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醫院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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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陸江初的推論之後,嚴嵇點了點頭,他顯然和陸江初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陸江初說道:「我試一試能不能夠聯繫上徐瑱。」

  嚴嵇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但是一切的事情,卻似乎都在往最差的那個方向滑去。

  陸江初一開始怎麼樣都聯繫不上徐瑱,最終她只能冒著可能會暴露的風險,直接給徐瑱打了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陸江初所用的號碼是一個本地人的號碼,她更是竊取到了那人的聲音波段,保證自己傳遞過去的是那個人的聲音。

  這樣一來,即使徐瑱的電話被監聽了,對面也很難察覺到什麼異常。

  下定決心之後,陸江初便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電話撥打了出去。

  電話響鈴響了很久,鈴聲每一次拉長,陸江初的心便往下沉一分。

  她實在擔心徐瑱出問題。

  好在,當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徐瑱終於接通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睡意,語氣更有些不耐煩,帶著濃濃的起床氣:「喂,是誰?」

  陸江初所竊取的是當地一個披薩外送員的身份,自然說:「您好,請問是徐先生嗎?抱歉,我們這邊記錄系統出了一點問題,想重新問一下,您剛剛訂的是什麼披薩?」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徐瑱「嗯」了一聲,這時候才勉強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向手機屏幕上的顯示。

  他表面還很懶散,心中的警鐘卻一下子敲響了,因為他聽到了,電話對面那個人身邊,有著敲擊冰球的聲音。

  這種聲音一般只會在後廚出現,這就是當初他與陸江初約定的暗號之一。

  如果遇到非常危險的情況,當陸江初需要他緊急撤離的時候,就會冒用別人的身份給他打電話,同時用敲擊聲傳遞暗號。

  暗號是通過敲擊聲的頻率改變傳遞的,有點類似於摩斯密碼,但是解碼方式卻不同。

  因為敲擊冰球的聲音一般而言比較有規律,所以用它傳遞信息,準確度高的同時,還不會容易引人懷疑。

  徐瑱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打了個哈欠,這並不是因為他很困,而是因為他必須要做出這樣的偽裝。

  之前是他放鬆了警惕,如今看來已經造成了惡果,不然陸江初也不會這麼著急聯繫他。

  而陸江初與徐瑱的偽裝並不是徒勞,因為他們的通話的確處在監聽之中。

  在徐瑱所在公寓頂樓的一個套房中,有兩個人正干著監聽的工作。

  他們聽到打了個哈欠的徐瑱,語氣仍舊是那麼不耐煩:「我沒有訂過披薩。」

  而那個有些誠惶誠恐的披薩外送員,語氣不由焦急起來:「徐先生,我們這裡顯示的的確是您的電話,沒有記錄下您需要的東西是我的錯。

  如果您不告訴我的話,我很有可能就會被辭退了……」

  披薩外送員那卑微的姿態,倒是讓兩位半夜還在監聽的工作人員心有戚戚焉。

  最近幾年經濟形勢都不好,他們也沒了前些年的瀟灑,很多時候不得不因為擔心被辭退,而干著自己不喜歡的、透支生命的工作。

  就像他們監聽了這麼久,還因為沒得到什麼有用信息經常被臭罵一頓,社畜實在是太倒霉了。

  面對披薩外送員的哀求,徐瑱這聲音仍舊是那樣混蛋:「你被辭退關我什麼事?如果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去投訴你!一定會讓你丟去工作的!」

  說完這句話,徐瑱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兩名正在監聽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齊聲罵了一句:「混蛋!」

  他們兩個作為組織下層的員工,平時所乾的工作都是些髒活累活,因此一向對徐瑱這種西裝革履,一天到晚正事不干,行事趾高氣揚的人心懷怨恨。

  其中一人罵道:「這位徐先生也不知道是怎樣被老頭子看中的,他簡直不是什麼好貨色!」

  聽到同伴的問題,那人傻乎乎地笑了笑,笑容十分和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動畫片裡那種心寬體胖的快樂廚師一樣。

