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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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真君座下又一護法神將,如今重現世間,為真君斬殺妖邪,降服魔頭,度化眾生!」

  「福生無量天尊!」.

  眾人聽完,無不為這護法神將的威勢所折服。

  「另外,金闕九幽萬道無為明殿幽冥金闕至尊妙玄體道赦罪混元威厲鬥戰」

  胡林成話鋒一轉,念道完陳澤那莫名其妙又長了一大截的尊號,繼而開始布置起冥君法諭中所交代的其他事項。

  隱仙會基地內。

  經過眾人熱火朝天的忙碌收拾,拋開那些諸如爆碎山峰,河流改道等被改變的地形不談,至少基地所屬,大部分建築設施及景觀已然恢復了大半。

  不得不說手底下有人做事就是方便,尤其手底下人還都是精英。

  能被層層選拔進隱仙會總部基地的成員,基本素養都不會差,哪怕食堂炒菜的廚子背地裡都是資深間諜.咳咳,無論原先的身份如何,現在所有人都冰釋前嫌,一同為冥君效力,共創美好明天。

  「好!」

  「好!好好好!」.

  演講落幕,眾人拼命鼓掌,齊聲吶喊,隨後在冥君大人的法旨下團團圍坐,一同探討隱仙會日後的發展道路。

  畢竟陳澤接手隱仙會的本意是做個甩手掌柜,所以經過如今這番大變後,還有許多細節都需要商定。

  就比如那些亮出真實身份的懸壺宮臥底們,以劉輝為首,要為自己爭取更高的權力地位,以此為冥君大人做出更多貢獻。

  這類煩瑣雜事暫且不論,說回陳澤一行人,此時早已回到總部基地,從吳家歸手中接收了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赤松子。

  「哦嘞哦嘞哦嘞哦嘞哦哦哦——」.

  好似破鑼嗓子鵪鶉亂啼亂鳴一般的嗥叫聲不絕於耳,但這裡沒有鵪鶉,只有個躺在地上接受陳澤改造的吳家歸。

  雖然憑藉陳澤的道炁隔空灌注戰勝對方,但他的身軀也因承受壓力而幾乎損壞。

  不過區區幾百處致命傷,放到他身上根本算不得什麼事,陳澤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將其升級改造一波。

  「怎麼感覺他還挺享受的」已經習慣了這精神污染的虺悄眼打量著,總疑心對方是不是覺醒了什麼特殊癖好。

  只可惜沒人接茬,虺只好收回目光,看向正在邊上跟許貴鋒上演「父子情深」一幕的博士。

  好吧,這只是虺單方面的詆毀,至少博士解釋,他對每一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後輩都同樣重視。

  此時許貴鋒被捆得比待宰的年豬還要結實,牢牢束縛在一根釘入地面的大木樁上面,昏迷不醒。

  一直忙活至日薄西山,陳澤才啪的一聲合上吳家歸的胸腔,拍手道,

  「你站起來活動試試。」

  吳家歸依言站起,恢復如初的面容上還殘留著一臉酸爽,嘗試驅動身軀,然後.他就起飛了。

  嘭!

  氣流煙塵亂舞。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雞飛狗跳後,吳家歸總算是暫時適應了新改造的身軀,至少能夠正常行走,而不是像太空漫步般動不動就飄走。

  咯咯咯咯

  他胸前的機關核心勻速轉動,雖然看上去和之前一般無二,可實則內蘊的力量已遠超先前百倍不止。

  其實陳澤對吳家歸所做的實驗確實跟懸壺宮那些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要管吳家歸叫改造人也沒多大錯。

