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斷不會就善罷甘休
細雨落在竹林間，松濤聲和悠揚的笛聲不斷在這一片天地間交纏，猶如綠色的海潮，一浪席捲著一浪。
竹林間的一處小屋透出了些許的暖色，屋側的一處空地上，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坐在用木頭製成的輪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他正雙眸無神地望著眼前的竹海，天光中有細如絲線的雨水落在他的靴子上。
男子放下手中的笛子，微微側頭去看身側站著的人，低低道：「蕭山，澈兒在京都可是有什麼消息？」
蕭山手上撐著傘，又用高大的身子將大半的雨水都擋住了。
「主子，京都一切都正常，從蕭厄傳來的話來看，少主的計劃失敗了。」蕭山沉聲道。
聽見這話，青州王閉了閉眼，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
「但是什麼？」青州王聽見蕭山欲言又止的話，不由得神色一冷。
「蕭一……沒了。」蕭山低低道。
青州王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胸膛仿佛被比火焰灼燒過，心口跟著一陣疼痛。
青州王閉了閉眼。
早在澈兒率先發起和南楚的戰役開始，他就猜到了，他意並不在南楚。
突然想起了年初和澈兒的那一次，也是他醒來唯一的一次談話。
不久前的記憶再次從身體裡的某個角落甦醒過來。
那時也和現在一樣，他端坐在輪椅上，而蕭澈負手站在竹林前。
蕭澈率先開口道：「你一直命人讓我來，不會是為了說服我，讓我放下仇恨吧？」
他眼底的鄙夷之色實在太過明顯，青州不由臉色一白，搖頭道：「不是，但是這個仇讓為父來報，可行？」
「你來報？」蕭澈玉白的臉龐上滿是冷色，「你不會還愚蠢以為我只是想要一個人的性命吧？」
只有劊子手沒了殺戮的屠刀，還有尖利的爪牙，他要的是，看著那些人連自己的死亡都阻止不了。
蕭澈身形愣了下，回頭用一雙滿是冷光的眼眸望過來，勾唇冷笑道：「這天下是蕭氏皇族的天下，這天下人是蕭氏的人，何來的無辜之說？」
聽見這話，青州王沉默了許久，眉頭皺著，「在皇權面前，眾人皆為螻蟻。」
蕭澈冷嗤了一聲，雙眸眯了眯，「竟為螻蟻，你踩死螻蟻的時候，會在意它們的想法嗎？」
青州王僵在原地，一股巨大的恐懼壓制住了他，讓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得瞪著一雙震驚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心愛的兒子。
心口似乎被一把尖刀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蕭澈嘴角抽搐了下，眼底的盪出了一抹陰冷的幽光，寒聲道：「你大可出手阻止我的計劃，但是到時你會失去你的一切，包括我和你的父子之情。」
這句話就宛如一張帶著尖刺的大網，一落下，就讓他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這些日子，他早就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了蕭澈的所有計劃，但是他卻沒有阻止。
或許從知道李學海這人的真面目的時候，他那些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一切正義的信念就被擊潰了。
他側身看著對面的石碑，感覺整個心都被撕扯開了，他知道蕭澈心裡的痛。
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自己這麼些年來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走的每一步都是別人早就安排好的，而他活了大半輩子，卻還毫無察覺，甚至還將那些人當成摯友、兄長。
他們不僅肆意地操縱他的人生，還妄圖將澈兒當成棋子，這口氣，他能不恨嗎？
可是這股恨，這份仇，萬一報了，會帶來什麼，會讓目前安定的大蕭陷入慌亂，不可避免地波及無數無辜的人。
所以這些日子，他刻意忽視了澈兒的計劃。
蕭山望著陷入回憶里的青州王，心頭也提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主子，少主的計劃雖然失敗了，但是按著他的性子，斷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竹林間的一處小屋透出了些許的暖色，屋側的一處空地上，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坐在用木頭製成的輪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他正雙眸無神地望著眼前的竹海，天光中有細如絲線的雨水落在他的靴子上。
男子放下手中的笛子，微微側頭去看身側站著的人，低低道：「蕭山，澈兒在京都可是有什麼消息？」
蕭山手上撐著傘，又用高大的身子將大半的雨水都擋住了。
「主子，京都一切都正常，從蕭厄傳來的話來看，少主的計劃失敗了。」蕭山沉聲道。
聽見這話，青州王閉了閉眼，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
「但是什麼？」青州王聽見蕭山欲言又止的話，不由得神色一冷。
「蕭一……沒了。」蕭山低低道。
青州王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胸膛仿佛被比火焰灼燒過，心口跟著一陣疼痛。
青州王閉了閉眼。
早在澈兒率先發起和南楚的戰役開始，他就猜到了，他意並不在南楚。
突然想起了年初和澈兒的那一次，也是他醒來唯一的一次談話。
不久前的記憶再次從身體裡的某個角落甦醒過來。
那時也和現在一樣，他端坐在輪椅上，而蕭澈負手站在竹林前。
蕭澈率先開口道：「你一直命人讓我來，不會是為了說服我，讓我放下仇恨吧？」
他眼底的鄙夷之色實在太過明顯，青州不由臉色一白，搖頭道：「不是，但是這個仇讓為父來報，可行？」
「你來報？」蕭澈玉白的臉龐上滿是冷色，「你不會還愚蠢以為我只是想要一個人的性命吧？」
只有劊子手沒了殺戮的屠刀，還有尖利的爪牙，他要的是，看著那些人連自己的死亡都阻止不了。
蕭澈身形愣了下，回頭用一雙滿是冷光的眼眸望過來，勾唇冷笑道：「這天下是蕭氏皇族的天下，這天下人是蕭氏的人，何來的無辜之說？」
聽見這話，青州王沉默了許久，眉頭皺著，「在皇權面前，眾人皆為螻蟻。」
蕭澈冷嗤了一聲，雙眸眯了眯，「竟為螻蟻，你踩死螻蟻的時候，會在意它們的想法嗎？」
青州王僵在原地，一股巨大的恐懼壓制住了他，讓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得瞪著一雙震驚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心愛的兒子。
心口似乎被一把尖刀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蕭澈嘴角抽搐了下，眼底的盪出了一抹陰冷的幽光，寒聲道：「你大可出手阻止我的計劃，但是到時你會失去你的一切，包括我和你的父子之情。」
這句話就宛如一張帶著尖刺的大網，一落下，就讓他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這些日子，他早就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了蕭澈的所有計劃，但是他卻沒有阻止。
或許從知道李學海這人的真面目的時候，他那些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一切正義的信念就被擊潰了。
他側身看著對面的石碑，感覺整個心都被撕扯開了，他知道蕭澈心裡的痛。
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自己這麼些年來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走的每一步都是別人早就安排好的，而他活了大半輩子，卻還毫無察覺，甚至還將那些人當成摯友、兄長。
他們不僅肆意地操縱他的人生，還妄圖將澈兒當成棋子，這口氣，他能不恨嗎？
可是這股恨，這份仇，萬一報了，會帶來什麼，會讓目前安定的大蕭陷入慌亂，不可避免地波及無數無辜的人。
所以這些日子，他刻意忽視了澈兒的計劃。
蕭山望著陷入回憶里的青州王，心頭也提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主子，少主的計劃雖然失敗了，但是按著他的性子，斷不會就此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