回家狠狠地睡了兩天後，與余奶奶交代了一聲後，才坐著客車去了縣城。
他沒有先去找餘妙音，而是先去了縣郊，趙家灣旁的空地。
他什麼人也沒帶，只用腳丈量著這二十畝地。
原本的圖紙已經不能用，因為國營商場的負責人不願意他砸了先有的建築，那就說明他們看上了他的設計圖紙。
他跟國營商場的負責人反覆拉扯，除了要錢外，還有試探。
他要試探國營商場會不會用他們的圖紙，打算造幾層，多大的規模……
他得在國營商場開業之前開業！
打國營商場一個措手不及，他的地不是那麼好搶的！
但是這想法雖然好，但是實施起來卻又難度。
他的商場一定是比國營商場更高規格，不光得有比國營商場更物美價廉的貨源，還得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但是這一切都是基於錢之上！
看來，南下之行勢在必得！甚至，他可能要去一趟港城。
陳今弛正思索著如何快速賺一筆，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難道是趙家灣的村民們來鬧事了？
不怪他對趙家灣的村民印象不好，就憑著趙家灣的村民欺負餘妙音高價買房，又半強迫地賣了餘妙音好幾套房。
陳今弛腦子轉的飛速，思索著如何打發趙家灣的村民…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熟悉的人。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魯隊長笑著對陳今弛道：「陳兄弟，我聽到風聲說是這一塊地被你買了去。咋樣，看在我們交情不淺的份上，能不能把這工地交給我們施工隊來做？」
陳今弛只一想就知道魯隊長是餘妙音介紹來的。
見陳今弛沒說話，魯隊長又道：「看在你媳婦的份上，這活就交給我們施工隊唄？我們施工隊有的是經驗，而且我們不催工程款，工地結束後再結算工錢。」
陳今弛心裡微動，「音音怎麼跟你說的？」
魯隊長笑著搖頭，「陳兄弟只需要說，願意不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呢？」
陳今弛從來不介意占餘妙音的便宜，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既然如此，魯隊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陳今弛與魯隊長的手緊緊交握後便分開。
剛收回手，陳今弛就聽到了魯隊長所帶領的施工隊後，又走來了江大姨父一家子。
江大姨父笑得爽朗，「阿弛，聽音音說，你的新工地要開工了？磚瓦還從我們這走，怎麼樣？」
陳今弛嘴角彎起，又是音音。
又是餘妙音。
又是他的媳婦。
江大姨父：「只是這一次，我們換一個合作，所有材料錢都等工地完工後再結算。怎麼樣，合作嗎？阿弛？」
陳今弛眨下眼裡的酸澀，他知道是餘妙音已經跟江家人談好。
他怎能拒絕江家人的好意，怎能辜負餘妙音的心意。
「合作愉快，大姨父。」
「合作愉快，阿弛。」
二人話音剛落，江渙爽朗的聲音在陳今弛的背後響起。
「一切搞定，是不是只欠東風了？」
江渙帶著所有的章家人，一步一步地朝著陳今弛走來。
江渙將八萬的存摺交給陳今弛。
「去吧，去找你的媳婦吧。」
餘妙音就站在工地的最中間，她的面前擺著一張木桌子，桌上擺著幾樣供品。
見到陳今弛走來，餘妙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阿弛，我看過黃曆說是今天是個難得一遇的黃道吉日，宜開工動土。」
陳今弛聲音微啞，喉結滑動，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嗯」字。
他從餘妙音的手裡接過三支香，虔誠地拜過四方神，土地神……
香剛插上，陳今弛的好兄弟們一人點了一串炮仗，頓時，鞭炮聲響徹雲霄。
陳今弛輕輕地握上餘妙音的手，只用兩個人的聲音說道：「謝謝，媳婦兒。」
陳今弛邀請餘妙音一起挖了第一鏟的土後，就意味著陳今弛的商場正式開工了……
陳今弛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每日與魯隊長他們住在工地，討論施工事宜。
餘妙音也忙。
兩人雖然同在縣城裡，但是總找不到機會見面，但是二人心裡卻難得充實。
院領導特意給餘妙音撥了一層的病房，專門給餘妙音的針灸病人住。
這日，餘妙音剛從針灸科室回到兒科病房，齊滄就找上了門。
