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殘忍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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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光明剎滅,一切重歸黑暗。所有景象,都消逝不見。

  復歸於夢與醒之間,我的心思也重新變得極為寧靜平和,感受著此刻的恬淡安靜,什麼都提不起心思。

  片刻之後,我終於醒轉過來。熟悉的房間之中,李鴻興與趙良瞪著大眼看著我。

  沒有理會他們,剛剛的經歷太多,太雜,所知所見實在有些超乎我的意料,想不到一場夢的時間,我接收到這麼多信息。如果不理一理,我簡直腦海一團亂麻,人都快暈了。

  「守一小道長,你怎麼樣?」還是李鴻興開口問我,言語間很是好奇。

  我搖晃著頭,兩手背過去在後腦的玉枕穴輕輕按著,舒緩我的頭疼感。反問他道:「我睡了多久?沒事吧?」

  李鴻興笑著搖頭道:「應該是沒事的,我看守一小道長你狀態還好。至於過去多久。」

  說話時,他指著桌上的一碗茶笑:「一碗茶還沒喝完,你們兩就醒過來了。也不知道你們的夢做的如何啊?」

  一碗茶的功夫?我驚道:「這麼快?我差點以為過了一年。」

  確實如此,夢境中的經歷實在是太複雜了。加上一開始我夢境開始的時候,到後來是趙良父親與趙良的經歷,再到最後的寧靜祥和。我真是感覺已經過去非常非常久了。

  李鴻興應該沒有必要在此事上騙我。就是說真的只是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和趙良就醒了過來。

  「佛家說,一剎那者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這一彈指間,便是四百念。我喝一碗茶的功夫,不知過去幾百彈指,也著實夠守一道長經過數千念了。」李鴻興笑著道。

  他明顯是知道剛剛的咒法該有什麼樣的影響,需要多久的時間,卻還說這樣的話。

  沒顧得上理他,我先開口對趙良說道:「你剛剛的夢裡,有我和你父親最後在火場相見那一段嗎?」

  「啊?大哥哥你看到我父親……最後的時刻了嗎?」起初趙良是驚詫,很快又變得落寞起來,他第一次露出苦笑的表情,問我。

  點點頭,已經不用他回答了。看來剛剛的夢境中在,這一段並不屬於趙良。這時我才問李鴻興道:「你的法術不光能讓我入人夢境?還能讓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之夢都讓我看見?」

  李鴻興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問我道:「沒有做經歷之事的夢?誰的夢都是那個人經歷過的一切?夢寐之事,神鬼莫測,變幻多端不是很自然?」

  說此番話時,李鴻興滿臉真誠。真的我都不知該怎麼反駁他,哪怕明知他在亂扯。

  無奈之下,也知道他是不想說。想說的事他嘴巴一直很快,宣揚的到處都是,九頭牛也拉不住他。可要是遇到他不願開口的事,真是九百頭牛也沒法讓他開口。

  我對趙良道:「是啊,我看見你爹最後在火場裡的時刻了,還知道他埋了一個鐵盒子在趙村祠堂的藏書室里,囑咐你要去拿出來。」

  不得不說,一切還真是一波三折。從最初入夢,再到後面的經歷,其實最重要的線索指向了那個趙良父親埋藏的鐵盒子?就是說我們還得再回一趟趙村,還要悄悄回去,要找出那隻鐵盒,看到上面的內容,才能搞清楚此事全部的來龍去脈。

  一躍蹦起身,鞋也顧不得穿了。光著腳便往外面跑,要把我的經歷與師父仔細說一說。同時還得計劃一下,要怎麼回一趟趙村,尤其是去那個藏書室之中,找出那隻鐵盒子才是。

  門外,師父和冒牌掌教還坐在一起喝茶。好像真的沒有經歷多久似地,與李鴻興講的差不多,他們真的只是喝了一碗茶。

  對於我來說,確實經歷了許多,我的心緒到現在也還沒完全平復下來。

  到師父身邊坐下,鄭重的道:「師父,我知道怎麼找妖童子了,重大線索。」

  「你且說說。」師父開口許可道。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把所有內容和盤托出,完全是因為冒牌掌教坐在旁邊。師父說過,讓我對他警惕要更多些,所以我雖然著急,卻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就把所有東西都講出來。

  現在有了師父的許可,我就將我入夢後的經歷,一點點都跟師父說了。就在我出來不久之後,李鴻興也走了出來,饒有興致的聽我講剛剛夢中經歷的一切。

  等到我提及趙良父親在藏書室里與妖童子對話之後,師父打斷我道:「你確定全部都是黑暗的?什麼都看不見?直到趙良的爹叫醒他,你才重新看到外物?」


  我再次點頭確認說:「是這樣沒錯,應該是妖童子進屋之後,就把趙良弄暈過去了,所以我什麼都沒看見,只能聽到妖童子與趙良父親的對話。」

  誰知師父卻搖頭說:「不對,要不就是事情還不夠完整,否則有一件事說不通。」

  「是什麼?」我問道。

  確實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說不通?因為還在夢中時,我就已經覺得,所有邏輯已經清晰,沒什麼問題。差的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妖童子的名字。而這個應該在那隻鐵盒之中。

  「如果趙良還有兄弟,為何無論是村長還是其他所有人都沒察覺?甚至你問趙良,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個哥哥罷。」師父淡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我確實愣在當場。好像我確實沒想到這一層。生孩子這種事還能藏得住?趙良父親若是不止趙良這個孩子,村里人都沒察覺?要知道趙良被當做妖童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他剋死了父母。

  若是村民知道他還有一個哥哥,絕不可能只懷疑趙良一個人。

  「師父您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得請教師父。看師父如此淡定閒適的模樣,應該是已經想通其中關節了。

  伸出右手,打直食指與中指,比出一個二,師父才開口道:「兩種可能,要不趙良父親以一種十分古怪且特殊的方式藏下了自己另一個孩子。要不趙良就是妖童子。」

  「什麼?趙良不可能是妖童子,不然他的夢境一定會有端倪,此事李鴻興可以作證。」我脫口而出。

  師父的神情終於認真了一點,壓低聲音道:「或許一開始我們便想錯了。妖童子奪舍附著於趙良身上,但與他一體異心,平時便藏匿在趙良心底深處。只有特殊時候才會顯現,所以連我們都沒發覺。」

  「若是如此推論,或許趙良既是妖童子,亦是吉星。」師父說出一件極可怕之事,驚的我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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