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早該看清楚這些的
蕭雲琦匆匆回了宮裡，一路往未央宮走去。
進到殿內，卻見坐在龍椅上的父皇神采熠熠，半分也不像是遇刺後的模樣。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今夜受驚了。」他拱手對著首位上的人拜了下去。
「哦，太子來了，蕭澈沒事吧？今夜你也受驚了。」嚴帝抬手讓身側的大太監劉公公上前去扶太子，眉眼節皆是輕笑。
蕭雲琦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御案下，側眸和外祖父顧丞相對了一眼，朝著他微微頷首，卻見他眉頭皺緊，耳邊就聽見了龍椅上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蕭雲琦心裡湧出了些許的疑惑，轉頭去看自家父皇，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躊躇了片刻，才沉聲問道：「父皇可是什麼好事？」
「確實是有好事，」嚴帝瞥了站在下手的太子一眼，旋即又看向了一側站得筆直的顧丞相，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但唇邊卻笑起，「今夜壽宴有刺客一事，其實朕早就知道了。」
「什麼？」蕭雲琦聞言，雙眸瞪了幾分，瞳孔微縮，滿臉是不可置信之色。
又轉頭去看外祖父的神色，見他輕輕點了下頭，這才猛地喘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方才並沒有聽錯。
「怎麼？琦兒不信？」嚴帝厲聲問道，雙眸危險地眯起。
蕭雲琦眼眸輕眨，聞言斂下心底的錯愕，溫聲道：「只是兒臣不知父皇是如何提前得知的？」
聽見這話，蕭雲琦見父皇神色頓時緩和不少，就聽見他笑道：「不過是得了一高人，今晚已經晚了，你先去看看你祖母和你母親，明日朕再告訴你此事。」
蕭雲琦深深凝視著龍椅上的人，見他幽幽的閉上了眼睛，這才將到嘴的疑問都咽了回去，拱手道：「兒臣告退。」
「都退了吧！」嚴帝冷冷落下這話，起身就往寢殿走去。
蕭雲琦跟在顧丞相的身後出了大殿，剛下了台階，就小聲問道：「外祖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高人又是誰？」
顧丞相神色冷愣，握緊了藏在衣袖中的大手，眼眸愈來愈暗，他冷嗤了一聲，低低道：
「聽說今日宮裡來了一個老道士，今夜遇刺之事，那老道士昨日就預測到了，所以陛下就命秦王加強了守衛。」
蕭雲琦聞言，渾身僵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震驚錯愕之色。
父皇早就知道了今夜會有刺客，卻沒有知會他，才會致使蕭澈受此重傷。
這不僅是對他的不信任，父皇甚至對他的性命也半點不在乎……
下一刻，就有一道輕輕的嘆息聲傳來。
「你生性善良，其實早該看清楚這些的，」顧丞相抬手輕輕拍了下蕭雲琦的肩膀，「走吧，去看看你的母親。」
--------
天剛微微亮，大理寺卻是燈火通明。
所有的人都面露疲憊之色，大牢里抓進去的逆賊審了幾輪，但那奄奄一息的蕭一，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得到。
仵作們都聚在了停屍房裡，默不作聲地驗著幾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須臾間，幾人猛地抬起頭來，在驗屍單上落下最後一筆，遞給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師爺。
那師爺低頭看了一眼驗屍單上最後一欄，雙眸頓時一凝，旋即翻了幾頁，都在上面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他心下不敢耽擱，抓緊驗屍單飛快出了停屍房，大聲對著守在外面的人大聲吼道：「少卿大人可回來了？」
「秦少卿方才已經回來了，帶了好幾個木箱子，眼下該是在書房。」門邊一人答道。
那師爺不敢懈怠一分，急急往書房裡跑。
一入書房內，就見大理寺少卿秦嘉端坐在書案後，幽幽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信箋，臉色沉鬱至極。
那師爺將手裡的驗屍單遞了過去。
秦嘉本就籠著迷霧的眼眸瞥了一眼那驗屍單，隨著師爺的手指，落在了驗屍單上最後一欄上，頓時眉頭突突跳了起來。
「還沒？單從體貌特徵，還有那常用大彎刀才會導致的大拇指骨節異於常人的凸起，都是南楚人侍衛才有的。
但是單憑這些，我們還無法確認這些人的身份。卑職方才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驛館查看了，畢竟南楚和北遼進京的人馬都是登記在冊的，但是萬一這是南楚暗地裡帶來的人……」
