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日後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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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顧容拿著那堆淫邪的「工具」躲在房間裡研究,越研究越震驚,總算明白這些年他四師兄為什麼耽於此道了。

  他窩在房裡半日,到了夜晚,牧謫終於過來喚他。

  因為沈望蘭和沈夕霧到了。

  沈顧容一聽,立刻將儲物戒一甩,換好衣袍,一副端莊至極的模樣去見小侄子和妹妹了——好像方才那副懶洋洋倚在枕上研究緬鈴的人只是個幻影。

  牧謫知曉沈顧容一直在惦記沈望蘭和沈夕霧,索性讓人將其一起接來了。

  沈顧容下了樓閣後,剛好瞧見沈望蘭在牽著沈夕霧的手,奶聲奶氣地說著什麼。

  看到沈顧容下來,沈望蘭眼睛一亮,立刻沖了過來,一下撲到他懷裡。

  「爹!」

  連二爹爹都省了,直接叫爹了。

  沈顧容抱住他,掂了掂,笑道:「你往後可以喚我叔叔。」

  沈望蘭歪著頭看著他:「叔叔?」

  沈顧容點頭,抬手朝沈夕霧招了招,道:「夕霧來。」

  沈夕霧顛顛跑了過來,親昵地抱著兄長的手臂一下。

  沈顧容摸摸她的頭,道:「夕霧,這是你……小侄子,他該叫你姑姑。」

  沈夕霧:「……」

  十二三歲的少女滿臉懵然,從沒想過自己這個年紀竟然有小侄子了。

  她怔然看著沈望蘭,覺得匪夷所思。

  沈望蘭的長相和沈顧容很像,特別是那雙桃花眼,微微彎起來時十分像沈顧容的神態,沈夕霧本就對沈望蘭有莫名的好感,只是稍微狂亂了一會,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是姑姑哦。」沈夕霧開心地將自己最珍愛的蛇拿來給沈望蘭。

  沈望蘭「哇」的一聲,眼睛都亮了,開開心心和姑姑玩起蛇來。

  也算是意氣相投了。

  沈顧容摸了一會糰子,想起來什麼似的和牧謫道:「他們有地方住嗎?」

  牧謫道:「我已尋了人過來照顧他們,不必您擔憂這些。」

  沈顧容點頭,牧謫辦事一向都很穩妥,比他那大徒弟不知好了多少。

  沈夕霧只是被牧謫順便接來,她還要回離人峰跟著素洗硯學習陣法,待不了多久。

  沈顧容看著渾身散發著鬼氣的沈望蘭,若有所思。

  望蘭這種身負鬼氣的,長大後八成也要和沈夕霧一樣去修鬼道,而整個三界修鬼道大有所為的根本沒多少,素洗硯能教沈夕霧,但對於望蘭這種以鬼魂轉生的八成就沒有辦法了。

  安頓好兩人,沈顧容和牧謫回樓閣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最後在脫了衣衫沐浴時,沈顧容突然道:「等望蘭在我身邊成年了,就讓他隨我六師兄修鬼道吧。」

  牧謫在偷偷摸摸看沈顧容滿是紅痕的脖頸,臉正紅著,聞言愣了一下,才點頭:「這樣也好。」

  雖然是因為機緣林束和才修了鬼道,但也算是三界中對鬼道最有研究的了。

  解決瞭望蘭的事,沈顧容神清氣爽,愜意地趴在溫泉旁眯了一會眼睛。

  牧謫盯著他的身體猶豫了半天,才膽大包天地走了過來,抬手往沈顧容的腰間探去。

  沈顧容警惕性極高,牧謫還沒碰到他,就被他反手一把扣住手腕,回頭眸子失神地看他。

  「怎麼了?」

  沈顧容的眼睛已經有些起色了,只是離了冰綃還是瞧不太清楚人,他本能地半閉著眼睛,羽睫被水霧浸濕,越發顯得烏黑。

  牧謫眸子往下移了移,低聲道:「師尊,我的傷……若是不好好治癒,怕是會有靈力停滯的後遺症。」

  沈顧容一慌,正要說話,牧謫就往前欺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有些委屈地說:「這是四師伯說的。」

