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這突如其來的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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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這個計劃成功了,太子和蔣家小姐的親事也成了。」蕭久開口道。

  唐綰點頭,太子和蔣熙之間的障礙是顧氏,而只有在亂局中,顧氏沒有信心護住太子的位置時,蔣家才有機會站到太子的身側,近而一步步蠶食顧氏的地位。

  這個計劃真的出乎唐綰的意料。

  或許蕭澈真的不再是書中那個炮灰反派了。

  他真的有抗衡蕭雲瑾的實力了。

  「所以,少夫人請安心在此處等著,待到天一亮,蕭雲瑾就會在大牢里了,少主將您藏在此處,是因為怕蕭雲瑾萬一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從大牢里逃了出來,恐怕他會對您不利。」

  蕭久見唐綰臉色蒼白得很,怕她太過擔憂,又怕她誤解了少主的心思,只得再次開口解釋道。

  可唐綰聽見這話,猛地抬起頭來,雙眸滿是慌亂地望著蕭久,「對,蕭雲瑾絕對不可能這樣就敗了。」

  蕭久和半夏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湧出了一股錯愕和不解。

  如不是這些日子,他們一直跟在姑娘身邊,十分清楚姑娘對自家少主的心思。

  不然聽了這話,怕是要誤會她還對蕭雲瑾余情未了。

  他們心裡清楚,她對蕭雲瑾的感情早就沒有感情了,甚至連恨都算不上。

  「雖然這六皇子確實有本事,確實城府深沉,可是論起謀略和心思縝密,那定是我家少主厲害些。」

  蕭久抿著眉頭問道:「到底姑娘為何會對蕭雲瑾這般有信心?」

  因為蕭雲瑾是書中男主,因為他有主角光環,更因為他的人設。

  蕭雲瑾的人設劇本就是逆境翻盤,從一個低賤宮女所生的皇子爬上了皇位,靠的就是一次次的逆轉局勢。

  可是這話,又有何人會信她。

  唐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額頭開始脹痛起來。

  這時,突如其來的一陣勁風將窗外的樹枝吹得一陣亂顫,窗欞隨著發出了一道異常突兀的響聲。

  唐綰渾身一哆嗦,轉頭看去,那涼風裹挾著泥土的腥味撲面而來。

  腦海里出現這個念頭時,豆大的雨點就已經拍在地上。

  不過片刻的工夫,便已是大雨如注。

  「我們回去,」唐綰突然站起身來,固執道,「我們現在回京都,我就待在譽王府里,哪裡都不去。」

  話罷,她伸手去握住半夏的手掌。

  半夏抬眸來去看她,握住她的手指,是一片的冰涼。

  冷得就像高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讓她的心也沉了下來。

  半夏轉頭看了一眼蕭久,沉聲道:「我看行,我們現在回去,到譽王府時,想必也得是後半夜了。」

  唐綰斂下了眼底的晦暗不明,壓了壓心間用起的不安,咬了咬牙道:「是,不會出問題的。」

  蕭久猶豫了片刻,對上唐綰執著的目光,沉聲道:「此次計劃,少主從青州就已經謀劃好了,絕對不會出現一絲紕漏,用的也都是南楚的人,就算是被蕭雲瑾提前識破了所有的計劃,這事也絕不會牽扯到少主和青州。」

  唐綰眼眸漸漸眯起,語調明顯冷淡了下來,「既是如此,我就更該回去京都了,我不在京都,這不是欲蓋彌彰,讓人對蕭澈和唐府心存疑慮嗎?」

  「這、這……」蕭久艱難道,卻不敢答應下來,腦海里閃過少主的交代。

  可是幾乎就在他猶豫之際,頓時有一股森冷的氣場蔓延而來。

  他蠕動了幾下唇瓣,卻半分不鬆口。

  唐綰的臉色驟然冷了幾分,泛著寒光的眼眸閉了閉,再次道:「如是這個計劃成功了,我們小心些回去,絕不會有半分問題,但是如果計劃失敗了,我不在京都,反而會變成蕭澈的身上的疑點,你可聽明白了?」

  -------

  一個時辰前

  蕭雲琦捏住手裡的酒盞,腦海里皆是方才撞見的--蔣熙和崖州世子裴子濯在花園處,談笑的畫面。

  耳邊明明是悅耳的宮樂,但眼下聽來卻格外地煩躁。

  他壓了壓心裡的苦澀,眼底又恢復了一片的清明,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下。

  今日是皇祖母的壽宴,壽宴上所用的酒皆是用晨露釀造的果酒,明明是甜酒,可是漫過干涉的喉間卻帶出了幾分苦,難以下咽,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極力克制住自己看向蔣熙的目光,偏了下頭,卻見一側端坐著的蕭澈也是一臉郁色,眼底似乎有明明暗暗的光在閃爍著。

