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請太子稱陛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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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請太子稱陛下!(求月票)

  突如其來的這麼一記母愛教育,讓房遺愛有些摸不到頭腦。

  怎麼事兒?

  怎麼突然之間,就挨了老娘一記上勾拳?

  還好房夫人不是末日鐵拳,在上勾拳後沒有接毀天滅地,不然的話房遺愛不死也要扒層皮。

  「阿娘,誤會……」李漱連忙上手拽住甚至已經拿起一把劍要進行追擊的房夫人,「不是相公的錯……」

  「是嗎?」房夫人聽到李漱的話,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長劍。

  正所謂慈母手中劍,遊子身上劈,房遺愛總覺得李漱要是再喊慢一點的話,他老娘的劍就要劈下來了。

  自古燕趙之地多悲歌慷慨之士,也多盛產悍婦。

  逃得一劫的同時,房遺愛還在慶幸,好在他老婆李漱沒有學到他老娘的性格。

  「到底是怎麼回事?」房夫人看向房遺愛,虎著臉問道。

  房遺愛感覺渾身好像過電一樣,打了一個激靈。

  他連忙事無巨細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從表哥盧鉉是怎麼邀請他的,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見到了誰,都和房夫人講了個清楚。

  房夫人眉頭緊蹙,一隻獨眼中閃爍著凶光。

  好不容易過點富貴日子,怎地就有人出來攪和?

  但理智讓她相信,情感上卻有些難以接受,畢竟盧鉉可是她看著長大的。

  房遺愛也看出了老娘的遲疑,便給李漱使了一個眼色。

  李漱多精明一人啊,她當即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再者說,她也不指望因為這一個猜測,就能夠讓房夫人和盧家離心。

  於是她便說道:「阿娘,媳婦兒想,與其被人算計,不如將計就計主動出擊,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是要幹什麼。」

  「哦?」房夫人一下就來了興趣,「漱兒快快說來。」

  雖說是難以接受侄兒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手心手背總歸是手心的肉更厚一些。

  更何況李漱方才所說的,也正中她的下懷。

  壞的好不了,好的壞不了,試探一番,看看對方到底是人是鬼也好。

  「既如此,媳婦兒不如裝作中計,邀請辯機法師來到家中為阿娘祈福。」李漱笑著說道:「阿娘正巧也崇佛,祈福的時候您在場便是,這樣也能證明媳婦的清白。」

  「好,便依如此計策行事。」房夫人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她對這個兒媳婦兒的智商還是滿意的。

  定下計策後,第二天一大早,等到房遺愛出去上值的時候,李漱便令人備車,前往弘福寺去請辯機法師來府上。

  在她到達弘福寺的時候,崔寔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原來不過如此!」崔寔摸著下巴,猥瑣地笑笑:「只可惜高陽公主如此佳人,倒是便宜了那野和尚!」

  王謙在旁邊也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昨日宴會之上,裝得像是恩愛夫妻一樣,結果私下卻是如此不堪!」

  「嗯,別光顧著嘲諷,該做的都準備好了嗎?」崔寔伸手敲敲面前的桌子。

  「放心吧,是之兄。」王謙叉手道:「最遲不過明日,長安城大街小巷,必然會流傳著高陽公主私會野和尚的傳聞。」

  「如此便好。」崔寔目中精光一閃,冷笑著說道。

  哼,這一次,就讓你李家的女人名聲盡毀!

  殊不知,請辯機入府,李漱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一開始的時候,辯機根本不想去。

  「阿彌陀佛,公主恕罪,貧僧還要協助師父完成西域見聞,彙編成冊,恕難從命。」

  李漱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和和尚聊不來這個。

  沒奈何,於是她便將自己的猜測和辯機講了一遍。

  誰知道,聽到這話,辯機還沒說話,玄奘先發了言。

  「既然如此,辯機徒兒,你去便是。」玄奘忽然說道:「佛有菩薩心腸,亦有金剛怒目,他們敢利用你來壞吾佛門名聲,便教他聲名掃地!」

  「只是……師父,出家人戒貪嗔痴,徒兒怎能……」

  辯機還在爭辯,卻被玄奘出言打斷。

  「苦海無邊,貧僧這是讓你去點化於他們。」

  「徒兒明白。」辯機無可奈何,師父都這麼發話了,還能怎麼辦?