  三兩下將一張人臉大小的薄皮披薩塞進嘴裡,那人打了個飽嗝,然後剔著牙說道:「沒關係的,老頭子也活不過明天中午了。」

  這句話一出,倒讓那個坐在他身旁的同伴打了個寒顫。


  在負責監聽的人還在聊天的時候,掛斷電話的徐瑱已經在心中將陸江初傳遞給他的密碼信息破解了——

  「那2億美元有問題,斯科特這兩天就會殺你。」

  就這樣一句話,沒有什麼前因後果,也沒有什麼修飾性詞語,但僅僅是話語本身的分量,便讓徐瑱心頭一寒。

  對陸江初所說的話,徐瑱沒有半分懷疑,對於徐瑱而言,2億美元雖然很多,但絕沒有他的命值錢,作為一個頂級黑客,徐瑱也不差那些錢。

  這些話說給斯科特,斯科特未必會信,況且斯科特當時會派自己去拉斯維加斯,那時肯定已經存著想要對自己動手的心理。

  徐瑱整個人如同浸入了冰水之中,之前和斯科特相處時,一些稀鬆平常的細節,現在想起來卻讓人細思極恐。

  比如徐瑱之前認為斯科特非常開朗和平易近人,現在他才想起,每一次斯科特去老教父那裡時,老教父身邊的人都會表現得如臨大敵。

  還比如斯科特經常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義與徐瑱相處,現在徐瑱想起來,只覺得斯科特之前所說的話中無一不是試探。

  和這些相似的情形還有很多,徐瑱越想越心寒。

  知道情況危急,徐瑱越發冷靜下來。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現在離開是最安全的。

  因為徐瑱才剛回到義大利,在沒有接到新任務的情況下,又是在組織內部老教父生命垂危之際離開,難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徐瑱相信,到時候自己極有可能,會被斯科特塑造成謀害了老教父的罪魁禍首,那時候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所以他今晚絕不能離開,留下來肯定會有風險,但是富貴險中求。

  想到自己剛搜尋到的線索,徐瑱反倒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想法。

  要逃他是能夠逃走的,但是逃了之後呢?

  想起顧和光死後這幾年,陸江初的狀態,徐瑱內心更加堅定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關於那個幕後黑手的線索。

  據徐瑱所了解到的,斯科特之所以受老教父忌憚,就是因為他行事毫無顧忌。

  這一次他甚至選擇了和那個不可說的人合作,而謀害老教父,也有斯科特和那人的影子。

  徐瑱通過現有的資料調查到,那人多半就是陸江初想要尋找的那個人。

  如果自己現在離開了,可能又會與極為珍貴的機會失之交臂,想到陸江初,徐瑱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要為了他的老大留下來。

  想到陸江初的時候,徐瑱眼中都閃過幾絲溫柔之色。

  或許是預感到自己將命不久矣,徐瑱躺回床上,閉目思索時,突然想到了從前。

  那時候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是電腦技術,只不過當時他的技術還很低微,上不得台面。

  而那時候陸江初已經是網際網路上的黑客之神,當時孩子是少年的徐瑱初生牛犢不怕虎,竟大著膽子去挑戰陸江初。

  結果當然是慘敗,無數人在網上嘲諷他,說他自不量力,說他腦子有問題。

  那一刻對於徐瑱而言,算得上是生命最灰暗的一刻。

  而也是在那一刻,他遇到了自己的光。

  將他打敗的陸江初,竟給他伸了橄欖枝,願意當他的老師,指點他的技術。

  正是因為有陸江初的傾囊相授,徐瑱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所以想要回報陸江初,一直都是徐瑱做事的動力。

  只是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那樣的機會,如今終於有了機會,徐瑱怎麼可能因為危險就選擇放棄?

  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徐瑱突然坐起身,他決定把最近獲得的一些信息先傳遞給陸江初。

  這樣一來,到時候即使他任務失敗了,陸江初也能對事情的全貌有一些把握。

  此刻,樓頂的監控室中,還是那兩個人。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監聽電話,而是看著徐瑱的監控。

  剛看見監控里的徐瑱猛然坐起之後,兩個人都打起了精神。

  但是很快,兩個人就鬆弛了下去。

  只見監控裡面的徐瑱,坐起來之後打開電腦,竟點開了一個黃色|網站,開始觀看小電影。


  這的確沒什麼好繼續監視的,那兩人能做的也就是罵一罵徐瑱精|蟲上腦,總是給他們增加工作量。

  對於徐瑱所做的事情,他們並沒有任何懷疑,畢竟一個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徐瑱不找其他人紓解,就得學會自己紓解。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徐瑱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小電影上,他手中握著一枚藍牙滑鼠,以非常有規律的方式敲擊著滑鼠。

