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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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澤想要以自己這件儲物袋來容納這點「神」,說不定以後真能孕育出器靈什麼的。

  只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二者並不能相融。

  可根據新加載技能殘片所帶來的提示,陳澤本就對如何處置有了一點模糊的想法。

  他當即將儲物袋往嘴裡一塞,吞了下去。

  與之一同被吞入腹中的自然還有那點微弱的「神」。

  片刻後,陳澤閉目運轉丹法,燃起丹火。

  丹道本就是以自身為熔爐,現在陳澤藉機煉一點其他器物當然再簡單不過。

  屬性面板全力運轉,那點技能殘片所帶來的信息似是而非,卻被陳澤運用到了極致。

  等到旁邊始終好奇圍觀的張厚德終於失去興趣,自顧自玩弄起剛找回來的木陀螺,陳澤也已經完成了熔煉。

  「呼——」

  事實上陳澤心裡已經在想著如何拒絕。

  好一會兒,應付完劉導演的陳澤終於掛斷電話,來到馬福成面前。

  盯著地上不斷自旋加速的木陀螺,馬福成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於是調轉方向,兩人很快就趕到了那處村口。

  「善惡終有報。」陳澤盯著他似乎在自言自語,

  一旦脫離那個環境,張厚德的精神狀況立馬飛速好轉。

  「可讓我好找!」劉導演的口氣相當感慨,

  「貨真價實的易筋經!絕對超乎你的想像,你可一定要來看看!不來鐵後悔。」

  「行吧,那就等著吧。」

  「我騙你幹嘛啊!」劉導演有些急了,

  後來劉導演離開深市,啟程去其他城市探訪,兩人便未曾聯繫。

  噔,噔,噔.

  腳步聲由遠及近,坐在成排深藍掉漆靠椅上的陳澤順著聲音側頭,和迎面走來的張厚德對上眼神。

  陳澤自己當然也對張厚德做過檢查,只不過後者在元神方面並沒有異常。

  陳澤輕輕轉動儲物袋,只見在袋身某處多了一個小小的劍形印記,模樣正和之前的長劍本體差不多。

  非要說的話,其實袋子本身的儲物功能和以往比起來並沒有變化。

  維持封印的力量源自長劍上的這點「神」。

  「我家都沒了。」

  劍柄。

  「寺廟!求子還很靈?」

  拿起一看,來電的人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現在看起來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

  那裡離基站比較近。

  就目前而言,只要定期服藥,他完全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一棵默默承受風雨的樹。

  許多人甚至自發地遠離了這裡,哪怕他們根本未曾發覺這一點。

  看著威勢驚人的旋齒機就跟紙糊一樣,直接被一巴掌扇沒了半邊車頭。

  只不過從回執單上看,張厚德的探監申請居然需要一個多月才能批覆。

  時過境遷,當初陳澤剛剛入門探究,對各類養生功法都有著強烈的興趣和需求。

  【經驗值+500】.

  「哦沒事沒事。」陳澤繼續跟電話那頭的劉導演解釋道,

  「信號不好,剛剛斷了一下,我在山裡頭。」

  信號斷了。

  在元炁的包裹下,儲物袋嶄新如故,非但沒有腐蝕,反倒光澤凸顯,賣相又好了不少。

  陳澤沉默了一會兒,又仔細檢查過不少蛇骸。

  憑藉張厚德的直系親屬身份,陳澤得以一路暢通無阻,知曉了季連緣具體的關押之地。

  張厚德迎著這麼多人的目光有點怯場,本能般的往陳澤身後躲了躲。

  骨碌碌,骨碌碌碌——

  咚咚咚咚咚.

  一台艷紅塗裝的旋耕機正頂著車頭碩大的旋把刀齒開在村頭小路上。

  震天響的動靜把張厚德嚇得夠嗆,拔腿跑了兩步卻突然頓住,回頭抓住沉迷電話的陳澤衣袖拼命拉扯。


  他怔怔地盯著陳澤看,如同瞬間失去了痛覺乃至於其他知覺,坐在那裡就像一棵樹。

  同一日,潛逃多年,改名換姓的通緝犯馬福成終於恢復了身份,用回本名。

  啪!

  張厚德猛地一藤條抽在木陀螺上,木陀螺在馬福成眼中越轉越快,越放越大,直至將他自己徹底碾碎。

  噼啪啪啦,乒桌球乓嘭嘭嘭——

  連帶多年來的積攢,甚至是他悄悄藏起來準備當棺材本的幾件文玩也化作滿地殘碎。

  原地轉過幾圈,陳澤確信這裡已經沒有其他價值。

  啪,啪!

