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荀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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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萬幸對方的彈藥也並不多,棄了槍械以後就只剩下近身搏鬥,榮巧曼的槍法不錯,但是這種格鬥顯然並不是她的長項。

  秦以川以一打三,還要抽空護著榮巧曼,不出一會兒就已經力不從心。

  這些人使用的都是統一制式的軍刺,比秦以川的軍刀要長出一截,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戰鬥,一寸長一寸強。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厲被這種絕境逼出來,秦以川豁出去用肩膀受了一刀,手肘一轉,匕首自下而上在對方的後腰劃出一道深長的傷口,趁著對方手勁兒一松,奮力橫刀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還剩下兩個人。

  秦以川的手抖得幾乎快握不住刀,對方顯然也看出來他是強弩之末,剩下的兩個人一左一右沖著他和榮巧曼襲來,榮巧曼體力不敵這群壯漢,臉頰上被割開一道猙獰的口子。

  秦以川雙臂護在身前,抵擋住了一個壯漢揮過來的一拳。

  手臂上的神經在短時間之內仿佛失效了,他的整個上半身都麻木得無法控制。

  他借著對方這一拳的力氣向後一和後空翻,右腿繃直,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踢在了壯漢的下巴上。

  人的下巴突然受到猛烈的撞擊,會讓大腦在一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而秦以川穿著綠蘿特供的作戰靴,這一腳的力道足夠折斷人的頸椎。

  壯漢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破碎的嚎叫,身體晃了一下便倒下了。

  秦以川的大腦和身體仿佛分成了兩部分,頭腦是混沌茫然的,可是手卻抓起地上不知道是誰落下的軍刺,用盡了身體最後一絲力氣,扎進了扼住榮巧曼脖子的男人的後心。

  秦以川和最後一個殺手一起倒在地上,混亂的腦海里飛快地閃動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抓不著個頭緒,連身上的痛都是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湧上來的。

  等渙散的目光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焦距,秦以川叫了一聲榮巧曼,沒有聽見回應。

  他伸手想去拿衣袋裡的諾基亞,可是還沒等碰到手機的邊緣,耳邊猛然又聽見了落葉被踩碎的聲音。

  秦以川一個激靈,本能地攥緊軍刀,沖著來人的方向狠厲地刺過去。

  只不過他這一刀並沒有如預料中傷到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輕不重的,讓他無法反抗的同時又不會扭傷他的手,溫和中帶著一點強硬,讓秦以川莫名覺得熟悉。

  秦以川偏過頭,夜色已經逐漸減淡了一點,微弱的光線中,他似乎看見了昨晚的側臉。

  密集的腳步聲隨後才逐漸靠近。秦以川聽見鄭陽和顧瑾之用對講機指揮搬運屍體的聲音,秦以川的大腦又緩慢地轉了一會兒,才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荀言。

  秦以川:「你怎麼來了?」

  秦以川:「難得胖子還會主動聯繫人……那個女人呢?還活著嗎?」

  荀言:「我覺得你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比較好。」

  秦以川:「我自己有分寸,不過你們來的的確挺及時,但凡再多一個敵人,我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群人什麼來頭?」

  顧瑾之:「僱傭兵,姜升泰雇來的,他看上了榮巧曼,但榮巧曼一直在利用她,這次榮巧曼背著他自己逃走,把他逼出凶性來,散盡家財就是為了讓這女人死。」

  荀言:「你還能起來嗎?」

  秦以川看了眼站在旁邊沒做聲的顧瑾之,借著荀言的手勉強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體力透支的厲害,腿幾乎酸疼得站不住。

  荀言:「能撐住嗎?要不,我背你?」

  秦以川:「別,這麼多人看著,受這麼點傷就得人背著,小爺我以後會很沒面子的。」

  不過秦以川雖然嘴硬,可是這裡是邊境,深山老林。秦以川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走出了多遠才失去了意識,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車裡,胳膊上傳來一種尖銳的痛,酒精味有點刺鼻。

  荀言:「別動。」

  秦以川下意識歪了歪頭,正瞧見一根冷森森的彎針正穿過皮肉,將傷口縫合在一起。這尖銳的閃著寒光的針立刻將他的三魂嚇沒了七魄,使勁兒攥住荀言的手,腦門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秦以川深覺自己醒的真不是時候。

  顧瑾之帶過來的是軍醫,處理外傷是好手,不過哪怕是這樣,等身上的傷口縫完,秦以川硬是出了一身冷汗,被鄭陽眯著眼睛笑了一路。

  秦以川惱羞成怒:「笑什麼笑?沒見過暈針的?」

  鄭陽身上掛的彩也不比秦以川少到哪去,他一個人端了偷渡團伙的一個基地,又一路跟著顧瑾之追到了秦以川,這時候還能坐在車裡幸災樂禍,這份本事實在讓秦以川嘆為觀止。

  秦以川:「對了,那個代號叫尖刀的人呢?」

  鄭陽:「他啊,後邊那車裡搶救呢,那貨本事不小,唯一的弱點就是不會用熱武器,他本事再大,匕首也很難打得過槍枝彈藥,不過也得虧有他在另一邊吸引火力,你才能留一條小命回來。你一個人擊斃六個殺手和三個偷渡者,保護了重要的嫌疑人,回去估計起碼是個二等功,甚至一等功都不是不可能。」

  秦以川:「回頭問問范局這一等功能不能將功折罪,給我調回洛城。這地方再過半個月溫度都快趕上洛城的冬天了,忒冷。」

  顧瑾之:「如果順利的話,你今年說不定還能趕回去過年。」

  秦以川聽懂了顧瑾之這話的意思,綠蘿果然是下定決心要和鯊群你死我活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秦以川有點不願意當著荀言的面討論這個,就沒接話茬,問顧瑾之:「顧隊,婁正德那邊怎麼個情況?」

  顧瑾之:「他逃進了鳳凰嶺一帶的山裡,雖然還沒有找到人,但可以肯定他已經在我們的包圍圈裡了,要收網的話還需要費一番周折。」

  之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從榮巧曼的嘴裡撬出來姜升泰的線索,以及十二年前的殺人搶劫案的口供,一切都在往正常的結案流程中走,一旦這個案子結了,剩下的就是……

  秦以川閉上眼睛,克制著不往那方面去想。

  顧瑾之開回去的車沒在去義塘警局,而是停在了一處十分安靜的林場,現在不是伐木的季節,林場人煙稀少,便成了一處臨時的駐紮地。

  秦以川幾乎睡了一天一夜,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哪都疼,防彈衣雖然救了他的命,但是擋不住子彈和刀的衝擊力,青一塊紫一塊的,像掉進染缸里沒染均勻。

  荀言端了份早飯進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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