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源起
說這話的時候，青陌的目光看著我們身邊的那尊雕像，目光變得悠長深遠，眼底也結滿了憂慮。
我忙問道：「青陌，你說的那三個人，是不是包括自然子和這個天棄？」
青陌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撫了一下我的臉龐笑道：「我就說，我們家天陽最是聰明。」
說這話的時候，青陌此里的憂慮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
我被她誇獎得有些尷尬，正要說話，她卻是豎起一根手指來擋在了我的唇邊，又輕聲道：「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給你聽。而且，在地宮外面的時候，我們無時無刻不處在天道明察之下，我生怕將這番話說出來，會引起上面那些存在的注意，所以便一直將它深藏在心底。現在既然你已經到了這個地宮裡，又見到了這尊雕像，而且還和他交談過了，也許這也是一個最好的時機，讓你了解一下他說所說的，你到底是什麼東……來歷。」
我注意到，青陌本來是想和天棄一樣說我是什麼東西的，可是卻忙改口了，我只好裝作自己並沒有注意，而心裡卻是掀起了一股波瀾，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半夏和其他人說的不錯，我真的和那些邪魔一樣，是來自界外之地的邪氣，會給這個世界造成不可預知的危害嗎？
「說起來，那時我還沒有化形，才三百多歲，還是一個小孩子……」青陌幽幽地道。
三百歲，對於人類已經是無法達到的壽命了，可是對於狐仙來說，應該只相當於人類十幾歲的樣子。
青陌告訴我，她是自然子偶然經過青丘時發現的，因為喜歡她的毛髮潔白如玉，又十分伶俐活潑，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一直當成寵物養。
她跟在自然子的身邊在天地之間遊歷，也數次到過東嶽，也是在那裡聽自然子講起了當初和帝女的一番情事。
她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帝女飛升到了天上，自然子雖然被貶到了人間，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回到天上去，為什麼不去找帝女。
可是那時候的她還不能口吐人言，更不用說化形為人了，所以始終無法將這個問題向自然子提出來。
那一年，自然子突然一時興起，告訴青陌，要帶她去了一個無人去過的所在，據說從那裡可以窺到三界之外的情形。
青陌雖然還是狐狸的身體，可是畢竟也修行了數百年，而且跟在自然子的身邊，時常聽他講起各種軼聞往事，也知道所謂三界，乃是指天庭人間和陰間。
據自然子說，曾有仙人心中好奇，試圖突破三界邊緣，看看外面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世界。
那位仙人最後來到了一處所在，只見那裡混沌一片，無光無色，無生無滅，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色。
看著那片灰色，那位仙人突然心如死灰，感覺自己這一世從一個凡人苦心修行，捨棄了家人朋友，最後雖然飛升到天庭，擁有了幾乎無盡的生命，卻是沒有任何意義。
垂頭喪氣地回到天庭以後，那仙人從此變得意志消沉，不久便選擇自毀神識，魂飛魄散了。
要知道，一個仙人自殺，那是前所未有的事。自此以後，那位仙人發現的地方便被稱為界外之地，也成為了禁忌之地，再沒有人敢涉足其中。
於是他便帶著青陌，經過數年的行程，終於趕到了界外之地。
自然子也確實了得，到了那個地方，不但沒有像那仙人一樣變得心灰意冷，甚至還對其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他斷定那片混沌空間，是隔絕三界和其他世界的屏障，就好像三界之間界限一樣，於是便毅然帶著青陌踏進了那一片混沌之中。
等到真的進入了混沌，他才知道事情遠非他想像得那麼簡單，因為即便是他，前進一段距離以後，竟然完全失去了方向！
那種情形，就如普通人遭遇了鬼打牆一樣，很可能他一直就在原地打圈而已！
發現不對，自然子便停了下來，正在苦思怎麼從混沌之中離開，卻遇到了另外兩個年輕人。
當時的自然子一身金袍，而另外兩個年輕人卻是一個身穿黑袍，一個身穿灰袍，他們自不同方向趕來，竟然同時與自然子相遇，就好像約好的一般，可是見到彼此全是大吃一驚，各自取出法器便鬥了起來。
經過一番苦鬥，三人彼此不分勝負，最後卻是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便停了下來，開始互相介紹自己的來歷。
