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齊聚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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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齊聚京城

  雍容華貴的公孫皇后冷著一張美顏,長長的睫毛似是在微微顫動,不管臉上還是心中都寫滿了不悅。

  她抿著嫣紅色的薄唇,很不是滋味的說道:「聽人說,侯爺在外面惹了事,被聖人禁足在宮內思過……本宮原以為侯爺會安分的改過自新,在某處冷宮裡休息,卻沒想到幾日過去,後宮被你攪了個天翻地覆!」

  「皇后娘娘言過了。」

  「言過了?」

  公孫皇后將粉頸向一斜,示意許清望向周圍。

  許清順著對方的指示向旁邊看了一圈,不由得發覺,那些和自己玩遊戲的宮女們沒有走,都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的立在周圍。

  她們低垂著額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看來公孫皇后的入場,讓這些宮女們害怕到了頂點。

  「哪裡言過了,侯爺真是好手段……若是讓您家裡的妻妾知道這些時日所作所為,不知她們會是什麼反應。」

  許清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剛剛過足了手癮,將面前人全身上下都搜了個遍,所以他也沒什麼底氣還嘴。

  真沒想到,往日與自己有肌膚相親的女子,竟變得這麼凶……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本宮與侯爺單獨待一會兒。」

  「是。」

  聽到公孫皇后的吩咐,周圍的宮女們都趕忙應聲,從御花園的院子裡退去。

  那公孫皇后靜靜地注視周圍,待周圍的人影逐漸消失後,她的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人前的威嚴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公孫皇后嬌嗔般的望向許清,喃喃埋怨道:「死鬼,在宮外鬧出了大的風波,也不知道進宮裡看看本宮。」

  許清看著公孫皇后的模樣,一時都沒有轉換過來角色,傻傻的愣在原地。

  「你……」

  原本笑意盈盈的公孫皇后,聽到這聲疑問,不由得變了面色。

  她柳眉一豎,不悅的問道:「怎麼?侯爺現在出名了,連年老珠黃的老情人都不認得了?準備提起褲子不認人?」

  「認得認得。」

  許清尷尬的回應道:「只是公孫皇后的模樣,還真讓許清有些後怕。」

  「知道認帳就好……在宮裡的生活,大多像本宮這般無奈。」

  公孫皇后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掀起裙擺,緩步走到了園子裡的某處石桌處。

  她回憶,講述起了這段時日的心酸過往。

  「有時候活著活著,這條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天底下的舊臣,也就是那些保皇黨們,不希望女人當政,許氏掌權,便偷偷聯繫到了本宮,想要再次逼宮,發動政變。」

  公孫皇后的說法,許清倒可以理解。

  古時候的階級和尊卑觀念極為牢固,即便姑姑做出來了實事偉業,也依然會因為女兒身的身份遭人詬病。

  但許清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會把密謀叛亂的事情透露給自己。

  怎麼?他不姓許?

  「這事與我說……」

  「本宮早就在皇宮裡失了勢,只是那些人還不清楚,覺得士族世家的名頭大得很,聖人不敢惹。」

  公孫皇后淡淡道:「所以本宮的一舉一動,也都是聖人用來張羅的計劃之一,她就是要借這次機會,將所有的保皇黨剷除乾淨。」

  「姑姑……」

  許清後半句沒敢說出來,因為這手段實在是太狠了,讓人心悸。

  「所以你問本宮,人前為什麼要那副嘴臉,自然是在做戲。」

  公孫皇后白了許清一眼,娥眉輕蹙,臉上也浮現出了少許厭惡,「不過有些地方倒不是做戲,許家奪了本宮丈夫的江山,皇位,換成誰能心無芥蒂?」

  她的眼眸里,似是閃過從前的畫面與景象。

  但她終是將纖細的五指放置在小腹上,長嘆了一口氣道:「可是人呀,終歸是要向前看的。」

  ……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時近黃昏,街巷中傳來了一陣陣「篤、篤、篤」的敲擊聲。

