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不在場證明
秦以川：「這樣說的話，只要是小區裡的人就都可以進到自行車庫，包括保安保潔和其他住戶，排查的範圍太大了，查監控也是個不小的工作量，而且並不容易找到兇手，假設是我要去殺人，一定會從其他別墅的電梯上到一樓，然後走步行梯。蘇鈺琳別墅的步行梯攝像頭壞了，根本沒有辦法排查都有誰偷偷上去過。」
荀言：「別墅區的監控設備都會定期檢修，可是蘇鈺琳家的監控已經損壞兩個月還沒有人發現，這種現象不正常。設備檢修是物業負責，兇手未必不是物業公司的人。」
秦以川：「小丁，物業公司負責人找過了嗎？關於監控的事情，他們怎麼說？」
警員小丁：「他們內部調查過這件事，說確實是有員工工作不到位，做事情很敷衍，所以才沒有察覺到12號樓的監控壞了，他們已經把相關員工開除了。我們也查過這個員工，案發時他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初步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秦以川：「監控是什麼時候壞的？最後拍攝到的畫面是什麼？」
小丁：「根據物業的維修記錄，這個監控早就壞了，我們查過最後的監控視頻，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突然就斷了，很可能是設備內部的電路問題。」
秦以川：「這樣說，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小丁：「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這樣，不太確定兇手到底是不是從車庫進入受害者的家中的，也沒有足夠的線索指定懷疑對象。」
秦以川：「荀言，你剛才說出了車庫，還有一種方法，是通過空調機進入受害者家裡，你覺得兇手採用這種方式進入的可能性有多大？」
荀言：「不知道。但第二種方法要比從車庫進入冒險得多，如果兇手真的對這裡的地形非常了解。他應該不會選擇第二種才對。」
秦以川：「如果他只是了解外部地形，而並不知道地下車庫的電梯密碼呢？」
荀言：「保安？」
秦以川：「沒錯，我剛和在這裡工作了六年的老保安聊過，他們的工作內容就是保證小區地面的安全和秩序，地下車庫因為有電子識別系統，外面的人是進不去的，而且車庫裡的監控比較全面，所以就沒有派人額外關注車庫，他即使已經工作六年，一次車庫都沒有去過。如果兇手是個保安的話，就很可能會從空調機上攀爬過去。這個小區的別墅雖然內部結構是獨棟的，可是外部都連接在一起，從頂部攀爬到洗手間的氣窗，然後跳進屋內是完全可行的。」
小丁：「對保安我們也已經進行過一對一的訊問，在職保安工作的時候都是兩個人一組，沒有單獨作案的機會；倒班的時候回宿舍睡覺。保安宿舍每個人都有門禁，我們查過門禁記錄，可以證實他們都沒有說謊。」
荀言：「離職的保安呢？」
小丁：「近三年來離職的保安共有七個人，其中五個都回了外地老家，沒有作案條件，剩下的兩個人一個叫孫國利，目前沒有什么正當職業，主要生活來源是做代駕，另一個人叫安宏，在建築公司做裝卸工，這兩個人也有不在場證明。案發時孫國利正在開車送顧客回家，我們打電話和下單的顧客聯繫過，確認孫國利說得都是真的。而安宏和工友們一起去了酒吧，酒吧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他。」
秦以川：「所有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小荀同志，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可能的嫌疑人？比如保潔？」
小丁：「保潔都是保潔公司外聘的，他們對小區內監控和地形並不完全熟悉。每個保潔員來的時候都會進行身份登記，最近幾個月的所有保潔年齡都在45歲以上，而且女性偏多，他們應該沒有能力完成這麼精密的殺人安排。」
荀言：「重查保安的不在場證明。我還是傾向最初的判斷，兇手是保安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以川：「小丁，把所有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保安的名單發給我，我們逐一再查一遍。」
秦以川：「任何可能可以偽造的不在場證明都算不明確的，比如兩個人彼此作證，卻沒有任何監控視頻等硬性證據佐證的。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小丁的臉瞬間紅了，垂著頭手忙腳亂地把雙肩包拉開，挑出一份名單來，把名單上的幾個名字劃掉後遞給秦以川，秦以川接過來，和荀言換了眼神，心裡暗道這個小丁怎麼和殷弘寧似的。
