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水道
看見師父這種眼神，我就意識到我可能要遭殃。但我確實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哪裡有問題？
還是李鴻興道：「守一道長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掌教帶我去布符。其實也是打草驚蛇之法，假掌教留的符被人動手腳，也不會是正大光明的動吧？現在時間緊迫，若是妖童子真的注意到我們在恢復這個口袋陣，甚至使其威力更大，他會不會情急出來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繼續動手腳？」
「是啊，這不就是我說的？」
我摸摸頭，還是一臉茫然，完全不懂李鴻興有什麼好笑的？
「然後呢？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抓住來搞破壞的人？布陣的目的是為了如果他沒有來搞破壞，晚上就得被法術逼出來。若是他搞了破壞，馬上就會被抓住，最終結果不是一樣？」李鴻興有些無奈的搖頭。
我看見師父分明在扶額，而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犯了個蠢事。師父說完，都沒有明確表示，一個外人都馬上理解了師父的用意，而我這個跟著師父學法修行那麼久的人，居然完全沒有領會師父的含義，實在是不該。
我剛想開口解釋，也維護一下我面子的時候，師父開口了：「守一，你就不用管這事。為師和李兄弟去就行，你還是用好法旗，去看看地下水牢到底關著什麼東西。」
吩咐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的意味濃厚。是讓我別再亂問什麼蠢問題了，實在丟了師父的臉。
我也沒辦法，只得答應道：「是，師父，我去弄清楚地下水牢有什麼。」
看來在師父心目中，我還不如李鴻興得力呢。只能幹幹這種打探的活。不過想想，李鴻興對地下水牢的事也查不了，還是只能我去查，或者說，還是得在雲舟君的幫助下才行。
時間緊迫，吩咐完，我們三人都動身了。我還是在祠堂里打探地下水牢的入口。師父和李鴻興則去布符。
進了祠堂庭院，我直接展開法旗，呼喚道：「雲舟君道友，現在沒有他人，你可以出來了罷？」
沒一會，雲舟君顯出身形來，滿臉笑容道：「張守一，你也真是笨的可以。也是你傻人有傻福，這樣都能拜入茅山上清宗。我的時代，茅山上清宗入門極嚴，要拜師入門，考驗就得三年。入門後還不一定便能學到核心的東西，大多也就是傳個籙，學些基礎的科法便打發走了，只有得師父看中的人，才能長期留在茅山修行真道。」
剛剛的事，原來連雲舟君都聽見了，還在這裡嘲諷起來。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嘟囔道：「有什麼啊？不就是我老實嗎？老實人吃你家米了？哪像你們這些人？一個個詭計多端？說話還有兩三層意思？我不就是只聽了第一層意思？」
「行，你只是老實，一點也不笨」雲舟君還是笑道。
我只能當沒看見，強調說：「講正事，正事！」
「你真的要去看地下水牢？雖然沒有下去看，可發現的時候，我便覺得那裡有一絲不好的氣息，就你自己去？有點危險。」雲舟君收起笑，跟我說起地下水牢來。
我想想，覺得也沒什麼大礙，勸說：「沒事，我只是去看看，搞個清楚。要是有什麼危險，我馬上就跑，難道還能逃不掉不成？」
想想也是，我可是在陰陽渡口，親眼面對了甲字號，清風門老祖這等人物。即使之前在人間，也是各色妖魔鬼怪也見了，難道現在一個小山村里遇到點什麼，還能把我搞的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我卻是不信。
雲舟君見我意志堅定，也沒有再拒絕，帶頭走起來，不過還是放話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去的地方，要逃也不容易。」
本來我還沒理解雲舟君的意思，什麼叫要逃也不容易？我想跑還能擋得住我？陰陽渡口月見城我也兩進兩出了，還能出都出不來？
可是真正跟雲舟君到地方以後，我傻眼了，終於知道雲舟君是怎麼個意思了。
他帶我到祠堂假山旁的一處池塘前道：「地下水牢的入口，就在這下面。」