  張厚德不知從哪折了根小藤條抽打木陀螺,手舞足蹈的頗有些滑稽。

  「老劉你怎麼神神叨叨的,靠不靠譜啊.」.

  陳澤悠哉地講著電話,旁邊的張厚德更是記憶不過三秒,已經掏出木陀螺開始抽打,旋轉。

  除此之外,似乎便沒有其他異常。

  車身濺滿了黃泥點,由於缺乏保養,速度提起來反倒一蹦一蹦的顛簸,卻怎麼也顛不散駕駛座上馬福成通紅的雙眼。

  「你繼續,你繼續講.」

  但現在看不出成效,不代表以後永遠如此。

  只不過結果卻和他預想中有了億點點偏差。

  直到此時陳澤似乎才終於發覺,耳邊依舊粘著手機慢悠悠就要轉頭。

  領著張厚德還沒走多遠,陳澤兜里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嗯,嗯嗯.」

  骨碌碌——

  似乎是木質.

  陳澤此時再作打量,卻見劍柄原先接駁劍刃的部位居然有著字跡。

  「走了。」陳澤招呼一聲,就要帶他離開。

  只不過白頭蝰雖然種群數量不少,但由於習性和棲息範圍的原因,一般都較為罕見。

  奇怪的是面對這驚天一幕,周圍明明有不少人路過,卻偏偏無人往這邊投來目光。

  不錯,打電話的正是紀錄片攝製組的劉導演。

  在神識勘測中,儲物袋和以往有了明顯的區別。

  而那坨毒蛇沙琪瑪陳澤也沒多大興趣。

  「走吧!馬福成。」

  贛省,昌市,某座監獄。

  不僅剪了頭髮,修了鬍子,衣著也整齊潔淨,和當初的那個男乞丐判若兩人。

  罷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陳澤從儲物袋中取出提早準備好的塑封打包袋,將殘渣和劍柄分別收納再裝了回去。

  啪。

  不僅是外表,張厚德的言談舉止也幾乎跟正常人沒有兩樣。

  陳澤張口一吐,呼氣似的就將儲物袋重新吐出。

  「申請完了。」張厚德在陳澤身旁坐下,順手遞過去一張回執單。

  「怎麼這麼久?」陳澤盯著回執單皺眉問道。

  「家沒了就再找一個。」陳澤不以為然,

  「有人的地方就是家,走吧。」

  「黃」。

  你不是很厲害嗎.我他媽弄死你!

  陳澤順著望去,卻見這井邊的一圈空地如果和外圍更大一圈區域連起來看,蛇骸的數量是越往外越多。

  當!

  人未轉,掌先至。

  「馬福成?」陳澤斜眼看向張厚德。

  嗖~

  於是他散出元炁,將老宅所屬,被他拆掉的遍地廢墟通通捲起。

  叮鈴鈴鈴鈴鈴鈴鈴——

  也算是將這口井徹底封存。

  現在劍刃崩毀,字跡便自然顯露出來。

  說罷陳澤將回執單遞了回去,張厚德接過回執單猶豫許久,還是遲疑地問出了口,

  「那個人,怎麼樣了?」

  依舊是陳澤最鍾愛的大逼兜。

  看似脆弱的肉掌和鋼鐵造物相觸,後者的鐵皮立馬顯出驚人凹陷。


  張厚德越來越急,急得話都說不出來,卻怎麼也扯不動陳澤,簡直像是在拉一座山。

  嗡~~砰!

  「我就是有些拿不準才想請你來看看的!我跟你說啊.」

  陳澤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表情,自然得像是剛剛拍死一隻蚊子。

  不過從結果來看,這麼多蛇也沒能突破那層封印,帶走長劍。

  從駕駛座上凌空掉下來的馬福成面朝陳澤,一屁股摔落在地,給零件雨澆了個滿頭滿臉。

  「餵?」陳澤已經撥回了電話。

  換言之,這無數蛇骸似乎是在拼死逃離井邊。

  而後者看著已經不太正常,正痴愣愣地盯著張厚德玩陀螺。

  來不及了!