藍月港小區的保安一共14人，兩班倒，其中兩個是負責人，主要工作內容是看監控室。監控室本身也有監控，可以證實這兩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當天夜裡值班的保安有6人，小區南門北門各兩人，工作範圍就在小區的監控下，沒有什麼疑點，餘下的2人作為巡邏隊，也都被小區內部的攝像頭拍到過，可以確定他們也沒有作案時間。白天值班的保安都在宿舍，員工宿舍出入都要門禁，門禁有人臉識別系統，也可以保證中途並沒有人溜出去。在職的保安全部沒有作案時間，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經離職的兩個人。
安宏是美國人，身高非常高，且有一身很惹眼的肌肉，換上黑衣墨鏡完全可以表演終結者，他這種人在人群中非常不好隱藏，想要悄無聲息地作案難度也比較大。
秦以川找到案發時安宏和工友一起去過的酒吧，酒吧里的服務員和熟客都對這個北美漢子有很深的印象，再加上的確有監控視頻拍到他們從傍晚進來，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爛醉如泥地離開，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足夠的作案條件。
荀言：「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孫國利了。」
秦以川：「你覺得是他嗎？」
荀言：「沒有證據之前，我沒有辦法定論。」
秦以川：「如果他也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那我們的判斷方向就可能真的錯了。小荀警官可能要遭遇從警生涯的第一個滑鐵盧了。」
荀言：「沒有誰能百分百都猜對。」
秦以川：「我還以為你會非常自信地反駁我。孫國利的家就在前面，希望他現在沒活兒，不然我們白跑一趟，還得等著。」
孫國利的家是個中式小院，門口栓了一條狗，看見他們兩個靠近，立刻面色不善地狂吠起來，屋裡的人被狗叫聲驚動，從半開著的窗戶探出半張臉。
秦以川：「孫國利家嗎？我們是警察。」
窗戶里的臉立刻躲了一下，隔了兩秒鐘才結結巴巴地道：「來了，等會啊。」
秦以川看了荀言一眼，小聲道：「得，荀言大神還是荀言大神，名不虛傳，這個是十有八九是犯案那個。」
荀言沒搭理他，隔了一會兒從屋裡出來一個體型偏瘦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鐵柵欄的大門，又把狗往窩裡趕了趕，有點結巴地說：「警官，怎，怎麼了？」
秦以川：「三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九日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凌晨兩點你在哪裡？」
孫國利：「我去接活兒了，我是干代駕的，經常得晚上才有單子。這個問題已經有警察來問過了，怎麼還問？」
秦以川：「有系統派單記錄嗎？」
荀言：「別墅區的監控設備都會定期檢修，可是蘇鈺琳家的監控已經損壞兩個月還沒有人發現，這種現象不正常。設備檢修是物業負責，兇手未必不是物業公司的人。」
秦以川：「小丁，物業公司負責人找過了嗎？關於監控的事情，他們怎麼說？」
警員小丁：「他們內部調查過這件事，說確實是有員工工作不到位，做事情很敷衍，所以才沒有察覺到12號樓的監控壞了，他們已經把相關員工開除了。我們也查過這個員工，案發時他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初步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秦以川：「監控是什麼時候壞的？最後拍攝到的畫面是什麼？」
小丁：「根據物業的維修記錄，這個監控早就壞了，我們查過最後的監控視頻，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突然就斷了，很可能是設備內部的電路問題。」
秦以川：「這樣說，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小丁：「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這樣，不太確定兇手到底是不是從車庫進入受害者的家中的，也沒有足夠的線索指定懷疑對象。」
秦以川：「荀言，你剛才說出了車庫，還有一種方法，是通過空調機進入受害者家裡，你覺得兇手採用這種方式進入的可能性有多大？」
荀言：「不知道。但第二種方法要比從車庫進入冒險得多，如果兇手真的對這裡的地形非常了解。他應該不會選擇第二種才對。」
秦以川：「如果他只是了解外部地形，而並不知道地下車庫的電梯密碼呢？」
荀言：「保安？」
秦以川：「沒錯，我剛和在這裡工作了六年的老保安聊過，他們的工作內容就是保證小區地面的安全和秩序，地下車庫因為有電子識別系統，外面的人是進不去的，而且車庫裡的監控比較全面，所以就沒有派人額外關注車庫，他即使已經工作六年，一次車庫都沒有去過。如果兇手是個保安的話，就很可能會從空調機上攀爬過去。這個小區的別墅雖然內部結構是獨棟的，可是外部都連接在一起，從頂部攀爬到洗手間的氣窗，然後跳進屋內是完全可行的。」
小丁：「對保安我們也已經進行過一對一的訊問，在職保安工作的時候都是兩個人一組，沒有單獨作案的機會；倒班的時候回宿舍睡覺。保安宿舍每個人都有門禁，我們查過門禁記錄，可以證實他們都沒有說謊。」
