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郭嘉終於見到了陳逸!要被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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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他降曹了!」

  袁軍大營中, 一頂頗為簡陋的帳篷內。

  劉備尚沉浸在兄弟重逢的喜悅之中,豈料張翼德開口一句話,便讓劉備呆滯當場。

  「翼德,休得胡說!!」劉備只是一個恍惚,便反應了過來。

  他開口直接怒斥張飛:「你二哥何等人物,焉能做出這等事來,如今我們弟兄分散,豈可聽信 這等流言?!」

  劉備語氣中的怒火毫不掩飾,關羽投曹操了?

  簡直荒唐!

  自桃園結義盟誓以來,劉玄德與兩位兄弟那真是出則同行,入則~同寢!

  關雲長是什麼人,他劉備還能不知道?

  他寧願相信曹阿瞞不好人妻,也不信關雲長會投降-曹賊!

  張飛急躁的直跺腳:「大哥,俺豈能騙你!」

  「下邳城已然換上了曹操的旗號!」

  「更有我軍殘卒親眼所見,曹賊邀那紅臉賊同乘一輦,往徐州去了!」

  見張飛說的言之鑿鑿,有憑有據,劉備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直默然不語的趙云:「子龍,翼德……翼德他所言果然當真麼?」

  劉備緊緊的盯著趙雲,希望他能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趙雲滿臉苦澀的開了口:「那晚我等大敗之後,曹賊奸詐,使麾下士卒扮做我軍殘軍敗將,詐 入小沛,謊稱主公與我等被圍芒碭山……」

  「雲長心憂主公安全,率精騎殺上芒碭山,豈料曹賊早已在山下布置大軍,雲長無奈之下,才 被迫……」

  趙雲的話沒有說完,劉備卻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雲長果然降了曹賊嗎?

  如今自己剛剛丟了徐州,丟了十三萬兵馬,如今,竟然連雲長也要離我而去了嗎?

  難道他忘了桃園盟誓,他忘了……

  「不可能!!」正失魂落魄的劉備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一聲大喝。

  「雲長素來忠義,絕非貪生拍死之輩,此事……此事定有內情!」

  劉備對關二爺的品性,那是絕對相信,如今雲長無奈降曹,定然有他的苦衷!

  一旁的趙雲大為贊同劉備所言:「主公之言甚是!下邳城中尚有主公家眷,想來是那曹賊以此 來威脅雲長,雲長才不得不降。」

  見劉備之前,趙雲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怕劉備和張飛一樣,認定關羽是為了富貴求生才降的 曹操。

  若如此,主公和關羽之間最後的一點情分也就斷了,主公日後的大業也就愈發的縹緲了。

  而今見劉備和自己一樣認定關羽降曹之事另有內情,趙雲心中的那絲憂慮總算是徹底消失。

  趙雲話音落下,劉備一怔,隨即神情激動起來:「不錯!子龍所言不差!」

  「二弟忠義,定然如此!定然如此啊!」

  劉皇叔越想越是有道理,本來有些萎靡頹然的精神,此時也猛地振奮起來。

  城池兵馬丟了都不要緊,自己隨時可以再次聚集起來!

  可若是如二弟這般忠義、神勇之將丟了,自己卻又從何處再尋?

  只要二弟依舊心向自己,他暫時降曹又如何?!

  旁邊的張飛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高聲叫道:「大哥!那紅臉賊都降了曹賊了,你怎麼還如 此……」

  「三弟休得胡言!」劉備滿臉肅然的看向張飛。

  「什麼紅臉賊!那是你二哥,他降曹之事,今日之後不許再提……」

  劉備目光掃過張飛、趙雲兩人:「尤其是不能在這袁軍之中提起,以免被那些不知就裡之人, 壞了雲長名聲。」

  劉備考慮的還不止如此,如今自己身處袁營,二弟卻投了曹營,這事一旦穿揚到袁紹耳中, 必然又是一場風波。

  「是!」趙雲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張飛也不情不願的嘟嘟囔囔著:「不提便不提。」