原來，那個全身黑袍的年輕人名靈鈞，灰袍年輕人名天棄。
這三人，自然子來自人間，而靈鈞卻是來自陰間，至於天棄，據他自己說，雖然同樣來自人間，但是他卻認為自己本來就該屬於界外之地這無邊混沌。
三人都對混沌之外到底有另外一個世界，還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只是一片虛無感到十分好奇，便結伴在混沌之中想要找出一條路來闖到界外去。
以他們三個人的修為能力見識閱歷，自恃天地之間再不會有任何人強過自己，可是卻依然無法突破混沌。
某年月日，就在三人準備放棄時，天棄突然指著人間道：「也許我們三人無法完成之事，那個小東西可以做到。」
自然子和靈鈞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人間東方天空一道五彩之光落下，有一個小孩子呱呱落地。
靈鈞卻是搖頭道：「他雖然不是普通嬰兒，大有來歷，卻也不可能比我們三個成就更高！」
聽到靈鈞此言，自然子再次看向那個小孩子，這才發現了他來歷，心頭不由震驚不已，卻也和靈鈞一樣，並不認為那小孩子能突破混沌，甚至連修成散仙也頗為難得。
這時天棄卻是笑道：「如果單憑他自己，自然無法做到，就好像憑我們三人無法做到一樣，但是……如果我們都把自己最強的手段給他，說不定會創造出奇蹟！」
聽了他的話，靈鈞和自然子都是震驚不已，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荒謬而又大膽的想法。
其實在混沌里結伴而游那麼長時間，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他們彼此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自然子是天帝之子，雖然找了個理由被放到人間來當一個只能稱為偽神的山神，但是卻是總攝天下散仙遊魂。靈鈞雖然不是閻王鬼王，卻也是統領陰間無數鬼眾。
他們二人，本為就是天地初開時，混沌化為陰陽二氣時的最初兩道，在天地之間孕育無數年，最後幻化成形。
至於天棄，他身上卻是有一股不屬於天地的氣息，他自己稱之為玄氣，又和混沌極為相似，乃是不容於天地的邪氣。
如果他們三個融合在那個小孩子的身上，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連他們也是無法預知。
一開始靈鈞和自然子還很猶豫，但是禁不住天棄一再攛掇，而且他們也確實很想知道混沌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便同意了天棄的提議。
說到這裡，青陌便停了下來，看著我幽幽地道：「天陽，你就是那個小孩子！他們三個在做了那個決定不久，便先後殞落了。當時的你……應該說是前生的你，剛剛三歲，也被天雷擊中，魂飛魄散。但是他在殞落之前曾告訴我，天道雖密如蛛網，總有失察之處，無論是他們三個抑或是你，也未必沒有偷生之望。他算出你還會輪迴到人間，於是他讓我到燕子山，化身為普通女孩子，成為了燕子山的娘娘，等著你的出生。這就是我一直想要想告訴你，卻又不敢提起的事！」
聽了青陌的話，我只覺得心潮澎湃難以自抑，卻又大惑不解，便問青陌：「你說的這些我倒是能懂，既然他們三個如此了得，都不能堪破混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又怎麼可能比他們還厲害？」
青陌搖頭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他當初也沒有告訴過你究竟有什麼來歷。反正他說，這一切只有靠你，靠我，靠造化。」
對於青陌說的這些東西，我雖然感覺自己懂了，卻又一時難以消化。
自然子和靈鈞、天棄，為什麼不惜拿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也想要看看混沌之外是什麼東西，這是我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拋開青陌給我說的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我從網上書上了解到的知識告訴我，宇宙是無限大的，哪裡又有他們說的什麼混沌和界外？
甚至，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連所謂的三界都不存在，只有一個人間。
我感覺腦袋就好像變成了一烤漿糊，明明裝滿了東西，卻又亂七八糟，理不出一個頭緒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面叫道：「菅天陽，你沒事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回頭一看，只見風陵子站在殿門口，正在沖我招手。