  而在那個網站的後台,一串全新的代碼暗號就如同病毒一般傳播了出去。

  那串暗號自我複製的能力很強,瞬間遍布全網。

  它發射的信號波段有特定的頻率,只有對應的接收方,才能夠接收到並將其篩選出來。

  而陸江初就是那樣的接收方。

  陸江初掛斷和徐瑱的電話後,就在聯繫自己在義大利這邊的人手,決定創造機會把徐瑱救出來。

  所以陸江初也一直注意著暗號的實時篩選,確保自己不會錯過徐瑱的信息。

  她收到了徐瑱所發的消息:「老大,我暫時不急著走,先把我最近從斯科特那裡得到的消息和你說一聲。

  據我所知,斯科特喜歡上了一個華國女子,他最近正在為了那個女人寫情詩,用的還是中文,看來是動了真感情。

  因為之前斯科特從未在感情上面花什麼時間,老大你如果想要對付他的話,或許可以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

  這個交易老教父之前好像並不允許,所以我懷疑,老教父出事就是斯科特乾的。

  之前斯科特偽裝得太好,我被他騙了,忽略了許多細節,如今一一想來,竟都覺得心頭髮寒。

  老大你不用擔心我,我既然願意留下來,定然是有把握的。只要老教父還活著,斯科特就不會對我下手,老大你放心。

  至於那2億美元,我懷疑是斯科特用來購買物資的錢,剛才我已經將錢轉去了瑞士銀行,開的是秘密帳戶。

  到時候斯科特即使對我下手,在拿到錢之前,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說了這麼多,老大你肯定也能夠感覺到,我對一切都有所把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竟然是處在監控之下的,這幾天情況危急,就暫時不和老大聯繫了。

  不過老大還是要注意查收我的消息,我覺得我應該抓住了關於笑臉的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一有新的收穫,我就會和老大你聯繫的,一定將最新的信息實時同步。

  已經說了很多了,我都覺得我有些嘮叨。老大你要保重好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先下線了。」

  說完這些,徐瑱就關上了那個網站,心滿意足地上床。

  他知道陸江初收到他的消息,定然是憤怒的,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夠幫上老大,無論讓徐瑱做什麼他都願意。

  作為一個已經和陸江初相識多年的人,徐瑱對陸江初的確是足夠了解的。

  在收到徐瑱發來的那些信息後,陸江初憤怒之下,一拳砸到了旁邊的地板上。

  她這一拳打得很狠厲,如果嚴嵇沒有阻攔的話,搞不好陸江初會把自己弄骨折。

  在陸江初將手往下砸的那一刻,嚴嵇緊緊抓住了陸江初的手,緩衝了她下砸的力道。

  後來陸江初又守了嚴嵇那麼久,雖然知道嚴嵇的情況不嚴重,但還是難免擔憂,如此又消耗了不少心神。

  這樣想來,陸江初這段時間簡直像是被繃緊了的一張弓一樣,很難有喘息的機會。

  嚴嵇很清楚這一點,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能夠在陸江初情緒失控的時候及時阻攔她。

  知道陸江初現在並不想聽到安慰的話語,嚴嵇也就保持著沉默,只在身邊安靜地陪著她。

  或許嚴嵇的陪伴真的有用,陸江初的情緒舒緩了許多。

  畢竟現在並不是可以發脾氣的時候,陸江初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她握緊了嚴嵇的手,似乎想要從嚴嵇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而嚴嵇支持和陪伴的態度,讓陸江初鬆弛了許多,她將腦海中的信息一一開始重新整理。

  徐瑱那裡有了自己的想法,天高皇帝遠,陸江初也很難能夠影響到他,所以陸江初現在能夠做的東西很有限。

  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有限的東西也必須要做得有效率,讓每一步都起作用。


  從徐瑱的講述中陸江初可以判斷,黑手黨組織內部現在分為了兩個派別。

  一派是原來的老教父代表的,老教父比較有原則,也有很大的影響力,與斯科特並不對付,所以他才會被斯科特想辦法除去。

  這說明只要老教父還活著,他對斯科特就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

  另一派則是斯科特那一派,行事風格比較激進,做事也比較沒有顧忌,屬於敢打敢拼,但是看不到長遠方向,只追求短期利益的派別。

  而徐瑱正是老教父派給斯科特的,儘管從徐瑱所得到的任務來看,他會去斯科特身邊,更多是一種輔佐之意。

  但是對於斯科特而言,他多半認為徐瑱是老教父派來的臥底,用來監視他的。

  所以他才會在徐瑱面前做那麼多掩飾,沒有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那就說明,在與笑臉合作之前,至少斯科特表現出來的都是非常開朗與陽光的一面,也是老教父願意看到的兒子的樣子。

  但實際上他卻心中有鬼,有著自己的謀算,而他與笑臉所做的那些事情,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肯定有著時間較長的布置與準備。

