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眼神卻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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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綰坐在唐府的馬車上,卻突然聽見車廂外傳來一陣步伐整齊的腳步聲,不由掀開車簾看一眼。

  就見一隊腰間配著大跨刀的人馬行到了如意樓前,隊伍的中間是一輛四角掛著黃色的流蘇。

  唐綰一愣叫停了馬車,旋即讓蕭久跟著這一隊人馬。

  蕭久將馬車停在一側的巷口,就下了馬車,往如意樓而去。

  那輛馬車毫無疑問穩穩地停在如意樓門前,下來了一個身穿紅色繡金菊的公公,鼻孔朝天,煞是神氣道:「聖旨到,莫道長接旨。」

  那公公一手高舉聖旨,一手拎著下衣衣擺,邁著小碎步往如意樓走去。

  唐綰放下車簾,接過半夏剛剛沏好的清茶,可剛抿了一口,就見半夏臉色頓時一冷,旋即伸手護住了她的身子。

  下一刻,似是有什麼撞上了馬車的車廂,馬車頓時一陣亂顫。

  馬兒似是受了驚嚇,嘶鳴了一聲就往前飛快地跑去。

  唐綰和半夏有些錯愕地對視了一眼,後者馬上鑽出了車廂,就見受了驚嚇的馬兒已經在集市上橫穿亂撞起來。

  半夏嘗試拉住韁繩,可發了瘋的白馬力氣極大,又怎麼可能憑她一己之力就能拉住的。

  巷口處有一個彪形大漢見狀,急急一輛奢華的馬車跑去,壓低聲音道:「公子,時機到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隻慘白的手掌拂開車簾,下一刻,就有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站在馬車上。

  他抬手撫了下臉上的面具,嘴角勾出了一抹輕笑,「快去,莫傷了唐家小姐。」

  「是。」那彪形大漢拱手對著馬車上的人行了一禮,翻身上馬,揚鞭一下下抽在馬屁股上,按著事先想好的靠近那馬車,旋即馴服那發瘋的馬,從而給自家公子製作英雄救美的假象。

  可還沒靠近,卻見那勒緊韁繩的小丫頭臉色雖然冷沉,但是卻出其的冷靜。

  只聽見她厲聲道:「姑娘扶住車沿。」

  話音剛落下,就見她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旋即一躍而上,騎在了馬背上,手起刀落。

  果斷、沒有半分猶豫地2將匕首刺進了馬的頸脖里。

  那馬兒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嘶鳴,轟然倒在了街邊。

  四周的空氣中皆是濃重的血腥味,幾個來不及閃躲的路人窩在牆角瑟瑟發抖,嚇得臉色比牆面還要白上幾分。

  大漢勒住韁繩停在了原地,轉頭去看緩步走來的自家公子,神色出現了一絲怔愣。

  白衣公子上前的腳步僵了僵,抿著眉頭,卻還是信步上前走去。

  馬雖然已經倒在血泊中,但是車廂卻側翻,整個車廂都磕在牆壁上。

  半夏胡亂用身上的衣衫擦了幾下手上的血跡,卻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心裡著急姑娘,不知道有沒有磕著了。

  也顧不上身上的血跡,一隻血手就急急將車簾掀開來,沉聲喚了句,「姑娘你沒事吧?」

  可話音剛落下,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皮膚慘白的手掌,半夏渾身氣場一冷,旋即轉頭去看身側的白衣公子。

  「你是何人?」半夏冷聲問道。

  唐綰剛從車廂內爬起來,一邊揉著被磕得疼痛的腦門,一邊抬眸去看站在車廂外的人。

  一抹雪白頓時映入了眼帘,她的視線一下子凝在了眼前人腰間掛著的白玉玉佩上。

  那白玉的玉佩映著落下牆頭的陽光,唐綰禁不住眯了下眼睛,就聽見半夏聲音冷如冬日的冰雪道:「方才是公子的馬車撞的我們吧?」

  唐綰聞言,抬眸去看眼前的男子,就見他將手掌往前伸了幾分,半夏就警惕地將她護在了身後。

  「公子,要做些什麼?」半夏厲聲道,手上握著沾滿了鮮血的匕首,仿佛只要眼前的人再往前走動一分,她就會對他下死手。

  白衣公子訕訕地將僵在半空的手掌收了回去,抬手拂下散落額間的碎發,輕笑道:「二位姑娘誤會了,方才是家中下人失誤,才會衝撞了姑娘的馬車,慕容特地來給二位賠不是。」

  到了這一刻,唐綰哪裡還能不明白,這看著不像是碰瓷,倒像是刻意為之的搭訕?

  可下一刻,在聽到他自稱「慕容」時,唐綰渾身僵了下,旋即清眸一凝,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目光一寸寸地從他臉上的面具掃過。


  就在她打量他的時候,白衣公子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唐家小姐。

  他勾唇笑了下,看著她赤裸裸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心頭浮現了一抹冷笑。

  不過又是一個膚淺、水性楊花的女子。

  蕭澈真是瞎了眼了。

  心裡這般詆毀著她,但面上卻勾出了一抹輕笑,他輕聲道:「姑娘沒傷著吧?要不,我們去附近的醫館看看,在下順便命人送姑娘回府。」

  「慕容公子?」唐綰斂下了心頭的疑惑,眼底盪起了一抹狡黠的輕笑,緩緩道,「敢問公子名諱?府上在何處?」

  白衣公子愣了下,旋即往前邁了一步,聲音里充滿了愉悅的氣息,「姑娘如是累了,也可以到在下府里歇會。」

  唐綰定定地望著眼前這雙十分熟悉的眼睛,臉上的輕笑全都散盡了,腦海里突然出現上次花燈節時,蕭澈帶著面具的樣子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眼睛像,但眼神卻完全不一樣。

  蕭澈的眼裡大多時候是淡漠的,看不見一絲的波瀾,他的情緒是外露的,如對你是恨是愛,都會表現出來。

  但是眼前人眼底卻摻雜著更多的算計。

  如蕭澈是一匹兇猛、暴戾的獨狼,那麼眼前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唐綰心頭微一跳,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冷笑了下,扯嘴道:「沒想到公子看著人模人樣的,卻是如此輕浮的人,問公子名諱,不過是為了他日好讓人上馬討要這馬車的銀兩。」

  話罷,唐綰看了一眼半夏,兩人一前一後往巷口走去。

  剛走到巷口就見蕭久正快步走來。

  他的目光一掃到渾身沾滿了血跡的半夏時,不由呼吸一滯,卻沉聲問道:「少夫人沒事吧?」

  唐綰抬手揉了揉額角,剛想開口回答,卻見蕭久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耳邊就聽見他,低聲問道:「可受傷了?」

  「無事。」半夏抬手拂落了他搭在肩上的大手,冷聲回答道。

  唐綰眼眸輕眨,滿是興致的目光在眼前這兩人身上不斷來回流轉,細細看了片刻,頓時品出了一些異樣的情緒來。

  卻看破不說破。

  二人坐著蕭久雇來的馬車回了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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