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察覺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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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認徐瑱就是華國人之後,斯科特的態度一下子更加熱情了,他笑著說道:「徐先生,我這裡有兩首詩,想要請您指點一下。」

  徐瑱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在組織裡面只是一個電腦工程師,什麼時候寫詩的事情都需要問他了?

  但在看見斯科特遞過來的紙張後,徐瑱總算是明白了斯科特的意思。

  他沒有想到斯科特竟然會寫情詩,還是用中文寫的。

  外國人寫中文的時候總是有一種習慣,在不少人眼中,中國字就像畫一樣。

  所以他們會以一種臨摹畫作的態度,去臨摹文字,所以每個人的字都充滿個人風格。

  斯科特的字就比較凌厲,撲面而來的殺伐氣息。

  見徐瑱正在讀自己新寫的詩作,斯科特還有那麼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只是突然遇到了一位美極了的小姐,想要追求她。

  中文雖然我已經學過好幾年,但是一直沒有太大的進步,不知道這些詩會不會讓那位小姐喜歡?」

  在聽到斯科特的問題的時候,徐瑱正好把那幾首詩讀完。

  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如果是從語法上來說,斯科特的詩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的情感似乎有些太過奔放了,寫出去怕是會嚇到別人。

  心中有了自己的意見,徐瑱卻沒有直接給出回答,他在思考片刻後才說道:「小老闆您寫得很好……」

  因為鑑於斯科特是自己的現任老闆,徐瑱在心中絞盡腦汁斟酌出了一個比較隱晦的指點意見。

  沒有想到他才剛說完前半句,斯科特便激動地點頭:「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天才不會有問題的!」

  他的反應搞得徐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接話了,之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意見,此刻提出來似乎也已經不適合。

  最終,徐瑱選擇了閉嘴。

  在他看來,像斯科特這樣的人,想要追一個女孩子定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畢竟他長相俊美、性格開朗、身家豪富,而他對待那個女人的態度又是那般認真,這種認真很容易將人給打動。

  所以斯科特寫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態度已經很端正,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也只是想一想,畢竟如果是真的的話,一切也太過巧合了。

  斯科特來這裡似乎真的只是為了讓徐瑱指導自己的詩句,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後,他很快就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離開了。

  徐瑱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剛才的事情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是徐瑱不知道的是,在斯科特出門以後,斯科特的手下問他道:「老闆,我們要動手嗎?」

  斯科特臉上再無那份讓徐瑱放心的愉悅,他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徐瑱所在的房間,說道:「等老傢伙死了再說,應該就明天了,不用急。」

  斯科特的語氣仍舊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是聽著卻讓人覺得膽寒。

  回復完問題後,斯科特親吻了一下手中那張寫著詩句的紙片,一下子又高興起來:「陸小姐,美麗的陸小姐……」

  手下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如此狂熱,眼中不由閃過擔心:「老闆,您喜歡的那位陸小姐,與這位徐先生一樣,都是華國人。

  徐先生是臥底,那萬一陸小姐和他是一夥的怎麼辦?」

  斯科特下意識便反駁:「這怎麼可能?」

  但他很快又用漫不經心的語氣,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的話,那就讓徐先生沉入大海之中,讓陸小姐的四肢折斷,好好在我身邊陪我吧。

  反正只要她那張臉沒有被毀,我就會永遠愛她。

  更何況如果她只是我的玩具的話,是不是臥底又有什麼關係呢?」

  手下聽到斯科特的話,終於放下了心來,他的老闆果然沒有因為一個女人就改變,還是和從前一樣殘忍又狡猾。

  守了嚴嵇這麼久,陸江初也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異常,這讓她徹底放鬆了下來。

  離開嚴嵇這裡後,陸江初又去了一趟琴房。

  她哥哥給她選擇的管家果然很厲害,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琴房便煥然一新。

  原來滿是玻璃碎渣和鮮血的橡木地板,換成了櫻桃木;破碎的落地窗已經重新修復;牆上的掛畫風格也有所改變,一切看上去都那麼溫馨又自然。


  陸江初坐在新安好的落地窗旁邊,沒有打開琴房的大燈,只點了一盞小蠟燭。

  深沉的夜色已經完全覆蓋了外面的一切,陸江初看見重重的樹影。

  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她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

  陸江初身旁的蠟燭亮度剛剛好,只會照亮不過一平方米的區域,把黑夜燙出了一個洞,營造出了一個讓陸江初覺得安全的空間。

  陸江初拿起了一支筆,她將一個小本子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抵著膝蓋寫字。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同的線索交織在一起,不同的信息彼此融匯,陸江初需要做一個總結。

  之所以選擇直接寫出來,是因為當思緒繁雜的時候,好好寫字,讓想法從筆尖流淌出來,對於陸江初而言可以整理內心。

  首先,如果只是從表面的意義來看,顧和光的仇的確已經報了。

  顧流雲讓陸江初感到唯一遺憾的就是,他死得太早了,很多東西還根本沒有說出來。

  當然,陸江初其實也有那麼一些覺得,顧流雲死得有些太爽快了。

  從顧流雲那裡得到的唯一有用的消息,便是知曉那個人有很多身份。

  但是這個消息的價值並不高,畢竟那人擁有可以變臉的技術,陸江初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當初傅長嶙被綁架,那個綁匪可是直接到了現場,還給陸江初送了花,陸江初那時候都沒有認出。