池塘算不上大，而且有點凹陷，水面距離地面都還有半人高的距離，如果以一個人躺平來測其直徑，約莫能躺四五個人。表面上漂著一些荷葉與蓮藕，有一些已經枯黃了，但此地的溫度不算低，又有地氣滋潤，所以還沒有凋零枯萎的。
「在這下面？我怎麼下去？你在玩我？」我一度以為，雲舟君是在玩我，跟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誰知雲舟君很是認真的道：「誰有閒工夫玩你？還打攪我清修。我沒有亂說，在這池塘下面，有一條能讓人鑽入的石道，你要閉氣潛水，從石道里游入，出了石道，就能進那處地下水牢了。」
原來雲舟君說不好逃，是這麼個意思，真要潛水到下面去，遇見什麼危險，我還真不好逃出來。尤其是地下水牢，鬼知道關了什麼東西，萬一本就是水生的龍蛇之物呢？我一進去，豈不是給他送餐？
確實面對這等水面，我也是有些猶豫。之前去薩烏的島上時，那個水下也有什麼莫名的東西，直到現在還讓我心有餘悸。
「雲舟君道友，你確定地下水牢里，關著的是個人？」我再次確定道。
結果雲舟君想了想，居然搖頭說：「我也不確定是個人，我是靠感知，不是以肉眼看。對世間的認識和你以肉眼所見，會有些不同。我只能說，裡面的應該是個人形的東西，而且命火還算旺盛，如此來說，應該是個人，而且是個活人才是。」
他話鋒一轉，道：「不過嘛，有些事也不好說。人形有命火的，也不見得就一定是活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般山村，哪裡有這麼複雜的地牢？還關了個玩意兒在裡面，說不準就是關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總覺著雲舟君是故意整我，被他一說，我還真猶豫起來要不要下去了。
且不說地下水牢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怪物，單單講這池塘下面那麼深的水，我要是鑽下去，萬一通道長一些。氣喘不上來，豈不是直接就溺死在裡面？
如此一想，我便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雖然修行人氣息要長一些，可我畢竟還沒修成胎息。
還是李鴻興道：「守一道長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掌教帶我去布符。其實也是打草驚蛇之法，假掌教留的符被人動手腳，也不會是正大光明的動吧？現在時間緊迫，若是妖童子真的注意到我們在恢復這個口袋陣，甚至使其威力更大，他會不會情急出來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繼續動手腳？」
「是啊，這不就是我說的？」
我摸摸頭，還是一臉茫然，完全不懂李鴻興有什麼好笑的？
「然後呢？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抓住來搞破壞的人？布陣的目的是為了如果他沒有來搞破壞，晚上就得被法術逼出來。若是他搞了破壞，馬上就會被抓住，最終結果不是一樣？」李鴻興有些無奈的搖頭。
我看見師父分明在扶額，而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犯了個蠢事。師父說完，都沒有明確表示，一個外人都馬上理解了師父的用意，而我這個跟著師父學法修行那麼久的人，居然完全沒有領會師父的含義，實在是不該。
我剛想開口解釋，也維護一下我面子的時候，師父開口了：「守一，你就不用管這事。為師和李兄弟去就行，你還是用好法旗，去看看地下水牢到底關著什麼東西。」
吩咐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的意味濃厚。是讓我別再亂問什麼蠢問題了，實在丟了師父的臉。
我也沒辦法，只得答應道：「是，師父，我去弄清楚地下水牢有什麼。」
看來在師父心目中，我還不如李鴻興得力呢。只能幹幹這種打探的活。不過想想，李鴻興對地下水牢的事也查不了，還是只能我去查，或者說，還是得在雲舟君的幫助下才行。
時間緊迫，吩咐完，我們三人都動身了。我還是在祠堂里打探地下水牢的入口。師父和李鴻興則去布符。
進了祠堂庭院，我直接展開法旗，呼喚道：「雲舟君道友，現在沒有他人，你可以出來了罷？」
