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黑蓮子
我忙低頭向湖面上看去，只見畫面中的青陌也是動了一下，灰色的混沌之氣隨即也鑽進了她的身體裡，然後她的身體猛地一僵，便化為了一隻白色的九尾狐狸，一動也不動了。
「青陌，晴雪！」
我再次大聲呼喊著青陌和晴雪的名字，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去，伸手向湖面上畫面中的她們抓去，想要將她們從那團灰氣中拉出來，可是手指一碰到湖面便盪起了一團水波，頓時將畫面打破，連她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就在畫面破碎的瞬間，我卻是看到晴雪的身體也慢慢縮到了一起，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沒等我看清便什麼也沒有了。
「唉，你眼前看到的，只是鏡花水月而已，她們兩個現在遠在億萬里之外，你怎麼可能將她們從界外之地帶回來？你若信我的，便去找那顆黑色蓮子，如若不然，便就此離開，我也不會攔你！」
地藏卻是在旁邊長長嘆息一聲道。
聽到鏡花水月幾個字，我的心頭猛地一凜，不禁對地藏道：「你說有人在陰邙山動了手腳，所以我們不但沒有被喜樂神送回到人間，反而被甩進了界外之地，是不是因為水月鏡？」
地藏聽到我提起水月鏡三個字微微一怔，隨即微微搖頭道：「佛曰不可說，我只是不忍見你們三人就這麼被混沌之氣吞沒，所以忍不住出手相助而已！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僅限於此了，到底能不能把你們的身體從界外之地救回來，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越是做出一副好心的樣子，我卻是越心中不安，不由問道：「你真的只是出於好心才對我們施以援手的？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把黑蓮子直接交給我，還要我自己去找？」
地藏輕聲嘆息道：「佛家不可打誑語，我自然不能騙你！我這樣做，也不全無私心，只因我在這片荷田裡找了千萬年，都沒有找到那顆黑蓮子，所以才想請你幫忙。不過我先前說的話並不是騙你的，只要你找到它，將它吞下，就一定能將你們三個的身體從界外之地帶回來。只是……難免要承受一些痛苦。」
我看著地藏的雙眼，想要看清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可是他的雙眼裡卻是一片清澄，竟然看不到一絲波瀾，似乎真的問心無愧。
「痛苦，我倒是不怕！可是我怎麼知道黑蓮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如果我吞下它，反而陷入界外之地無法脫身了，也沒有辦法再找你討個說法。」
我搖頭對他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地藏沖我揮了揮手，然後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號，微閉雙眼，不再理我了。
我擔心青陌和晴雪的安危，再次向湖面上看去，湖水清清，卻再也看不到剛才的畫面了。
「地藏菩薩，你告訴我黑蓮子的樣子，我去找它！」我咬了咬牙對地藏道。
地藏睜開雙眼，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如此，伸手向前一指道：「這裡共有荷花三千六百朵，其中已經結實生子的有三分之一，每朵花結子十八顆，共有蓮子兩萬一千六百個。在這些蓮子中，只有一顆是黑色的，只要你能找到它，就能救回你們三個。不過我要提醒你，只怕你們三個的身體在混沌之氣中最多也只能支撐半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刻，用你們現在的計時方式來說，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半個小時內你找不到那顆黑蓮子，那你就離開這裡回到人間好了。你的身體雖然會被混沌之氣消融，卻還留了一道殘魂，應該還能做一個亡魂！」
從兩萬多顆蓮子當中找出一顆黑色的蓮子，而且還只有半個小時？怎麼可能！
更何況，地藏自己也說了，他在這裡已經找了千百年了都沒有找到那顆蓮子，我又怎麼能找到它？
向四周環視一周，看著朵朵白蓮，盤盤蓮實，我有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心中感到焦躁不安，忍不住低聲吼道：「地藏菩薩，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又沖四周大叫了幾聲，想要地藏出來問個究竟，可是不管我怎麼喊叫卻都聽不到一絲回應，也只好作罷。
除了我腳下的這片湖面，四周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陰間，別說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到人間去，就算我知道，又怎麼就此離開？
萬一地藏給我說的是真的，那樣我豈不是放過了救青陌和晴雪的唯一機會？
不管怎樣，我總要試一下，說不定運氣夠好能在半個小時內找到那顆黑蓮子，總好過什麼也不做！
我伸手將面前的一盤蓮實揪了下來，顧不得一顆顆將裡面的蓮子剝開，手掌向上一按，想要把蓮子全擠出來。
手掌剛按到蓮上，我突然感覺掌心刺痛，好像被十幾根鋼針一起扎進了手心裡，疼得我「啊」的大叫了一聲。
我忙將手掌轉過來看去，發現十八顆青色蓮子就好像十八顆珍珠一樣沾在我的手上，滾圓飽滿，但是此時卻都生出了尖細的芽尖，已經鑽進我手心的肉里。