齊滄：「余醫生，我想打聽一下陳大丫他們母女住在哪裡？」
餘妙音敏感地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意味。
她最近太忙，每日查房都是來去匆匆，鮮少有時間聽周護士長說病房裡的八卦事。
「怎麼了？我記得你們家的小齊崽子不是也出院了嗎？」
自從陳大丫要出院，小齊崽子不知道怎麼地就被刺激地開了口。
小齊崽子恢復了語言功能後，就能出院了。因為這之後就需要調養。
再加上齊滄工作也忙，因為兒子的事耽誤了不少事兒，所以在餘妙音建議出院後，齊滄也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了。
這一次突然找上門，餘妙音還以為是小齊崽子又生病了。
沒想到，卻是打聽屈寡婦母子的。
齊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是這樣的，自從大丫母子倆出院以後，我兒子就一直念叨著媽，我還以為他是看到別人有媽媽，他想媽媽了。我還給他弄來了他媽媽的照片，但是我兒子都不要。
出院回到家後，他就一直哭一直要媽媽。聽家屬院裡的家屬們分析，說是我兒子可能想要個媽媽。有了前頭的經驗，我也不敢隨便給倆孩子找媽媽，介紹人每介紹了人來，我都先給孩子們看照片。
我兒子一看到照片就激動，把所有照片都給撕了。後來不知道怎地，他突然開口說大丫媽媽，要大丫媽媽，我沒辦法就只能厚著臉皮尋過來。」
齊滄倒是也直接，對餘妙音沒有絲毫隱瞞。
「我的一雙兒女與屈同志有緣分，所以我就想厚著臉皮問屈同志，有沒有改嫁的意思。」
平心而論，齊滄的條件配屈寡婦是綽綽有餘。而且齊滄的一雙兒女都格外喜歡屈寡婦。
餘妙音：「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屈同志有沒有改嫁的意思，這事兒你得去問當事人。」
餘妙音給了陳家村的地址，齊滄千恩萬謝地走了，「若是事成了，余醫生你就是我們二人的媒人。」
餘妙音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竟然做媒了，所以對此事格外關注。
恰好，過了兩日，梁書記打電話來報喜。
說是河浦鎮上的訂單最近猛增。
餘妙音順道就問了：「最近咱們村有沒有外人來探親？」
梁叔：「咱們村最近幾個月可熱鬧了，多的是人來探親，順便看看咱們村的建築合作社造的房子。」
再打迷糊眼下去，恐怕電話費燒完了也談不到屈寡婦的身上。
所以，餘妙音直接問道：「我是說，有沒有人來咱們村向屈寡婦提親？」
梁叔：「你說這事兒啊！有！這可算是咱們村的大新聞了！那個男人雖然有兩個孩子，但是長得斯斯文文，聽說還是縣城裡的大師傅，光是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一百多，還有單位分房！」
餘妙音：「那到底成了嗎？」
梁叔嘆了一口氣：「沒成呢。屈寡婦也不知道咋想的，一口回絕了，她說她就想守著女兒長大，不想改嫁了。」
餘妙音沒想到屈寡婦竟然會拒絕。
她以為，屈寡婦比誰都想逃離陳家村。
梁叔：「那男人失望地要走，但是他那一雙兒女不肯走，一人抱著屈寡婦的腿不肯離開，放著城裡的樓房不住，非要住屈寡婦的破茅草屋。」
餘妙音：「然後呢？那孩子留下了嗎？」
梁叔點頭：「屈寡婦大概對那一雙兒女是真心疼，見兩孩子都快哭抽過去了，就讓兩孩子留了下來。那男人無法，只能拜託屈寡婦照顧孩子！音音，你知道嗎？城裡人是真有錢啊，他竟然要幫屈寡婦造房子。還跟咱們合作社下單了！
鑑於屈寡婦情況特殊，我也給他們母子倆人批了宅基地。」
不管如何，都是緣分。
梁叔：「對了，你上次不是讓我給屈寡婦在合作社安排個職位嗎？因為屈寡婦長得好，又識字，談吐也清楚，最近都在合作社的辦公室負責招呼來問價的鄉親們。屈寡婦說，工資她就不拿了，她還欠著合作社的錢……」
餘妙音掛了電話後。
周護士長就一臉怪異地進來了。
「余醫生，有人找。」
餘妙音順著周護士長的身後望去，就看到了趙老禿。
餘妙音挑眉，隔了這麼久，趙老禿來幹什麼？
只不過，她面上不顯：「趙大爺，你找我有事？」
趙老禿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余醫生啊，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我是有點兒私事想找你聊聊。就是我家那個老院子，我已經想好了，1200就1200吧，我願意買回來！」