  至於陸仙儀,陸江初倒是對她所說的東西有些信任。

  這樣來看,陸仙儀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多。

  兩條人命,如此沉重的分量,卻只告訴了陸江初這些。

  想到這裡,陸江初停了筆,微微嘆了口氣,難免有些沮喪,也有些自責與不滿。

  每到晚上的時候如果睡不著,人就會不由自主地內耗起來,陸江初也不意外。

  但是這時,嚴嵇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不要沮喪,沒關係的,現在我已經能夠感覺到,我們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了。」

  陸江初驚訝地抬頭,問道:「阿嵇,你不是在休息嗎?怎麼會來這裡?」

  在陸江初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無意間又使用了曾經對嚴嵇的稱呼。

  嚴嵇對陸江初揚起了一個微笑,他的嘴唇有些蒼白,因為剛起床,頭髮還有些凌亂,這倒是讓他多了幾分少年氣息。

  坐到陸江初身旁,嚴嵇回答道:「我剛才醒後看你不在,猜到你可能會在這裡,就過來看一看。」

  陸江初也微微笑了笑,她有些想勸嚴嵇回去休息,但是她知道嚴嵇的固執,又想到他的身體情況並沒有那麼差,便放棄了勸他回去的打算。

  嚴嵇看向陸江初的目光很溫柔,這一次他沒有繼續模仿顧和光了,而是用自己那一貫冷靜克制的語氣回答:「很多事情我們得往好的方面想。

  比如,雖然沒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我們卻在接近那個組織。

  雖然沒有將顧流雲人盡其用,但是我們卻給我哥哥報了仇。

  只有往好的方面想,很多時候,我們才可能繼續堅持下去。」

  說完這段話,嚴嵇突然發現,陸江初竟一直呆呆地盯著他看。

  這讓嚴嵇有一些窘迫,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陸江初搖頭:「沒有什麼東西,我只是有一些意外。」

  她並沒有說她在為什麼感覺到意外,嚴嵇卻猜了出來:「意外於我把顧和光叫做成哥哥了嗎?」

  見嚴嵇如此直接坦蕩,陸江初也沒有繼續掩飾,她點了點頭。

  見她這樣乖巧點頭的樣子,嚴嵇只覺得她可愛,忍不住悶悶的笑了出來。

  這倒讓陸江初有些窘迫了,但越是這樣,她也就越裝得正經,語氣都變得嚴肅了起來:「我們說正事兒呢,你笑什麼?」

  嚴嵇當然是了解她的,自然明白陸江初會表現得如此嚴肅的原因,一時間覺得更好笑了。

  但是他並不想違背陸江初的意願,也不想讓陸江初惱羞成怒,於是只能強行壓抑下了笑意。

  但是很多東西,即使身體不表現出來,目光也會流露出來。

  這讓她莫名其妙有些臉紅。


  陸江初還有些緊張,她於是輕咳了兩聲,說道:「我們繼續說正事。」

  她話音剛落,嚴嵇立馬點頭,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陸江初也自認為取回了話語權,好像也沒有剛才那麼尷尬與窘迫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談的正事,畢竟他們一直都處於被動之中,至少現在表面上看是這樣。

  陸江初布置的東西,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發揮作用。

  那些東西就沒什麼好談的,畢竟,裡面的許多布置比較危險,陸江初並不想讓嚴嵇知曉。

  思來想去,陸江初能夠找到的話題,也只有徐瑱那裡。

  想起那日徐瑱所描述的,在拉斯維加斯那逢賭必贏的詭異運氣,陸江初總覺得不對。

  而且今日徐瑱的態度,陸江初回想起來也覺得奇怪。

  以徐瑱的性格,他不像是一個喜歡立於危牆之下的人。

  所以按常理來說,如果是正常的徐瑱,在收到陸江初示意他撤退的消息後,一定會一秒猶豫都沒有,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但是這一次,徐瑱卻態度曖昧,讓陸江初感覺他其實更想留下來。

  當然陸江初的感覺未必準確,只是最近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告訴她,許多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多懷疑可能會出錯,但是如果不懷疑,就一定會出錯。

  雖然陸江初與徐瑱表面是上下級關係,但實際上他們卻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很多東西即使調查不出來,陸江初也絕不希望徐瑱出事。

  所以徐瑱的異常讓陸江初懷疑,他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但卻愚蠢地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所以決定繼續呆下去。

  在聽到陸江初的猜測後,嚴嵇的態度也嚴肅了許多,他思考了片刻,先從賭場的事情說起:「我覺得,徐瑱能贏那麼多錢絕不是運氣好的緣故,而是有人專門布置的。

  其實會讓他去拉斯維加斯找醫生就很奇怪,有哪個著名的醫生,常年的駐紮點會是賭城?

  所以從這一點就可以斷定,徐瑱會去阿斯維加斯,是有人安排的。

  我初步猜測,做出這個布置的人,就是那位斯科特·博納諾先生。

  那麼多半徐瑱所贏到的那些錢,也是賭場方面想要通過正常的渠道,給斯科特的。」

  說到這裡,嚴嵇停住了,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把心中的猜測告訴陸江初。

  但是跟隨嚴嵇剛才的引導,陸江初就已經猜到了嚴嵇之後的意思,她接著嚴嵇的話說道:「按常理說,去做這種事情的人,應該是心腹的手下才對,這樣對方才沒有捲款私逃的可能。

  但是徐瑱才去那裡一兩個月,看上去打到了內部,實際上並不可能會多受信任。

  從他贏了那麼多錢,還自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的因素,就可以看出他是被隱瞞著的。

  如果斯科特要拿到那些錢,那他就必須對徐瑱下手,不然的話徐瑱不可能願意把自己『憑運氣』贏到的錢給斯科特。

  這樣看來,徐瑱此刻正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他隨時都有可能被除掉,而且極有可能,老教父一死,他就會被送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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