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8章 師父之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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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8章 師父之慮

  夏昭衣看完信,目光欣喜:「徐縣令真好,如此困難的情況下,還願意幫我。」

  蔡二水道:「阿梨姑娘,是你幫了我們啊。」

  夏昭衣收起信,認真道:「相比起我為你們做的,你們幫我做的才是大事,此事若成,便是千秋之功。」

  「阿梨姑娘,何事啊?」牧亭煜好奇。

  夏昭衣道:「平山海,造船塢。」

  「平,平山海?」

  「不難,高溪鎮東海邊一望無際,那邊只有一座突兀的小丘陵,鑿掉就可以。」

  牧亭煜仍覺不可思議:「丘陵山,怎可是能輕易鑿掉的……」

  夏昭衣看向蔡二水:「其實不需徐縣令太辛苦,但因我一時無法抽身,所以暫需徐縣令幫我調度人手,我擇日便過去劃定範圍,今後我會留大量人手在那。」

  蔡二水道:「好,阿梨姑娘還有什麼吩咐,都盡可與我說。」

  「我若有什麼,我便寫在紙上,伱帶回去即可。你跋山涉水至此,先去休息吧。」

  待蔡二水跟著夥計離開,詹寧道:「二小姐,您要去嶺州嗎?」

  夏昭衣點頭:「離開河京之前,會去一次的。」

  「離開河京?」牧亭煜和楊冠仙異口同聲。

  夏昭衣笑道:「李乾事了,總得要走,北元戰事曠日持久,該結束了。」

  說著,夏昭衣攏眉看向門外,師父這會兒,該醒了吧。

  還有沈冽,怎麼還不回城?

  收到得這麼多信件,她第一封看得就是他的,第二封是和他有關的,第三封也是。

  不是說,進展順利,一切如意嗎。

  夏昭衣抬手揉了下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繼續拆信繼續看。

  ·

  沈冽不喜酒宴,當初在探州,他動不動便要被林建銳設宴招待,到最後,他連強忍都做不到,皆是託病然後讓手下去替他「受罪」的。

  但現在,程解世說,畢家軍將去西北,無論如何也當設宴踐行。

  這在情在理,沈冽拒絕不得。

  荒山野嶺,無法設宴,於是,最後還得回河京。

  四萬大軍無法人人安排,畢興磊帶上一干武將進城,夏昭衣在申時得知,問來人設宴酒樓是哪座。

  來人才回答完,夏昭衣看到老者和顧老宗主出現在門口,一笑:「師父。」

  顧老宗主道:「我呢。」

  夏昭衣道:「顧老宗主,下午好啊。」

  顧老宗主就是喜歡她臉上的明媚笑容,非常有生氣:「你好你好,哈哈!」

  老者道:「玉明酒樓在哪?」

  夏昭衣也不知,還是來人不太自在地道:「在,御街。」

  不僅是來人,屋裡的其他人因為老者忽然出現,都有些不怎麼敢說話。

  連牧亭煜這樣的社牛,好像也忽然牛不起來了。

  老者點點頭。

  顧老宗主問:「你要去嗎?」

  老者眉頭輕皺:「我去作甚?」

  顧老宗主道:「你不去見沈冽嗎?」

  夏昭衣好奇:「師父,你找沈冽何事?」

  老者想了想,道:「徒兒,你來一下。」

  夏昭衣不解,但還是擱下手裡的筆,起身出去。

  顧老宗主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師徒身後,隨他們進去一間酒樓包廂。

  他合上門,回頭正對上老者沒什麼情緒的一雙眼睛。

  不過老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看向夏昭衣:「徒弟,你和沈冽,談情了?」

  夏昭衣被迎面而來得突然發問,給問得愣了下,半響,她道:「還,不算是吧。」

  「何意?」

  夏昭衣的目光明亮坦蕩:「我是喜歡他的,他好像或許可能……也喜歡我?」

  老者雙手負後,眉心微微攏著,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夏昭衣不解:「師父,為何嘆氣?」


  顧老宗主冷不丁插嘴:「可能,你師父不喜歡沈冽。」

  夏昭衣頓然一笑,想都不想地道:「師父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他都不會嘆氣。興許,師父是怕我受情傷。」

  夏昭衣朝老者看去:「師父,是不是?」

  老者淡聲道:「徒兒,你可知,情之一字,頗是俗氣。」

  夏昭衣眉眼變得認真:「我知,我也知其會令人撓心胡思,迷了本我。但是師父,我仍想一試,後果我自負。」

  老者道:「知其不可而為之,或許,是沈冽其人讓你覺得可以一試。」

  夏昭衣笑起來,燦爛明艷:「師父,你也不想想,若是等閒人,我能心動嗎?」

  如此倒推,老者點頭,的確是。

  想到當年一見,沈冽那驚世之貌,老者又點了下頭。

  顧老宗主道:「你點什麼頭?」

  老者沒理他,看著自己的徒弟,聲音低沉地說道:「如此,便要去找那沈冽問問對你是否有意了。徒兒,你可要有一個準備,如若他不喜歡你,只當你是個小妹,你可及時抽身,切莫再陷。」

  夏昭衣被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師父,他不喜歡我便不喜歡我,我若還是要喜歡他,那我便喜歡著嘛,何必刻意去談抽身,多累吶。」

  顧老宗主頓了下,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高徒,覺悟瞭然,遠勝你師父!」

  老者平靜道:「便怕你知易行難。」

  夏昭衣莞爾:「師父莫怕,我拎得清。」

  門外又有人找,不過被牧亭煜攔下,稱現在不便。

  但屋內的三人都聽到了。

  夏昭衣看向老者:「師父,我去看看。」

  老者點頭:「嗯。」

  待夏昭衣離開,老者的神情仍凝重,轉身去往窗邊,隔窗望著窗外的景。

  顧老宗主跟去,站在他身旁:「著實羨慕你啊,徒弟如此靈氣。」

  老者沒說話,腦海里依然還是沈冽的臉,不確定的因素著實太多。

  「你是怕你徒弟受傷害?」顧老宗主問。

  老者淡淡點頭,很輕地道:「其他我都能教,怎麼療愈情傷,我卻不懂。」

  「你怎麼淨往壞處想呢,你怎知就是情傷啦?」

  「好的一面我想過,不需要我做什麼。而想到壞的一面,一籌莫展。」

  顧老宗主微頓,神情也變得鄭重嚴肅,道:「我懂了,你最擅未雨綢繆,心思一直縝密,也難為你這不通世故之人了。」

  老者雙眉輕斂,沉聲道:「罷了,也盼是我多慮,她性情豁達開朗,應也不會有多大的事,唉。」

  顧老宗主一驚:「這是你今日第二次嘆氣了!」

  老者看他一眼,轉身出去。

  「你去何處?」顧老宗主跟上。

  「施暴。」老者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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