「誒？這麼突然就想通了？」
趙老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不瞞余醫生，我這自從貪了便宜後做什麼都不順利。你看我想給兒子買房子也沒買成，你要虧本賣房子，我又沒買成……後來，有個大師點撥我說，我這是將自己的老宅子給賣了，被祖宗怪罪了，所以做什麼都不順利。
破解之法就是把老宅子買回來。這不，我就厚著臉皮來找你，1200的房款，再加上你翻新的500塊錢我也願意出。」
餘妙音十分為難地道：「趙大爺，你看我這手頭還有不少工作呢，要不然，咱們下次再說？」
趙老禿忙道：「那我就在外頭等余醫生你忙完。」
餘妙音一忙起來就忘了還有人等著她，等她下班換下了白大褂出了辦公室，趙老禿忙迎了上來。
「余醫生，你下班了？那咱是不是能聊一聊房子的事了？」
餘妙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趙老禿，等了整整一個一天都沒走，看來這房子對趙老禿來說確實很重要啊。
「我剛剛想起來了，我男人不是遇上困難了嗎？雖然家人都湊錢給我們了，我們也不能白拿他們的，好像房本都抵押給他們了。你看我那麼多房子，我也不知道你那套抵押給誰了。」
趙老禿急了，「那可怎麼辦？余醫生你看，你能不能先去親戚家問問，這個老宅對於我們家來說，真的特別特別重要！」
雖然他已經拿到了趙家灣旁的二十畝地的土地證，但是河浦鎮上的這個工地他也砸下了不少錢。
就算是國營商場搶了他的地，但是該結的工程款還是要算。
他跑了幾次國營商場臨時辦公室，想要負責人簽字結算他做的這一部分的工程款，但是負責人都是閃爍其詞。
「上頭還不確定會不會用你的圖紙繼續造，你也知道的，我們國營商場可不是那種私企能比的。」
「要是上頭沒有採納你的圖紙，我們還得將你造好的一層樓全部給推翻，到時候光是這一部分人工我們找誰算去？」
陳今弛發了狠，「有你這句話，我也知道怎麼做了。我從這個門出去，我就去找人將我造好的一層樓全給敲了！」
負責人這才慌了，「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們也不是一定不採納你的圖紙，現在就敲了太浪費了，浪費可恥呀。」
「我沒空跟你在這兒打太極，正好有不少人來問我舊磚頭賣不賣，我正好可以回點本。」
負責人惱怒陳今弛油鹽不進，又怕陳今弛走投無路之後真的將磚牆砸了都當二手的賣了。
「二手的磚頭又不值幾個錢，你光請工人砸也得費不少錢，還不如報個折舊價給我，我給你往上頭批一批。」
陳今弛扭頭就走。
負責人趕緊拉著陳今弛，「兄弟，咱這不是還價嗎？你好歹報個價呀。」
陳今弛直接將所有的帳單丟在了桌上，一番拉扯之後，最終陳今弛的工程款按照八成算。但是必須給的現錢。
實在是陳今弛不想跟他們再折騰，他現在沒錢，他得把所有事情確定下來後，再南下一趟，賺錢開工！
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後，陳今弛回家狠狠地睡了兩天後，與余奶奶交代了一聲後，才坐著客車去了縣城。
他沒有先去找餘妙音，而是先去了縣郊，趙家灣旁的空地。
他什麼人也沒帶，只用腳丈量著這二十畝地。
原本的圖紙已經不能用，因為國營商場的負責人不願意他砸了先有的建築，那就說明他們看上了他的設計圖紙。
他跟國營商場的負責人反覆拉扯，除了要錢外，還有試探。
他要試探國營商場會不會用他們的圖紙，打算造幾層，多大的規模……
他得在國營商場開業之前開業！
打國營商場一個措手不及，他的地不是那麼好搶的！
但是這想法雖然好，但是實施起來卻又難度。
他的商場一定是比國營商場更高規格，不光得有比國營商場更物美價廉的貨源，還得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但是這一切都是基於錢之上！
看來，南下之行勢在必得！甚至，他可能要去一趟港城。
陳今弛正思索著如何快速賺一筆，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難道是趙家灣的村民們來鬧事了？
不怪他對趙家灣的村民印象不好，就憑著趙家灣的村民欺負餘妙音高價買房，又半強迫地賣了餘妙音好幾套房。
陳今弛腦子轉的飛速，思索著如何打發趙家灣的村民…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熟悉的人。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魯隊長笑著對陳今弛道：「陳兄弟，我聽到風聲說是這一塊地被你買了去。咋樣，看在我們交情不淺的份上，能不能把這工地交給我們施工隊來做？」