我忙問道：「青陌，你說的那三個人，是不是包括自然子和這個天棄？」
青陌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撫了一下我的臉龐笑道：「我就說，我們家天陽最是聰明。」
說這話的時候，青陌此里的憂慮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
我被她誇獎得有些尷尬，正要說話，她卻是豎起一根手指來擋在了我的唇邊，又輕聲道：「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給你聽。而且，在地宮外面的時候，我們無時無刻不處在天道明察之下，我生怕將這番話說出來，會引起上面那些存在的注意，所以便一直將它深藏在心底。現在既然你已經到了這個地宮裡，又見到了這尊雕像，而且還和他交談過了，也許這也是一個最好的時機，讓你了解一下他說所說的，你到底是什麼東……來歷。」
我注意到，青陌本來是想和天棄一樣說我是什麼東西的，可是卻忙改口了，我只好裝作自己並沒有注意，而心裡卻是掀起了一股波瀾，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半夏和其他人說的不錯，我真的和那些邪魔一樣，是來自界外之地的邪氣，會給這個世界造成不可預知的危害嗎？
「說起來，那時我還沒有化形，才三百多歲，還是一個小孩子……」青陌幽幽地道。
三百歲，對於人類已經是無法達到的壽命了，可是對於狐仙來說，應該只相當於人類十幾歲的樣子。
青陌告訴我，她是自然子偶然經過青丘時發現的，因為喜歡她的毛髮潔白如玉，又十分伶俐活潑，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一直當成寵物養。
她跟在自然子的身邊在天地之間遊歷，也數次到過東嶽，也是在那裡聽自然子講起了當初和帝女的一番情事。
她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帝女飛升到了天上，自然子雖然被貶到了人間，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回到天上去，為什麼不去找帝女。
可是那時候的她還不能口吐人言，更不用說化形為人了，所以始終無法將這個問題向自然子提出來。
那一年，自然子突然一時興起，告訴青陌，要帶她去了一個無人去過的所在，據說從那裡可以窺到三界之外的情形。
青陌雖然還是狐狸的身體，可是畢竟也修行了數百年，而且跟在自然子的身邊，時常聽他講起各種軼聞往事，也知道所謂三界，乃是指天庭人間和陰間。
據自然子說，曾有仙人心中好奇，試圖突破三界邊緣，看看外面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世界。
那位仙人最後來到了一處所在，只見那裡混沌一片，無光無色，無生無滅，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色。
看著那片灰色，那位仙人突然心如死灰，感覺自己這一世從一個凡人苦心修行，捨棄了家人朋友，最後雖然飛升到天庭，擁有了幾乎無盡的生命，卻是沒有任何意義。
垂頭喪氣地回到天庭以後，那仙人從此變得意志消沉，不久便選擇自毀神識，魂飛魄散了。
要知道，一個仙人自殺，那是前所未有的事。自此以後，那位仙人發現的地方便被稱為界外之地，也成為了禁忌之地，再沒有人敢涉足其中。
於是他便帶著青陌，經過數年的行程，終於趕到了界外之地。
自然子也確實了得，到了那個地方，不但沒有像那仙人一樣變得心灰意冷，甚至還對其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他斷定那片混沌空間，是隔絕三界和其他世界的屏障，就好像三界之間界限一樣，於是便毅然帶著青陌踏進了那一片混沌之中。
等到真的進入了混沌，他才知道事情遠非他想像得那麼簡單，因為即便是他，前進一段距離以後，竟然完全失去了方向！
那種情形，就如普通人遭遇了鬼打牆一樣，很可能他一直就在原地打圈而已！
發現不對，自然子便停了下來，正在苦思怎麼從混沌之中離開，卻遇到了另外兩個年輕人。
當時的自然子一身金袍，而另外兩個年輕人卻是一個身穿黑袍，一個身穿灰袍，他們自不同方向趕來，竟然同時與自然子相遇，就好像約好的一般，可是見到彼此全是大吃一驚，各自取出法器便鬥了起來。
經過一番苦鬥，三人彼此不分勝負，最後卻是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便停了下來，開始互相介紹自己的來歷。
原來，那個全身黑袍的年輕人名靈鈞，灰袍年輕人名天棄。
這三人，自然子來自人間，而靈鈞卻是來自陰間，至於天棄，據他自己說，雖然同樣來自人間，但是他卻認為自己本來就該屬於界外之地這無邊混沌。