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芽尖已經把我的掌心撐得隆起了一條條小丘，看起來就好像有十幾條蚯蚓鑽了進去。
它們還在順著我的手掌向小臂上蜿蜒而去，隨之而來的是錐心的疼痛，我忍不住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試著用左手抓住那些蓮子，想把它們拉出來。
就在這時，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嘆息，然後便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誦唱了起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拘屍那國力士生地阿利羅跋提河邊娑羅雙樹間……大覺世尊將欲涅槃……一切眾生若有所疑……從其面門放種種光……其中所有六趣眾生遇斯光者……罪垢煩惱一切消除……」
「涅槃經！地藏，是不是你在誦經，你給我滾出來！」
我不但沒有把那些蓮子從自己手上拉出來，它們反而全部都鑽進了我的肉里，瞬間便已順著手臂流到了我的胸口處，似乎正在試圖鑽進我的心臟里，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十幾把錐子用力戳一樣，疼得全身不停戰慄，聽到那誦經聲頓時感覺煩躁無比，忍不住大聲叫罵起來，也想藉此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地藏當然不會回答我，而我耳邊的誦經聲卻是更響了。
「是諸眾生見聞是已，心大憂愁，同時舉聲悲啼號哭……痛哉苦哉……舉手拍頭捶胸叫喚……爾時大地諸山大海，皆悉震動……」
我雖然感覺誦經聲讓自己心煩意亂，想要將它從自己的耳朵里趕出去，可是此時雙手疼得抖個不停，卻無法捂住耳朵，只能聽它在耳邊叨叨個不停。
而當我聽到此處時，胸中突然一動，然後便有點點金光亮了起來，正是我在神仙山上得到的那些信仰之力。
我心中大喜，以為信仰之力可以阻止那十八根蓮芽向自己的心臟里鑽，可是並非如此，只見它們從我的身體裡飛了出來，然後便向周圍的那些蓮實落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我只聽到「撲」的一聲輕響，自己的心臟也被那些蓮芽洞穿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切成了無數碎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荷葉上一動也不能動了，只能看著那些金光落在了數不清的蓮實上，每一個光點都和一個蓮子結合到了一起。
然後光點便和那些蓮子一起飛了過來，又回到了我的身體裡。
接著便有數不清的蓮子生出一條條細芽，向我的心臟里鑽了進來。
「青陌，晴雪！」
我再次大聲呼喊著青陌和晴雪的名字，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去，伸手向湖面上畫面中的她們抓去，想要將她們從那團灰氣中拉出來，可是手指一碰到湖面便盪起了一團水波，頓時將畫面打破，連她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就在畫面破碎的瞬間，我卻是看到晴雪的身體也慢慢縮到了一起，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沒等我看清便什麼也沒有了。
「唉，你眼前看到的，只是鏡花水月而已，她們兩個現在遠在億萬里之外，你怎麼可能將她們從界外之地帶回來？你若信我的，便去找那顆黑色蓮子，如若不然，便就此離開，我也不會攔你！」
地藏卻是在旁邊長長嘆息一聲道。
聽到鏡花水月幾個字，我的心頭猛地一凜，不禁對地藏道：「你說有人在陰邙山動了手腳，所以我們不但沒有被喜樂神送回到人間，反而被甩進了界外之地，是不是因為水月鏡？」
地藏聽到我提起水月鏡三個字微微一怔，隨即微微搖頭道：「佛曰不可說，我只是不忍見你們三人就這麼被混沌之氣吞沒，所以忍不住出手相助而已！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僅限於此了，到底能不能把你們的身體從界外之地救回來，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越是做出一副好心的樣子，我卻是越心中不安，不由問道：「你真的只是出於好心才對我們施以援手的？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把黑蓮子直接交給我，還要我自己去找？」
地藏輕聲嘆息道：「佛家不可打誑語，我自然不能騙你！我這樣做，也不全無私心，只因我在這片荷田裡找了千萬年，都沒有找到那顆黑蓮子，所以才想請你幫忙。不過我先前說的話並不是騙你的，只要你找到它，將它吞下，就一定能將你們三個的身體從界外之地帶回來。只是……難免要承受一些痛苦。」
我看著地藏的雙眼，想要看清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可是他的雙眼裡卻是一片清澄，竟然看不到一絲波瀾，似乎真的問心無愧。
「痛苦，我倒是不怕！可是我怎麼知道黑蓮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如果我吞下它，反而陷入界外之地無法脫身了，也沒有辦法再找你討個說法。」
