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世家下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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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世家下套(求月票)

  在得知李漱研究出了將羊毛轉化為毛線的辦法後,當然也有人盯上了她。

  只不過李漱身為公主,不好直接下手,故而對方打算來一個迂迴策略,去找她的身邊人下手。

  梁國公府上,房遺愛剛剛下值回到家中。

  現如今的房遺愛任檢校右衛將軍,小日子過得還算是滋潤。

  李世民對他也挺喜歡的,記載說明房遺愛「寵愛冠於諸婿」。

  這位仁兄其實實慘,捲入高陽公主「謀反案」被砍了腦袋不說,還被歐陽修編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出來。就算是司馬光採用了《新唐書》的史料,也標明了這段史料其實不太值得相信。

  高陽公主和辯機事發地點與唐代高僧管理制度不符,隋唐時僧侶管理十分嚴格,進出寺廟都有登記,無緣無故離寺不歸不被允許,因此辯機的行為在當時其實是違法的,不可能多日不歸而不被發現懲戒。

  而且這個謀反也是子虛烏有,實際上是李治這個老銀幣借長孫無忌故意為之,通過高陽公主牽扯到柴令武這個「魏王餘黨」,又攀扯到吳王李恪,一舉將這兩個對他最有威脅的政治勢力徹底掃清。

  之前房遺愛和李泰的關係也算是不錯,經常去魏王府走動。只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李漱忽然不讓他和魏王過於接近了。

  他腦子不太靈光,被孔穎達稱為誕率無學,當然想不明白李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對於李漱可謂是喜歡到了骨子裡,整個一老婆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是他卻忘了,之前和魏王多多走動,也是高陽公主鼓動的。

  原本太子放浪形骸,魏王是奪冠熱門,故而李漱想要提前交好一番李泰。只是半路殺出個李象,太子一下又熱了起來,更兼李象早早便具有明君氣象,所以李漱又決定投資李象。

  「二公子,您可算回來了。」剛一進府門,便聽到小廝迎上來:「表公子在府上等候您多時了。」

  「哦?」房遺愛樂了,解下腰間佩劍扔給小廝:「表兄什麼時候過來的,怎地不去右衛知會我?」

  「哈哈哈,遺愛在忙公事,今日我前來,只是私事,當然不會因私害公。」

  房遺愛回頭看去,是他的表兄盧鉉。

  二人是姑舅兄弟,房遺愛的母親盧氏出身范陽盧氏,正是盧鉉的親姑姑。

  而盧鉉的父親,是房遺愛的舅舅,二人年紀相仿,也算是相熟絡。

  「表兄。」房遺愛叉手道。

  「噯。」盧鉉笑著說道:「今日無事,恰逢兄弟幾個在平康坊擺了宴席,還請表弟賞光。」

  「這……」房遺愛撓撓頭,「這不好吧?」

  他雖然腦子不靈光,可也知道那地方不能亂去。

  家裡的高陽公主平時和他膩在一起的時候像個羔羊,可特麼要是被她知道去平康坊這種紅燈區,保不齊要化身西域刀羊。

  「這有甚麼不好?」盧鉉笑了笑:「遺愛該不會是懼內吧?再說咱們看的是清倌人,又不是去幹壞事兒,你怕什麼啊你!」

  「我如何懼內?!」房遺愛一下就不高興了,男人嘛,在外人面前總歸不會承認自己怕老婆。

  「既然不懼內,為何不與我一同去?」盧鉉伸手攬住房遺愛的肩膀,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最是親厚,說話時倒也不太注重。

