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大廈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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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姚曼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霍聯瑞快被噁心吐了。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和姚曼這種女人有牽扯?

  心裏面覺得不舒服,霍聯瑞也沒有絲毫掩飾,完全表現了出來。

  他的語氣極為冰冷,充滿厭惡:「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江初相提並論?」

  聽到霍聯瑞的話,姚曼的表情僵住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第一時間懷疑霍聯瑞是不是說錯了。

  心中驚疑不定,姚曼最終問道:「聯瑞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而霍聯瑞的反應則是,直接扯開姚曼的手。

  他的動作太粗暴,姚曼沒有準備,竟被霍聯瑞直接推到了地上。

  霍聯瑞看著姚曼,那眼神就像在看什麼特別骯髒的東西一樣。

  他微微笑了笑,但是笑意卻極其冰冷,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姚曼理智的絲弦。

  姚曼聽霍聯瑞冷聲說道:「我們之間的確有一些誤會,而會產生這樣誤會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你沒有自知之明。

  江初與嚴嵇離婚的事情,是你告訴給媒體的嗎?」

  霍聯瑞說的雖然是問句,但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看著這樣的霍聯瑞,姚曼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她的聲音因為羞恥與憤怒變得顫抖:「難道陸江初離過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姚曼心中隱隱有些絕望。

  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但她卻只感受到了,霍聯瑞那冰冷而毫不掩飾的目光。

  原來霍聯瑞真的知道。

  他不僅知道陸江初的往事,還以非常卑微的姿態,愛戀和追求著陸江初。

  她所認識的霍聯瑞,絕不會是這樣的人,絕不會是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放棄自尊、放棄驕傲的人。

  為什麼霍聯瑞的一切原則,在陸江初面前都改變了?

  能夠輕易改變的原則,那還是原則嗎?

  看著姚曼那懷疑的眼神,霍聯瑞更覺得荒唐。

  他說道:「你有哪一點能夠比上江初的?才也不如,貌也遜色,更不要說品德了。

  江初就算離過婚,那又怎樣?

  她離婚了,就說明我的機會到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看不起她?

  在我心中,江初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

  之前沒能夠擁有她,是我不夠優秀,也是我沒能抓住機會。

  但是這一次一定會不同的。

  這麼說來,我似乎還應該感謝你。江初因為你的曝光,知道了過往的事情,多半就會恢復過往的回憶。

  那嚴嵇和她就再無希望了。

  如果不是你這樣做,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讓江初明白這一點。多謝你了。」

  姚曼死死盯著地面。

  或許是因為羞恥,又或許是因為恐懼,姚曼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的聲音中都帶著哽咽:「聯瑞哥哥,你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你是為了讓我死心才這樣說的,是吧?」

  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姚曼死死盯著霍聯瑞,想要從霍聯瑞眼中,看出一絲一毫的撒謊痕跡。

  但是霍聯瑞眼中只有諷刺。

  他看著姚曼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這樣的眼神,讓姚曼惶恐又害怕。

  姚曼從來沒有感覺這樣難受過。

  她曾經能夠在霍聯瑞面前,不要自尊地追逐他那麼多年,就是因為在姚曼心中,那份追逐也算是自己的工作。

  只要她能夠得到霍聯瑞,她便有了安穩的後半生,有了無論如何都不會下墜的社會地位。

  在那些東西的誘惑下,姚曼覺得自己可以忍受一切糟糕的事情。

  只因為她心中有希望,而希望則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但是現在,之前那些給她支撐的東西,全都成為了笑話。

  她以為霍林瑞對她有感情。


  她以為曝光陸江初離過婚的事情,可以讓霍聯瑞對陸江初產生厭惡。

  但實際情況卻是,霍聯瑞根本不在乎這些,他甚至早已知道這些事情。

  霍聯瑞把他自己擺到了極低的位置,只為了能夠獲得陸江初的青睞。

  姚曼再次痛苦地意識到,霍聯瑞對待她和對待陸江初,簡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這個認知,讓姚曼感受到,從來沒有如此劇烈的惶恐和難堪。

