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神神叨叨的鄒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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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具體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楊秀今年四十六歲,在十幾歲的時候出去打工,在伊戈縣挖煤,後來因為礦難他弟弟死了,之後做生意成了老闆,開過歌舞廳,現在是個挺有名的傳媒公司老闆。」

  大爺:「我們這地方,賣魚的老闆多,賣船的也不少,只不過還真沒聽說誰家孩子成了傳媒的老總。」

  鄭陽:「那早年間也沒有誰家的孩子死在煤礦上?」

  大爺:「你瞧瞧我們這地方,三面環海,沙子裡都是鹽,哪來的煤礦?伊戈縣在哪?我都沒聽說過。」

  秦以川:「是西北的一個小縣城,煤礦在三十年前全國出名。您好好想想,真沒這樣一戶人?」

  大爺:「你要非讓我確定,我倒拿不準了,我這個歲數,和小輩人接觸不多,很多人都叫不出名,他爸爸楊海林我聽著也耳生。這樣,你們三個年輕人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問問鄒老太婆,別看她歲數大,現在連牙都老沒了,可是記性那叫一個好,如果她都不知道,那估計你們就是找錯地方了,這肯定沒這麼一戶人。」

  大爺邊說,叫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幫他看著攤,帶著秦以川他們仨往村子裡走。

  村子裡修的都是樣式一樣的新民居,都是二層小樓,除了本地村民,其他人就算是知道門牌號也很難分清誰是誰家。

  大爺帶著他們進了一個院子,門口種了好大一棵老槐樹,槐樹一直被一些迷信的認為是鬼樹,不願意栽在村子裡,這家人偏偏把槐樹種在門口,多少有些新鮮。

  可能是統一規劃建造的緣故,院子十分方正,一樓的客廳很寬敞也很整潔,就是秦以川老覺得一股什麼味似有似無地往鼻孔里鑽,攪和得他特想打噴嚏。

  帶他們過來大爺站在客廳吆喝了幾聲,樓上才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的聲音:「老劉頭!你不好好賣你的魚,又吵吵什麼?」

  老大爺:「有幾個外鄉仔來找人,我不認識,只好來找您聽聽,咱們村里,有沒有一戶姓楊的人家?」

  一個乾瘦的老太太穿著花布衣裳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來,她身上穿的花布很奇怪,不像是中國的樣式,花紋很複雜,乍一看竟然有點像故去的人穿的壽衣,別提多詭異了。

  鄒老太婆:「誰說沒有姓楊的?前天剛死的那個李大牛他媳婦不就姓楊嗎?」

  老劉頭:「他們找的人叫楊海林,有個兒子叫楊秀,您聽說過?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鄒老太婆:「你這老頭子越活越回去,李大牛的媳婦,她原來找的男人可不就是楊海林?楊海林死了幾年以後才跟著李大牛,現在連她都死了,楊家哪還有什麼人?楊秀那孩子還活著呢?哎呦這都快四十多年沒見著了,那孩子天庭飽而不滿,皮肉清而骨骼濁,這一輩子命數難料,後半生的路子只怕越走越歪。」

  秦以川這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這戶人家那股不對勁兒在哪裡,這個鄒老太婆,分明是個跳大神兒的神婆。

  秦以川:「您的意思是,楊秀的母親過世了?」

  鄒老太婆:「沒錯啊。楊秀自從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媽也只當沒有過他這個兒子,死了連個送葬的都沒有。您們來找他,應該是有什麼大事?我見你們幾個,都有點像公門之人。楊秀犯事了?」

  秦以川:「楊秀的事情還不好說,老太太,您的眼光可真毒。」

  秦以川被老太太這兩句話說得心裡有點犯嘀咕,但還是禮貌道:「您請說。」

  鄒老太婆把眼神轉到荀言身上,盯著他看好了好一會兒,搖頭嘆息道:「這個人,得謹慎。」

  秦以川皺了一下眉頭,被鄒老太婆看到了。

  鄒老太婆:「人生如棋,落子無悔。年輕人,是劫是緣都是命,聚散離合不由人吶。」

  秦以川幾乎快笑不出來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鄒老太婆:「就是你聽懂的那個意思,何必要問呢?楊秀的爹媽都死了,家裡一個親人都沒有,他不會再回來了,要想找他,得從此處西去四千里,但能不能找到活的,誰也不知道。你們走吧。」

  老劉頭看看秦以川三個人,又看了看鄒老太婆,鄒老太婆完全沒有接著說話的意思,已經拄著拐著一步一步挪著上樓了。

  出了鄒老太婆的院子,老劉頭不好意思地解釋,鄒老太婆就這個神神叨叨的脾氣。

  秦以川張羅要給老劉頭留點錢做辛苦費,也被老劉頭不好意思地拒絕了。


  秦以川沒去細想鄒老太婆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等老劉頭走遠了才皺著眉道:「此處西去四千里,這個範圍也太大了,這種神婆的話,你們覺得能信嗎?」

  鄭陽:「反正現在咱們什麼線索都沒有,沿著這個方向找一下也無傷大雅。不過顧隊那邊在盯著龍澤娛樂,如果楊秀和龍澤娛樂那邊有關係的話,他絕對逃不開顧隊的眼線,咱們也別在這站著,先去找地方吃口熱乎飯,稍微休息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從顧隊那問出什麼消息。」

  秦以川:「如果有消息顧隊應該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但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我總覺得有點不踏實,顧隊那邊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鄭陽:「綠蘿的人親自盯著,只要這個娛樂公司不是黑手黨,就絕對不會出現什麼技術上的失誤,我更傾向於他們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新線索,沒有急著收網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既然楊秀的父母都過世了,他也沒有再在這裡露過面,我們在這也沒有什麼大用,吃個飯找個賓館先歇歇,晚上再搭飛機回伊戈縣。我現在有點後悔,咱們還不如不開車,否則現在就能直接轉到義塘,根本不用再兜圈子。」

  荀言:「回伊戈縣之後,先別驚動當地的公安局,我們先找一下當年的老礦工。」

  秦以川:「你也覺得楊秀那個弟弟死得蹊蹺?」

  荀言:「我懷疑那個人根本不是楊秀的弟弟,我們來的時候,老劉頭問過楊秀家裡有什麼人,但是鄒老太太只提及了他的父母,並沒有說他有一個弟弟。雖然很主觀,但是我覺得當年礦難的事情說不定對於查楊秀是一個轉機。」

  荀言的判斷幾乎沒有出現過失誤,秦以川和鄭陽沒有反對。

  三個人在路邊隨便找了個館子對付吃了幾口飯,找了家乾淨點的旅店好不容易睡了幾個小時,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又買了機票去伊戈縣。

  高強度的長途奔波簡直要了秦以川半條命,讓他無數次發誓以後別說紅眼航班,但凡不是頭等艙他就絕對不會再坐飛機。

  伊戈縣早就沒有礦場了,但是畢竟當年靠礦業起家的底子在那,想要找幾個曾在煤礦工作過的人並不是特別難,郝大寶就是其中之一。

  郝大寶今年五十三,是土生土長的伊戈縣人,從十六歲起就在煤礦當礦工,一直干到幾年前煤礦徹底廢棄,才去轉行做了搬家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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