  答應下來便是了。

  就這樣,辯機乘著馬車,跟隨高陽公主入了房府。

  第一天,無事發生。

  第二天,就連李象都聽說了高陽公主在房府大張旗鼓私會辯機的事情。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皇家的八卦。

  當然了,百姓們肯定是不能直接點明,是誰誰誰私會了辯機和尚,用的是「一位必須要避諱的女士」。

  坐在京兆府辦公室的李象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兄長,千真萬確,坊間都在這麼傳聞!」李景仁憂心忡忡地說道。

  李象站起身,左右踱了兩步,又問道:「景仁,你怎麼看?」

  李景仁心想,我怎麼看?我能怎麼看……

  但還是硬著頭皮撿著好聽的說道:「小弟想,高陽姑母定然不是那種人,一定是別有用心之人……」

  說到這裡,李景仁忽然就感覺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對啊,這昨天才把辯機和尚接到家裡,今天就滿城風雨,那一定是別有用心之人在四處散播流言!

  必須是!一定是!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就將目標鎖定在了山東士族身上。

  無他,在長安城能有這份輿論能量的,無非就是世家門閥。

  而河東士族和江南士族與李唐皇室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河東士族的代表裴氏,以及江南士族的代表蕭氏,都和皇太孫聯姻,更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干出這種生兒子沒腚眼子的事兒。

  那麼,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除了山東士族,還能有誰?

  「兄長,伱說會不會是山東士族蟄伏許久後,對兄長和高陽姑母的報復?」李景仁試探地問道。

  「很有可能。」李象伸手敲敲桌子:「除了他們這群小婢養的,沒人能幹出這種生兒子沒腚眼子的事兒!」

  李景仁倒吸一口氣,媽的,還是兄長罵人帶勁兒啊!

  其實他不知道,正所謂打人先打臉,罵人先罵媽,罵人起手一定要先罵父母,這在我國是歷史非常悠久的傳統的文化習俗。

  別說什麼李象這個身份不適合罵粗口,遠在戰國時期,老祖宗就留下了經典的罵人先罵媽的國罵。

  齊威王就在急急急急急的情況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意思就是你媽是個下賤的奴婢。

  除了王,皇帝也是這樣罵的,比如宋朝的時候,皇宮大殿的房梁壞了要修,三司奏聞說要弄一根大木截取來用。

  然而趙匡胤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覺得房梁壞了接起來不就完了,還要損壞一根大木,還要把大木截小,真是特麼吃飽了撐的,於是在奏章上批示道:「截你爺頭,截你娘頭」。

  意思就是截你爹頭,截你媽頭。

  李象這話,算得上是推陳出新,還帶上了他們的後代。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李漱,李象還是百分百信任的。

  他第一反應是震驚,第二反應是不信,隨後想到的就是他這不是省油燈的姑母,肯定又憋著什麼大的要算計別人呢。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李景仁問道:「難道就任憑他們這樣污衊姑母嗎?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按兵不動即可。」

  李象沉吟一番後說道:「姑母自有主張,你我貿然參與進去,反而會壞了他們的事情,就當做不知道便好。」

  「這樣真的好嗎?」李景仁還是有些遲疑:「這事關姑母的聲譽,咱們怎能無動於衷?」

  「不然還能怎麼辦?」李象嘆氣道:「難道還要下令去抓造謠的人?這不就無形當中,在官方承認了這件事?」

  「為何?」李景仁愕然不解地問道。

  「政治第一定律,只有官方否認的消息才可信。」李象唉聲嘆氣地說道。

  李景仁:……


  好吧,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

  「現在由我們下場,去管這件事,無疑是在給人以口實,他們會說我們是出於心虛才闢謠。」李象嘆氣道:「這件事,冷處理就好,不要去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好吧。」李景仁頷首道。