荀言：「離職的保安呢？」
小丁：「近三年來離職的保安共有七個人，其中五個都回了外地老家，沒有作案條件，剩下的兩個人一個叫孫國利，目前沒有什么正當職業，主要生活來源是做代駕，另一個人叫安宏，在建築公司做裝卸工，這兩個人也有不在場證明。案發時孫國利正在開車送顧客回家，我們打電話和下單的顧客聯繫過，確認孫國利說得都是真的。而安宏和工友們一起去了酒吧，酒吧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他。」
秦以川：「所有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小荀同志，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可能的嫌疑人？比如保潔？」
小丁：「保潔都是保潔公司外聘的，他們對小區內監控和地形並不完全熟悉。每個保潔員來的時候都會進行身份登記，最近幾個月的所有保潔年齡都在45歲以上，而且女性偏多，他們應該沒有能力完成這麼精密的殺人安排。」
荀言：「重查保安的不在場證明。我還是傾向最初的判斷，兇手是保安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以川：「小丁，把所有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保安的名單發給我，我們逐一再查一遍。」
秦以川：「任何可能可以偽造的不在場證明都算不明確的，比如兩個人彼此作證，卻沒有任何監控視頻等硬性證據佐證的。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小丁的臉瞬間紅了，垂著頭手忙腳亂地把雙肩包拉開，挑出一份名單來，把名單上的幾個名字劃掉後遞給秦以川，秦以川接過來，和荀言換了眼神，心裡暗道這個小丁怎麼和殷弘寧似的。
藍月港小區的保安一共14人，兩班倒，其中兩個是負責人，主要工作內容是看監控室。監控室本身也有監控，可以證實這兩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當天夜裡值班的保安有6人，小區南門北門各兩人，工作範圍就在小區的監控下，沒有什麼疑點，餘下的2人作為巡邏隊，也都被小區內部的攝像頭拍到過，可以確定他們也沒有作案時間。白天值班的保安都在宿舍，員工宿舍出入都要門禁，門禁有人臉識別系統，也可以保證中途並沒有人溜出去。在職的保安全部沒有作案時間，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經離職的兩個人。
安宏是美國人，身高非常高，且有一身很惹眼的肌肉，換上黑衣墨鏡完全可以表演終結者，他這種人在人群中非常不好隱藏，想要悄無聲息地作案難度也比較大。
秦以川找到案發時安宏和工友一起去過的酒吧，酒吧里的服務員和熟客都對這個北美漢子有很深的印象，再加上的確有監控視頻拍到他們從傍晚進來，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爛醉如泥地離開，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足夠的作案條件。
荀言：「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孫國利了。」
秦以川：「你覺得是他嗎？」
荀言：「沒有證據之前，我沒有辦法定論。」
秦以川：「如果他也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那我們的判斷方向就可能真的錯了。小荀警官可能要遭遇從警生涯的第一個滑鐵盧了。」
荀言：「沒有誰能百分百都猜對。」
秦以川：「我還以為你會非常自信地反駁我。孫國利的家就在前面，希望他現在沒活兒，不然我們白跑一趟，還得等著。」
孫國利的家是個中式小院，門口栓了一條狗，看見他們兩個靠近，立刻面色不善地狂吠起來，屋裡的人被狗叫聲驚動，從半開著的窗戶探出半張臉。
秦以川：「孫國利家嗎？我們是警察。」
窗戶里的臉立刻躲了一下，隔了兩秒鐘才結結巴巴地道：「來了，等會啊。」
秦以川看了荀言一眼，小聲道：「得，荀言大神還是荀言大神，名不虛傳，這個是十有八九是犯案那個。」
荀言沒搭理他，隔了一會兒從屋裡出來一個體型偏瘦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鐵柵欄的大門，又把狗往窩裡趕了趕，有點結巴地說：「警官，怎，怎麼了？」
秦以川：「三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九日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凌晨兩點你在哪裡？」
孫國利：「我去接活兒了，我是干代駕的，經常得晚上才有單子。這個問題已經有警察來問過了，怎麼還問？」
秦以川：「有系統派單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