三人都對混沌之外到底有另外一個世界，還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只是一片虛無感到十分好奇，便結伴在混沌之中想要找出一條路來闖到界外去。
以他們三個人的修為能力見識閱歷，自恃天地之間再不會有任何人強過自己，可是卻依然無法突破混沌。
某年月日，就在三人準備放棄時，天棄突然指著人間道：「也許我們三人無法完成之事，那個小東西可以做到。」
自然子和靈鈞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人間東方天空一道五彩之光落下，有一個小孩子呱呱落地。
靈鈞卻是搖頭道：「他雖然不是普通嬰兒，大有來歷，卻也不可能比我們三個成就更高！」
聽到靈鈞此言，自然子再次看向那個小孩子，這才發現了他來歷，心頭不由震驚不已，卻也和靈鈞一樣，並不認為那小孩子能突破混沌，甚至連修成散仙也頗為難得。
這時天棄卻是笑道：「如果單憑他自己，自然無法做到，就好像憑我們三人無法做到一樣，但是……如果我們都把自己最強的手段給他，說不定會創造出奇蹟！」
聽了他的話，靈鈞和自然子都是震驚不已，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荒謬而又大膽的想法。
其實在混沌里結伴而游那麼長時間，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他們彼此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自然子是天帝之子，雖然找了個理由被放到人間來當一個只能稱為偽神的山神，但是卻是總攝天下散仙遊魂。靈鈞雖然不是閻王鬼王，卻也是統領陰間無數鬼眾。
他們二人，本為就是天地初開時，混沌化為陰陽二氣時的最初兩道，在天地之間孕育無數年，最後幻化成形。
至於天棄，他身上卻是有一股不屬於天地的氣息，他自己稱之為玄氣，又和混沌極為相似，乃是不容於天地的邪氣。
如果他們三個融合在那個小孩子的身上，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連他們也是無法預知。
一開始靈鈞和自然子還很猶豫，但是禁不住天棄一再攛掇，而且他們也確實很想知道混沌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便同意了天棄的提議。
說到這裡，青陌便停了下來，看著我幽幽地道：「天陽，你就是那個小孩子！他們三個在做了那個決定不久，便先後殞落了。當時的你……應該說是前生的你，剛剛三歲，也被天雷擊中，魂飛魄散。但是他在殞落之前曾告訴我，天道雖密如蛛網，總有失察之處，無論是他們三個抑或是你，也未必沒有偷生之望。他算出你還會輪迴到人間，於是他讓我到燕子山，化身為普通女孩子，成為了燕子山的娘娘，等著你的出生。這就是我一直想要想告訴你，卻又不敢提起的事！」
聽了青陌的話，我只覺得心潮澎湃難以自抑，卻又大惑不解，便問青陌：「你說的這些我倒是能懂，既然他們三個如此了得，都不能堪破混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又怎麼可能比他們還厲害？」
青陌搖頭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他當初也沒有告訴過你究竟有什麼來歷。反正他說，這一切只有靠你，靠我，靠造化。」
對於青陌說的這些東西，我雖然感覺自己懂了，卻又一時難以消化。
自然子和靈鈞、天棄，為什麼不惜拿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也想要看看混沌之外是什麼東西，這是我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拋開青陌給我說的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我從網上書上了解到的知識告訴我，宇宙是無限大的，哪裡又有他們說的什麼混沌和界外？
甚至，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連所謂的三界都不存在，只有一個人間。
我感覺腦袋就好像變成了一烤漿糊，明明裝滿了東西，卻又亂七八糟，理不出一個頭緒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面叫道：「菅天陽，你沒事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回頭一看，只見風陵子站在殿門口，正在沖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