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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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年代久遠和風吹日曬,這棟房屋已經殘破不堪,說是房屋還不如說是幾堵破磚牆。

  張厚德停在破牆前躊躕不定,陳澤見狀上前一步問道,

  「怎麼不進去?」

  「里裡面有蛇」張厚德怯弱地盯著地上,目光所及處正是一條較為完整的蛇骸。

  蛇?

  陳澤繞著破屋走了半圈,發現這裡的蛇骸確實在廢墟之中最為密集,數量最多。

  難道是這棟老宅把蛇群吸引過來的?

  陳澤透過縫隙可見,破磚牆裡面還圍著一處小院落,以及其他幾間房屋。

  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同屬老宅。

  陳澤盯著面前的廢棄院落默默提高了警惕。

  看來這裡果然是有點問題的。

  無聲無息間,有絢爛的幽藍色不知從陳澤身上的什麼地方散出,看得旁邊的張厚德眼中熠熠發亮。

  這跟城市污染嚴重,山野空氣清新是一個道理。

  朋友?

  但也導致各種法器還是跟死物沒有區別,無法主動生效,全看使用者如何操縱。

  依舊沒有找到其他殘帛,也沒有剛剛煉化元炁感知到的異物。

  但無論如何,封印已經被陳澤揚了。

  兩人喀嚓喀嚓地踩過蛇骸,一間間屋子地搜了過去。

  壞了該不會封印本身是為了保護它吧?

  但也能從中窺視不少信息。

  井底是厚厚的泥層,神隨炁發一路向下,直至撞上障壁。

  被陳澤認為是法寶範疇內的存在只有一個,孫波。

  他獨創丹法的侵蝕與煉化特性倒和系統檢索功能有著非凡相性。

  卻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如此數量的白頭蝰,且狀況如此詭異。

  沒頭沒尾的,根本無從下手。

  噗啪啦.

  極具侵蝕性的幽藍色浸染而上,帶動井口化作碎塊崩飛。

  噗咚乒桌球乓——

  現在看來,身邊廢墟里的蛇骸多半也是白頭蝰。

  此處的天地元炁。

  牆後的院落更加誇張,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的蛇骸,地毯似的。

  內部元炁中的異樣相當明顯,看來異常之物就在井下。

  短暫的驚訝過後,陳澤操縱元炁繼續深入,穿透蛇餅抵達了真正的井底。

  一杯清水中混了一滴油,格格不入,如同混在米飯里的沙礫。

  「怎麼了。」陳澤耐心詢問。

  未知?

  又是長條狀的不過很硬好像是,一柄劍?

  此前陳澤在馬福成家中見到的蛇酒也是用這種毒蛇泡製而成。

  屬性面板很快浮現而出。

  這口井不深,陳澤已經操縱元炁探到井底。

  如果不是因為這張殘片,他們是否還能父子團聚,張厚德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副瘋癲的下場?

  「你見過?」陳澤斜睨了他一眼。

  若不是幾經確認,陳澤恐怕會以為眼前是什麼活物。

  而現在,陳澤在面前的破爛長劍現在已經是一堆破爛碎鐵身上再次察覺到了「神」的特徵。

  出貨了!

  加載!

  張大畸形的蛇口、粗長獠牙、滑膩分叉的細舌,以及無數瞪大瞪圓的亮堂蛇眼,所有豎瞳齊齊朝天,透過狹小的縫隙注視著井口。

  至此,這片老宅徹底被夷為平地。

  「蛇」張厚德難以將意思表達清楚,

  「.裡面,有好多好多蛇.」

  陳澤盯著黑漆漆的井口沉默片刻,伸出雙手遙遙對準,洶湧的元炁隨之衝出。

  果不其然,即使這點微不足道的元炁也已將問題暴露出來。

  原先的封印之下,元炁將此處徹底浸染,最後包裹了其中唯一的異物。

  啪呲—

  井中的這些白頭蝰明明沒有絲毫生機,居然未曾腐朽。


  這附近絕對有什麼本不屬於此地的東西,氣息流露出來,自然沾染了環境。

  陳澤嘆息一聲收起殘帛,在張厚德收起照片後也將這間屋子給拆了個粉碎。

  不,也許不是張厚德,而是這座季連緣家的老宅。

  少頃,夢幻般的幽藍光華收回體內,卻也拐回了一些本不屬於陳澤的元炁。

  而其中的紋絡是用神炁配合銘刻而成,相當於移植上去了「炁」和「神」。

  這把劍被賦予,或者說擁有了部分的「神」。

  陳澤的紋絡以及道法都已經登堂入室,可是此時一細想

  怎麼個封印法?