  「去又如何。」房遺愛捋起袖子,哼了一聲:「表兄有所不知,小弟在家中,可是大拿!」

  說著,房遺愛舉起了大拇指,比劃了一個點讚。

  無論是什麼年代,抑或是什麼地域,都不會有男人在外面承認自己懼內的,至少不會覺得懼內光榮。

  就算是被東北虎咆哮的東北男人,在外也只會給自己挽尊,說是尊重老婆。

  「大拿?」盧鉉狐疑地看著房遺愛,總覺得對方有些吹噓。

  「大大的拿!」房遺愛哼道:「走吧表兄,要讓別人看到我不敢去平康坊,還以為我懼內呢!」

  「就是!」盧鉉接著捧了一句:「既如此,那便走吧。」

  二人上得馬車,也沒帶小廝,一路奔著平康坊而去。

  宴會的規模不大,只有三五個人,房遺愛也都認識,畢竟都是從小在一塊玩兒的,都是盧鉉的髮小。


  「二位崔兄,王兄。」房遺愛衝著屋內的三人打招呼。

  雖然他現在是駙馬都尉,兼檢校右衛將軍,但面對兒時的好友,還真是端不起什麼架子。

  「房兄。」

  房遺愛客氣歸客氣,但在座的各位也都給足了他面子,為首的崔寔立刻起身,和身後的王謙與崔德讓衝著房遺愛叉手。

  一同落座之後,聊了沒幾句,盧鉉便笑著問道:「是之兄,你請我和遺愛來天香樓,說是請到了最近名滿京城的清倌人,怎地如今只有你和三個大男人,不見那花魁娘子葉元奴?」

  「別急嘛。」崔寔笑著拍拍手。

  聲音方落,便有一群小廝端著飯菜美酒,擺在了各人的案幾之前。

  等到小廝們退下之後,一隊舞姬魚貫而入。

  當中的那個女人,明眸皓齒,艷麗多姿。

  「瞧瞧,這就是葉元奴。」盧鉉端起酒杯,對身旁的房遺愛說道。

  「嗯嗯。」房遺愛只是回答了兩聲。

  盧鉉心下暗喜,只當是房遺愛被葉元奴迷住了。

  欣賞了一會兒歌舞,卻不想崔寔在一旁輕咳兩聲。

  盧鉉聞聲看去,崔寔伸出手指,不著痕跡地點點房遺愛。

  看到崔寔手指的方向,盧鉉一回頭,剛好看到房遺愛舌頭舔著嘴唇,筷子都放在一旁,正在伸手撕案几上的雞腿兒。

  看他的樣子,明顯更想要雞腿,甚於那邊跳舞的葉元奴。

  「表弟,怎地只顧著吃雞?」盧鉉皺著眉頭問道。

  「嗯嗯。」房遺愛嘴上應著,伸手將那隻肥雞的大腿扭下來,放在嘴裡一咬,滿足地嘆了口氣。

  「表弟?」盧鉉這一次加大了音量,你小子不看歌舞,不愛美人,那我下一步怎麼進行?

  「哦?哦!表兄,你喊我?」房遺愛這才懵懵懂懂地放下手中雞腿。

  「你怎地不看歌舞?」盧鉉問道。

  房遺愛抬頭看了一下,心想還沒我家漱兒在閨房裡給我跳的好看。

  但總歸是不能這麼說,他笑著敷衍道:「小弟上值的時候沒吃飯,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水米未進,已經是餓昏了頭,還望兄長恕罪!」

  原來是沒吃飯啊……

  盧鉉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房遺愛看出了什麼。

  但轉念一想,這夯貨也沒這個能耐。

  「原來如此,表弟,你看這葉元奴,樣貌如何?」盧鉉笑著問道。

  「還行。」房遺愛嗦了一口雞骨頭,覺得這樣說有點不給表兄面子,於是點評道:「其實挺不錯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心裡還補充道,不如我家漱兒好看。

  「既然表弟覺得此女不錯,那我這做兄長的,便要成人之美。」

  盧鉉笑著說道:「我就把她買下來,送給表弟伱!」

  「這……這不好吧?」房遺愛遲疑地說道,但眼中明顯是心動。

  看到房遺愛的眼神變化,盧鉉更高興了。

  「這是說什麼話?」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崔寔三人,見三人頷首,便笑著說道:「葉元奴?」

  那葉元奴扭著腰肢,如弱柳扶風一般搖到了房遺愛的身邊。

  「還不伺候房將軍,給他來個皮杯?」崔寔在一旁起鬨道。

  「將軍……」

  葉元奴酥著嗓子,嬌滴滴地喚道。

  房遺愛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二斤。

  葉元奴拿過房遺愛裝著葡萄釀的酒杯,衝著他嫵媚一笑,將葡萄釀送入口中。

  隨後湊到房遺愛的身前,坐在了房遺愛的腿上。

  「嗝兒——」

  房遺愛嗝兒一聲,毫無徵兆地就抽了過去。

  這一抽不要緊,葉元奴被嚇了一跳,刷地一下從房遺愛的腿上彈了起來。

  別說是近處的葉元奴了,就是不遠處的盧鉉,還有崔寔三人,也盡皆是嚇了一跳。

  盧鉉心裡還在嘀咕,沒聽說表弟有這毛病啊,怎么女人一坐腿上,嘎就抽了?


