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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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江初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打定了主意之後,她便看向柯佰:「小柯同學,今晚都這樣了,你要不收攤了?

  我看你那張之前在做的卷子還沒做完,你父親不是也需要藥嗎。

  你可以先不急著買藥,讓我去你們家看一看。或許對於你父親癱瘓臥床的病症,我能有一定辦法。」

  聽到陸江初的話,柯佰頓時呆住了,好像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在自己面前。

  只因為,今晚他已經遇到太多的奇蹟了。

  再多一個也並不能讓柯佰覺得麻木,他仍舊是覺得感激的。

  感激到說不出話來。

  柯佰的反應,卻讓陸垂雲誤以為他是不相信陸江初的話。

  陸垂雲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像他妹妹一樣,在各個方面都是全才。

  帶著炫耀的語氣,陸垂雲拍了拍柯佰的肩膀說道:「柯小同學,你可別不信,我妹妹可是大名鼎鼎的醫生。

  多少人想求得她一次看病的機會,這往往是付出傾家蕩產的代價都沒辦法得到。

  你要珍惜呀。」

  被陸垂雲拍了肩膀的柯佰抖了抖,這孩子的第六感很敏銳,他察覺得到陸垂雲是一個並不簡單的人。

  沒想到自己的激動,被別人誤以為是對江初姐姐的不信任,柯佰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我怎麼可能不相信江初姐姐?我只是太激動了!」

  見他這般識趣,陸垂雲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果然,能被他妹妹看重的孩子,和普通的孩子相比就是不一樣。

  柯佰自然是不會拒絕陸江初的請求的,他把自己攤位上的東西好好收拾了起來,同時也問陸江初道:「江初姐姐,你如果喜歡這些拓片的話,我家裡還有不少,都是我父親以前收藏的,可以送給江初姐姐。」

  說話的時候,柯佰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曾經他的父親可是江城著名的書法家。

  但是現在癱瘓在床,神經出了一定問題,拿東西的時候手都一直顫抖,自然再沒有提起筆的機會。

  他原來是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有才學也有實力,哪裡能夠想到會落到如今的下場,只能靠低保過活。

  陸江初的語氣十分堅定,帶著一種讓人忍不住便會被感染的信心。

  柯佰能夠在小小年紀撐起一個家,兼顧學業的同時還出來賺錢,照顧癱瘓的父親、瘋癲的姐姐,也不是什麼會一味傷春悲秋之人。

  聽到陸江初的話後,他也很快從之前那種傷感的情緒中掙脫出來,笑著對陸江初點了點頭,聲音中充滿信心:「沒錯,能夠遇到江初姐姐這樣的貴人,我也相信這是我們柯家轉運的標誌,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家人能夠平安健康,只求我們能夠有尊嚴地活下去。」

  柯佰的話踏實的同時,帶著一種讓陸江初覺得心疼的過分懂事。

  伸手揉了揉柯佰的頭髮,陸江初說出了那個在自己心中已經存留了一會兒的想法:「你們想搬到京市來嗎?

  我看了小柯同學你做試卷的正確率,以你的成績,恐怕是沖著京市最好的那兩所大學去的吧。

  我猜,之前你因為考慮到要照顧家人,恐怕已經放棄了要去京市的想法。

  但是我可以讓你們全家人都去那裡,這樣你父親和你姐姐,也能夠享受到更好的醫療資源。

  你只要好好讀書,以你的才智,總會有出頭之日的。不要想著斷絕自己的道路,小柯同學,你現在已經有了向前看的資本了。」

  陸江初這話一出口,柯佰第一反應便是搖頭,但是他眼中明明就已經有了意動。

  感覺到陸江初疑惑的目光,柯佰開口解釋道:「我姐姐現在的狀態很差,沒有辦法離開我們家,只有待在家裡,那熟悉的一切才會讓她有安全感,我沒有辦法讓她離開。」

  說到這裡,柯佰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之色。

  嚴嵇在此時開口了:「沒事,這件事情很簡單,我們可以在京市找一個差不多布局的小區。

  嚴嵇這話說得很有底氣,畢竟他可是能讓手下去假冒一個人,便完全假冒成功的人。

  重新布置一間房,算得了什麼?