  現階段來看,斯科特至少表面上掌握了組織的大部分勢力,畢竟他有著老教父合法的繼承權,是大家眼中公認的下一位教父。

  這一切要成立的前提,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老教父儘快死去,不會留下任何新的遺囑。

  陸江初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摧毀這個成立的條件。

  想到這裡,陸江初轉頭看向嚴嵇:「阿嵇,我要去老教父所在的醫院一趟。」

  嚴嵇立馬點頭,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回答道:「我陪你。」

  陸江初沒有立馬答應,她在擔心嚴嵇的身體情況。

  似乎看出了陸江初心中所想的東西,嚴嵇笑了笑說道:「我下午所受不過是皮外傷,現在也已經輸完血了,或許活動一下還能夠促進我身體的恢復。」

  聽他這樣說,作為醫生的陸江初自然只能輕聲罵了一句:「胡扯。」

  但是見嚴嵇這般堅持,陸江初最終還是退讓了,畢竟她知道,嚴嵇認定的事情一定不會改變。

  想到這裡,陸江初只好說道:「你要答應我,不能離開我身邊。」

  這句話如果在平時的場合,嚴嵇聽到多半會覺得欣喜,畢竟這就像是一句情話。

  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這句話卻顯得有些悲涼,嚴嵇從陸江初的態度感覺到了,她對之後去醫院所做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把握。

  不過嚴嵇選擇陪著陸江初,也是因為他知道陸江初沒有把握。

  他要跟過去絕不是為了當一個拖累陸江初的人,他是為了增加她成功的概率。

  畢竟嚴氏集團作為一個國際公司,在每個國家,都有著自己的勢力。

  即使不如在國內勢力那麼大,現在卻也夠用了。

  嚴嵇能夠保證一點,他絕不會讓陸江初出現安全問題。

  至於其他人的安全?

  抱歉,嚴嵇冷心冷肺,並不覺得其他人有多重要。

  甚至在嚴嵇心中,他自己也沒那麼重要。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一定會選擇犧牲自己,換取陸江初想要的機會。

  這就是嚴嵇的態度,只不過因為知道陸江初並不會喜歡,他將之掩埋得很深。

  陸江初還並不知道嚴嵇心中的想法,她正思考著應該如何過去。

  徐瑱畢竟是在之前掌握過整個博納諾家族網絡系統的人,雖然之前他並沒有得到很大的權限,但是一切都瞞不過他。

  在現實中認識徐瑱的人,都很難意識到徐瑱在網絡上那種如同帝王般的統治力,畢竟他可是和陸江初一樣,並稱黑客之神的人。

  只要徐瑱願意,任何系統對於他而言都是透明的,來去無阻。

  所以之前他雖然只得到了博納諾家族網絡的部分初級權限,但是依靠著那部分權限,徐瑱就將所有信息都盜取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察覺到博納諾家族與笑臉組織的聯繫。

  陸江初讀完了關於老教父的所有資料後,她不由鬆了口氣。

  老教父現在所在的醫院,是一家在義大利北部很有名氣的公立醫院。


  醫院的性質就保證了即使有那麼重要的人在,他們也絕不會像私立醫院一樣,為了一個患者關門營業。

  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們都一定會接收患者。

  想到這裡,陸江初看向了嚴嵇,突然問道:「你願意假裝成患者,跟在我身邊嗎?反正你現在身體情況的確也不太好,我們就藉機混入醫院吧。」

  嚴嵇看著目光灼灼的陸江初,愣了片刻後立馬點頭。

  一個小時後。

  老教父所在的那個公立醫院,救護車風馳電掣,將嚴嵇拉到了急救處。

  作為一個曾經的醫生,陸江初很明白如何讓嚴嵇偽裝症狀,總之,下午才失血過多的嚴嵇,此刻又因為「失血過多」入院了。

  陸江初當時給嚴嵇做出的指示是,希望嚴嵇發揮他的演技,裝作失血過多休克的樣子。

  如果實在不能裝得太像的話,那就裝成睡著了也行。

  不過讓陸江初有些意外的是,嚴嵇竟然表演得很好,將她這個真正的醫生都騙過去了。

  只見嚴嵇額頭滿是冷汗,眉頭皺起,雖然閉著眼,仍舊能讓人感覺到他的痛苦與焦灼。

  主治的醫生詢問了陸江初情況,在得知是因為家中玻璃爆炸造成的失血過多後,醫生立馬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還勸陸江初之後不能過於摳門,繼續安裝如此劣質的玻璃。