  許久未曾用屬性面板開掛,陳澤倒有些燈下黑,一時沒想起來。

  是的,不是元炁感應,而是神識感應。

  是的,蛇。

  【檢測到未知技能殘片,是否】

  這種單手劍在華國的漫長歷史中並不罕見,不好判斷年份。

  頭部生有大面積白斑,軀體修長呈紫褐色,且分布有間隔規律的成對鑲黑邊朱紅色窄橫紋。

  簡單的道理,在陳澤身邊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一來,倒是讓小院空地正中的那口水井裸露凸顯出來。

  天地元炁就好比空氣,是流動的,但在一定地域範圍內卻有著相對穩定性。

  有某種力量將井底的一片區域和外界隔絕開來。

  陳澤摸索了一陣,隱隱能發覺關竅卻又難以把握實質。

  靜靜煉化著這縷天地元炁,陳澤默默從中剖解有效信息。

  於是他逐漸加大元炁輸出力度,使勁朝下一捅。

  正是因為本就為生物的劉波和老冰棍相融一體,所以孫波才擁有真正的元神與靈智,同時又兼具器物的部分特徵。

  陳澤盯著面前的古井飛速思考。

  「你爸爸見過蛇嗎?」陳澤突然開口。

  陳澤心中瞭然。

  遍布小院的蛇骸偏偏在這裡空了出來,半塊碎骨也看不見。

  此處無數條長蛇有大有小,卻都是同一種類。

  很快,隨著未知技能的殘片加載完成,陳澤腦中迅速湧入和明了諸多信息。

  滿滿一大坨,由無數斑斕長蛇如同沙琪瑪一樣又緊又密攢在一起,再由不同「蛇團」繼續糾結擠壓最終形成的一大塊蛇餅。

  還未多想,此時劍身忽然輕顫起來,幾乎在發出生物般的精神波動。

  「好。」陳澤也不廢話,和張厚德並排而走,踏過了破磚牆。

  他正牽著一個年紀尚小的男孩,笑容滿面地看向鏡頭。

  就拿陳澤從那位無名前輩繼承學習的紋絡之道舉例。

  除了可以得知當地的元炁質量濃度如何,還可以察覺其中是否有異常之處。

  除去劍刃本身的破破爛爛如同鋸齒,深褐色的劍柄處也沒有多餘裝飾,看著相當樸素。

  有種分崩離析的趨勢。

  「我會保護你。」

  系統!

  陳澤立刻將已經碎成數塊的長劍靠近自己,散出元炁包裹其中。

  小小一塊殘帛,從那個神秘師公到季連緣到曹大師,再到陳澤手上。

  木板碎裂,底下濃郁的氣息立馬沖了出來。

  從蛇餅上方積攢的灰屑鳥糞來看,這些蛇餅存在的時間絕對不短,起碼十年以上。

  所以種種法器符咒才可以發揮出超凡功效。

  但就好比從零到一的突破,這份特徵的存在本身就彌足珍貴。

  白頭蝰,一種較為罕見的劇毒蛇類,主要棲息在華國境內,許多省份都有分布。

  之所以陳澤經常關注@無窮藏狐的科普日常這類博主,就是因為他本身對各類生物的好奇與求知。

  咦?

  站在井口的陳澤眼神一凝,隔空微操,將底下的情況摸了個遍。

  如今陳澤的自創丹法已經初現雛形,隨手煉化部分天地元炁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有著豐富煉器經驗的陳澤馬上反應過來這把破劍的意義。

  器!

  關鍵在於器物!

  陳澤這麼做就相當於是定點採樣。

  陳澤仔細感受,發覺在外界天地元炁的包裹擠壓之下,這柄劍的狀態似乎不太妙。

  從形制上來看,劍身狹長一米有餘,漸變收腰,扁柄盤首,劍格很短,僅僅是用來防止脫手。

  照片是年輕時的季連緣,襯衫西褲,留著時髦的費翔同款捲髮,也沒有蓄鬚。

  當然,不包括陳澤這位博物學愛好者。

  最後一間屋子內,張厚德在床底一陣摸索搗鼓,拿出了一個大木盒打開。

  如果從物理層面來說,擋在元炁前面的是一整塊木板。

  【正在檢索中,請稍候.】

  那要不.我來做個封印?