話罷，那師爺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大人，此事牽扯到南楚人，咱們大理寺可承擔不起啊。」
秦嘉又側眸看了一眼剛才從那幾箱子信箋中挑揀出來的信，只覺得心中的疑惑越發地深了。
「大人？」那師爺心急如焚，卻見一向斷案如神的秦少卿眼下目光呆滯地僵站著，不由得額頭都沁出了一層冷汗來。
秦嘉再次瞥了一眼書案上的信箋，勾唇冷笑了一聲，幽幽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師爺震驚問道。
秦嘉點頭，房內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不一會兒，就有人匆匆跑了進來。
秦嘉抬頭道：「如何了？」
「大人已經查實了，南楚驛館裡確實少了不少的武士。」
剛入門的人氣喘吁吁地落下這話，就見裡間的兩位大人皆是臉色一變。
站在秦嘉身側的師爺挑眉道：「大人，這該該如何？六殿下方才就回了府，此事咱們……」
「命人包圍整個南楚驛館。」秦嘉幽幽落下這話。
秦嘉勾唇冷笑了一聲，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他眸光一顫，朝著門口看去。
就見蕭雲瑾信步走了進來，身側還跟著劉元。
「秦少卿，案子可有進展了？」劉元臉上滿是得意地輕笑道。
秦嘉側身往後退了幾步，拱手對著蕭雲瑾的方向行了一禮，沉聲道：「見過六殿下，案子已經有了決定性的證據，下官剛想去秦王府向殿下稟告。」
蕭雲瑾信步走到書案後，坐下後，目光就瞥見了案上的驗屍單，捏起一看，旋即渾身僵住了，他沉聲道：「都是南楚人？可確認了？」
「什麼？不是青……」劉元後面的話在對上蕭雲瑾可怕的眼神時，不由都咽了回去。
秦嘉眉頭微挑，點頭道：「下官方才已經命人去南楚驛館核查過南楚進京時登記在冊的人員了，發現確實少了不少人，方才已經……」
「已經如何了？」蕭雲瑾沉聲問道。
秦嘉仍是一臉正色，端出了一副剛正不阿的姿態，道：「此事牽扯到了南楚，事關重大，下官怕此案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在，故方才命人包圍了南楚驛館。」
不知為何聽見這話，蕭雲瑾頓時心頭大震，似有一股寒流順著脊柱從下往上竄了上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這股沒來由的慌亂，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夜刺客一事已經可以確定是蕭澈所為，那麼他此番就是為了栽贓陷害南楚？
他抬手又抿了抿眉心，幽幽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一側的信箋上，冷聲問道：「這又是什麼？」
秦嘉心裡一沉，只得將書案上的信箋遞到了他的跟前，沉聲道：
蕭雲瑾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急急打開那些信箋。
果真是這些年他和李學海的親筆信。
原來蕭澈並非真的要弒君，不應該說是想讓所有人以為是他蕭雲瑾要弒父殺兄。
還有南楚，這是想誣衊他勾結南楚北遼，意圖弒父殺兄。
想到這裡，心臟一縮，他猛地跌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如水。
如不是那個能預知未來的老道士，此刻在大牢里的人就是他了。
那麼這一切都是蕭澈算計好的，那麼南楚驛館裡定還有什麼「證據」，
「殿下，你怎麼了？」劉元得意的笑頓時湮滅在唇邊，疑惑道。
蕭雲瑾死死掰住扶手的手掌旋即一松，將那一疊信箋都揣進了懷裡，穩了穩心神道：「秦少卿先去準備下，我們一起去南楚驛館看看。」
「是。」秦嘉幽幽的目光瞥了一眼蕭雲瑾的胸口，點頭應了聲，旋即出了房間。
卻刻意放緩了腳步，想聽聽房裡的人會說些什麼。
下一刻就聽見劉元低低的聲音傳來，「六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牽扯到南楚？」
蕭雲瑾冷聲道：「是蕭澈，這都是蕭澈早就設好的圈套，目的就是置我於死地。」
「什麼？還好，還好有那老道士，不然這後果……」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去南楚驛館，你留下來，想盡一切辦法，務必讓那蕭一開口攀咬青州和蕭澈，你可明白了？」
「這……可是六殿下，那人嘴硬得很……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聽到這裡，秦嘉心裡頭的疑惑全都解了，快步往外走去。