  「快,快救人!」盧鉉立刻站起身,可不能讓房遺愛抽過去,萬一出個好歹,別說姑母那個交代不了,就是李世民,都得給他吃了。

  房遺愛寵冠諸婿,可不是說說的。

  這人頭腦簡單,沒什麼心眼子,所以李世民對他十分偏愛。

  要讓皇帝知道他們算計房遺愛,肯定沒有好果汁吃。

  盧鉉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眼見著房遺愛就是不醒,崔寔忽然說道:「怕是他痰迷了心竅,盧兄,你是他的表兄,上去狠命兩個大耳瓜子,肯定能醒轉。」

  「能行嗎?」盧鉉有些遲疑。

  「當然行,我有個遠房表親就是這樣。」崔寔篤定地說道。

  盧鉉壯壯膽,剛要扇嘴巴子,就見房遺愛幽幽醒轉。

  「我……我這是怎麼了?」他語氣幽然地問道。

  「哎呀,表弟,你剛才抽過去了!」盧鉉同情地拍拍房遺愛的肩膀。

  「啊?」房遺愛回想了一下,立刻抖得跟篩糠似的:「表兄可莫要害我,這女子我是決計不能收下的。」

  「為何?」盧鉉做出一副鄙夷的神態:「難不成,表弟當真懼內?」

  「倒也不是懼內,主要小弟的丈人……不太好惹。」房遺愛咂嘴道:「更何況,家妻和她的大侄兒恆山郡王頗為交好,若是讓他知道,我這個當姑父的在外養外室,怕不是要提著劍,像和張玄素一樣和我決鬥。」

  眾人一想,也是在理。

  李象的光輝事跡,貓和你都有所了解。

  就算不提張玄素,侯君集和李元昌的下場也是歷歷在目。

  自家事只有自家知道,就算是崔盧李鄭王,也只是說歸說鬧歸鬧,沒人覺得自己在天可汗李世民的面前,比侯君集難拿捏多少。

  「唉,既然如此,那也不好勉強表弟。」盧鉉有些可惜地說道:「有時,娶皇家公主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對,正經人誰娶公主啊?」崔寔在一旁捧哏道:「要說這娶公主,整個大唐誰不知道?都不如娶咱們五姓女,呵呵。」

  崔寔倒也不是吹噓,這年頭,五姓女可比皇家的公主要受歡迎得多。

  也沒什麼唐朝公主娶不得的說法,這年頭……公主的代表性人物可是賢惠的襄城公主與長樂公主。

  「噯,崔兄,慎言。」盧鉉當即便認真地指正道:「我這位表弟,娶的可是咱大唐公主。」

  「哦對對對,都怪我糊塗了,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崔寔笑著拍拍自己的嘴,又強自給房遺愛挽尊:「其實咱大唐,還是有很多好公主的嘛,你看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當真佳人,只可惜生在皇室。」盧鉉悵然地感慨了一句。

  眾人盡皆點頭,若是五姓女的話,就算傾其所有,也要將此絕色娶回家中才是。

  「不說了,來表弟,喝酒。」盧鉉笑著舉杯對房遺愛說道,又衝著葉元奴擺擺手。

  葉元奴會意,招呼著舞女們,回到前面繼續跳舞。

  既然房遺愛百般推辭不想收下她,她自然沒有辦法強行擠著進人家門。

  至於尊嚴?別鬧了,平康坊的女人還想要尊嚴?

  眼見著房遺愛不上鉤,幾人倒也沒泄氣,而是繼續和房遺愛喝酒。

  四人輪番上陣,採取車輪戰術,一人接一杯地和房遺愛喝。

  房遺愛也是來者不拒,就像是喝水一樣,往肚子裡填送。

  然而葡萄釀度數雖然低,但也架不住量變產生質變,沒多久房遺愛的眼中就畫蚊香圈圈兒了。

  四人對視一眼,盡皆點頭。

  盧鉉擺擺手,示意讓葉元奴帶著樂師接著奏樂接著舞,幾人則湊到了房遺愛的身邊。

  「房兄?」崔寔關切地晃晃房遺愛。

  「嗯?」房遺愛強行撩著眼皮,羞澀澀地一笑:「對不起,小弟不勝酒力。」

  「嗨,這有什麼對不住的。」盧鉉在邊上笑著接話,又看向房遺愛身邊放著的圍巾,拿起來問道:「表弟,這是何物?」

  「這個啊,這個是我娘子織的。」房遺愛打著哈欠,一把扯過圍巾,死死地系在自己脖子上。

  「高陽公主織的?」四人對視一眼,還是由盧鉉這個最親近的表兄問道:「恕為兄眼拙,這東西……到底是何物所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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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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