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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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就是赤松子?」陳澤又道。😳🐺 69sħᵘⓍ.Ć𝓞м 💥💀

  「我只是分魂。」赤松子漠然解釋道,

  「只有那個本體才擁有『赤松子』的尊名,以及.神性。」

  「所以你是要背叛本體?」陳澤再問。

  「背叛?哈哈哈哈」赤松子大笑兩聲,

  「我和那頭妖孽的分身可不一樣。」

  「我連記憶都殘缺不全,那老賊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懂了,這是那種完全切斷聯繫的分魂,而且關係顯然不怎麼融洽。

  想想也知道,那赤松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分化出來的神魂自然也一個德性。

  於是為了方便起見,陳澤打算直接將其視作獨立的分魂。

  「它想利用我,呵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分魂自言自語般訴說起來,

  「這老賊把我封進玉印裡面,為的就是在此吸收積攢力量,這筆帳,我可還跟它有得算。」

  「這不好嗎?」陳澤忽然問道。

  「好?怎麼可能會好!」分魂咬牙切齒地應道,

  「這玉印自成一體,留在裡面的孤寂和枯索不是你能想像的。」

  「老匹夫.它安排的這些人就是為了連同我一起搶走玉印,好讓他本體吸收!」

  事情到此終於真相大白,確實不出陳澤所料。

  先前被關在冥界中,當成油餅反覆亂炸的騎士首領早已開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那方玉印,要想方設法將其帶回。