  陸江初只能點頭,在心裏面又開始責怪,今天自己突然抽風的開槍行為。

  不過她很快想起,現在嚴嵇表現出來的症狀都是他裝的,這才勉強定了定心神。

  可見嚴嵇的演技有多好,能讓知道真實情況的陸江初都入了戲。

  醫生急救的時候陸江初陪在身旁,原本是在計劃如何靠近老教父所在的病房,但是她看著嚴嵇的臉,卻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嚴嵇的演技怎麼會好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比那些受過表演訓練的人還要好。

  這實在有些不合理了。

  而且看見處於昏迷之中的嚴嵇,嘴唇逐漸發紫,陸江初的聲音一下子喪失了平靜:「醫生,我愛人好像出現了窒息的情況!」

  好在這個醫生足夠給力,立馬就上前判斷出了原因:「休克不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而是急性過敏造成的!」

  說完後,這醫生立馬就緊急調用了抗過敏的藥劑,緩解了嚴嵇的症狀。

  這也怪不得陸江初此刻才發現異常,嚴嵇是在上了救護車的後半段,再悄悄咬破嘴裡裝有過敏原的膠囊的。

  陸江初沒有想到嚴嵇竟然會假戲真做,才導致了這種危險情況的發生。

  雖然明白嚴嵇的想法,但陸江初還是感覺憤怒,在陸江初原本的計劃里,她只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混入醫院的機會。

  所以嚴嵇根本沒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這樣雖然感覺更真實了,不會有漏洞,但卻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因為生氣,陸江初的面色冷了下去,在醫生眼中,這就是她極度焦急的表現。

  這位急救水平很不錯的醫生,不由安慰陸江初道:「不用擔心,你男朋友不會有問題的。」

  陸江初只能勉強揚起一抹笑容,但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有些沮喪。

  醫生雖然這樣安慰,但是嚴嵇的情況還是有些嚴重,需要繼續急救。

  這種時候患者家屬就不適合待在旁邊了,醫生讓陸江初先去門外等著。

  而這就是嚴嵇給陸江初創造的機會。

  雖然因為擔憂嚴嵇,陸江初此時有些心神不寧,但是她卻明白,自己不能夠浪費這個機會,不然嚴嵇那些犧牲就白做了。

  在來這家醫院之前,陸江初就黑了這家醫院的系統,如今她很明白每一個位置攝像頭的盲區,以及老教父所在的病房。

  就在陸江初正在心中思索和計劃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美麗的陸小姐,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

  』有緣千里來相會『,就是這句話,對吧?」

  陸江初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偶遇斯科特。

  這實在有些太巧了。

  陸江初並不認為斯科特在跟蹤自己,那麼他們兩個能在這裡相遇的主要原因,恐怕就是因為斯科特來到醫院想要對老教父下手了。


  這樣一來,自己還能有時間嗎?

  或許有!

  或許這就是機會!

  陸江初想起了在上救護車之前,嚴嵇告訴她的,嚴家在義大利的勢力的掌控方式。

  現在那群人,以及陸江初的一些手下,已經被調到了醫院周邊。

  假如陸江初能夠將斯科特拖住,他們肯定就能下手將老教父帶走。

  雖然這個謀劃有些危險,但是機會總是在這轉念之間。

  只要能夠帶走老教父,就能夠讓斯科特不輕舉妄動,因為在老教父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斯科特定然沒有辦法掌握老教父的殘餘勢力。

  說做就做,陸江初沒有任何猶豫,便下達了命令。

  此刻的陸江初穿著一身珠光白的針織套裝,溫柔之中又帶著幾分柔弱,和斯科特與陸江初初遇時,有著很大的反差。

  看著曲線柔美、長相絕麗的陸江初,斯科特的心跳瞬間就亂了。

  他感覺自己仿佛丘比特的箭射中,瞬間墜入了愛河之中。

  無數古老的情詩、關於愛情的傳說,突然在斯科特的心頭湧現。

  斯科特想起在許多年前,那時候他母親還沒有去世,時常會帶他去羅馬的歌劇院。

  那時候他母親最喜歡聽的歌劇就是《圖蘭朵》,講述的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公主的故事。

  那位公主美麗但殘忍,她生活在華美的宮殿之中,深受其父親的寵愛。

  那位東方帝國的皇帝,下達過一個命令,要娶到他的女兒,就必須回答上他女兒的三個問題。而如果回答不上,便會被處死。

  後續的故事原本斯科特都有些忘了,他只是依稀記得,最終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但是在他看見陸江初的這一刻,曾經那些歌劇中的音符與句子,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斯科特突然想起,在歌劇的最後,圖蘭朵公主告訴天下人,王子的名字叫做「Amore」。