  「鏡朱塵?」沈顧容蹙眉,「他真的會醫術?那他說怎麼才能消除後遺症嗎?給你開藥了?」

  牧謫:「……」

  確實開了,只不過開的並不是藥。

  牧謫垂下了頭,聲音像是蚊子似的嗡嗡嗡:「他說……嗡嗡嗡,嗡嗡。」

  沈顧容蹙眉:「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有這個毛病?說話好好說,吐字清晰些。」


  牧謫只好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地說:「四師伯說,雙修可解。」

  沈顧容:「……」

  沈顧容第一反應竟然鬆了一口氣,心道:「我果然沒猜錯,鏡朱塵那廝就只會雙修,哪裡會其他醫術?」

  但這口氣還沒松下來,他才後知後覺這句話的意思。

  「雙修?!」

  沈顧容愕然道:「就道侶間的那種?你確定?」

  牧謫點頭。

  沈顧容陷入了沉思。

  整個溫泉池只有水滴落入泉水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沈顧容才正色道:「好,我知曉了。」

  牧謫一喜。

  沈顧容摸了摸他的臉,故作鎮定道:「今晚就雙修,你去準備一下。」

  牧謫計謀得逞,忙歡天喜地地擦乾淨身體,裹著袍子回了臥房,準備去了。

  沈顧容貼心地留給徒弟準備的時間,一刻鐘後,他才披著艷紅的長袍,循著異常亢奮的靈蝶回到了臥房。

  床幔已經全都被放了下來,窗戶也都關上,那照明的夜明珠被遮掩住,只有在靠近床榻的小案上放了兩根燃著的蠟燭。

  燭影倒映在皎白的床幔上,微微顯出床上牧謫的影子。

  沈顧容修了這麼多年的道,很少有他自己控制不住的欲望,這還是他第一次只是看到一抹影子,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心猿意馬起來。

  沈顧容按住躁動的自己,故作鎮定地撩開床幔。

  牧謫正披散著墨發坐在榻上,燭火從床幔的縫隙傾瀉進來,照亮他滿是胎記的半張臉,他手中正執著一本書卷,正面不改色看著。

  燈下看美人,沈顧容越看越滿意。

  牧謫姿態閒適優雅,如玉似的手指輕輕掀開一頁泛黃的書,那神態仿佛在看風雅之書,但當沈顧容的視線落到那封皮上的《嗩吶、替身、蟬鳴》上,那點縹緲的仙人之姿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

  沈顧容唇角抽動,無法相信他那溫文爾雅的徒弟竟然能用這么正經的表情去看那□□不堪的春宮圖。

  牧謫看到他過來,偏頭一笑,輕聲道:「師尊,我準備好了。」

  沈顧容乾咳了一聲,將鞋子蹬掉,努力讓自己的動作和往常一樣自然地上了塌。

  他抬起手撫了撫牧謫的臉,覺得第一步應該是先親吻。

  如此想著,他覆唇吻了上去,姿態極其輕柔,像是在安撫,完全沒有半分掠奪之意。

  牧謫瞳孔一縮,將書扔到一旁,抬手扣住沈顧容的後頸,將他拖向自己,結結實實給他一個深吻。

  沈顧容不知是不是入道那些年的折磨,身子比常人更加敏感,輕輕一碰就顫抖得不行。

  他本是想掌控主動權,但暈暈乎乎的就被牧謫吻的神魂顛倒,等到再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牧謫放在了榻上。

  沈顧容慢半拍地回神,重重乾咳一聲,將眼尾的水痕抹掉,儘量找回自己作為師尊的威嚴,他撐著手臂起身,挑眉道:「你該躺著。」

  牧謫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師尊似乎誤會了什麼,但他也沒多做解釋,聽話地躺了下來。

