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出了點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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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又是半個月。

  聶倩倩一直沒有出現。

  一大早,周護士長又看到了報紙上刊登了方嘉譽的離婚申請,自此聶倩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與方家再也沒有關係。

  因為聶倩倩身為人民教師,思想覺悟卻極低,竟然私自逃出醫院也要生兒子,相關部門批准了方嘉譽的離婚申請。

  餘妙音去門診輪值時,醫護們也在談論著這事。

  因為方家也算得上醫院的常客了,大家難免對此事多關注了一些。

  大家都在說聶倩倩這波操作也不知道圖什麼……

  看了幾個輕症的小兒後,餘妙音留了小護士在門診室後,就先去住院部。

  沒想到,一出門診室,餘妙音就遇上了章院長。

  她抱著章院長的胳膊就賣慘:「章院長啊,你什麼時候能請幾個兒科醫生來啊?我已經連著半個月加班到八九點下班了。」

  章院長知道餘妙音辛苦,所以最近都躲著她,沒想到還是被她給逮住了。

  「唉,現在家家戶戶就這麼一個孩子,都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兒科醫院寶貝啊。我聯繫了我以前的老同學老同事都沒有合適的。音音啊,你再撐一撐啊。」

  她一個小醫生賣慘不管用,那她就換一招:「舅啊,我要是哪天懷孕了,還要天天頂著你的乖孫孫天天加班嗎?」

  章院長視線落在了餘妙音的肚子上。

  餘妙音順著他的視線還凸了凸的肚子,雖然她跟陳今弛還剩下最後一關沒有闖過,但是這不妨礙她演技好。

  果然,章院長信了。

  「我下個月初去市里開會,我去找相關領導去哭!」

  他決定了,為了乖孫孫,他就是把領導辦公室給哭塌了,也得求一個兒科醫生回來。

  餘妙音拍著肚子:「舅啊,我們等你好消息。」

  等餘妙音歡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章院長才發覺自己上當了。

  這小姑娘,跟著阿弛學壞了,還會坑舅舅了。

  哪家好人家的孕婦會拍肚子,還走路帶跑的?唉,上當了,上當了。

  不過,餘妙音最近是真忙,吃飯都是周護士長送到住院部的。

  這說起來還是因為方校長。

  那日方校長在急診室中風後,餘妙音一眼就發覺了不對,及時地給處理了。

  雖然餘妙音天亮後回了陳家村,但是還是叮囑閆三天天給方校長扎針,再配合上中藥,兩天完全沒問題。

  方校長本就是輕症中風,因為救治及時,一個星期就出院去學校上班了。但是每天中午和晚上得來醫院扎針。

  隨著方家在報紙上自揭家醜,方校長中風的事也傳了出去。

  方家親友和學生家長們看到方校長再出現,手腳都正常,要是近看觀察得仔細了,也只能看到嘴角兩邊有些不對稱……這對於中風患者來說,這壓根可以忽略不計的好不好!

  所以,不少人聞訊而來!

  來的都還是中風病人。

  餘妙音根據病情,收治了最近一兩年發病的病人,就算是這樣,也將就有十七人。

  再多的,她實在是精力有限。

  餘妙音趕到住院部,閆三停停歇歇,已經按照餘妙音吩咐的,給十個病人都扎了針。

  「接下來我來吧,閆三你休息會兒。」

  閆三剛想拒絕,餘妙音就給閆三紮了幾針,「剩下的有我,不急。對我來說,你這個大徒弟可重要多了。」

  無論何時,餘妙音格外注重閆三的身體狀況,時不時地給閆三把脈,還時常給閆三開一些調養身體的中藥。

  毫無不誇張地說,閆三的中藥就沒停過。閆三還笑稱,他師父是想將他養到一百歲。

  剛紮上針不多會兒,閆三說著說著就困頓了。

  周護士長給閆三披了薄毯,「一如既往,一分鐘入睡。」

  「閆三年紀大了,累了後休息個半小時,對他來說最滋補。」

  餘妙音翻看了病人的醫治表格,活動了下筋骨:「走吧,又要幹活了。」

  等所有的病人都扎完針,門診小護士也沒來說有病人。


  餘妙音就帶著睡醒的閆三去了兒科病房,查房。

  第一個病房就是陳大丫和齊小崽子的。

  餘妙音先給陳大丫檢查了一番:「這回可以放心地回家了,也不用來複查,我隔三岔五地回家時,給大丫檢查就行。只是出院以後,飲食方面要注意。一會兒我讓周護士長給你寫張食譜。」

