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更不能奢望這情字
「蔣家如何了？」
唐綰舀了一勺粥，沉聲去問蕭久。
蕭久沉聲道：「少主已經按著少夫人的意思，讓蔣家主做出物色女婿的樣子了，這幾日蔣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目前去得最為頻繁的就是崖州的世子--裴子濯。」
「崖州？」唐綰嘟喃了一句，剛端起茶盞，旋即愣住，側眸看了一眼半夏。
就見半夏點了下頭道：「正是，蔣家小姐送您的崖山龍芽正是崖州特有的。」
唐綰用茶蓋抹了抹茶沫，抿了口茶，微微蹙起了眉頭，又問道：「那太子那邊可有反應？」
「太子似乎十分淡然。」蕭久道。
「那這幾日蕭澈都在做些什麼？」唐綰又問道。
自從那日從藏書閣離開，兩人已經兩日沒見面了。
那人似乎很忙，也不再深更半夜出現在她的床榻邊。
明日就是太后的壽宴了，書中的那場刺殺必定不會是蕭澈所為，但是不知為何，越接近這壽宴，她的心越慌，似要透不過氣來。
「姑娘，你怎麼了？」半夏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唐綰擺手，「無事，就是心口悶悶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去請府里的莫大夫來給小姐看看。」半夏話罷，轉身就想往外走，卻被唐綰喚住了。
「不必了，你只要去將我身子不適的消息告訴蕭久就行了。」唐綰意有所指地落下這句話，就轉身回了裡間。
半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不是身子不適，這是想少主了……
她嘴角抽了抽，退出了房間。
-----
早朝剛散，太子蕭雲琦就被顧皇后請去了鳳儀宮。
話罷，輕蹙著眉頭，滿眼是擔憂之色。
蕭雲琦將剛沏好的茶盞遞到了顧皇后手邊，笑道：「讓母后擔心了，不過是這些日子雨水過多，氣候有些反覆，過些日子就好了，以前也是這樣的。」
以前？
顧皇后小口抿了口茶，抬眸去看他，聽他說起以前，就想起了柳側妃剛離世的那幾年，他這哮喘的毛病確實是陰天的時候厲害些。
但是這幾年明明已經好了，為何？
她將手裡的茶盞擱下，正色望著他，沉聲道：「還有你的親事，這麼些年了，你該放下柳氏了，你也已經不小了，該將親事提上議程了。」
見坐在下手的蕭雲琦神色淡淡，她又道：「等姑姑的壽宴一過，我打算在御花園安排一場賞花宴，屆時邀請京都內品貌兼優的世家小姐進宮，太子，你覺得如何？」
蕭雲琦微微嘆了口氣，抿了口茶，淡淡道：「大概這京都沒有人想入我東宮，做這側妃？」
這始料未及的話，讓顧皇后愣了半晌，下意識反駁道：「太子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天地下最好的兒郎，身份最尊貴的太子，怎會沒有人……」
「是兒臣說錯話了。」蕭雲琦輕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打斷她的話。
顧皇后怔了怔，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孩子，心裡突然浮起了一絲不安來，她壓低聲音道：「太子，你真的沒遇到什麼事？你外祖父回京了，你有事務必要與他商量。」
蕭雲琦點頭道：「兒臣明白。」
蕭雲琦離開後，顧皇后捏了捏手裡的帕子，就喚來了近身侍候的嬤嬤，沉聲問道：「太子最近可是有什麼事？你去打聽打聽。」
嬤嬤點了點頭，剛想去辦，又被喚住了。
不由想起了曾經洪太醫說過的話，太子這哮喘的毛病，其實是心疾。
但是這些年，已經沒再犯過了。
到了如今，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早就放下的柳側妃。
這時，走進來一個大宮女，她捧著手裡的白玉瓷器，笑著問道：「娘娘，這是卑職按著娘娘的意思，送給六皇子和林側妃的禮物，您看行不行？」
顧太后掀了下眼皮，瞥了一眼那通體玉白的瓷器，突然想起了昨日是六皇子秦王娶側妃的日子。
看來這些年，確實是她太過疏忽了太子了，明明他長了這些皇弟幾歲，卻連子嗣都還沒有。
她點了下頭，道：「一切都按著宮中的規矩來。」
身為東宮太子，已經二十有五，膝下卻沒有一兒半女。
眼下這秦王已經娶了側妃，不日就會迎娶正妃並誕下嫡子，可是她的太子連正妃都沒有。
又想到自家幼弟才十五歲……
想到這裡，顧皇后臉色冷了下來。
可在她的心裡，長姐留下的這個孩子比顧氏還要重要。
世人皆說，顧家女一出生就擁有了那個最尊貴的位置，那個世間女子都奢望的後位，可又有誰能知道，顧家女又是何等悲涼的一生。
擁有那般權勢顯赫的身世的顧家女，卻得不到世間尋常女子擁有的，來自夫君的真心憐愛。
自然更不能奢望這「情」字。
本來她以為自己是顧氏女兒中最幸運的存在。
畢竟她自幼就愛慕的表哥就是她的未來夫君。
可是卻被那橫空出現的女子……奪了去。
她才會因一念之差，鑄成如此大錯。
想到這裡，她闔了下眼眸，眼底仿佛有一片孤寂的黑夜。
唐綰舀了一勺粥，沉聲去問蕭久。