  看著如同喪家之犬的姚曼,霍聯瑞心中並沒有絲毫同情。

  他只恨自己曾經太心軟。沒有把事情做絕,才讓姚曼有了繼續追逐的幻想。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在一開始就毀掉姚家。

  反正那樣的家族,也沒有什麼留存的必要。

  霍聯瑞並不願意在姚曼這裡花太多時間,說完剛才那些話後,他便準備離開。

  但是姚曼卻像瘋了一樣,扒住了霍聯瑞的褲腳。

  她的動作過于堅定,抓住霍聯瑞的樣子,仿佛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但是霍聯瑞是不可能對姚曼產生憐憫的。

  他直接一腳把姚曼踢開。

  越想,霍聯瑞就越覺得反感。

  他的聲音滿是厭惡:「你們姚家會付出代價的,我向你保證。」

  徹底丟下姚曼後,霍連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撥打著電話,似乎是想要讓人去尋找陸江初。

  姚曼怔怔地看著霍聯瑞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只能狼狽地坐在地上。

  而她身上那件,為了見到霍聯瑞而特意穿上的衣裙,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染上了髒污的痕跡。

  她本人就像那件裙子一樣,骯髒又破敗。

  姚曼都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似乎只是幾分鐘,又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的能力,她的身體似乎只剩下呼吸的本能,用以維持她其實並沒有那麼想維持的生命。

  直到姚曼的保鏢們找到了她,不停地喚她的名字,姚曼才勉強從神遊的狀態恢復過來。

  保鏢在姚曼耳旁說道:「小姐,姚總正在找您。」

  姚曼聲音有些沙啞:「他找我幹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看著姚曼那不耐的樣子,保鏢眼中閃過不忍。

  這位保鏢是新調來的,曾經的他並沒有給姚曼當護衛的資格,但是從很早之前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都集中在姚曼身上。

  但是心疼歸心疼,他這麼一個小小的保鏢,在這姚家大廈將傾的時刻,其實是沒有能夠做任何事情的餘地的。

  所以對於姚曼的問題,保鏢儘管不願意說真話,卻還是只能回答道:「小姐,姚家出事了,現在姚家被很多家族針對,產業已經失去了大半。

  姚總希望您能去向霍家求情,來贏得一絲喘息之機。」

  姚曼聽了保鏢的話點了點頭。

  她好像聽懂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懂,整個人精神狀態有一些恍惚。

  但是儘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姚曼還是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霍家」兩個字。

  姚曼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的,姚廣想讓她去霍家求情這個要求。

  這讓姚曼覺得無比荒謬,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是姚曼笑著笑著,眼淚又落了下來,她的聲音中滿是不甘與諷刺:「求情?我去找霍家人求情?

  哈哈哈哈……竟然讓我去找霍家人!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保鏢不知道姚曼的狀態為何會如此瘋癲,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擔憂。

  而此時,已經有些等不及的姚廣找上了這裡。

  他看著坐在地上,裝瘋賣傻的姚曼,也沒問保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便直接上前提起姚曼的衣領,抽了她兩個耳光。

  而姚廣則問道:「你腦子清楚一些了嗎?」

  看著表現得如此瘋魔的姚廣,姚曼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她終於沒有繼續笑下去。

  姚廣則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會讓霍家人、陸家人、還有嚴家人,一起針對我們家。


  你難道不知道陸家和嚴家,在整個華國是最可怕的龐然大物嗎?

  你難道不知道得罪了霍家,就只能在港市寸步難行嗎?」

  姚曼低下了頭,避開姚廣的目光。

  姚廣所說的事情她當然明白,但是大錯已經鑄成,再說這些難道還有什麼意義嗎?

  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是姚曼也明白,她絕不能承認。

  只要她不承認,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如果她承認了,到時候姚廣便會把她遭受到的所有損失,全都算在自己的頭上。

  姚廣是什麼樣的瘋子,姚曼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姚廣把她賣了都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之前姚曼所營銷出來的,有福之女的形象,在港市還是有不少人相信的,尤其是一些老一輩的人。

  如果姚廣把自己賣給他們,讓自己做一個七八十歲老人的妻子,說不定姚家還真能得到一筆錢渡過難關。

  她覺得自己的擔憂,很有可能會實現。

  恐懼之下,姚曼只能又搬出王家作擋箭牌:「如果你對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舅舅是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說著,姚曼心中也有了脫離姚家的念頭,反正她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姚廣,她又何必和姚家一同沉淪!