  陸江初點頭,繼續勸說道:「江城與京市相距千里,今日你們得罪了陸家這麼多人,縱然能夠得到一兩年安穩的日子,但之後就難說了。


  如果你們不搬走,到時候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我恐怕一時間也鞭長莫及。」

  陸江初這話說得很誠懇,她明明白白的向柯佰分析了自己的實力和局限,並沒有托大。

  柯佰目光閃動,很快就下定了決心:「那就搬吧!」

  見這孩子這般有決斷,陸江初愈發欣賞他,竟生了些培養的心思:「到時候你可以來嚴氏或者陸氏的總部學習,說不定會有一定收穫。」

  柯佰點頭,對陸江初愈發感激。

  他們三人說著話,直接無視了身邊的人,圍觀的群眾早就散開了,而那群陸家人則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在等到陸江初一行人離開之後,才繼續開始哀號。

  留下來收尾的是陸革,看著自己這些窩囊的族人,陸革眼中滿是不耐。

  都是些廢物!

  陸革在心中罵道。

  因為陸仙儀在身邊的緣故,顧忌著這個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兒,陸革沒有立馬罵人。

  不過好在陸革情婦多,孩子也不少,他也並沒有太在意。

  好幾個青年男女哭著上前,哀求道:「爸爸,我知道錯了,你讓江初小姐收回成命好不好?」

  陸革心中那暴戾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他轉頭看向陸仙儀,勉強揚起一抹笑容:「仙儀寶貝,都這麼晚了,要不你先回家吧?不然爸爸不放心。」

  見親愛的女兒點了頭,上了回家的車之後,陸革才轉身看向那群圍著他哭求的人。

  然後,他一腳一個,將那群人給踢倒在地。

  這些貨色,竟然是他陸革的後代,想一想都覺得丟臉。

  陸革常年鍛鍊身體,擁有不錯的身體素質,在盛怒之下,他這幾腳踢得尤其狠,其中一個女孩兒被踢到了心口,直接暈了過去。

  陸革面上卻沒有半分動容,冷冷的看到那女孩一眼,眼中滿是嫌惡:「把她拖到一邊去。」

  保鏢們立馬上前。

  站在原地,或許是已經出了一口氣的緣故,陸革的面色平靜了不少。

  但是他表面的平靜,並沒能讓其他人放下心來。

  誰不知道陸革有口蜜腹劍、兩面三刀。

  只見陸革笑了笑,說道:「把這群廢物都給我拉去郊區倉庫。」

  陸金他身子一抖,似乎想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回憶。

  他這個人,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自己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哥哥。

  陸金一下子慌了起來,近乎是連滾帶爬地上前,跪在陸革面前:「大哥,大哥,求求你,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

  這一次,陸革沒有繼續甩陸金耳光。

  他反而是摸上了陸金臉上,剛剛被他打出的傷痕。

  天氣仍舊炎熱,帶著一種暴雨之前的壓迫感。

  陸革的手指卻冰涼得嚇人,激得陸金打了個寒顫。

  微微笑了笑,陸革說道:「怕什麼呢?我是你親哥哥,難道還能打死你嗎?」

  說著,已經有保鏢上前將陸金拖進了車裡。

  那是一輛普通的麵包車,應該是市場的人拉貨用的,還帶著一股讓人窒息的腥味。

  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被扔進了那輛車裡。

  有十幾個人,整輛車早已完全超載,但是硬生生擠下了。

  只因為這輛車為了拉貨,早就拆去了後面的座椅。

  這群嬌生慣養的陸家人擠在裡面,一個個苦不堪言,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並不知道,為何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陸金,在聽到倉庫兩個字後,會倉皇失態到那種地步。

  但是陸金的反應,已經將恐怖而讓人窒息的氛圍給營造了起來。

  所有人擠在車中,一個個惶惶不安。

  很快,車就到了郊區倉庫。

  這個倉庫不少陸家人都有印象,家族公司用來存放物資的,但是他們被帶到了其中很空的那一間。

  江城之所以能夠以江命名,就是因為其水路發達,距離入海口很近。

  所以存放在倉庫里的貨物,大多都是貨櫃。箱子們一個個比人還高大,影影幢幢地放在倉庫里,在最中心的位置,隔出了一個空間。

  那是一個大概有一兩百平方的平地。

  那地方已經儼然是一個房間,竟然還安著一扇門。

  所有被送到這裡的陸家人,都如同被掐住喉嚨的鵪鶉,一個個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因為在門打開後,他們聞到了,這地方有濃烈的血腥味。

  難不成家主是想殺人嗎?

  這樣的猜測湧上眾人心頭。

  但旋即又被大家否定。

  陸革就算被他們氣瘋了,也不應該瘋到這種程度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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