  隨即,趙雲深吸一口氣,今日見了劉備,他心中的那樁大秘密,終於不用再繼續隱藏下去 了。

  「主公,趙雲還有一事稟告!」


  劉備剛從關羽之事之中略略緩了過來,只覺得一陣疲憊,他也沒在意:「子龍只管說便是。」

  趙雲沉聲道:「事關軍師陳逸!」

  聽到這個名字,劉備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此時此刻,劉備最不想聽到,也是最厭惡的名字,非「陳逸」二字莫屬。

  當初劉備不顧一切的要投袁紹,陳逸極力阻止,劉備不聽,甚至還因此冷眼旁觀陳逸被張飛 所殺。

  而今,劉備卻正因袁紹不發救兵,導致舉止失措,被迫偷襲曹營,乃至大敗虧輸,基業盡 喪!

  劉備用自己的失敗,印證了陳逸的正確!

  這是劉備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的,這些時日他也一直刻意的不去想這個問題。

  但此刻,趙雲主動提起陳逸,於劉備而言,不亞於撕開了他最後的遮羞布,就那麼把這份血 淋淋的現實擺到了劉備面前!

  劉備的聲音冷的有些嚇人:「子龍!我說過,那個人……不要再提了!」

  「陳逸沒死!」趙雲話音落下,頓感一陣輕鬆。

  今天他終於把這個秘密當著主公的面說出來了!

  劉備臉上的冷色尚未盡去,便瞬間呆立當場,他只覺一陣恍惚,似乎自己的耳朵剛才出現了 幻聽。

  他滿眼疑惑的望著趙雲。

  子龍剛才在說什麼?

  定然是之前自己因為雲長之事,心神動盪,才聽錯了。

  「趙雲!你這廝在見到大哥之前就在說胡話,如今居然還在胡言亂語!」

  此前便因為劉備一力袒護關羽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張飛,現在聽趙雲再提陳逸之事,瞬時便對 著趙子龍再次破口大罵起來。

  「陳逸那臭儒生的屍身估計都在棺材裡腐了,還是你親手所殺!如今你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 你莫不是瘋了!!」

  「翼德住口!你再敢對子龍不敬,我非拿馬鞭抽你不可!」劉備厲聲呵斥張飛。

  如今關雲長已然在曹營那邊,若是再讓趙雲心離心離德,那他劉備的大業,可就真的要成鏡 花水月了。

  劉備竭盡全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當下,他已經明白趙雲話里的意思了,這簡直打了個劉備措手不及。

  趙雲這番話給劉備帶來的震動,幾乎不亞於關羽降曹……不,甚至比關羽降曹還要大。

  「子龍,那……那陳逸的屍身,是我親自驗過的,不會有問題,你如何說陳逸未死?!」劉備雙 目幾乎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趙雲。

  若陳逸果然沒死,依此人的能力、性情,那必然會全力報復回來!

  如今自己已然是兵微將寡,陳逸若是全力報復,以他的謀劃策略,自己又該如何抵擋?

  很多事情,不能往深里想, 一旦往深里想往往便讓人坐立不安,就好像此刻的劉備。

  趙雲沒有理睬張飛的喝罵,只是認真的望著劉備:「我沒瘋!我也沒殺陳逸軍師!棺材裡腐爛 的更不是陳逸軍師的屍身!」

  「那天晚上我是去追殺軍師不假,但我卻不曾下手,而是放他離去!」

  「那具屍體,乃是我從之前亂戰之中,尋了具和軍師身材、樣貌都差不多的屍體冒充的!屍體 臉上的傷痕,也是我故意以槍刃劃破五官!」

  趙雲這一番話,讓張飛和劉備都聽得滿臉呆愣。

  尤其是張飛!

  圍殺陳逸之事,便是他一手張羅的,他本以為陳逸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直到此時趙雲自 白,張飛才知道,自己竟是被趙雲給耍了!