  沒多大一會兒,權萬紀和哼哈二將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殿下,出事了!」老權面色嚴肅地說道。

  「是高陽姑母的事情吧,我都聽景仁說了。」李象頷首道。

  「臣以為這件事,一定是有心之人在做文章,不然的話,消息不會傳播得這麼快,甚至連京兆府上下都在傳這件事。」權萬紀面色凝重地說道。

  他倒不是說多麼相信高陽公主,只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殿下,請下命令吧!」紇干承基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只要殿下一聲令下,臣與張思政,必會將造謠生事者就地……」

  「就地怎麼?」李象瞅了紇干承基一眼。

  「就地正法!」張思政補充了一句。

  「你們倆真是只會幫倒忙,這件事不去管就好了。」李象嘆了口氣,把之前和李景仁說的話,又和權萬紀說了一遍。

  「那我們就這樣干看著?」紇干承基有些不服地說道。

  李象沉吟片刻,想了一下這樣干看著也不是辦法,總歸是要搞點應對手段的。

  「暫時先按兵不動,孤這就進宮,去和聖人商量一番對策。」

  從京兆府離開後,李象便乘著車來到皇宮當中。

  李世民聽說這件事後,風疾差點沒當場發作。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這可是事關他女兒清白的大事兒,高陽公主在他的心中也占據著不小的地位。

  首先,李漱的生母早死,她是由長孫皇后撫養長大,這在老李心中,無形就高了一層。

  其次,李漱可是李象的左膀右臂,老李總覺得這件事不止是衝著李漱去的,還衝著他這好大孫去的。

  最後,老李可是護犢子的男人。

  他火速傳召李承乾三兄弟進宮,打算先和他們仨商量一番對策,順便又派人去京兆府傳召李象。

  然而李象和去京兆府傳召的人錯開了,並不知道這件事兒。

  等他來到立政殿的時候,李世民還有些愕然。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孫兒怎敢磨蹭?」李象如是說道。

  說著,他又沖不遠處坐著的李明達行禮:「姑姑。」

  「嗯,象兒。」李明達頷首致意,面色卻是有些慍怒。

  這些姐妹當中,她和李漱的關係也算不錯,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不說,沒事兒的時候李漱還總進宮來看她。

  這樣的關係之下,李漱現在遭遇了別人的算計,她又怎能不生氣。

  更何況就算李漱和她關係一般,她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沒多久,李承乾、李泰和李治三兄弟就趕到了立政殿當中。

  在李世民的示意之下,祖孫三代五人圍成一圈,坐在案幾周圍。

  「高陽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嗎?」李世民開門見山地問道。

  「什麼事?」李承乾問。

  「什麼聽說?」李泰有些茫然。

  「高陽是誰?」李治還有些沒睡醒。

  聽到李治的話,李世民一敲桌子,把李治給嚇了一跳。

  這一嚇,不止嚇出一身冷汗,更把他的睡意給驅散得一乾二淨。

  「長安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別告訴我,你們一點都不知道!」李世民慍怒地看著三個好大兒,首先質問李承乾:「高明,你身為太子,難道你就什麼都不過問嗎?」

  「事情自然有專業的人去做,孩兒做的,就是讓有司各司其職罷了,阿耶為何有此一問?」李承乾給出了陳平式的回答。

  李象在一旁,登時心下就叫了一聲不妙。

  媽的,這還是貞觀十六年的時候我教你怎麼應對御史的吧?

  我只說讓你對付御史,沒讓你對付你爹啊!

  李象的預感很正確,老李聽到這話的時候,怒氣已經爆了表,他伸手嘭地就是一拍桌子。

  「什麼阿耶!議事的時候要稱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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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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