  沈顧容露出點喜色,歡天喜地地伸手去解牧謫的衣袍。

  只是剛將腰封解開一個結,自己眼睛上的冰綃反倒被牧謫直接扯開了。

  冰綃一消失,沈顧容整個人陷入了一片白霧中,只能隱約瞧見自己身下牧謫的輪廓。

  他有些不安,一把抓住牧謫的衣襟,冷著臉道:「把冰綃還給我。」

  牧謫扣住他胡亂摸索的手,淡淡笑著道:「我已準備好了,師尊不需要多做什麼。」

  沈顧容隱約知道有些不對,但還是順著本能問:「你剛才準備了什麼?」

  牧謫如實道:「尋了個圖上不會痛的姿勢,以及……」

  沈顧容的耳畔突然響起了一聲微弱的聲音,仿佛是鈴鐺聲,聽著有些熟悉。

  沈顧容有些慌了:「那是什麼聲音?」

  牧謫道:「方才師尊研究了半日,難道不記得了嗎?」

  沈顧容拼命回想自己到底研究了什麼,最後終於想了起來,愕然看向身下的牧謫。

  牧謫挑眉看他。


  沈顧容沉默半天,才低聲勸道:「你是第一次,不該玩這麼……的東西。」

  牧謫笑了笑,道:「可是師尊明明很喜歡。」

  沈顧容臉一紅,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牧謫見他有些羞赧,也沒有提醒他,手悄無聲息地摸向沈顧容的腰身,緩緩摩挲著,沈顧容一時不查,半邊身子都酥了。

  牧謫低喃道:「我也很喜歡師尊在上面。」

  沈顧容將這句話自動理解成了牧謫自願在下,喘了幾聲後,摸索著覆唇在牧謫唇角親了親,低聲誇讚他:「乖。」

  牧謫低低笑了起來。

  片刻後,沈顧容羽睫盈淚,咬著衣擺一邊嗚咽一邊沉下腰時,這才意識到體位在上,並不代表攻勢在上。

  牧謫輕輕揉著他的腰,道:「師尊,張開眼睛。」

  沈顧容耳畔一陣嗡鳴,一時間沒清楚這句話,他抓著牧謫的衣襟,哽咽著含糊道:「我已經……了。」

  牧謫哭笑不得,抬手抹了抹他的眼尾,道:「我是說你看著我。」

  沈顧容這才明白過來,有些委屈地張開眼睛,道:「我看不見。你騙我。」

  那身輕薄的紅袍依然裹在沈顧容身上,只是此時已和裝飾差不了多少,能遮的地方半點沒遮,沈顧容眼眶發紅,眼尾簌簌往下落著眼淚,看著委屈至極,但還是艱難保持著師尊的自尊,不肯開口求饒。

  牧謫說:「我沒有騙您。」

  沈顧容再次嗚咽一聲,艱難道:「別……別說『您』!」

  太羞恥了。

  他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一邊被徒弟冒犯還一邊被迫聽著對方一口一個「您」「師尊」的?

  整個三界的師尊,恐怕沒幾個能比他還沒威嚴了。

  沈顧容覺得,即使自己現在這樣,也要有威嚴,體位上沒了主動權,但氣勢上卻是不能輸的。

  「小崽子你敢騙我。」沈顧容冷冷道,「等下了床,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自以為自己強勢而威嚴赫赫,但在牧謫看來,就是他師尊明明受不住了,卻還是故作鎮定,帶著哭腔又禁慾又色情地勾引自己。

  牧謫可喜歡了。

  牧謫一喜歡,整個人都有些亢奮,連臉上的胎記都消退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想將沈顧容全部吃到口的急迫。

  沈顧容被徹底掌控的那一剎那,突然回想起了奚孤行臨走時的異樣。

  沈顧容迷迷瞪瞪地想,他該聽師兄的話,多長個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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