  霎時間,這位張三爺的一張黑臉,幾乎要漲成豬肝色,

  「趙子龍!你這吃裡扒外的奸賊!」

  「你怎敢騙我大哥,騙你張三爺!俺今日定要把你渾身捅遍透明窟窿!」

  張飛惱羞成怒,吼聲如雷,竟是真的操起丈八蛇矛要和趙雲拼命。

  趙雲早就不想慣著張飛了,見張飛操起蛇矛,趙子龍亦是一聲冷笑,大槍橫在身前!

  眼看著趙雲和張飛就要起衝突,但劉備此刻已經顧不上去阻攔這二人!。

  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在旋轉……

  陳逸還活著?

  陳逸居然還活著!

  當下,劉備早已被震驚到……

  無意加復!

  瞠目結舌!

  一動不動!

  徐州至官渡的荒野之中。

  一座幾乎占據來了大半個荒野的偌大軍營,就這麼突兀立起。

  營中人喊馬嘶,甚是喧囂。

  正在往官渡而去的曹操大軍,今日暫時駐營,進行短暫的修整。

  大營內, 一頂軍帳中緩緩走出了一名臉色蒼白的青年士子。

  一名侍者滿臉為難的給這青年士子披上大氅:「郭祭酒,你大病初癒,還需好生調養才是。」

  這青年士子正是郭嘉,他淡淡—笑:「不妨,我久臥在床,正要出去活絡活絡氣血,如此才能 恢復的更快。」

  侍者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郭嘉出了大營。

  一步步往外走去,和煦的陽光撒在身上格外舒適,臥病在床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自那日淋雨引發風寒之後,郭嘉昏睡許久才醒,又在醫者的精心治療之下,方得痊癒。

  但畢竟之前身體虧耗太大,如今這風寒雖然好了,但是身體元氣還需慢慢來補。

  大軍紮營,傍水立寨自然是上佳。

  郭嘉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波濤浩淼的大河邊上,恰逢此時大日西垂,河面上浮光躍金, 一 片殘紅。

  如斯美景,郭嘉看在眼中,心裡想的……卻還是陳逸之事。

  郭嘉有些傷感,陳逸終究還是死了!

  昨日自己雖然尚在帳中養病,但彰公子刨了陳逸之墓一事,他卻也早有耳聞。

  據彰公子自己說,那陳逸棺木里躺著一具身著儒袍的屍體,按照彰公子所描述的屍體腐爛程 度,剛好和陳逸身死的時間也對的上。

  那屍體想來就是陳逸了。

  想到此處,郭嘉心中倒是對曹彰有些過意不去。

  聽說當時彰公子被打了七十軍棍!

  又因為曹彰刨了陳逸的墓,惹惱了關雲長,最後二十棍竟是關雲長親自行刑,彰公子的慘叫 之聲,幾乎被全營的將士們聽了個遍!

  將士們都說是曹彰頑劣挖了陳逸的墓,但郭嘉豈能不知,這定然是曹丞相聽進去了自己那日 病中所言,才借曹彰之手印證陳逸到底是生是死。

  結果曹丞相得到了答案,彰公子卻挨了一頓軍棍,還有口難言。

  思緒至此,郭嘉忍不住一聲輕笑,卻又忍不住一聲長嘆。

  望著眼前的浩浩江景,郭嘉輕聲喃喃:「秦甘羅十二拜相……」

  「漢終軍十八請纓……」

  「霍驃騎少年封狼居胥……」

  「陳逸吶,你終究還是與他們一般早逝了!」

  郭嘉緩緩摘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將那清澈的酒液傾入水中:「自古英才,天必妒之,你陳逸 如此大才,上天自然不願留你在人間!」