進到殿內，卻見坐在龍椅上的父皇神采熠熠，半分也不像是遇刺後的模樣。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今夜受驚了。」他拱手對著首位上的人拜了下去。
「哦，太子來了，蕭澈沒事吧？今夜你也受驚了。」嚴帝抬手讓身側的大太監劉公公上前去扶太子，眉眼節皆是輕笑。
蕭雲琦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御案下，側眸和外祖父顧丞相對了一眼，朝著他微微頷首，卻見他眉頭皺緊，耳邊就聽見了龍椅上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蕭雲琦心裡湧出了些許的疑惑，轉頭去看自家父皇，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躊躇了片刻，才沉聲問道：「父皇可是什麼好事？」
「確實是有好事，」嚴帝瞥了站在下手的太子一眼，旋即又看向了一側站得筆直的顧丞相，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但唇邊卻笑起，「今夜壽宴有刺客一事，其實朕早就知道了。」
「什麼？」蕭雲琦聞言，雙眸瞪了幾分，瞳孔微縮，滿臉是不可置信之色。
又轉頭去看外祖父的神色，見他輕輕點了下頭，這才猛地喘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方才並沒有聽錯。
「怎麼？琦兒不信？」嚴帝厲聲問道，雙眸危險地眯起。
蕭雲琦眼眸輕眨，聞言斂下心底的錯愕，溫聲道：「只是兒臣不知父皇是如何提前得知的？」
聽見這話，蕭雲琦見父皇神色頓時緩和不少，就聽見他笑道：「不過是得了一高人，今晚已經晚了，你先去看看你祖母和你母親，明日朕再告訴你此事。」
蕭雲琦深深凝視著龍椅上的人，見他幽幽的閉上了眼睛，這才將到嘴的疑問都咽了回去，拱手道：「兒臣告退。」
「都退了吧！」嚴帝冷冷落下這話，起身就往寢殿走去。
蕭雲琦跟在顧丞相的身後出了大殿，剛下了台階，就小聲問道：「外祖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高人又是誰？」
顧丞相神色冷愣，握緊了藏在衣袖中的大手，眼眸愈來愈暗，他冷嗤了一聲，低低道：
「聽說今日宮裡來了一個老道士，今夜遇刺之事，那老道士昨日就預測到了，所以陛下就命秦王加強了守衛。」
蕭雲琦聞言，渾身僵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震驚錯愕之色。
父皇早就知道了今夜會有刺客，卻沒有知會他，才會致使蕭澈受此重傷。
這不僅是對他的不信任，父皇甚至對他的性命也半點不在乎……
下一刻，就有一道輕輕的嘆息聲傳來。
「你生性善良，其實早該看清楚這些的，」顧丞相抬手輕輕拍了下蕭雲琦的肩膀，「走吧，去看看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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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微微亮，大理寺卻是燈火通明。
所有的人都面露疲憊之色，大牢里抓進去的逆賊審了幾輪，但那奄奄一息的蕭一，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得到。
仵作們都聚在了停屍房裡，默不作聲地驗著幾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須臾間，幾人猛地抬起頭來，在驗屍單上落下最後一筆，遞給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師爺。
那師爺低頭看了一眼驗屍單上最後一欄，雙眸頓時一凝，旋即翻了幾頁，都在上面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他心下不敢耽擱，抓緊驗屍單飛快出了停屍房，大聲對著守在外面的人大聲吼道：「少卿大人可回來了？」
「秦少卿方才已經回來了，帶了好幾個木箱子，眼下該是在書房。」門邊一人答道。
那師爺不敢懈怠一分，急急往書房裡跑。
一入書房內，就見大理寺少卿秦嘉端坐在書案後，幽幽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信箋，臉色沉鬱至極。
那師爺將手裡的驗屍單遞了過去。
秦嘉本就籠著迷霧的眼眸瞥了一眼那驗屍單，隨著師爺的手指，落在了驗屍單上最後一欄上，頓時眉頭突突跳了起來。
「還沒？單從體貌特徵，還有那常用大彎刀才會導致的大拇指骨節異於常人的凸起，都是南楚人侍衛才有的。
但是單憑這些，我們還無法確認這些人的身份。卑職方才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驛館查看了，畢竟南楚和北遼進京的人馬都是登記在冊的，但是萬一這是南楚暗地裡帶來的人……」