  可不同於那些懸壺宮改造人體內精巧的機械結構及能量轉化,陳澤所做的就簡單粗暴許多。

  硬灌道炁,憑藉源自外墟的黑樹汁液無腦容納,大力出奇蹟。

  測試完畢後,陳澤卻是又把吳家歸叫到面前。

  「真君。」吳家歸恭敬下跪,靜候法旨。

  雖然很想管陳澤叫老大,可一到近前,他便不由自主地將姿態放低放低再放低。

  當然,他心裡明白,並非是因為自己怯弱,而是對方於生命本源層次的超脫所致。

  米粒之珠,螢火之光,在面對皓月肯定會不由自主地收斂,這沒什麼好羞愧的。

  「從今天起.」

  陳澤也斂容正色,鄭重其事地面朝吳家歸宣告一個事實,


  「你就叫作王惡。」

  「是。」

  王惡俯首謝恩,並沒有去詢問緣由,因為他知道,真君自有深意在。

  他也是個合格的信徒。

  當然,這一次替他改名,陳澤還真有點深意在。

  先前王靈官所託,幫他把名字傳下去,陳澤便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做。

  直到於張寶勝夢境之中,看見赤松子對徒弟們強灌名號,陳澤才有所領悟。

  按赤松子的做法,賜名需要作為容器的人,神性,法寶及秘法等要素。

  所以陳澤這賜名看似鄭重,實則並沒有顯露出神異之處。

  只因他手頭根本沒有王靈官的神性,所以也無從談起。

  但.王靈官最特殊的一點就在於此。

  王靈官,本名王惡,皈依薩天師後才改名王善。

  如今陳澤將克隆自王靈官遺骸的吳家歸改名王惡,就等於是提前做個準備,什麼時候搜集到王靈官的神性,再將其改名為王善,那興許真能大功告成。

  改完名字,陳澤再將王惡這一超級戰力推給了爭得不可開交的隱仙會下屬們,讓他們給安排點差事做。

  打發走王惡,也到了該料理真正主菜的時候。

  啪嘩啦啦啦!

  虺一頭冰水狠狠澆下,被困在木樁子上的許貴鋒顫抖幾下子,逐漸甦醒過來。

  一睜眼,面前就擠滿了七八個博士盯著自己看,差點沒給許貴鋒嚇一跳。

  「你醒了。」

  七八個博士異口同聲開口道,

  「小許。」

  在陳澤趕回基地後,博士的分身們自然又恢復原樣,且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博博士?」許貴鋒的臉在一秒之內燒紅,只覺漲熱難耐,

  「好熱,怎麼這麼熱。」

  「小許。」七個博士遠離,只剩下一個博士陪在旁邊,

  「忍著點。」

  「?」許貴鋒的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布置在他身側的重重陣法便陡然發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許貴鋒的慘叫聲中,一團聚散不定如鬼魂般的扭曲人影從他體內被逼了出來。

  人影愈加凝實,獰惡的鬼臉變形拉長,黑洞般的邪口大張,似乎就要做出什麼應對。

  而後啪的一聲巨響,一塊土黃土黃的板磚破空飛來,將它砸得近乎潰散,再也無力抗衡。

  嗚嗚呼呼呼呼呼——

  在莫名颳起的陣陣陰風中,陳澤手持「黃」之板磚連連拍下,把那道人影拍得七葷八素,直至將其一把揪住,狠狠塞入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泥沙雕塑當中。

  這是博士幫忙捏出來的分身,只不過其中並沒有灌注他自己的分神,而是作為容器塞進了新鮮熱乎的赤松子分魂。

  「小許,小許」

  見塵埃落定,博士的分身們再度擠上來,七手八腳地給許貴鋒扇巴掌搖肩膀掐人中。

  直至他被逼得大喊「停停停」博士們才住手。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貴鋒好似剛從噩夢中醒來,眼神渙散。

  「你差點被奪舍了。」其中一個博士道,

  「幸好時間緊,它沒來得及吸收掉你的元神,才撿回一條命。」

  「奪奪舍。」許貴鋒掙扎著抬眼望去,好似鐵遇磁鐵般,一眼就鎖定了旁邊的那具泥沙身軀。

  「嘚!」虺興致盎然地跳了出來,手拿吃剩的羊腿大棒骨指向對方,

  「堂下何人!」

  「報上名來!」

  泥沙身軀沒有答話,只是不斷顫動掉渣,形態不穩,似乎還在適應當中。

  「別裝了。」陳澤老神在在盯著對方道,

  「你逃不掉的。」

  依舊沒有應答,泥沙身軀仍在不斷波動。

  「我可沒有給你準備第二具身體。」

  陳澤的聲音霎時冷了下來,

  「你的時間有限,最好想清楚了。」


  這話如同咒語,剛才還帕金森般抖個不停的泥軀迅速穩定下來,燈泡般的雙眼逐漸鍍上一層微光,抬頭看了過來,

  「你很好。」

  好不好還用你說?!