  「你我既然緣慳一面,今日嘉便以此酒,祭你於此地吧。」

  郭嘉無數次的懷疑陳逸躲在暗中操控著徐州之戰,並且堅信陳逸還活著。

  但最後的結果卻證明,是郭嘉錯了。

  …0 …

  郭嘉雖然悵然失落,但這一切終究還是有了個結果。

  望著那清澈的酒液落入水中,這一刻,郭嘉釋壞了。

  他緩緩轉身,正要回營,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讀書聲……

  「凡兵,制必先定……」

  「制先定,則士不亂,士不亂,則刑乃明。金鼓所指,則百人盡斗。陷行亂陳,則千人盡斗。 復軍殺將,則萬人齊刃,天下莫能當其戰矣……」

  「師父,這……這一大段,念的我舌頭都打結,聽得我腦袋發脹,這到底什麼意思呀?」

  郭嘉有些好奇的往前走了十餘步,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怔然當場。

  居然是曹彰?!

  但見向來桀驁不馴的彰公子,此刻竟苦著張臉,在讀一卷書簡?


  郭嘉眼中閃過迷茫。

  這什麼時候,連彰公子都開始讀書了?

  而且讀的居然還是兵書?!

  郭嘉聽得很清楚,剛才彰公子讀的正是《尉繚子·制談第三》!

  但最讓郭嘉感到愕然的是,彰公子是出了名的脾氣大,誰也瞧不上,但他此刻竟好似一名學 生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人身邊。

  觀彰公子的站姿還有些彆扭,想來是昨日的杖傷還沒好透。

  而那人竟是大咧咧的斜靠在一張軟塌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此人好大的架子!

  若是以往敢有人在彰公子面前如此拿大,只怕一頓老拳必然是少不了的。

  但今日,這彰公子居然就這麼老老實實的侍立在一邊,此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竟能降服彰公子

  就在此時,那神秘人終於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這一段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其大意是……」

  「凡是統率軍隊,必須預先建立各種制度!」

  「各種制度建立了,士卒就不會混亂。士卒不混亂,紀律就嚴明了……」

  「如此,則命令一經發出,成百的人都盡力戰鬥。衝鋒陷陣時,成千的人都盡力戰鬥。殲滅敵 軍時,成萬的人都協力作戰!」

  「這樣,天下就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與它抗衡了!」

  偷聽許久的郭嘉心頭一跳,眼中更是閃過驚色。

  他聽過不少名士高人對尉繚子的註解,闡釋,但從來沒聽過有任何一人,將尉繚子解釋的如 此直白、精煉!

  若非對尉繚子爛熟於胸,又鑽研尉繚子多年,此人豈能有這份闡述、見解?

  郭嘉斷定,此人定是兵家大才!

  可這般兵家大才跟在彰公子身邊,為何自己從未聽過?

  也從未見過?

  郭嘉思緒急轉,忽然, 一道頗為詫異的想法從他腦中掠過,他的眼睛猛地睜大。

  徐州之戰,彰公子和許褚履立大功,自己本以為那個背後之人是陳逸,如今證明陳逸在曹軍 抵達徐州地界之前就已死了,那幕後之人自然不可能是陳逸。

  如今看來,難道這個讓彰公子恭恭敬敬對待的神秘男子,就是操控徐州之戰走向的真正幕後 之 人 ?

  郭嘉再也站不住了,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直接拱手一禮,打斷了彰公子和那神秘男子的交 談。

  「在下曹丞相麾下軍師祭酒,潁川郭嘉郭奉孝,見過足下!」

  「敢問足下大名?!」

  郭奉孝?

  陳逸一怔,這就是那位被曹操贊為「奇佐」的郭奉孝?

  陳逸起身,淡淡一笑還禮:「在下不過區區流離失所的寒門士子,蒙彰公子不以在下粗鄙,聘 為講學先生,混口飯飯吃罷了……」

  「至于姓名……呵呵,在下實乃無名之輩,不值一提。」

  陳逸說的輕描淡寫,可郭嘉壓根不信。

  講學先生?

  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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