  屈寡婦忙給三人鞠躬,「謝謝余醫生,謝謝閆醫生,謝謝周護士長,叨擾了你們這麼久。」

  周護士長本就是女人,自然格外心疼屈寡婦,「回家吧,好好養養。以後要是來了縣城就帶著孩子來看看,我們也算是看著大丫,看著你們母女倆重獲新生。」

  屈寡婦喜極而泣,「一定會的,一定要的。」

  餘妙音給齊小崽子檢查了一番,皺眉:「不應該啊,頭上的淤塊已經散了許多,應該能開口講話了呀。你確定,這幾天小齊崽子都沒開口說話嗎?」

  齊滄搖頭,「沒有。」

  屈寡婦也點頭,「我也沒聽到。」

  餘妙音:「行,我記一下。我再刺激一下穴位,你們試著多跟小齊崽子說說話,多逗逗他。小齊崽子要是也開口說話的話,養幾天也能出院了。」

  齊滄轉頭就去逗小齊崽子,但是他也不說話,只抓著齊滄的手咯咯笑。

  陳大丫歡喜地在小齊崽子的病床邊蹦躂,「小齊弟弟,我跟我媽媽要回家了,你快快說話也能回家!」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小齊崽子的雙眸已經不再是木木的,也不再目無焦距,他聽得懂陳大丫說什麼,還知道將目光看向屈寡婦,向屈寡婦求助。

  屈寡婦正在整理陳大丫的東西,也笑著點頭。「丫丫姐姐要回家了,咱們的小齊弟弟也要快一點好起來早點回自己家啊。」

  「哇——」小齊崽子癟嘴就哭,伸手就要屈寡婦抱。

  屈寡婦心疼地將小齊崽子抱了起來,「這是怎麼了?咋的突然哭得這麼傷心?回家是好事情呀,說明咱們大丫和小齊弟弟都病好了呀。」

  小齊崽子抓著屈寡婦的前襟不肯鬆手,「媽媽,媽媽,弟弟要,要媽媽,一起回家。」

  齊滄沒聽清他兒子說了什麼,「我兒子他說話了,余醫生,我兒子他說話了!」

  餘妙音也笑著點頭,「幸不辱命。」

  齊滄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落淚。

  屈寡婦幫著帶了小齊崽子這麼久,也格外心疼這個沒媽的孩子。「小齊弟弟想媽媽了,一直說要媽媽。」

  齊滄擦了擦眼淚,「他這么小怎麼可能記得我媳婦,多半是見大丫他們天天喊著媽媽,他也跟著念。

  小齊崽子依舊抓著屈寡婦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屈寡婦心疼地哄了哄,抱著小齊崽子擦了眼淚,好不容易才將人哄得不哭了。

  等小齊崽子哭累了,打著哈欠要睡午覺了。

  屈寡婦又幫齊滄給他餵了奶粉,抱著奶瓶,小齊崽子抽抽搭搭地一邊吃奶,一邊合眼睡了。

  等小齊崽子睡了,屈寡婦才去辦理出院手續。

  屈寡婦告訴醫院的工作人員要掛帳時,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帳都已經結清了啊。」

  屈寡婦茫然地拿著出院單。

  「誰這麼好心,幫我付了藥錢?」

  「一定是余醫生。」

  屈寡婦去找餘妙音,餘妙音搖頭:「不是我呀,我一直在查房都沒空去繳費處。」

  「那會是誰?」屈寡婦又問了閆三和周護士長,兩人都說不是他們。

  周護士長笑道:「應該是哪個好心人,做了好事不想留名。」

  屈寡婦拜託餘妙音三人,「要是知道哪個醫生或者護士做了這好事,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也好上門道謝,等我攢夠了錢就還她。」