  「但我怎麼可能如它的願!」不料分魂的一句話卻將先前的設想再度推翻,

  「人是它派來的,但我可沒少從中作梗。」

  「從結果來看呵,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陳澤有些默然。

  「所有進來的臥底我都盯著呢!」分魂陰惻惻道,

  「嘿嘿.我表面上幫他們滲透潛伏進來,其實心裡秤砣准著。」

  「臥底多了,就丟一些出去,少了,就松一點。」

  「從幾年前我就察覺到,那老賊準備收網了。」

  「我只能暗中使絆子不斷拖延進度,直到聽說那把劍出世。」

  「他們胡塗,我可清楚,能把那把劍取走的人絕不簡單!」

  「所以後面的那些行動,都是你在干預。」陳澤接道。

  如此一來,倒是解釋了隱仙會後續過於托大甚至堪稱敷衍的輕敵應對。

  「不錯!我就讓那些人故意送上去招惹!把隱仙會暴露出來!」分魂隱含得意道,

  「我就知道,會有人拿著那把劍打上門來!」

  「懸壺宮的人要上來收走玉印,我就偏不讓它得逞,越亂,拖得越久,對我就越有利。💙👽 69ᔕhυא.匚Ⓞm 😝😝」

  「也只有那把劍能夠對抗玉印,到時候場面一亂起來.嘿,我自然有逃走的機會。」

  事實的真相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複雜。

  懸壺宮的幕後主人是赤松子本體。

  而本體,和分魂,並非一條心。

  隱仙會和懸壺宮的對抗,其實是赤松子本體,和潛藏在隱仙會內這道分魂之間的對抗。

  之所以懸壺宮將隱仙會滲透成這樣,卻始終久攻不下無法徹底傾覆,仍需要花心思布局這千層餅一般的行動,也是因為此。

  常言道裡應外合,他們倒是里不應,外不合,各自心懷鬼胎,才導致這般複雜難言的局面。

  對於分魂而言,懸壺宮的滲透進攻既是可利用對象,也不全是自己人,既要相助,更需提防。

  難怪博士被蒙蔽那麼多年依舊能坐穩隱仙會主人的位置,只因博士這個不知情者正是維繫其中平衡的關鍵。

  整個隱仙會其實都是一局棋,只不過其中一方為了贏下棋局,將陳澤這個第三方給引了進來。

  結果水是攪渾了,可棋盤也被掀了。

  多方勢力交錯謀劃,到最後竟徒做嫁衣,讓陳澤成了最大受益者。

  於是現如今的局面便是,雙方都想要的玉印落到陳澤手裡,隱仙會易主,懸壺宮折戟,分魂也沒逃走。


  不過正如分魂所言,這個局面它並不是不能接受。

  它最大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如今至少沒落到本體手中被吸收掉,那就還有機會。

  「怎麼不接著說了。」陳澤「善意」提醒道。

  「我已經給出了我的誠意!」分魂略微提高聲調,不完善的器官結構讓聲音逐漸變形,

  「現在該輪到你展現誠意了!」

  「你要我怎麼展現誠意。」陳澤淡淡道。

  「幫我灌注進容器里!」分魂倏地和一直從旁窺視的許貴鋒對上眼神,給後者驚得身子一晃,

  「那個容器!」

  「只有他才行?」陳澤沒有直接答應。

  「只有他!」分魂有些惱怒地答道,

  「我好容易才可以掙破玉印脫身,只要再有一具合適的容器就行!」

  「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他成功留下,那個老匹夫暗地裡也沒少給我使絆子!」

  「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保住他,我才不會耗費力量,仿製玉印讓那博士去弄什麼療養溫泉!」

  「還好.這小子倒沒讓我失望,他體內的血脈濃度非同尋常.」

  「這麼多年的浸泡,他的身體已經調節至佳,再拖,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分魂本來還想接著強調,可見陳澤沉默不語,倒有些奇道,

  「怎麼,你不會心軟了吧?」

  「哈!別逗我樂!」

  「到你我這個層次,能為吾等獻身是他們這些低劣生物的榮幸!」

  「你從一開始就沒讓他們聽見我們講話,不就是這個意思?」

  正如分魂所言,許貴鋒和各個博士分身雖然能看見大致景象,卻被無形之力隔絕模糊了一切有效信息,啥也聽不見,啥都不知道。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咦?」一聽這話,埋頭啃羊腿的虺倒是驚詫,才發現一個事實。

  自己倒是沒有受到蒙蔽。

  看來我還是很關鍵的嘛

  連陳大真君都需要我在旁邊把把關!

  這下可給虺得意壞了,咧開嘴傻樂。

  「還有那個賤婢。」不料分魂一聽笑聲又開始嘴臭,

  「你也好這一口?」

  「哈,這小奴養得還挺水靈,沒少花心思吧?看來我們很像嘛,很適合結盟。」

  「不過我可勸你,像這種下奴不能太啊!好狗膽!」

  話音未落,虺已經提著大棒骨殺了過來讓它閉嘴,

  「給老娘把嘴皮子放乾淨點!」

  「我只是在想」陳澤伸手格開已經炸毛的虺,沉思道,

  「我也許能用另一種辦法幫你存續下來。」

  說著陳澤掏出了那隻玄紋內斂的儲物袋,展示給分魂看。

  「這是.」

  分魂正眼一瞧,卻是神色大駭,一頭倒栽坐地連連後退道,

  「拿走!快拿走拿走!離我遠點!」

  陳澤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般大,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倒是虺跟著冷嘲熱諷了兩句,卻不料分魂又是直愣愣舉著兩根僵硬手指對準了虺,

  「它就是用這外墟邪物移植進人體的吧!」

  「我就知道.這般不祥的氣息,快滾開!」

  正說著,見虺還要走近,分魂驚得掏出一把沙土糊過去,又跟沾到了什麼不潔之物一般連連甩手,一眼不敢多看,

  「滾開滾開滾開!」

  「呸呸呸!」

  「呸!」.

  那場面,直接給虺氣得腦門直冒煙,在陳澤的阻攔下張牙舞爪,

  「唔唔.你別攔我!」

  「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啊啊啊——」.