  若是讓當初知道他的那些村民再來看,恐怕都認不出人。

  他的家沒了。

  漫天零件飛舞,有如天女散花。

  農機已然殺到跟前,巨大的陰影將兩人徹底覆蓋。

  「走去哪?」

  大概一個月後。

  「走?」張厚德捋著鼻毛有些愣住,

  至少這個陳澤親手打造的儲物袋也算是有了點「靈性」。

  不過還沒等陳澤接起,鈴聲便戛然而止。

  本就破爛的長劍已經崩壞腐朽成一堆殘渣,只是陳澤眼睛一亮,從中略作翻找,拿出了一截相對完好的部件。

  蛇骸本身沒有特別之處,完全就是普通生物殘骨。

  短暫的迷茫和難以接受過後,憤怒的凶焰將馬福成徹底吞噬,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心裡只有前方正背身打電話的陳澤。

  「真的假的。」陳澤有些敷衍,

  「你沒吹牛?」

  再前前後後走過不少流程,陳澤總算是把張厚德的身份也完全恢復。

  這麼多蛇難道是被人為聚集過來的?

  而且還是在從未聽說過有白頭蝰棲息的蘇省.

  陳澤越發覺得此事蹊蹺。

  骨碌碌——

  「當然記得,什麼事啊老劉。」陳澤卻語氣熟絡。

  駕駛座上的馬福成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銳利旋齒猛地一顫,對著陳澤當頭砸下!

  「小陳,是我,還記得我吧?」電話那頭的嗓音已經有些陌生。

  「誒嘿,誒嘿嘿嘿嘿.」

  馬福成眼中的血絲幾近凸顯,幾乎要匯成一股,將瞳孔中陳澤的倒影團團圍住。

  乒桌球乓——

  當然,也落網了。

  隆隆隆隆隆隆——

  此處聚集的白頭蝰

  陳澤粗略一估,如果算上井內的那塊沙琪瑪,肯定有上萬條。

  此外他還帶張厚德去精神病院做了詳盡的檢查。

  「唉」陳澤嘆了口氣無奈道,

  馬福成猛地掰過操縱杆一拉到底,車頭旋齒微微晃動,像頭咆哮的巨獸隆隆碾來。

  於是車身前進的勢頭猛地一滯,後半截車身連同駕駛座卻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進。

  旁邊的張厚德已經在空地上轉起陀螺,似乎將之前的畏懼忘得一乾二淨,正玩得不亦樂乎。

  哪怕易筋經會比五禽戲八段錦什麼的厲害許多,陳澤估計也就那樣。

  「嘿!你忘了啊,你讓我找到人要順便通知一下你的。」

  「我也不清楚。」張厚德認真答道,

  也就是說,張厚德就是平平無奇的精神病人,多半未涉及超凡力量。

  但如今他連金丹都結了,自然看不上外頭俗世流傳的這些功法。

  張厚德聽得迷迷糊糊,可看著越走越遠的陳澤,還是趕緊抓起木陀螺往懷裡一揣,跟了上去。

  而醫院的檢查結果也相對樂觀,張厚德的精神症狀其實並不嚴重,只不過長期被排擠打罵所以加重了病情。

  黃.

  至少陳澤完全看不出這劍哪裡跟黃沾邊。


  和汪維德那種情況有明顯的區別。

  陳澤隨手補上兩巴掌,幫助這台操勞多年的農機提早壽終正寢。

  「別鬧。」陳澤輕輕揮手,又接著對聽筒解釋道,

  再連同原先的井口碎塊,陳澤將所有東西一股腦全塞入井中,將其填得滿滿當當。

  去死!!!

  這邊陳澤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另一邊卻有不小的動靜正在飛速接近。

  此時大清早的,已經有不少人或扛農具,或開農機來來往往,好奇地打量陳澤以及身後的張厚德。

  真麻煩.陳澤嘀咕著拿著手機比畫兩下,決定先回到之前馬福成所在的聚落附近。

  「哦,沒事,我剛剛跟別人講話,你繼續。」

  「通知?」陳澤有些想起來了,

  「哦哦哦哦,好像是我說的。你找到人了?」

  提到長劍,陳澤將目光轉回面前的那堆渣滓。

  至於井下被他戳碎的木板本身也沒什麼特殊。

  當初就是劉導演領著攝製組和陳澤一起去探訪五禽戲、八段錦等等功法,才結識了郭忠正、左雲芬等人。

  「他們說說我爸以前從來沒人探過監,所以第一次程序會比較麻煩,需要提前做思想工作。」

  陳澤仔細辨認,劍柄處是這樣一個小字,用的是古體,所以和現行的簡體字略有不同。

  後者點了點頭。

  「聽說已經被起訴了,估計還得坐牢。」陳澤毫不在乎地答道。

  馬福成,雖然他盜用身份,還經常對張厚德施加打罵侮辱。

  但客觀來說,他也確實給了馬福成一口飯吃,讓其長大成人。

  至於馬福成這麼做就是良心未泯,出於愧疚;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怕被秋後算帳,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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