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致命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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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拍與普通的拍賣會不同,並沒有名單介紹。

  陸江初此次來也不是為了那些拍賣品,她只是想和這個組織有更深的接觸。

  通過嚴嵇那邊的資料,陸江初已經初步了解了顧流雲的身世,所以她很不理解,以顧流雲的人生履歷,是如何進入這個國際醫生組織,並在其中占有重要地位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陸江初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她所在的這個房間,與普通的總統套房沒什麼區別,裝修很是奢華,看來並沒有因為要進行暗拍,就將房間的裝飾給改變。

  顧流雲身後有幾個穿著黑衣的人,估計是安保人員,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陸江初大概猜到,箱子裡面裝的可能是此次暗拍的拍賣品。

  此刻不知道為什麼顧流雲並沒有說話,房間也因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陸江初感受到別人打量的目光,絲毫不為所動。

  得到這個拍賣會邀請函的人,似乎彼此並不認識,每一個人的態度都防備而懷疑,似乎有什麼隱藏在暗中的東西正在醞釀。

  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所有人都有著很好的耐性,沒有一個人開口催促。

  大概兩分鐘後,顧流雲就像重新上線了一樣,聲音帶著笑意對大家道:「看來在座的各位都準備好了,那麼我們就開始進行拍賣吧。

  第一件拍品,是一件有趣的小東西,與港市最近沸沸揚揚的那場連環自殺案有關。

  除了某位最後到來的客人外,大家都是遊戲會的成員,知道那些人之所以會選擇死亡,是因為運氣不好在遊戲中抽到了那樣的簽。

  而我們拍賣的這個小玩意,可以讓大家在下一輪遊戲中擁有豁免權。

  沒有起拍價,有意向拍賣的人可以寫出自己的交換條件,我們將選擇最符合委託方利益的那一個。」

  顧流雲這一番話中,透露出了很多陸江初並不知道的信息,陸江初皺起了眉頭。

  她才來港市不久,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連環自殺案。

  但是從「遊戲〞兩個字,見多識廣的陸江初也猜出了個大概。

  這群參加暗拍的人,應該都是某個所謂遊戲會的成員。

  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陸江初曾經了解過的「藍|鯨|遊戲」就是這種套路。

  在「藍|鯨|遊戲」中,參與者會被遊戲組織者洗腦,在50天內完成各種自|殘任務,並在完成任務後提供圖片或視頻證據。

  而50天後,為了證明自己「贏得遊戲」,參與者會被要求自|殺。

  而這50天之中,這是一個持續性洗|腦,逐漸靠近死|亡的過程。

  參與者形成了一個集|體,就是所謂的遊戲|會,他們會在遊戲|會之中尋找自己的存|在感。

  或者說,通過操縱他人或自己的生|命,來獲得一種凌駕一切的快感。

  但是陸江初注意到,第一件拍賣品所拍賣的東西其實是「死|亡豁免權」。

  也就是說,這個遊戲會的成員,多半並非自願。

  有一股勢力或者力量,在後面強迫著他們走向了死亡的道路。

  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陸江初卻覺得再熟悉不過。

  但是這種熟悉,並沒有實際的記憶作為證據依託。

  在顧流雲說完話後,除陸江初以外的人都激動了起來。

  顯然正如顧流雲所說,這群人都是遊戲會的成員,他們在竭力避免死亡。

  陸江初在這一片狂熱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這種惡意或許是因為不平衡與嫉妒,這再次證明了陸江初的猜測,這群人進入所謂的遊戲會絕非自願。

  他們多半是無路可走。

  能夠參與之前的慈善拍賣的人,才有人進入暗拍的機會。

  而那些人在港市全都是有權有勢的存在。

  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會讓他們不得不屈服?

  陸江初心底湧起好奇,卻又覺得這一股力量讓她似曾相識。

  其他參與拍賣的人都寫好了自己的價碼,只有陸江初沒有動筆,冷冷地坐在一旁,如同旁觀者。


  陸江初很容易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氛圍改變,她意識到這群人似乎全都是那種,被壓抑著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們渴望得到那麼一次死亡豁免權,卻又深知一次豁免算不得什麼。