  陳澤橫在中間,一手按住虺的腦袋瓜剎住車,另一手提著儲物袋面朝分魂。

  還未開口,分魂一見儲物袋朝他指來,又連忙跟圓規似的轉了個方向。


  「你說說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陳澤直言不諱,

  「那外墟又到底在哪?」

  「呵」分魂的應對滴水不漏,

  「想知道?就趕緊幫我轉移到那具容器里!」

  說完似乎見陳澤不答,分魂倒是如同亮出魚餌般拋出一句,

  「你也是問到點子上了。」

  「外墟在哪?所有人都在找外墟在哪。」

  「就連那個老匹夫也是為了.」

  分魂渾身一抽,偏偏在這關鍵處斷掉了話頭,

  「容器!」

  「說了這麼多,我的誠意還不夠嗎?」

  「不夠。」陳澤的眼神變了又變,卻仍寸步不讓,

  「還不夠!」

  「先告訴我天地玄黃的用法。」

  分魂死死盯著陳澤,好一會兒才投降似的鬆了口氣,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呵。」

  「天地玄黃,要想駕馭這般涉及本源規則的至寶光憑修為不夠,還必須要有對應的法訣。」

  「我只知道『玄』和『黃』的法訣。」

  「告訴我。」見分魂還想接著拉扯,陳澤直截了當道,

  「我幫你活下來。」

  分魂默不作聲地看著陳澤,又瞄了一眼外面仍被蒙在鼓裡的許貴鋒和博士眾分身,一口答應道,

  「好!」

  「成交。」陳澤即刻接道。

  話音一落,他就感到一道元神之力所裹挾的信息想要湧入自己腦中。

  陳澤以神性之力相裹,藝高人膽大地接下,而後迅速解析其中內容。

  正如他的猜測及分魂所言,天地玄黃這套寶物妙處極多,可由於這是自然形成的法則至寶,雖經過後天加工,但不通過經年累月的摸索絕難摸透其中奧秘,也無法恰當運用。

  而分魂所給出的法訣就好像一份使用說明書,一段作弊代碼,能夠完全發揮其中「玄」和「黃」的諸多通玄妙用。

  像陳澤之前用來辟界所使的威能,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可以了吧?」分魂似乎開始焦急起來,

  「快點幫我!」

  陳澤點點頭,伸手一招,從未被松過綁的許貴鋒便兩眼一黑,昏迷著飛到近前。

  候在周圍的博士見到這一幕拳頭緊握,幾欲上前,卻最終停住了腳步。

  而陳澤面前,一直被無形之力壓制住的分魂忽感身上壓力一輕,立馬明白過來,蒸汽般的靈體神魂淅淅瀝瀝從泥軀中析出,直至匯合作一團成型靈魄,朝著許貴鋒猛衝過去。

  靈體擠占在許貴鋒身上,隨後就跟水滴進海綿里一樣,一點點沒入其中,直至一點痕跡不留。

  下一刻,許貴鋒的身軀睜開了眼,眼中光亮大作,眼白瞳仁幾乎混作一團。

  可就在他張了張嘴,似乎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異變陡生。

  先是卡住喉頭般窒息的神色,而後其臉龐迅速如跑馬燈一樣泛起赤芒,一圈圈如波紋般傳遍全身。

  「嗚嗚嘿呵哈嗚嗚嗚——」.

  無意義的嘶啞叫喊仿佛自無窮遠處空靈傳來,只見先前那團透明霧氣般的靈體又從許貴鋒的身體裡擠出一半來,

  「嗚嗚呼呼嗚嗚——」.

  好似不小心擠多了的牙膏,這團靈體癱在許貴鋒的上半身,出不來,進不去。

  「這怎麼回事!」虺差點以為自己在心裡陰暗的詛咒成真了,就聽見陳澤對著那團靈體道,

  「不是我做的手腳。」

  他好像看穿了分魂的想法,直視那灘牙膏靈體中較為明亮的那道光點,好像對視一般接著道,

  「你還想不通嗎?」

  「你自己都說了,你是赤松子的分魂,連腦子裡的記憶都殘缺不全。」

  「你的一切都是赤松子給你的,你想得到的事情,難道他會想不到?」

  「許貴鋒能活下來不是巧合。」

  「別這樣看我,我知道,你剛剛沒事,只不過是還沒有和身體完全契合。」


  「你掌握的奪舍法門就有問題,只會讓你的神魂慢慢消解在身體裡,都化作養分。」

  「你折騰的所有事情,都在赤松子的計算之內。」

  「你從一開始.就註定鬥不過赤松子。」

  「哦,應該說赤松子本體。」

  這如同死刑宣告一般的判決仿佛擁有實體,扎透了分魂的核心,讓它頃刻間開始潰散。

  「但是.」

  眼見塵埃落定,自掘墳墓的分魂即將消亡,陳澤卻又是話鋒一轉,

  「我答應過你,會讓你活下來。」

  雖然沒有餅狀圖眼神和邪魅一笑,但陳澤這時機把握已經深得神棍精髓。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暴露真實目的。

  剛剛陳澤答應分魂可不是「幫他奪舍」這個要求,而是「幫他活下來」。

  霎那間,陳澤的瞳孔幽深漆黑,周圍的天、地、山、水也一齊共鳴,變得無比黯淡。

  然絲絲縷縷的幽冥死氣沒有擴散出去,而是於遊蕩中化形萬千,似哀嚎人面,又似不定陰風,強盜似的將許貴鋒颳得七葷八素,完事挾著那從中掠出的赤松子分魂,如同歸家遊魂,齊齊沒入了陳澤體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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