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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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夏祁跟夏衿在一起,他面露尷尬之色,沒話找話地掩飾道:「說完話了?夏兄弟這是要送夏姑娘出去?」

  「是。」夏祁也沒多想,將夏衿送到門口,看著她帶著董方去了,這才轉回來,叫住準備進房的岑雲舟,「二哥,天色不早,該過去吃飯了。」

  岑雲舟抬頭看了看天,回身叫小廝鎖了書房,跟夏祁往正院去。

  一路上,他欲言又止。

  夏祁感覺到他的異樣,側目問道:「二哥怎麼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講。」

  岑雲舟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笑道:「沒事。」

  夏祁狐疑地看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晚飯一如既往,仍是一架屏風隔開,熱鬧而融洽。

  岑雲舟吃過晚飯,並沒有跟夏祁回前院,託言有事跟祖父相商,讓夏祁自己先走一步。

  家中男子都在軍中任職,常在一起商議大事,岑子曼並不在意,攜著夏衿也離開了。

  邊關就要打仗了,宣平候被封為主帥,雖未開拔,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為調拔後勤輜重,他忙得腳不沾地,今兒好不容易回家吃一頓飯,就被孫子留了下來。

  他喝了一口茶,看向岑雲舟:「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蕭氏則望著二兒子,眸子裡隱隱有著擔憂與傷悲。

  她生了三個兒女,每一個都是她的心頭肉。如今要打仗了,岑家是將門,公爹、丈夫和二兒子都要參加,只留下大兒子在家支撐門戶。

  這些年他們雖也出征,蕭氏在岑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媳婦,早已習慣了親人們在前線沐血奮戰,她們在後方擔驚受怕的日子。但這一次打仗,跟以往不同。北涼國給皇上用盅毒謀殺皇帝不成,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一次,戰況定然十分激烈,死傷……難料。

  現在開拔在際,二兒子留下祖父、祖母和父母,不知要說什麼。

  「我……」岑雲舟知道祖父這幾日事多,也沒再多猶豫,開門見山地道,「我看上夏姑娘了,我想娶她為妻。」

  「啊?」大家都十分意外。

  蕭氏一怔之後,就滿臉驚喜:「真的?太好了。」

  她興奮地轉過頭來,望向宣平候老夫人:「母親,您前兒還說要把夏姑娘娶進門作孫媳婦呢,沒想到舟哥兒竟然跟咱們一樣的心思。」

  偏岑雲舟挑剔得很,愣是一個閨秀都看不上,長輩們又不忍拂他的意,這才拖延至今。

  宣平候撫著長須,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對岑雲舟道:「你知道麼?我跟你祖母早就看中夏姑娘,想要把她許給你為妻了。只等她父母上京,就把親事訂下來。如今你自己也中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岑雲舟雖知如果自己堅持要娶夏衿,家裡人不會不應允,卻沒想到祖父母竟然跟他是一樣的心思,自然又驚又喜,站起來對宣平候和老夫人深深一揖:「多謝祖父、祖母想著孫兒。」

  宣平候老夫人嗔道:「啐,我們什麼時候不想著你了?這小沒良心的。」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歡喜了一陣,蕭氏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問宣平候道:「父親,不知夏姑娘的父母現在到哪裡了,能不能趕上你們出征的日子?」

  宣平候點點頭:「算算日子,也就還有三、四天就到了。」

  蕭氏看了兒子一眼,又看看公公、婆婆,明知不可能,仍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要是能在出征前把親事辦了就好了。」

  大家一怔,繼而都沉默下來。

  結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須得經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禮,以示對這樁親事的鄭重。任何一個環節的疏忽,都是對女方的輕視。

  這麼一個流程走下來,最快最簡單的,都得兩三個月。

  而大戰在即,岑雲舟不日就要開拔,自然是不可能完成這成親程序的。

  但刀槍無情,誰都不能保證上了戰場,是否能全須全尾地回來。要是能在出征前成親,給岑雲舟留下一滴骨血……

  想到這裡,大家都禁不住暗自嘆息。

  他抬起眼,正色道:「娘,我知道您心疼我,但夏姑娘也是人家父母的掌上明珠,豈可因為我要上戰場而草草成親?更何況……」

  他知道說這話長輩會傷心,但怕母親為了自己去找夏家長輩哀求,仍把話說了出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誤了人家姑娘的終身?」