陳今弛只一想就知道魯隊長是餘妙音介紹來的。
見陳今弛沒說話，魯隊長又道：「看在你媳婦的份上，這活就交給我們施工隊唄？我們施工隊有的是經驗，而且我們不催工程款，工地結束後再結算工錢。」
陳今弛心裡微動，「音音怎麼跟你說的？」
魯隊長笑著搖頭，「陳兄弟只需要說，願意不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呢？」
陳今弛從來不介意占餘妙音的便宜，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既然如此，魯隊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陳今弛與魯隊長的手緊緊交握後便分開。
剛收回手，陳今弛就聽到了魯隊長所帶領的施工隊後，又走來了江大姨父一家子。
江大姨父笑得爽朗，「阿弛，聽音音說，你的新工地要開工了？磚瓦還從我們這走，怎麼樣？」
陳今弛嘴角彎起，又是音音。
又是餘妙音。
又是他的媳婦。
江大姨父：「只是這一次，我們換一個合作，所有材料錢都等工地完工後再結算。怎麼樣，合作嗎？阿弛？」
陳今弛眨下眼裡的酸澀，他知道是餘妙音已經跟江家人談好。
他怎能拒絕江家人的好意，怎能辜負餘妙音的心意。
「合作愉快，大姨父。」
「合作愉快，阿弛。」
二人話音剛落，江渙爽朗的聲音在陳今弛的背後響起。
「一切搞定，是不是只欠東風了？」
江渙帶著所有的章家人，一步一步地朝著陳今弛走來。
江渙將八萬的存摺交給陳今弛。
「去吧，去找你的媳婦吧。」
餘妙音就站在工地的最中間，她的面前擺著一張木桌子，桌上擺著幾樣供品。
見到陳今弛走來，餘妙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阿弛，我看過黃曆說是今天是個難得一遇的黃道吉日，宜開工動土。」
陳今弛聲音微啞，喉結滑動，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嗯」字。
他從餘妙音的手裡接過三支香，虔誠地拜過四方神，土地神……
香剛插上，陳今弛的好兄弟們一人點了一串炮仗，頓時，鞭炮聲響徹雲霄。
陳今弛輕輕地握上餘妙音的手，只用兩個人的聲音說道：「謝謝，媳婦兒。」
陳今弛邀請餘妙音一起挖了第一鏟的土後，就意味著陳今弛的商場正式開工了……
陳今弛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每日與魯隊長他們住在工地，討論施工事宜。
餘妙音也忙。
兩人雖然同在縣城裡，但是總找不到機會見面，但是二人心裡卻難得充實。
院領導特意給餘妙音撥了一層的病房，專門給餘妙音的針灸病人住。
這日，餘妙音剛從針灸科室回到兒科病房，齊滄就找上了門。
齊滄：「余醫生，我想打聽一下陳大丫他們母女住在哪裡？」
餘妙音敏感地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意味。
她最近太忙，每日查房都是來去匆匆，鮮少有時間聽周護士長說病房裡的八卦事。
「怎麼了？我記得你們家的小齊崽子不是也出院了嗎？」
自從陳大丫要出院，小齊崽子不知道怎麼地就被刺激地開了口。
小齊崽子恢復了語言功能後，就能出院了。因為這之後就需要調養。
再加上齊滄工作也忙，因為兒子的事耽誤了不少事兒，所以在餘妙音建議出院後，齊滄也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了。
這一次突然找上門，餘妙音還以為是小齊崽子又生病了。
沒想到，卻是打聽屈寡婦母子的。
齊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是這樣的，自從大丫母子倆出院以後，我兒子就一直念叨著媽，我還以為他是看到別人有媽媽，他想媽媽了。我還給他弄來了他媽媽的照片，但是我兒子都不要。
出院回到家後，他就一直哭一直要媽媽。聽家屬院裡的家屬們分析，說是我兒子可能想要個媽媽。有了前頭的經驗，我也不敢隨便給倆孩子找媽媽，介紹人每介紹了人來，我都先給孩子們看照片。
我兒子一看到照片就激動，把所有照片都給撕了。後來不知道怎地，他突然開口說大丫媽媽，要大丫媽媽，我沒辦法就只能厚著臉皮尋過來。」