  蕭雲琦將手裡的酒盞擱下,不由想起方才從涼亭離開時聽到的話。

  今夜唐家小姐並沒有進宮。

  想必是因為上次在長信宮一事。

  想到這裡,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沉聲問道:「阿澈,唐家小姐身子還好嗎?」

  蕭澈聞言,緩緩抬眸朝著蕭雲琦的方向看去,壓下心裡的煩悶,用略帶疲憊的聲音道:「殿下還是顧好自己吧。」

  語氣沒有半分溫度,臉上沒有一絲輕笑。

  蕭雲琦心頭不由得浮起一聲嗟嘆。

  蕭澈煩躁地在桌子底下攥緊了拳頭,掀了下眼皮,和舞台中為首的禁軍副將對了一眼目光克制又寡淡。

  蕭雲瑾冷笑了一聲,挑眉遊刃有餘地瞥了身側的劉元一眼,凌厲的眉眼滿是冷色。

  蕭澈垂下眼眸,定定地望著席案上的酒杯里倒映出來的彎月。

  不由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噩夢,額頭不由地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端坐著的蕭雲瑾。

  卻剛好和他帶著輕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蕭雲瑾風輕雲淡地敬了他一杯,蕭澈只得壓下心裡所有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回敬了一杯。

  到了這一刻,蕭澈心中的弦繃緊了。

  舞台中的人是他這些年埋在宮裡的棋子,今夜如不成功,必定會元氣大傷。

  但是走到了這一步,再也回不了頭了。

  他斂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薄唇勾出了一抹淡然的輕笑。

  少頃,就在眾人沉浸在這精湛的劍術時,在場功力深厚的人皆是一怔,旋即聽到了幾道利器破空聲的聲音藏在震耳的鼓點裡,咻然傳來。

  在大多數人還沒來得及察覺的時候,利箭已經挾著寒光轉瞬而至。

  「咻咻」幾聲,撕裂空氣,直直朝著首位上的嚴帝射去。

  一直守在嚴帝身側的禁軍首領已然拔出了利劍,「鏘鏘」幾聲,就斬斷了飛來的利劍。

  那禁軍首領手持利劍高喊了一聲,「護駕。」

  四周的氣氛仿佛被點燃了般,眾人皆從這聲驚呼中回過神來,緊接著,無數的聲音就這樣在花園內起此彼伏。

  頓時所有舞劍的武士旋即兵分兩路提劍上前,有條不紊地往首位的嚴帝和太子身邊靠近。

  眾人見此,稍稍鬆了口氣。

  可電光火石之間,這些他們以為前去護駕的武士,卻在片刻之間,一連斬殺了幾個擋在陛下身前的守衛。

  這突如其來的逆轉,讓眾人措手不及。

  只見那站在嚴帝身側的禁軍首領愣了下,旋即大喝道:「蕭一,你們要做些什麼?」

  提劍上前的蕭一冷聲道:「自然是取這狗皇帝的命。」

  一下子,方才還在舞台中間舞劍的武士,眼下就變成了逆賊,和嚴帝、太子身邊的守衛纏鬥了起來。

  頓時間,刀劍相擊的聲音和怒吼聲、尖叫聲四起。

  蕭澈仍舊端坐在席案後,一雙冷眸泛著幽光。

  目前一切都還在他的計劃中。

  他涼涼地抬眸,卻見蕭雲瑾依神色如常地站在一側,臉上沒有半分驚詫之色。

  蕭澈又側眸去看首位上的人,見嚴帝竟仍舊端坐在龍椅上,鎮定自若。

  難道……

  他本就攥著的手掌又緊了幾分,心裡的怒氣頓時湧上了腦門,氣得他就快要炸開了。

  耳邊就聽見了無數道「咻咻」的利劍破空的聲音,頃刻間,蕭澈就見到無數的飛箭朝著他們這處射來。

  蕭澈呼吸頓時一滯,一顆心仿佛浸到了冰水裡。

  這第二波飛箭並沒有在他的計劃里。

  就在蕭澈愣神之際,那飛箭已經直逼他的身前。

  只見他勾唇扯出了一抹冷笑,旋即一腳踹在眼前的方桌上。

  那方桌凌空飛起,一下子將朝著他飛來的利箭盡數擋了去。

  與此同時,蕭澈翻身躍起,輕巧地躲過貼身而來的飛箭,立在原地側眸去看,卻見蕭雲琦身側的守衛被方才的飛箭射殺了殆盡。


  僅剩下李信手持長劍將蕭雲琦護在身後。

  那些得了他死令的武士,宛如行屍走肉般,不管不顧地朝著蕭雲琦攻去。

  到了這一刻,蕭澈哪裡還能不明白。

  他的計劃不僅被蕭雲瑾識破了,而且蕭雲瑾還打算將計就計,還想利用他的計劃順手除掉蕭雲琦。

  又或許,蕭雲瑾的目的是讓他在他自己的人和蕭雲琦之間選一方。

  要麼親手除掉自己的人,要麼看著蕭雲琦死。

  或者,是想看看他派來的人,會不會在面對他時露了怯,在眾人面前對他下不了手。

  真是好算計!

  想到這裡,蕭澈微微眯起鳳眸,眼底浮現出幽冷的寒光,周身戾氣驟現,整個人如索命的修羅般。

  就在這時,只見李信已經身中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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