我搖頭對他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地藏沖我揮了揮手，然後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號，微閉雙眼，不再理我了。
我擔心青陌和晴雪的安危，再次向湖面上看去，湖水清清，卻再也看不到剛才的畫面了。
「地藏菩薩，你告訴我黑蓮子的樣子，我去找它！」我咬了咬牙對地藏道。
地藏睜開雙眼，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如此，伸手向前一指道：「這裡共有荷花三千六百朵，其中已經結實生子的有三分之一，每朵花結子十八顆，共有蓮子兩萬一千六百個。在這些蓮子中，只有一顆是黑色的，只要你能找到它，就能救回你們三個。不過我要提醒你，只怕你們三個的身體在混沌之氣中最多也只能支撐半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刻，用你們現在的計時方式來說，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半個小時內你找不到那顆黑蓮子，那你就離開這裡回到人間好了。你的身體雖然會被混沌之氣消融，卻還留了一道殘魂，應該還能做一個亡魂！」
從兩萬多顆蓮子當中找出一顆黑色的蓮子，而且還只有半個小時？怎麼可能！
更何況，地藏自己也說了，他在這裡已經找了千百年了都沒有找到那顆蓮子，我又怎麼能找到它？
向四周環視一周，看著朵朵白蓮，盤盤蓮實，我有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心中感到焦躁不安，忍不住低聲吼道：「地藏菩薩，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又沖四周大叫了幾聲，想要地藏出來問個究竟，可是不管我怎麼喊叫卻都聽不到一絲回應，也只好作罷。
除了我腳下的這片湖面，四周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陰間，別說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到人間去，就算我知道，又怎麼就此離開？
萬一地藏給我說的是真的，那樣我豈不是放過了救青陌和晴雪的唯一機會？
不管怎樣，我總要試一下，說不定運氣夠好能在半個小時內找到那顆黑蓮子，總好過什麼也不做！
我伸手將面前的一盤蓮實揪了下來，顧不得一顆顆將裡面的蓮子剝開，手掌向上一按，想要把蓮子全擠出來。
手掌剛按到蓮上，我突然感覺掌心刺痛，好像被十幾根鋼針一起扎進了手心裡，疼得我「啊」的大叫了一聲。
我忙將手掌轉過來看去，發現十八顆青色蓮子就好像十八顆珍珠一樣沾在我的手上，滾圓飽滿，但是此時卻都生出了尖細的芽尖，已經鑽進我手心的肉里。
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芽尖已經把我的掌心撐得隆起了一條條小丘，看起來就好像有十幾條蚯蚓鑽了進去。
它們還在順著我的手掌向小臂上蜿蜒而去，隨之而來的是錐心的疼痛，我忍不住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試著用左手抓住那些蓮子，想把它們拉出來。
就在這時，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嘆息，然後便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誦唱了起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拘屍那國力士生地阿利羅跋提河邊娑羅雙樹間……大覺世尊將欲涅槃……一切眾生若有所疑……從其面門放種種光……其中所有六趣眾生遇斯光者……罪垢煩惱一切消除……」
「涅槃經！地藏，是不是你在誦經，你給我滾出來！」
我不但沒有把那些蓮子從自己手上拉出來，它們反而全部都鑽進了我的肉里，瞬間便已順著手臂流到了我的胸口處，似乎正在試圖鑽進我的心臟里，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十幾把錐子用力戳一樣，疼得全身不停戰慄，聽到那誦經聲頓時感覺煩躁無比，忍不住大聲叫罵起來，也想藉此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地藏當然不會回答我，而我耳邊的誦經聲卻是更響了。
「是諸眾生見聞是已，心大憂愁，同時舉聲悲啼號哭……痛哉苦哉……舉手拍頭捶胸叫喚……爾時大地諸山大海，皆悉震動……」
我雖然感覺誦經聲讓自己心煩意亂，想要將它從自己的耳朵里趕出去，可是此時雙手疼得抖個不停，卻無法捂住耳朵，只能聽它在耳邊叨叨個不停。
而當我聽到此處時，胸中突然一動，然後便有點點金光亮了起來，正是我在神仙山上得到的那些信仰之力。
我心中大喜，以為信仰之力可以阻止那十八根蓮芽向自己的心臟里鑽，可是並非如此，只見它們從我的身體裡飛了出來，然後便向周圍的那些蓮實落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我只聽到「撲」的一聲輕響，自己的心臟也被那些蓮芽洞穿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切成了無數碎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荷葉上一動也不能動了，只能看著那些金光落在了數不清的蓮實上，每一個光點都和一個蓮子結合到了一起。
然後光點便和那些蓮子一起飛了過來，又回到了我的身體裡。
接著便有數不清的蓮子生出一條條細芽，向我的心臟里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