  Amore,義大利語中的「愛」。

  連斯科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部歌劇,但是他卻看著陸江初,以極為深情的語調,低聲喚她:「你好,我的愛,我的圖蘭朵公主。」

  陸江初並沒有聽清斯科特的話,於是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有些好奇:「博納諾先生?」

  斯科特對陸江初揚起了一個微笑:「陸小姐,你對我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斯科特就好。」

  陸江初現在所扮演的人設,是一個武力值強大,而內心堅強善良的女子,這種善良之中還帶著些許天真。

  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人設,是因為陸江初研究過斯科特這個人,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確定他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女子。

  而陸江初估計的沒有錯,從現在斯科特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他很吃這一套。

  面對斯科特的要求,陸江初當然不會完全遵守,她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便擔憂地往急診室裡面張望。

  斯科特這才想起,自己是在醫院偶遇的陸江初,立馬裝得很紳士,熱心腸地問道:「裡面的是陸小姐的朋友嗎?如果陸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一些忙。」

  聽到斯科特這句話,陸江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亮。

  這讓斯科特很是滿意,他覺得自己又離陸江初更近了一步。

  但是很快,斯科特的表情就僵住了,因為他聽陸江初回答道:「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了!

  博納諾先生……不,斯科特,裡面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很擔心他的情況……」

  說到這裡,大概是因為太過悲傷和擔憂,陸江初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斯科特在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後,表情冷漠了一瞬。

  陸江初自然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她卻假裝沒有看見。

  她揣摩過斯科特的性格,很清楚自己現在在斯科特眼中的定位。

  所以陸江初並不擔心告訴斯科特自己有男朋友後,會讓斯科特知難而退。

  甚至多半,斯科特還會更有興趣,強取豪奪可是這種自命不凡的人,最喜歡玩的遊戲。

  陸江初估計的沒有錯,斯科特心中只是有瞬間的失望,然後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甚至還更興奮了。


  從別人手裡奪來一個女朋友,聽上去就很有挑戰,像陸小姐這樣的極品,怎麼能夠落在普通人手裡呢?

  那完全是糟蹋了她啊!

  於是斯科特對陸江初更熱情了,他表現得就好像是一個真的很樂於助人的人一樣,面對陸江初那柔弱之中帶著懇求的眼神,斯科特開始打包票道:「沒問題!我之後就去聯繫醫院的院長,讓他給你男朋友換一個好醫生!」

  陸江初的目光中瞬間充滿感激與崇拜,此刻的她溫柔似水,和之前冰冷如同冰霜玫瑰的她,有著天壤之別。

  斯科特喜歡陸江初的每一面,她每一個表情都能夠戳中他的心臟。

  斯科特甚至感覺,陸江初這樣的女人,完全就是為自己準備的。

  在陸江初的刻意引導下,他和陸江初聊了好一會兒,直到斯科特身後的保鏢都有些等不及了,忍不住上前提醒他。

  陸江初注意到,這次提醒斯科特的保鏢,和上次不是同一個人。

  而斯科特則有些不耐煩,在他心中老爺子反正都要死了,晚去一會兒有什麼影響嗎?

  反倒是如果他錯過了這次,和陸小姐拉近距離的機會,之後就未必能夠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凌晨,陸小姐一個人守在醫院,無依無靠、內心惶恐,正是需要他的陪伴與安慰。

  更何況,在保鏢提醒斯科特的時候,急診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或許是因為擔心,陸江初一下子就拉住了斯科特的衣角。

  雖然只是拉的衣角,但斯科特卻感覺被燙了一下,心跳頓時加快了。

  恍惚間斯科特甚至感覺,他被陸江初觸碰的不是衣角,而是他的皮膚。

  在他心旌搖曳之下,哪裡還願意聽保鏢的話?