  負責提醒民眾防火的小吏提著燭燈,從一處街口走到了另一處街口。


  「這是哪戶人家呀?」

  走到半路,小吏對著一處門戶大開的民居,不滿的問道:「夜裡防賊,把門開著算怎麼回事?」

  「官爺,興許是我兒平時收攤太忙,忙忘了。」

  小吏的聲音,頓時引得一名面容滄桑的老者探出頭,彎腰佝僂著將門扇關好,連聲致歉,解釋情況。

  那小吏也皺著濃眉點了點頭,繼續提著燈把朝別處人家走去。

  待那老人陪著笑臉,關門入屋,四周頓時呈現出了一幅極為恐怖的畫面。

  只見室內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暗紅的血液在牆壁上繪出了一個樣式繁瑣的白蓮圖案,空氣也瀰漫著令人窒息的鐵鏽味。

  原本暗黃色的燈光,在此情此景的映襯下,也顯得忽明忽暗,搖曳不定。

  「天璣,你也老了。」

  那白蓮的圖案下方,正坐著一個全身黑袍,面覆青面的古怪男子。

  他用嘲諷的口吻,對剛剛出面的老者說道:「換做剛拜入聖教的你,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官吏殺了,把其作為自己的血食。」

  方才那年邁,滄桑的老人,正是七位星君的其中之一,天璣星君。

  天璣星君也熟悉面前人的口氣與習慣,沒有動怒,而是走到房屋的一角,將火紅色的面具覆在臉上。

  伴隨著咔嚓一聲,類似於嚴絲合縫的扣響,這面具貼到了天璣星君的面上。

  「齊國暫時了卻了外患,注意力都在聖教身上,我們若是再招惹是非,怕是大業未成……就要提前被官府捉住,了卻殘生。」

  屋內的另一邊,許久未曾在人前現眼的搖光星君微微側首,對天璣星君的喪氣話表達出了不滿。

  「什麼叫殘生?我等願做乾柴,為聖教燃盡余火,不是天大的榮幸嗎?怎麼到了你這老匹夫的口裡,變得不情不願,婆婆媽媽?」

  「哈哈哈哈……」

  那青面黑袍的男子突兀的笑了兩聲,干擾了正在火頭上的搖光星君。

  「這一任的天璣星君,本就不屬於我們之列,與聖教的輪迴因果無關,說出這話也當屬正常……不過天璣星君在入教的時候,已通過了教主的認可,肯定是我等的同僚,肯定不會背棄大業。」

  天璣星君閉目點頭,用年邁滄桑的聲音應道:「天樞星君高見。」

  搖光星君見此人發話,也識趣的閉嘴低頭,不再在此事上深究。

  天樞星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我這次請秋收使回來,不知聖教的諸多安排還剩幾個,有多少人投身大業,位列仙班?」

  搖光星君答話道:「三位四季使,皆已經按照命定的計劃走完全程,如今夏長使雖還會喘氣,但面臨強大的蒙古鐵騎,消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蕭崇在遼國握有軍權,麾下精兵良將眾多。

  但經過秦嶺之戰後,這位常勝將軍已元氣大傷,集結出來的軍隊也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雖然靠著那頭屍首,蕭崇斷絕了齊國追擊的可能性,但蒙古人和金兵已經南下,正從兩處蠶食遼國,令其朝野震盪,百姓恐慌。

  冬藏使劉師爺與春生雙使,也在素州之亂和皇陵之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天旋星君使出了控獸的本領,用萬獸擋住了遼國大軍,死在了秦嶺,入了輪迴。開陽星君同春生使一起,在皇陵不敵楊纖凝,落敗。」

  天樞星君聽到這裡,察覺到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名字。

  「楊纖凝?」

  「是的,此人就是這一代的楊家家主,篁嶺關的實際主人,麾下領有楊家軍數萬……但夏長之亂,已讓其失了勢,被軟禁在廣平侯府。」

  天樞星君早就聽過楊纖凝的名頭,知曉這人僅靠著功法修煉,不藉助外力,就成了一代名將。

  能與這樣的英雄人物交手,連他沉寂已久的內心,也忍不住熱血澎湃了起來。

  「開陽星君,死的倒是不冤。」

  搖光沒有附和這句話,而是繼續講述起其他人的情況。

  在他看來,擁有神力的星君輸在常人手裡,簡直是丟盡了顏面,不配劃入封神榜。

  「聖女在春生使的亂事中,遵照天命將天命人送走,等同於在聖人面前自曝身份……所以,天命人歷經劫難回京,其也是被第一個處理。」


  「聖女呀。」

  天樞星君笑了笑,對那位玩世不恭,處處都透著調皮的聖女殿下有了記憶。

  不得不說,對方是整個聖教里,唯一一個合乎他口味的人。

  只可惜,聖女的命在天命人回京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坊間傳言,聖女殿下未死,極有可能被那天命人藏匿在公主府的地下。但教壇內的命燈已經滅了,就連常跟在聖女身邊的玉衡星君,命燈也滅了。」