蕭久沉聲道：「少主已經按著少夫人的意思，讓蔣家主做出物色女婿的樣子了，這幾日蔣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目前去得最為頻繁的就是崖州的世子--裴子濯。」
「崖州？」唐綰嘟喃了一句，剛端起茶盞，旋即愣住，側眸看了一眼半夏。
就見半夏點了下頭道：「正是，蔣家小姐送您的崖山龍芽正是崖州特有的。」
唐綰用茶蓋抹了抹茶沫，抿了口茶，微微蹙起了眉頭，又問道：「那太子那邊可有反應？」
「太子似乎十分淡然。」蕭久道。
「那這幾日蕭澈都在做些什麼？」唐綰又問道。
自從那日從藏書閣離開，兩人已經兩日沒見面了。
那人似乎很忙，也不再深更半夜出現在她的床榻邊。
明日就是太后的壽宴了，書中的那場刺殺必定不會是蕭澈所為，但是不知為何，越接近這壽宴，她的心越慌，似要透不過氣來。
「姑娘，你怎麼了？」半夏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唐綰擺手，「無事，就是心口悶悶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去請府里的莫大夫來給小姐看看。」半夏話罷，轉身就想往外走，卻被唐綰喚住了。
「不必了，你只要去將我身子不適的消息告訴蕭久就行了。」唐綰意有所指地落下這句話，就轉身回了裡間。
半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不是身子不適，這是想少主了……
她嘴角抽了抽，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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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剛散，太子蕭雲琦就被顧皇后請去了鳳儀宮。
話罷，輕蹙著眉頭，滿眼是擔憂之色。
蕭雲琦將剛沏好的茶盞遞到了顧皇后手邊，笑道：「讓母后擔心了，不過是這些日子雨水過多，氣候有些反覆，過些日子就好了，以前也是這樣的。」
以前？
顧皇后小口抿了口茶，抬眸去看他，聽他說起以前，就想起了柳側妃剛離世的那幾年，他這哮喘的毛病確實是陰天的時候厲害些。
但是這幾年明明已經好了，為何？
她將手裡的茶盞擱下，正色望著他，沉聲道：「還有你的親事，這麼些年了，你該放下柳氏了，你也已經不小了，該將親事提上議程了。」
見坐在下手的蕭雲琦神色淡淡，她又道：「等姑姑的壽宴一過，我打算在御花園安排一場賞花宴，屆時邀請京都內品貌兼優的世家小姐進宮，太子，你覺得如何？」
蕭雲琦微微嘆了口氣，抿了口茶，淡淡道：「大概這京都沒有人想入我東宮，做這側妃？」
這始料未及的話，讓顧皇后愣了半晌，下意識反駁道：「太子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天地下最好的兒郎，身份最尊貴的太子，怎會沒有人……」
「是兒臣說錯話了。」蕭雲琦輕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打斷她的話。
顧皇后怔了怔，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孩子，心裡突然浮起了一絲不安來，她壓低聲音道：「太子，你真的沒遇到什麼事？你外祖父回京了，你有事務必要與他商量。」
蕭雲琦點頭道：「兒臣明白。」
蕭雲琦離開後，顧皇后捏了捏手裡的帕子，就喚來了近身侍候的嬤嬤，沉聲問道：「太子最近可是有什麼事？你去打聽打聽。」
嬤嬤點了點頭，剛想去辦，又被喚住了。
不由想起了曾經洪太醫說過的話，太子這哮喘的毛病，其實是心疾。
但是這些年，已經沒再犯過了。
到了如今，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早就放下的柳側妃。
這時，走進來一個大宮女，她捧著手裡的白玉瓷器，笑著問道：「娘娘，這是卑職按著娘娘的意思，送給六皇子和林側妃的禮物，您看行不行？」
顧太后掀了下眼皮，瞥了一眼那通體玉白的瓷器，突然想起了昨日是六皇子秦王娶側妃的日子。
看來這些年，確實是她太過疏忽了太子了，明明他長了這些皇弟幾歲，卻連子嗣都還沒有。
她點了下頭，道：「一切都按著宮中的規矩來。」
身為東宮太子，已經二十有五，膝下卻沒有一兒半女。
眼下這秦王已經娶了側妃，不日就會迎娶正妃並誕下嫡子，可是她的太子連正妃都沒有。
又想到自家幼弟才十五歲……
想到這裡，顧皇后臉色冷了下來。
可在她的心裡，長姐留下的這個孩子比顧氏還要重要。
世人皆說，顧家女一出生就擁有了那個最尊貴的位置，那個世間女子都奢望的後位，可又有誰能知道，顧家女又是何等悲涼的一生。
擁有那般權勢顯赫的身世的顧家女，卻得不到世間尋常女子擁有的，來自夫君的真心憐愛。
自然更不能奢望這「情」字。
本來她以為自己是顧氏女兒中最幸運的存在。
畢竟她自幼就愛慕的表哥就是她的未來夫君。
可是卻被那橫空出現的女子……奪了去。
她才會因一念之差，鑄成如此大錯。
想到這裡，她闔了下眼眸，眼底仿佛有一片孤寂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