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定下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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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星怎麼來的?按照師父的說法,是奪舍的邪修奪舍了原本的胎兒位置之後。原本胎兒的嬰靈也需要找個去處。這種行為和一般的流產不同,屬於逆天之行,所以天道開恩,會讓一個本來無法出生或出生就死的胎兒獲得出生的機會,吉星就依附這樣的胎兒得以呱呱墜地。

  因果循環,世間出生之數,本就有定。既然破壞了原本之數,就會調整使其回歸尋常狀態。所以吉星和妖童子,二者必有一死。

  但世間確實也存在一體雙魂之人,只是情況極為罕見。妖童子本也是罕見之事,兩者若是撞在一起,就更是聞所未聞,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然而仔細想一想,師父講的這個可能,才是最符合這件事的。似乎有一位西洋智者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二入趙村?」雖然這很可能是答案,但畢竟只是我們的猜測,其實還是有不少疑惑並未搞清楚。最好弄清楚的辦法,是找到趙良父親留下的鐵盒,所以二入趙村已是必然。

  師父表現的更深沉,不知還在想什麼,他端著一杯茶,放在唇邊許久,既沒有飲茶,也沒有把杯子放回桌上,陷入沉思之中。

  當我問完,師父才道:「回去不難,只是我們是從趙村逃出來的。現在回去該以什麼理由?又該在何處落腳?想繞過村民去祠堂並不容易。」

  確實是個問題,別說趙村。我昨晚也就去六合鎮一戶人家裡,都能被攆成狗一樣。還是有龍王廟住持作保。

  趙村村民,恨我們到骨子裡。都以為我們是什麼壞人,會損害他們村子。簡直是過街老鼠,怎麼回去?莫不是也驅動丙丁火?威脅村民?不讓我們進去就放火燒了村子?

  我們要去的可是他們最核心的祖先祠堂,看得出趙村村民對先祖的禮敬是真實的。如果我們真要硬闖,怕是得有不少村民跟我們以死相搏。而我們難道真的燒了他們村子?真要這麼做,就違背上天好生之德。

  不害人易,可要是想救人,還得有點智慧。否則不僅救不到人,還是害人。

  大家都是愁眉,說不出什麼法子的時候。一直在邊上猶猶豫豫的冒牌掌教開口道:「掌教,我倒是可能有個落腳處,就是得賭一下。」

  「怎麼回事?你且說。」師父問他道。

  「是我還在趙村的時候,我設的陣法讓村民各家掛符,掛八卦鏡。當時村民們信我,也給我許多禮敬。其中有一戶叫趙兩石的,找到我拿了不少錢財,哭求我救一救他兒子。他兒子得了邪病,沒什麼神志,還經常說胡話。找了大夫去看也沒什麼效果,只說是邪病,治不好。」

  「請我去他們家看看,我就去他們家看過後,想著小孩也可憐。所以就取了一道我師父留的符,焚了給他兒子喝,果然晚上就好轉了。所以他很是感謝我,一定要報答我。不過我還沒等著他報答就出了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冒牌掌教說故事時,起初還算意氣風發。到了後面老臉也紅了,畢竟被趕出來的那晚實在不夠光彩。

  「念真,你是說帶我們去找趙兩石?在他們家暫避,然後請他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潛入趙氏祠堂去尋出鐵盒來?」師父語氣和藹,對外人就是和對我不一樣。

  「掌教說的是,只是我雖然覺得幫了趙兩石,他或許會對我不同。可我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出賣我們,萬一我想錯了,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冒牌掌教還是充滿擔憂的神情。

  「守一,你覺得呢?」自從聖眷村事後,師父現在也不像初收我入門時那樣,直接下命令。現在或多或少會徵求下我的意見。

  確實是件有風險的事,不過一路走來,有什麼事是沒有風險的?我敢下陰陽渡口去救師父。敢當著清風門老怪耍花招,現在害怕一個小村子?

  我和冒牌掌教都發表了意見,師父輕點下頭,又道:「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回趙村尋鐵盒。」話一頓,轉頭對李鴻興道:「趙良身體還未恢復,需要服藥調養,帶他回趙村也不合適。李鴻興兄弟就留在這裡照顧他,我們三人前去即可。」

  留李鴻興在這裡?可信嗎?我心裡有疑問,卻也不好當著師父的面提出質疑。不然立馬就是兩個腦瓜崩。

  「不,我想去!」

  就在我們基本定下方案之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叫住我們。原來是趙良不知何時,走出房,站在門口一直聽著我們的話。也不知聽了多久,直到聽見我們說要把他留下來修養,他就出聲了。

  邊說著,他眼帶淚意,仍然滿臉堅定的道:「我想再看看,想去再看看我爹留下的東西。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怕。」


  分明一個小孩子,講的話聲音也不大。偏就讓人無法拒絕。一個孝順自己父母的孩子,想回自己家裡去看看,難道也不行嗎?他沒有任何錯誤,可這件事偏又不適合。

  對我們來說,實在是講不出什麼拒絕他的理由。

  這種時候,當然還得是師父開口:「你回去不止是你危險,也會影響我們的行動,更有可能害死整個村子的人。」

  師父的語氣很和善,可內容很重,聽得趙良半天說不出話來。

  片刻沉默,他才低聲道:「我只是想回家看看……」

  孩子歸家,天經地義。

  同樣苦思良久,師父說道:「這樣吧,你先在這修養。我們回趙村先去探個情況。若是我們覺得合適,便讓李兄弟帶你回趙村,去看看你父親留下的東西,你看如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已是做了極大的讓步。趙良不迭的點頭。

  見他同意了,師父取出兩道黃符,摺疊在一切,左指以單白鶴訣提起黃符,口中默誦了幾句,接著右手劍指對著黃符自上而下一划。

  明明只是劍指隔空所畫,黃符就自然從中心裂成兩半,切口比剪子剪開的還整齊。

  取了一半黃符遞給我,另一半遞給李鴻興,當著大家的面,師父道:「此符兩兩相通,只要有一邊的符被撕壞,另一邊符也會同樣被破開。到時守一、李兄弟,你們就以這黃符聯繫。如果我們此行順利,守一剖開黃符,李兄弟你就帶著趙良來見我們。」

  「反之,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動靜。你們就切不可過來。另外,要是你們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也可撕開黃符通知我們。到時我們可另行安排。」

  師父不愧是師父,安排的妥妥噹噹。有了這通訊符,雖然不能傳達複雜信息,已經足夠我們兩邊溝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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