  陳澤當即一打響指,開門放虺,讓她拿著大棒骨磚狠狠敲了對方一頓,以端正態度。

  當然,對方只是一道分魂,更不會懼怕這種程度的「拷問」。

  只是這具泥沙凝成的假身可沒有那麼結實,不僅沾上一身油污,還處處塌陷開裂,眼看著就要真正崩毀。

  正如虺所言,奪舍,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一件事情。

  在如今的天地規則下想要奪舍,更是難上加難。

  甚至還要連同玉印中積攢下來的力量一起轉移,那是真正的千難萬難。

  在赤松子的分魂剝離過後,博士多年來被遮掩影響的記憶逐漸清晰,因而幾人算是知道。

  許貴鋒之所以重要,正是因為赤松子的這道分魂自幾十年前就在一點一滴培養。

  首先以許天師嫡傳的血脈之力打底,讓他具備了足夠承載分魂及力量的肉體潛力,再加上幾十年來明里暗裡的安排,讓許貴鋒遠離其他超凡法寶的「污染」。

  直至今天,以主持陣法的名義令許貴鋒首次接觸玉印,再以悄然放出,同樣源自許旌陽遺落精血的【寄體血嗣】配合刺激,喚醒許貴鋒體內蟄藏許久的血脈之力。

  這是一具被精心準備的完美容器。

  事實上,類似許貴鋒這樣的容器並不少,只不過.他是唯一活到現在的人。

  因而便有了今天的這場動亂。

  是的,全讓赤松子分魂給安排完了。

  如果說博士一直在大氣層布局謀劃,那委身玉印之內,一直在悄然施加影響的赤松子分魂絕對高到了外太空。

  所以這具臨時打造出來的身軀根本容納不了多長時間,一旦身軀崩碎,那漏出來無依無靠的分魂可真是神仙難救。

  哦,真正的「玄」之玉印倒是可以寄託,但玉印現在也落到了陳澤手中。

  「我就不明白了。」此時見赤松子終於願意配合,虺倒是蹬鼻子上臉,

  「你藏了這麼多年不累嘛,就不能直接把博士做掉,自己發號施令?」

  赤松子回以兩個鼻孔。

  虺怒,惡狠狠開始擼袖子。

  「我倒是想。」赤松子這才不屑地看向虺,直到腦門又挨了一棒才肯好好說話,

  「呃!嘶—這妖孽的本體躲在地底,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冒過一次頭,不然的話.」

  赤松子沒有再說下去,但顯然是博士的謹慎救了自己一命。

  自從潛入地下,博士的本體便未曾真正暴露於陽光之下,更不曾接觸過任何外物,從來只是通過各種定期更換的分身來管理隱仙會運作。

  因而這縷潛藏在玉印中的赤松子分魂只能依靠潛移默化的影響,來干擾博士日常決策。

  由於分身和本體的記憶同步共享,所以博士本體也發覺不了被蒙蔽的事實,直到陳澤用「黃」之劍將這份聯繫斬斷才有所察覺。

  所以那些懸壺宮臥底所言「博士會暗中配合行動」,其實是這麼個意思。

  「廢話到此為止吧。」陳澤打斷了欲言又止的虺,面朝赤松子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說出來你也不會放過我。」赤松子剛要不屑,一見虺又要舉起大棒骨連忙收斂起神色。

  「但你還是要說。」陳澤再度戳穿了對方的真實意圖,

  「不然你也不會跟我廢話。」

  「別跟我討價還價了,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聰明。」赤松子滿是優越感地看了一眼陳澤,然後毫不猶豫道,

  「先叫這女癲子離我遠點。」

  「你,說——什麼!」虺開始充氣進入河豚形態,然後便咿咿呀呀的被陳澤拎了回來。

  「你先去吃點東西冷靜一下。」陳澤面不改色道。

  「哼,算你運氣好!」虺惡狠狠丟下一句狠話,隨即到一邊啃起了提前架好的烤全羊。

  看到虺離遠,赤松子額前掉落的泥沙碎屑明顯少了許多,

  「我要你幫我找.不,我要你幫我回到那具容器體內。」

  「不要耍小聰明,不要騙我,這沒有意義。」

  「你能給我什麼。」陳澤反問道。

  「我能給你赤松子的下落,行蹤,還有.它的目的。」赤松子冷笑道,同時默不作聲將視線遠離了陳澤身後仍在齜牙咧嘴的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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