齊滄倒是也直接，對餘妙音沒有絲毫隱瞞。
「我的一雙兒女與屈同志有緣分，所以我就想厚著臉皮問屈同志，有沒有改嫁的意思。」
平心而論，齊滄的條件配屈寡婦是綽綽有餘。而且齊滄的一雙兒女都格外喜歡屈寡婦。
餘妙音：「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屈同志有沒有改嫁的意思，這事兒你得去問當事人。」
餘妙音給了陳家村的地址，齊滄千恩萬謝地走了，「若是事成了，余醫生你就是我們二人的媒人。」
餘妙音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竟然做媒了，所以對此事格外關注。
恰好，過了兩日，梁書記打電話來報喜。
說是河浦鎮上的訂單最近猛增。
餘妙音順道就問了：「最近咱們村有沒有外人來探親？」
梁叔：「咱們村最近幾個月可熱鬧了，多的是人來探親，順便看看咱們村的建築合作社造的房子。」
再打迷糊眼下去，恐怕電話費燒完了也談不到屈寡婦的身上。
所以，餘妙音直接問道：「我是說，有沒有人來咱們村向屈寡婦提親？」
梁叔：「你說這事兒啊！有！這可算是咱們村的大新聞了！那個男人雖然有兩個孩子，但是長得斯斯文文，聽說還是縣城裡的大師傅，光是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一百多，還有單位分房！」
餘妙音：「那到底成了嗎？」
梁叔嘆了一口氣：「沒成呢。屈寡婦也不知道咋想的，一口回絕了，她說她就想守著女兒長大，不想改嫁了。」
餘妙音沒想到屈寡婦竟然會拒絕。
她以為，屈寡婦比誰都想逃離陳家村。
梁叔：「那男人失望地要走，但是他那一雙兒女不肯走，一人抱著屈寡婦的腿不肯離開，放著城裡的樓房不住，非要住屈寡婦的破茅草屋。」
餘妙音：「然後呢？那孩子留下了嗎？」
梁叔點頭：「屈寡婦大概對那一雙兒女是真心疼，見兩孩子都快哭抽過去了，就讓兩孩子留了下來。那男人無法，只能拜託屈寡婦照顧孩子！音音，你知道嗎？城裡人是真有錢啊，他竟然要幫屈寡婦造房子。還跟咱們合作社下單了！
鑑於屈寡婦情況特殊，我也給他們母子倆人批了宅基地。」
不管如何，都是緣分。
梁叔：「對了，你上次不是讓我給屈寡婦在合作社安排個職位嗎？因為屈寡婦長得好，又識字，談吐也清楚，最近都在合作社的辦公室負責招呼來問價的鄉親們。屈寡婦說，工資她就不拿了，她還欠著合作社的錢……」
餘妙音掛了電話後。
周護士長就一臉怪異地進來了。
「余醫生，有人找。」
餘妙音順著周護士長的身後望去，就看到了趙老禿。
餘妙音挑眉，隔了這麼久，趙老禿來幹什麼？
只不過，她面上不顯：「趙大爺，你找我有事？」
趙老禿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余醫生啊，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我是有點兒私事想找你聊聊。就是我家那個老院子，我已經想好了，1200就1200吧，我願意買回來！」
「誒？這麼突然就想通了？」
趙老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不瞞余醫生，我這自從貪了便宜後做什麼都不順利。你看我想給兒子買房子也沒買成，你要虧本賣房子，我又沒買成……後來，有個大師點撥我說，我這是將自己的老宅子給賣了，被祖宗怪罪了，所以做什麼都不順利。
破解之法就是把老宅子買回來。這不，我就厚著臉皮來找你，1200的房款，再加上你翻新的500塊錢我也願意出。」
餘妙音十分為難地道：「趙大爺，你看我這手頭還有不少工作呢，要不然，咱們下次再說？」
趙老禿忙道：「那我就在外頭等余醫生你忙完。」
餘妙音一忙起來就忘了還有人等著她，等她下班換下了白大褂出了辦公室，趙老禿忙迎了上來。
「余醫生，你下班了？那咱是不是能聊一聊房子的事了？」
餘妙音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趙老禿，等了整整一個一天都沒走，看來這房子對趙老禿來說確實很重要啊。
「我剛剛想起來了，我男人不是遇上困難了嗎？雖然家人都湊錢給我們了，我們也不能白拿他們的，好像房本都抵押給他們了。你看我那麼多房子，我也不知道你那套抵押給誰了。」
趙老禿急了，「那可怎麼辦？余醫生你看，你能不能先去親戚家問問，這個老宅對於我們家來說，真的特別特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