話罷，那師爺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大人，此事牽扯到南楚人，咱們大理寺可承擔不起啊。」
秦嘉又側眸看了一眼剛才從那幾箱子信箋中挑揀出來的信，只覺得心中的疑惑越發地深了。
「大人？」那師爺心急如焚，卻見一向斷案如神的秦少卿眼下目光呆滯地僵站著，不由得額頭都沁出了一層冷汗來。
秦嘉再次瞥了一眼書案上的信箋，勾唇冷笑了一聲，幽幽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師爺震驚問道。
秦嘉點頭，房內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不一會兒，就有人匆匆跑了進來。
秦嘉抬頭道：「如何了？」
「大人已經查實了，南楚驛館裡確實少了不少的武士。」
剛入門的人氣喘吁吁地落下這話，就見裡間的兩位大人皆是臉色一變。
站在秦嘉身側的師爺挑眉道：「大人，這該該如何？六殿下方才就回了府，此事咱們……」
「命人包圍整個南楚驛館。」秦嘉幽幽落下這話。
秦嘉勾唇冷笑了一聲，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他眸光一顫，朝著門口看去。
就見蕭雲瑾信步走了進來，身側還跟著劉元。
「秦少卿，案子可有進展了？」劉元臉上滿是得意地輕笑道。
秦嘉側身往後退了幾步，拱手對著蕭雲瑾的方向行了一禮，沉聲道：「見過六殿下，案子已經有了決定性的證據，下官剛想去秦王府向殿下稟告。」
蕭雲瑾信步走到書案後，坐下後，目光就瞥見了案上的驗屍單，捏起一看，旋即渾身僵住了，他沉聲道：「都是南楚人？可確認了？」
「什麼？不是青……」劉元後面的話在對上蕭雲瑾可怕的眼神時，不由都咽了回去。
秦嘉眉頭微挑，點頭道：「下官方才已經命人去南楚驛館核查過南楚進京時登記在冊的人員了，發現確實少了不少人，方才已經……」
「已經如何了？」蕭雲瑾沉聲問道。
秦嘉仍是一臉正色，端出了一副剛正不阿的姿態，道：「此事牽扯到了南楚，事關重大，下官怕此案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在，故方才命人包圍了南楚驛館。」
不知為何聽見這話，蕭雲瑾頓時心頭大震，似有一股寒流順著脊柱從下往上竄了上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這股沒來由的慌亂，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夜刺客一事已經可以確定是蕭澈所為，那麼他此番就是為了栽贓陷害南楚？
他抬手又抿了抿眉心，幽幽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一側的信箋上，冷聲問道：「這又是什麼？」
秦嘉心裡一沉，只得將書案上的信箋遞到了他的跟前，沉聲道：
蕭雲瑾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急急打開那些信箋。
果真是這些年他和李學海的親筆信。
原來蕭澈並非真的要弒君，不應該說是想讓所有人以為是他蕭雲瑾要弒父殺兄。
還有南楚，這是想誣衊他勾結南楚北遼，意圖弒父殺兄。
想到這裡，心臟一縮，他猛地跌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如水。
如不是那個能預知未來的老道士，此刻在大牢里的人就是他了。
那麼這一切都是蕭澈算計好的，那麼南楚驛館裡定還有什麼「證據」，
「殿下，你怎麼了？」劉元得意的笑頓時湮滅在唇邊，疑惑道。
蕭雲瑾死死掰住扶手的手掌旋即一松，將那一疊信箋都揣進了懷裡，穩了穩心神道：「秦少卿先去準備下，我們一起去南楚驛館看看。」
「是。」秦嘉幽幽的目光瞥了一眼蕭雲瑾的胸口，點頭應了聲，旋即出了房間。
卻刻意放緩了腳步，想聽聽房裡的人會說些什麼。
下一刻就聽見劉元低低的聲音傳來，「六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牽扯到南楚？」
蕭雲瑾冷聲道：「是蕭澈，這都是蕭澈早就設好的圈套，目的就是置我於死地。」
「什麼？還好，還好有那老道士，不然這後果……」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去南楚驛館，你留下來，想盡一切辦法，務必讓那蕭一開口攀咬青州和蕭澈，你可明白了？」
「這……可是六殿下，那人嘴硬得很……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聽到這裡，秦嘉心裡頭的疑惑全都解了，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