  但是這一次,姚曼百試百靈的警告竟然失效了。

  聽到姚曼的話,姚廣露出了一絲惡意的笑容:「王家已經垮了,你不知道嗎?」

  姚曼如墮深淵。

  但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要知道王家可是和霍家都實力相當的存在。

  那麼大的家族,怎麼可能說垮就垮?

  這一切肯定都是姚廣說出來騙自己的!

  姚曼如此想著,便把心中的想法給直接說了出來,語氣中滿是嘲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要垮的是姚家,而不是王家。

  你現在收拾東西離開,或許還來得及,如果再冥頑不化下去,恐怕就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了!」

  姚曼說話的聲音有一些大,或許這是為了掩蓋她的心虛和不安。

  聽到姚曼的威脅,姚廣臉上的笑容更諷刺了。

  面對這個自己曾經無比寵愛的女兒,姚廣眼中滿是惡意,他語氣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王家當然不會輕易垮台,畢竟沒有人能夠抓到他們的罪證。

  聽到姚廣那瘋狂之中帶著冷靜的聲音,姚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竟然背叛了王家?」

  感受到姚曼的慌亂,姚廣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更有濃稠的仇恨。

  之前的姚廣雖然在王家的提攜下,有了後來的事業,但是他產業大了後心也大了。

  姚廣早就對王家的指手畫腳感到不滿,他之前一直蟄伏著,不過是因為姚廣對他那個夫人,還是勉強有些感情的。

  而他夫人也對他十分溫柔客氣。

  但是姚廣對他夫人感情的淺薄,比不上他對權力的追求。

  這一次在發現姚家已經在劫難逃之後,姚廣向王家求助,卻遭到了王家的拒絕。

  像他這樣瘋狂的人,怎麼可能忘記被拒絕的恥辱?

  他自然要拉著王家一同沉淪!

  不幹這件事還好,幹了之後,姚廣才發現了一些可怕的真相──

  他一向最疼愛的女兒,竟然是姚曼的母親和姚曼的舅舅,兄妹亂|倫生下的。

  而他不過是一個接盤的冤大頭罷了!

  怪不得他夫人從來都不在意,他在外面養情婦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讓姚廣如何不恨!

  像他這種從底層爬起來的人,本來就帶著一種野性和不顧一切的瘋狂氣質。

  現在姚家被圍攻,的確是快完了,但是王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姚曼向媒體宣揚陸江初與嚴嵇離婚的事情時,姚廣也已經讓公司發出聲明,向大眾說明了姚曼的身世。

  如果不是姚曼以為自己成功算計了陸江初,太過得意忘形,恐怕早就得到消息了。

  姚廣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僅姚家保不住,他也一定會坐牢。


  好在港市並沒有死刑,即使他曾經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被扒拉出來,也不過是被判個終身監禁。

  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關於報仇的希望!

  姚廣不恨對付他的霍家人,他只恨王家人!

  他恨王家人,讓自己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

  恨王家人,讓自己遭受如此的奇恥大辱!

  只要他還活著一天,王家就不要想安生一天,而姚曼這個王家的孽種,他曾經的好女兒,也一定會被他親手拉下深淵。

  越想姚廣便越覺得快意。

  他把公司所發布的聲明,遞到了姚曼面前。

  姚曼顫抖著接過那張a4紙,一時間竟不敢看上面的內容。

  此刻恰好是宴會結束的時間,參加晚宴的人都準備離開了,正好要路過這個走廊。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晚上,他們不過是參加了一場慈善晚宴,便看見了如此之多的鬧劇,得到了接二連三的讓人震驚的消息。

  於是他們一個個都感覺很滿足,也都摩拳擦掌,準備吞沒王家與姚家的產業。

  準備離開的人們在路過,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姚曼時,眼中滿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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