  而就在這一刻,陸江初收到了任務成功的消息。

  老教父現在已經被成功帶離醫院了。

  這讓陸江初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嚴嵇的手下竟有如此之高的效率。

  更美妙的是,急救室開門之後出來的那個醫生,就是負責嚴嵇的急救醫生。

  那醫生看向陸江初,或許是因為陸江初身上此刻有著一種,東方女子特有的柔弱與神秘,那醫生和陸江初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放軟了下來:「你男朋友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陸江初一下子就揚起了微笑。

  這一次是真的微笑,而非作戲。

  陸江初的微笑,讓站在她身邊的人,很容易就能夠感覺到她的喜悅之情。

  陸江初的容貌本就極美,此刻她又沒有收斂自己的魅力,更是讓斯科特都看呆了。

  斯科特的心,隨著陸江初的離開,瞬間空了下來。

  陸江初十分開心,臉上都仿佛多了一種之前所沒有的光彩。

  看著陸江初對嚴嵇的關心,斯科特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妒意。

  但是此刻陸江初抬頭看向了他,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眼睛中滿是感激:「謝謝您願意幫我,博納諾先生。」

  她故意忘了叫他斯科特,這種拉遠距離的表現,使得斯科特都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陸江初並沒有在斯科特這裡花太多時間,嚴嵇要轉到普通病房,陸江初自然跟著去了。

  看著陸江初的背影,斯科特良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直到他收到了那個重磅消息:「老闆,老頭子失蹤了。」

  「失蹤?」斯科特的聲音瞬間放大,他一腳踢到那個告訴他消息的保安身上,然後又揪起那人的衣領,以一種極其瘋狂的語氣問道:「老頭子怎麼可能失蹤?」

  由於過度驚駭,斯科特竟忘了現在在公共場合,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好在斯科特還有一些理智,他立馬冷聲道:「封鎖整個醫院,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醫院院長也聽到消息趕來了,他收了斯科特不少錢,自然沒辦法在斯科特面前硬氣起來。