  隨著拆遷來到地下部分,動靜愈演愈烈。

  但是在封印處,陳澤卻並未找到紋絡的痕跡。

  可就是這樣一把腐朽了的垃圾破劍,在陳澤的神識感應中卻相當特殊。

  所以陳澤一直不願稱之為法寶。

  但這樣子造出來的法器並不能算是真正擁有了「炁」和「神」。

  「沒有,這個好好玩!」張厚德沒有半點心機地答道。

  封印?

  可張厚德卻從中精準挑出了一張合照,滿眼珍重地看個不停。

  這種氣息給陳澤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一如剛才的封印力量。

  當初的【紋絡】也是這樣子一步步從【符法】演變過來的。

  很簡單的道理,那是後天模擬強加上去,終究是外來植入的部分。

  只不過井底的場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便是紋絡的意義所在,就像一個替代品。

  張厚德遲疑片刻,盯著眼前的老宅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澤睜開雙眼,看向了張厚德,

  「你想進去嗎?」

  陳澤快速收尾,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異物後便控制元炁,裹著長劍一路穿過土層、蛇餅最後飛出了井口,懸在面前。

  這似乎是有別於紋絡的另一種超凡力量體系。

  隨著陳澤的不斷開發,哪怕技能殘片也可以直接加載,只不過一般難以直接運用或升級。

  但不包括蘇省。

  這種來歷不明,實證不清的東西,完全觸及了陳澤的思維盲區。

  在人體上不必贅述,若是放到器物上則有得講究。

  「哇!」張厚德一臉吃驚,就差沒拍手稱讚。

  於是陳澤移回目光細細打量起面前這把鏽跡斑斑的長劍。

  說是器靈絕對過了,哪怕連雛形都稱不上。

  「以前,好久以前。」張厚德明顯有些為難,想不起具體的信息。

  隆隆隆隆隆隆!

  也正是內丹術練己的三大核心,精,炁,神。

  剛剛封印已經被他揚了,再封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陳澤目前的眼光與認知而言,他所見過的,世間一切超凡力量其實都可以囊括在這三者之中。

  精、炁、神當中的神。

  看著這一幕,陳澤不禁掏出了那張殘帛端詳起來。

  來到廢井面前,陳澤左右細看,除了邊上一個殘存的破木樁子外異常乾淨。

  「沒,沒有.」張厚德矢口否認道,

  「是是我爸的朋友!」

  不知傳了多少人,又有幾人能真正從中受益?

  所謂寶物有德者居之,大概就是這麼個理了。

  忽然,陳澤頓住了動作。

  「什麼時候有的蛇?」那口水井在陳澤眼中愈發可疑起來。

  片刻後。

  看著張厚德面容逐漸扭曲,經驗豐富的陳澤及時喊停,讓他不必再細想。

  事實證明大力出奇蹟,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陳澤忽然意識到,也許不止自己一個人來找過張厚德。

  「我想進去看看。」張厚德天真的臉上難得顯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混雜了懷念與畏懼。

  如此地獄般的景象絕對足以讓蛇類恐懼者當場去世。

  底部塞著厚厚一層異物,那是由一團團一簇簇盤根錯節,扭曲纏繞在一起的長條管狀軟軀構成。

  當時陳澤還奇怪,怎麼會在這裡見到白頭蝰,但也沒多想,畢竟物種棲息範圍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原地幾乎化作一口元炁新井,一路向下開掘,並隨著附著其上的神識感知內部情況。

  那些法器本身的材質對應了「精」。

  「呃」陳澤才帶著張厚德靠近水井,後者就面色痛苦,抱住腦袋呻吟起來。

  檢索未知不正是系統的專項特長嘛!

  時間不等人,長劍咔的一聲脆響,直接攔腰折斷。

  陳澤用元炁托住,面露愁容,但很快反應過來。

  裡面裝的似乎是些舊物,陳澤看了眼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都不知道該針對什麼進行封印。

  但有一點不同。

  不同於外面的蛇骸,這裡的蛇軀全都保留血肉,栩栩如生。

  雖然眼下隨著劍身破碎,這點「神」似乎也要隨風散去。

  不過沒關係,陳澤已經找到了應對之法。

  隨手一翻,小巧可愛的儲物袋便出現在掌心之中。

  接下來便是神識大顯身手的時候。

  破劍蘊含的這點「神」比起真正的神識而言不值一提,輕而易舉地便被剝離,捕獲,強行貼近儲物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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