  「所以……」他道,「這一次即便是夏姑娘的父母來了,你們也可只說個意願,如果他們願意,也只作口頭約定,不需要正式訂下來。一切等我平安回來再說。」

  這話尚未說完,蕭氏的眼淚就下來了,哭道:「舟哥兒,你說這話不是戳我的心嗎?你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一定會。娘等你回來成親,給娘生個大胖小子。」

  岑雲舟見母親傷心,心裡也甚是懊惱,忙笑道:「娘您放心,你兒子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哪次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這次也一定是。您只等著我凱旋歸來,給你娶了兒媳婦,再生個大胖小子。」

  「嗯。」有上了年紀的公公、婆婆在,蕭氏也不敢太過傷心,忙用帕子擦乾眼淚,用力點頭,又強笑著對宣平候老夫人道,「娘,對不住。只是聽得舟哥兒願意娶親了,我這是高興的,所以難免想多了些。咱們家風水好,岑家拳法又厲害,公公、大伯他們打過好幾次仗,都毫髮無損地回來。這次定然也是一樣,您莫擔心。」

  宣平候老夫人嫁了個馬上得功名的丈夫,一輩子擔驚受怕,早已習慣了生離死別。然而人年紀大了,心便慈軟,想得也多。剛才蕭氏那番話,說得她也十分心酸。但現在「岑家拳法厲害」這話,切切實實安慰到她了。

  可不是麼?岑家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戰役,岑家男人都能平安回來,依仗的,就是他們的武功都比別人高明。

  在這冷兵器時代,身有高強武功,基本上都能立於不敗之地。即便大軍敗了,隻身逃離,也是不難。

  說起這個,岑雲舟想起從夏祁身上學到的功夫,立刻興奮起來,忙道:「祖父、爹,我這段時間跟夏兄弟對練,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精妙招數。這種招數厲害到了極點,而且還不用內功支撐,用在戰場上再好不過了。」

  看到岑雲舟這興奮勁兒,大家都無奈地暗自搖頭:現在正討論你成親大事好麼?怎麼又扯到武功上去了?這孩子的武痴病啊,真沒治了。

  岑雲舟卻渾然不知,激動地站起來,對宣平候世子岑長安招招手,道:「爹,您來,咱們演練給祖父看。」

  岑長安本不想動,被妻子嗔怪地瞪了一眼:「去罷,就當活動活動,消消食。」他只得站了起來,走到屋子中間。

  「這太窄了,咱們到外面去吧。」他道。

  當然,匕首並未出鞘。

  宣平候尚還鎮定,那婆媳兩個卻是大驚失色。

  「怎麼樣?」岑雲舟收回手來,洋洋得意地道。

  「你這是什麼身形?」岑長安立即收回剛才的不以為意,問道。

  岑雲舟放慢速度,將剛才的腳步移動及身形又演試了一遍。

  看清楚這一招的精妙之處,宣平候不由大聲喝道:「好身法、好招數!」

  「是吧?」岑雲舟收回手來,得意地看著祖父。

  「還有嗎?來來,繼續。」岑長安這一回也興奮起來。

  這種招數不要多,能十來招,他們保命的本錢便大大增強,岑家兒郎在戰場上活命的概率又增加了幾分。

  岑雲舟將他從夏祁身上學到的招數一一演練了一遍。

  「好功夫,好身法。」宣平候和岑長安眼睛的越看越亮,不由連連喝采。

  「這是你從夏祁身上學到的?他這功夫打哪兒來的?」岑長安跟著比劃了一陣,越練越覺得招數精妙,忍不住問起來由。

  岑雲舟從夏祁身上學到了一些招數,他是知道的。當初岑雲舟要把岑家拳法教給夏祁,特意問過他和宣平候。但當時他沒在意,只以為是些普通功夫。以他這武痴兒子的性格,即便從普通功夫里得到一丁半點的收穫,都會興奮不已,實不值得去關注。

  卻不想,竟然是這樣厲害的功夫。

  「是夏姑娘教的。」岑雲舟道。

  「夏姑娘?」岑長安愕然,繼而搖搖頭,「怎麼可能?莫不是夏祁不願意說,拿這話哄你?」

  「真的。」岑雲舟見父親不信,急道,「我跟夏姑娘交過手。她可厲害了,比夏祁的功夫高出一籌都不止。」

  「那她的功夫從哪兒來的?」想起那個比女兒文靜許多的小姑娘,岑長安實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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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閨嬌》

  作者:夜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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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求生,求破,求放過。

  男主:……娘子,快到我碗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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