  但是聽到斯科特的話後,院長還是不得不阻止道:「博納諾先生,我們這裡是公立醫院,怎麼能說封閉就封閉?」

  斯科特的表情無比猙獰:「我重病在床的父親失蹤了,難道我還不能找人嗎?」


  只有院長知道,斯科特這次來就是為了殺掉老教父,之所以著急也不過是因為害怕他父親被人救治,繼續活著而已。

  礙於斯科特手下掌握了好幾個公會,院長的頂頭上司是一名正在競選的議員,需要斯科特的支持來贏得選票,院長最終還是只能答應斯科特的要求。

  只不過他重新找了一個理由,對外宣布封鎖是因為醫院有傳染病流行的情況。

  這個理由在醫院內部營造了不少恐慌,而借著傳染病排查的名義,斯科特的手下們穿著白大褂檢查了每一間病房。

  他那些手下都凶神惡煞、牛高馬大,一點都沒有醫生的氣質,當然醫院內部的病人們更恐慌了。

  而那些知道封鎖真相的人,則被暫時控制了起來,願意簽保密協議的人就能離開,不願意的人就只能被關著。

  恐慌和急躁的氛圍在整個醫院蔓延,斯科特的手下做事的確囂張,竟然連正在進行手術的地方都敢強行闖入。

  好在晚間進行重要手術的病人不多,這樣才沒有釀成什麼重大事故。

  但縱然到了這等十萬火急的地步,斯科特竟然還記得陸江初。

  他其實在心中也對陸江初有些懷疑,畢竟如果不是陸江初當時突然出現,他根本就不會耽擱那些時間。

  想到這裡,斯科特的目光寒如冰霜。

  他派去查資料的人在這時送回了陸江初的詳細資料,斯科特隨便翻開看了一看,但是看著看著他的目光就深沉了起來。

  因為之前是在劇組遇見的陸江初,斯科特便一直以為,陸江初只是一個普通的演員。

  一個漂亮的女演員如果沒有什麼後台的話,對於斯科特而言,很適合當做玩具。

  當斯科特發現陸江初是華國首富之女,很小的時候便因為所繼承的家產登上了福布斯富豪排行榜時,斯科特不得不有些沮喪。

  因為這樣的陸江初,身份比他還高貴,已經不是他眼中可以當做玩具的女明星了。

  搜集資料的人還拍攝了陸江初這幾天在義大利的住處,因為古堡守衛森嚴,他們只遠遠地拍了幾張。

  陸江初所居住的那座古堡大有來頭,來自義大利一個傳承了千年的家族。

  斯科特記得自己曾經也看上了那座古堡,但是卻沒能買到,沒想到陸江初竟然是那座古堡的現任主人。

  而陸江初的男朋友嚴嵇,身份更是不簡單,嚴家那樣的龐然大物,足以碾壓幾個黑手黨。

  從資料中斯科特了解到,嚴嵇是陸江初的前夫,但是他們倆在離婚後感情卻更好了。

  從剛才陸江初對嚴嵇的介紹便可以看出,他們倆最近似乎在談戀愛,有著復婚的意向。

  這些資料斯科特越看下去,便越意識到了陸江初的不簡單,在他心中,之前那種對陸江初的輕挑念頭,此刻全都消失了。

  斯科特之前將陸江初叫做圖蘭朵,不過是因為陸江初與圖蘭朵一樣,都是神秘的東方美人。

  但是現在斯科特才意識到,陸江初身份之貴重,也堪稱是公主。

  畢竟,不少歐洲皇室的公主,所擁有的東西都遠不如陸江初。

  仔仔細細地看完了手中的資料,斯科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再沒有了把陸江初當做玩物的想法,在斯科特心中,陸江初尊貴的身份足以與他相配。

  這個念頭斯科特光是想一想,便覺得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

  斯科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的眼中燃燒著與欲望和野心相關的火焰,但他卻將其解釋為了愛情。

  陸江初尊貴的身份,也徹底打消了斯科特對她的懷疑。

  畢竟,一個身份尊貴的東方美人,怎麼可能是劫持他父親的歹人呢?

  不過,還是要去陸江初那裡搜查一下的,斯科特為的不是找到他父親,而是為了找一個理由與陸江初相見。

  希望他去的時候嚴嵇還沒有醒來吧。

  雖然嚴嵇身份奇高,非常棘手,但是斯科特相信,他可以憑藉自己的魅力,將陸江初給搶過來。

  在愛情中使用手段,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想到這裡,又暢想著和陸江初在一起的未來,斯科特嘴角揚起了微笑。

  站在他身旁的醫院院長,見證了幾分鐘之內,斯科特表情的陰晴變化,只覺得奇怪。


  畢竟,老教父現在還沒有找到,斯科特這麼高興幹什麼?

  另一邊,嚴嵇終於醒來了。

  陸江初正在嚴嵇床邊給他削蘋果,她這一雙曾經握手術刀的手,削起蘋果來,自然不在話下——

  每一寸的蘋果皮都是同樣的厚度與寬度,中途也不會斷掉,讓人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如同在觀賞藝術表演。

  嚴嵇此刻頭腦還有些昏沉,他問陸江初道:「事情都做好了嗎?」

  陸江初雖然生氣,但還是把手中的蘋果分給了嚴嵇一半,還細心地去了果核。

  只不過她的聲音很是冰冷:「好了,人已經送出醫院了。」

  見她這樣,嚴嵇難免有些心虛,只能軟下聲音道歉:「抱歉,江初,我讓你擔心了。」

  他不說還好,但他一提起剛才的事,陸江初隱忍的怒火反而被點燃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了?」

  嚴嵇很坦誠地點頭:「大概知道,不過江初你不用太擔心,我問過醫生的,一開始就控制了分量。

  可以讓症狀的表現非常嚴重,但實際上只要經過及時的治療,並不會有大問題,也不會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

  陸江初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詞:「你什麼時候問過醫生?

  是哪個醫生敢讓患者吃過敏原?

  你告訴我那個醫生的名字,我去問問他,在進入醫學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讀過《希波克拉底誓詞》?」

  陸江初很少如此咄咄逼人,她這樣子便讓嚴嵇明白,她是真的生氣了。

  從陸江初的怒火之中,嚴嵇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關心與在意,心中難免竊喜起來。

  陸江初看嚴嵇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難免煩躁。

  這種煩躁並不是因為嚴嵇,而是因為陸江初猜出了,嚴嵇之所以會準備這樣的藥物,多半是為了在她面前使用苦肉計。

  這樣陸江初又想起了陸仙儀臨死前說的那些話。

  她讓自己好好對嚴嵇。

  雖然陸江初並沒有達成陸仙儀遺願的義務,但是卻仍舊被陸仙儀那樣的感情給打動了。

  她讓陸江初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曾經那個對顧和光愛入骨髓的自己。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陸江初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但是態度卻是空前的嚴肅與認真:「你答應我,以後不能再幹這樣的事情。」

  嚴嵇感受到了陸江初的認真,連忙收斂了思緒,表現得很認真反省的樣子。

  見他這樣,陸江初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嚴嵇此刻並沒有在她面前模仿顧和光,再也沒有繼續戴著冰冷的面具。

  所以在與這樣的嚴嵇相處時,陸江初總是會感覺到輕鬆,也時不時會覺得嚴嵇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

  想到這裡,陸江初忍不住笑了笑,又問他道:「還想吃蘋果嗎?」

  嚴嵇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不知不覺間,將陸江初遞給他的那個蘋果給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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