  因為只有死亡才是遊戲會成員唯一可走的道路。

  在這樣的壓抑與恐懼下,即使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總會崩潰。

  格格不入的陸江初,承受著那些人帶著殺意的目光掃射,閒適地靠在椅子上,長久地一言不發。

  只有很熟悉陸江初的人能夠發現,她此刻身體已經繃緊,帶著一種極端防備的姿態。

  好在,雖然在大家的焦急與躁動中時間感被拉長,每個人還是在三分鐘之內給出了自己的價碼。

  顧流雲吊兒郎當的坐在一張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翻撿那些紙條。

  他的態度是那樣高高在上,宛如一個決定著人性命的當鋪老闆。

  而這群遞上紙條的人,忐忑又彷徨,緊張地等待命運的判決。

  作為旁觀者的陸江初,此刻冷靜如冰雪。

  在這麼多人目光的凝視下,顧流雲卻仍舊漫不經心。

  最終好像抽籤一般,他決定道:「就你吧。」

  顧流雲說話的時候,抬手指向了坐在陸江初身邊的那個人。

  那人顯然十分激動,聲音都變了調:「謝謝顧先生。」

  陸江初挑了挑眉,她沒有想到在這裡認識顧流雲的,不只有自己。

  而其他人在顧流雲公布決定之後,希望徹底落空了。

  陸江初明顯感覺到有很多人都並不服氣,但不知為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提出意見。

  這時,坐在最右邊的那個人瓮聲瓮氣地說道:「這個死亡豁免權是需要憑證的吧?假如憑證丟失了還會起效嗎?」

  聽到那個人的問題,顧流雲一下子興奮起來。

  他從桌子上跳下來,拍掌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你所說的東西,我們這邊也想到了。

  也就是說,即使你沒有拍賣成功,只要你找到了成功的那個人,獲得他手中的憑證,得到這份權力的人自然會是你。」

  顧流雲此話一出,堪稱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人原本就並不算善意的目光,此刻更是變本加厲起來。

  只是這一次他們打量的人不是陸江初,而是陸江初身旁那個得到了拍賣品的「幸運兒」。

  而那人之前的春風得意,此刻全變為了憤怒與驚恐。

  不過是轉瞬之間,情緒便有這樣的落差,陸江初都為他的心臟擔心。

  但縱然到了這種地步,那人卻連質疑的話都不敢說一句,把所有情緒都吞咽了下去。

  陸江初意識到,顧流雲在那個遊戲會之中,多半是決定著所有人生死的人。

  但是遊戲會是顧流雲創辦的嗎?

  顧流雲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實力嗎?

  陸江初表示懷疑。

  她總覺得顧流雲像是一個木偶,一個被人操控著的木偶。

  他站在台前,以一種有些浮誇的方式展現自己的瘋狂。

  但他只是個演員,沒有自我意志的演員。

  小丑的臉上畫著笑臉,並不代表他是真心想笑。

  他只是必須笑出來。

  因為這是他的工作。

  在工作中一個人很少能有選擇。

  想到這裡,陸江初皺了皺眉頭,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思維是不是有一些過於發散了。

  將這種感覺埋在了心底,陸江初看著又重新安靜下來的人群,心中隱隱一陣毛骨悚然。

  那個操控著顧流雲的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控制力,會讓這一群亡命之徒都如此噤若寒蟬。

  在所有人的沉默之中,顧流雲拿出了第二件拍賣品。

  這件拍賣品仍舊與遊戲會相關,分量甚至比第一件還重,交換條件倒沒有之前那麼刁鑽,而是使用金錢。

  當拍賣品的價格超過百億後,陸江初心中覺得荒謬又駭然。

  這群人能夠如此輕易地動用這樣多的錢,說明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定然位高權重、富可敵國。


  而即使是這樣的人,就這樣被人輕易操縱著,如同一群瀕臨死亡的牲畜,哀嚎又渴求,希望能夠得到主人的憐憫。

  這個比喻讓陸江初很不舒服,因為那群人如果是牲畜的話,坐在他們之間的自己算是什麼?

  一種隱隱的危機感將陸江初籠罩。

  越是這樣,她也就越是冷靜。

  第二件拍賣品的價格鎖定在了200億,而從來不參與競拍的陸江初坐在一旁,只是個局外人。

  但是陸江初心知肚明,能夠得到拍賣邀請函的自己,怎麼可能是局外人?

  從前兩件拍賣品就可以清楚知道,能夠參與這場暗拍的人,都對這些拍賣品有渴求。

  而陸江初也一定會遇到讓她有渴求的東西。

  至少給她邀請函的人是這樣想的。

  陸江初雖然沒有參與拍賣,但也並沒有閒著。

  她在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但是陸江初並沒有能夠得到一個答案,因為她現有的記憶告訴她,她的生活無比美好,沒有太多遺憾,她對一切都很滿意。

  這種感覺美好又虛幻,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般。

  陸江初就在這夢幻的泡沫的包圍中,等到了那件屬於自己的拍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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