  「可惜。」

  天樞星君平淡的應了一聲,以表同情,可眾人能從其的口吻聽出,他並沒有幾分悲憫憐惜之意。

  命燈的破碎,基本預兆了這二人的肉體凡胎已死。

  「基本就是這些了。」

  「聖女命隕,四季使獨剩下秋收一位,七位星君也去了三位,獨剩這屋子裡的你我四人。」

  天樞星君點了點頭,搖頭笑道:「看來這天命人的最後一場戲,要由我等來唱了。」

  天璣,搖光,天權三人齊齊面向這青面男子,恭敬行禮道:「謹遵星君吩咐。」

  ……

  許清與公孫皇后的見面,並沒有持續多久。

  倒不如說,他們只在御花園裡簡單敘了個舊,就分開了。

  宮裡的秀女數量眾多,保不齊就有其他保皇黨的眼線,所以二人並沒有深入交流。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日,到了快要出宮的當月下旬,許清又接到了蓮華君的吩咐,讓他到飛霜殿面見聖人。

  自月初那件事情過後,許清也去了幾趟飛霜殿,與姑姑坐下來吃些菜餚,聊一些過往的家常。

  最常在姑姑口裡聽說的,就是自己母親年輕時候的事跡了。

  姑姑在談及母親的時候,時常面帶憧憬,眼底也瀰漫著一層笑意。

  正因如此,許清在被召見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多想。

  然而當他來到飛霜殿外,才逐漸發現今日與往常不同,平日裡的素齋家宴,竟衍變成了一張沉長的梨花木桌。

  這桌子大約有三丈多長,上面擺滿了牛羊肉卷,各類蔬品。

  「蓮華君,這是什麼陣仗?」

  「你前些日子說自己嘴饞,想吃西南地界的火鍋,可曾記得?」

  許清被蓮華君領進門,麻木的點了點頭。

  他記得這事,因為姑姑信奉佛法的原因,導致那頓素齋吃的清淡了,自己吃了又感覺沒吃。

  想過過嘴癮的許清,自然就想起了前世帶味的火鍋,便順嘴對姑姑提起了這件事。

  他也沒想真吃,畢竟京城地處中原,宮裡沒有常備川渝地區的辣椒,想吃這玩意得花好多的功夫。

  不如等自己回頭去那兒旅遊,好好品鑑一下當地美食。

  「侯爺提及這事的當天晚上,聖人就責令司禮監和尚膳監派人趕往川渝地區,將辣椒和會熬製鍋底的廚子打包帶回來了。」

  蓮華君看向許清的目光,極為平靜,但她的心底已翻了不知多少個白眼。

  看來這位侯爺還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在聖人心中的程度,可比一整個江山都要重要。

  當初在爭權奪位的時候,自己可沒見過聖人露出過怯弱的表情。但在得到廣平侯失蹤的消息後,聖人可把自己關在偏殿三日,天天吃齋念佛,希望能保佑其平安無事。

  二人站在門口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宮女進屋通報給了許太后。

  過不了一會兒,便看到對方穿著齊胸龍袍,在兩名貼身女婢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一舉一動之間滿是高貴典雅的氣質,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讓所有人都為之矚目。

  蓮華君退至一旁,許清趕忙朝著殿前的許太后行禮,叫道:「姑姑。」

  「清兒,還在門口傻站著做什麼?」

  看到許清到來,許太后的心情明顯好上了不少,平常在下人面前不苟言笑的絕美姿容,今日也如同融雪一般,變成了淡淡的笑顏。

  「快進來讓姑姑看看,這些時日過得怎麼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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