沒一會，雲舟君顯出身形來，滿臉笑容道：「張守一，你也真是笨的可以。也是你傻人有傻福，這樣都能拜入茅山上清宗。我的時代，茅山上清宗入門極嚴，要拜師入門，考驗就得三年。入門後還不一定便能學到核心的東西，大多也就是傳個籙，學些基礎的科法便打發走了，只有得師父看中的人，才能長期留在茅山修行真道。」
剛剛的事，原來連雲舟君都聽見了，還在這裡嘲諷起來。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嘟囔道：「有什麼啊？不就是我老實嗎？老實人吃你家米了？哪像你們這些人？一個個詭計多端？說話還有兩三層意思？我不就是只聽了第一層意思？」
「行，你只是老實，一點也不笨」雲舟君還是笑道。
我只能當沒看見，強調說：「講正事，正事！」
「你真的要去看地下水牢？雖然沒有下去看，可發現的時候，我便覺得那裡有一絲不好的氣息，就你自己去？有點危險。」雲舟君收起笑，跟我說起地下水牢來。
我想想，覺得也沒什麼大礙，勸說：「沒事，我只是去看看，搞個清楚。要是有什麼危險，我馬上就跑，難道還能逃不掉不成？」
想想也是，我可是在陰陽渡口，親眼面對了甲字號，清風門老祖這等人物。即使之前在人間，也是各色妖魔鬼怪也見了，難道現在一個小山村里遇到點什麼，還能把我搞的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我卻是不信。
雲舟君見我意志堅定，也沒有再拒絕，帶頭走起來，不過還是放話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去的地方，要逃也不容易。」
本來我還沒理解雲舟君的意思，什麼叫要逃也不容易？我想跑還能擋得住我？陰陽渡口月見城我也兩進兩出了，還能出都出不來？
可是真正跟雲舟君到地方以後，我傻眼了，終於知道雲舟君是怎麼個意思了。
他帶我到祠堂假山旁的一處池塘前道：「地下水牢的入口，就在這下面。」
池塘算不上大，而且有點凹陷，水面距離地面都還有半人高的距離，如果以一個人躺平來測其直徑，約莫能躺四五個人。表面上漂著一些荷葉與蓮藕，有一些已經枯黃了，但此地的溫度不算低，又有地氣滋潤，所以還沒有凋零枯萎的。
「在這下面？我怎麼下去？你在玩我？」我一度以為，雲舟君是在玩我，跟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誰知雲舟君很是認真的道：「誰有閒工夫玩你？還打攪我清修。我沒有亂說，在這池塘下面，有一條能讓人鑽入的石道，你要閉氣潛水，從石道里游入，出了石道，就能進那處地下水牢了。」
原來雲舟君說不好逃，是這麼個意思，真要潛水到下面去，遇見什麼危險，我還真不好逃出來。尤其是地下水牢，鬼知道關了什麼東西，萬一本就是水生的龍蛇之物呢？我一進去，豈不是給他送餐？
確實面對這等水面，我也是有些猶豫。之前去薩烏的島上時，那個水下也有什麼莫名的東西，直到現在還讓我心有餘悸。
「雲舟君道友，你確定地下水牢里，關著的是個人？」我再次確定道。
結果雲舟君想了想，居然搖頭說：「我也不確定是個人，我是靠感知，不是以肉眼看。對世間的認識和你以肉眼所見，會有些不同。我只能說，裡面的應該是個人形的東西，而且命火還算旺盛，如此來說，應該是個人，而且是個活人才是。」
他話鋒一轉，道：「不過嘛，有些事也不好說。人形有命火的，也不見得就一定是活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般山村，哪裡有這麼複雜的地牢？還關了個玩意兒在裡面，說不準就是關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總覺著雲舟君是故意整我，被他一說，我還真猶豫起來要不要下去了。
且不說地下水牢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怪物，單單講這池塘下面那麼深的水，我要是鑽下去，萬一通道長一些。氣喘不上來，豈不是直接就溺死在裡面？
如此一想，我便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雖然修行人氣息要長一些，可我畢竟還沒修成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