  餘妙音應了,「我們會幫你留意留意。」

  屈寡婦又一次感謝了醫護後,背上包袱,牽著陳大丫走了。

  餘妙音正吃著小護士打來的午飯時,病房裡傳來了嚎啕哭聲。

  是小齊崽子。

  齊滄手忙腳亂地哄著,但是小齊崽子一直哭著要「媽媽」。

  就算是周護士長和餘妙音哄了,也不管用。


  小齊崽子撕心裂肺地喊著要「媽媽」。

  齊滄沒辦法,只能申請帶著兒子回家一趟,將他媳婦的照片拿來。

  餘妙音同意了,只是叮囑齊滄早去早回……

  因為今天門診病人少,餘妙音偷著空早早地將事情做完後就下班了。

  按照她離開陳家村時,陳今弛說的,最遲十天,最晚半個月就會來縣裡。

  但是這都半個月多過去了,陳今弛都一直沒來。

  趁著今天下班早,村辦應該還有人,餘妙音撥了一個電話去了陳家村。

  梁叔接了電話喊了陳今弛來。

  餘妙音:「最近很忙嗎?」

  陳今弛語氣輕鬆:「嗯,遇上了點事。想我了?那我明天來看你?」

  餘妙音:「你就算是來了我也沒時間,我最近收了好多中風病人,可不輕鬆。等過些天,這一批病人出院了,你再來吧,我也好陪陪你。」

  陳今弛應了:「好,都聽你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後,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陳今弛掛了電話後,靠在辦公桌上,擡頭呼出一口濁氣。

  梁叔聽到辦公室里沒動靜了才推門進屋。

  梁叔掏了一根煙給陳今弛:「不嫌棄的話,就抽一根。」

  陳今弛搖頭,接過煙點上,兇狠地抽了一根。

  「遇上了什麼麻煩事,要不跟叔說說,我在鎮上也認識幾個人。」

  陳今弛搖頭,「沒什麼麻煩事,就是破點財。」

  梁叔也不敢打聽陳今弛的破點財是多少錢,畢竟一點聘禮就是近三萬,他怕他打聽多了老心臟扛不住。

  「音音是個聰明的孩子,多半是猜到了你遇上麻煩了。」

  梁叔頓了頓,「跟聰明人相處,還是坦白一些比較好。等你自己解決完了麻煩,兩人說不定都產生隔閡了。」

  「咳——」

  「女人還有這種彎彎繞繞?不是說女人都喜歡有福同享,有難我當嗎?」

  梁叔撇嘴,「有難當然你當!但是人家是要跟你過日子的,多少有個知情權吧?」

  「謝了叔,我知道了。」

  陳今弛抽完了一根煙,才出了辦公室。

  陪著余奶奶吃了晚飯後,又洗了碗。「奶,那我先回家了?」

  「等一下。」

  余奶奶叫住了陳今弛,「我最近做夢總做噩夢,你今晚就睡這院子裡吧。」

  「啊,好的,奶。」

  「奶,你咋做噩夢了也不跟我說,我也好找人給你解解夢。」

  余奶奶擺擺手,「音音爺爺就是個道士,我能自己解夢。你晚上就睡音音那屋。」

  見陳今弛愣在原地,余奶奶挑眉:「咋的,嫌棄?想要睡阿哲的屋裡?」

  「不嫌棄,不嫌棄!我就睡音音那屋。」

  余奶奶將餘妙音的屋子開了鎖,叮囑陳今弛:「早點兒休息,要不然哪天音音休息回來,該心疼了。」

  余奶奶碎碎念著,還將床上的被子鋪好,又給她打了一盆熱水。

  「泡泡腳,放鬆放鬆。」

  等屋內重歸於乾淨,陳今弛感受到腳底下傳來的暖意,他長嘆了一口氣。

  唉,好像所有親近的人都猜到了,他遇上麻煩了。

  那音音,應該也猜到了。要不然,她不能百忙之中抽空給她打電話。

  他隨手拿起了音音扣在桌上的小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已經長出了一圈鬍子,眼底下是一片烏青。

  他這樣子,沒辦法見音音。只會徒惹她擔心。

  睡吧,好好睡一覺。

  沒什麼事不能解決的。

  不就是一塊破地嗎!

  幸虧,他跟音音已經訂婚,聘禮也給了,不算委屈了音音。

  至於結婚……錢,再賺就有了。

  陳今弛連洗腳水都沒倒,鑽進了充滿了音音味兒的被窩,沉沉睡去。

  余奶奶附耳在門上,聽著屋裡的小鼾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陳今弛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事重,生怕讓身邊人擔心。

  但是他這麼不說,別人更擔心。

  但是轉念一想,陳今弛從小就沒了父母,在陳家和章家輪換著住,章家人待他格外好,比自家子女都好,這也讓他格外不想給人添麻煩。

  這性子,還得音音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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