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逃竄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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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既然有一個倖存者活著,那麼兇手肯定已經做好了會被發現的準備,他很可能已經逃竄了。建議立刻發出通緝令,義塘地方這麼大,萬一他躲在某個隱蔽之處,靠警局這點人是肯定找不出的。」

  鄭陽:「我立刻去安排。哎,今天荀言怎麼沒來?」

  秦以川:「不知道,可能有事兒吧。」

  鄭陽:「他的事還有你不知道的?怎麼著,吵架了?」

  秦以川不想多談,站起來道:「我和孔阜他們一起去現場。」

  義塘的行政區規劃得非常規整,整個義塘被劃分成了九宮格的九個鎮,最中間的區域叫中心區,右上角是東一區,右下角的叫東三區。

  東三區面積相對比較小,人口卻是除了中心區之外最多的。

  這邊最大的理髮店店主蘇莉是個美國人,跟著丈夫嫁到了義塘,後來丈夫因病去世,她本來是獨居的,直到後來羅傑過來投奔她,理髮店裡才又多了一個洗頭工。

  但是蘇莉和羅傑本來就並不是非常親近,羅傑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情,蘇莉也不過多干涉。

  今天警局的人找上門的時候,蘇莉說羅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過家了,而且羅傑那輛二手的SUV汽車也不見蹤影。秦以川的判斷是正確的,羅傑已經逃走了。

  義塘的通緝令發得非常快,不出一個半小時,整個義塘的本地新聞已經開始循環播報羅傑的通緝信息,還附上了羅傑的高清正臉照片以及車輛信息。

  這種強度的通緝令,在秦以川的認知中應該很快就可以收到關於羅傑的線索報案。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線索時不時有人提供,但是核查下去發現大多數都沒有任何價值,一直到了第三天,羅傑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警局的人連他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這種情況不僅是秦以川覺得不可思議,就連荀言也開始認真思考起義塘的特殊性來,他把義塘最詳細的地圖逐一放大了列印出來,鋪在會議桌上看了好幾天,最終才明確,在義塘這種依山傍水且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犯罪人口的城市裡,想要藏住一個殺人犯,真的一點都不困難。

  荀言三天沒和秦以川說過話,最後還是秦以川忍不住先去道了歉。

  荀言不置可否,他的神情冷淡得一如既往,根本猜不出來到底是真的沒有將秦以川前幾天的話放在心上,還是已經對他失望而心灰意冷。

  但是秦以川又確實拉不下面子死纏爛打地追問。

  畢竟就算他真不要臉去問,荀言如果不想說,也肯定半句實話都沒有,所以只能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送點吃的喝的暗戳戳地討好他。

  今天警局食堂的午餐是炭烤小羊排和紅燒雞塊面,荀言沒有去食堂,秦以川便打包了給他送到辦公室。

  三個人的辦公室只有荀言一個人盯著桌子上的地圖不知道在想什麼,秦以川一進門,還沒等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就聽荀言道:「我知道他可能藏在哪了。」

  安德森林場是眾多林場中非常普通的一個,規模不大不小,樹木長得不高不低,它坐落在群山之中,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特點值得別人注意。

  林場的門衛室很像俄羅斯老電影中的林中木屋,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小木屋中的能看見的月亮都比平時要亮得多。羅傑覺得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這麼漂亮的月亮了。

  上一次看見這樣的月亮是什麼時候呢?好像已經去六年前了,那時候他已經從華盛頓的一個一點都不出名的大學裡輟學了,為了繼續維持自己吸大麻的開銷,他去搶劫了一家便利店,之後就被捕了,判處了三年。

  三年之後他被驅逐出境,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義塘這個鬼地方,他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個姑媽。

  但這個姑媽並不是一個令他滿意的親人,或者說所有女人都一樣,不值得相信,不值得尊重,甚至不值得活著——他有很多次想殺了那個像樹懶一樣懶散的女人,但是他還不能,這個女人死了,他就再一次無家可歸了。

  羅傑翻遍了小木屋的柜子,只找出來一盒已經受潮了的劣質香菸。

  他把煙點燃了,根本不顧及林場中的嚴禁菸火的標誌,溜溜達達地往山下走。

  他的車壞了。他需要一輛新車。

  距離安德森林場八公里之外的地方有知道小村莊,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公路邊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車門口十幾米之外,車裡只有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正在車裡照鏡子。


  羅傑耳機里的歌聲頓時高亢起來,音符仿佛都從耳機里跳了出來,一個一個化作火種,從耳骨鑽進他的心臟,在血液里點燃一團又一團的篝火,讓他的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必須把這輛車開走,這輛車將是屬於他的戰利品。

  羅傑從黑暗中一個健步竄出去,猛地拉開車門,將毫無防備的中年女人拉扯出來丟在馬路邊,女人保養得當的白皙的身體撞在泥土地上,羅傑看也不看她,發動汽車就要開走。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輛車並不只有中年女人一個主人,車身之下還躺著一個人在對這輛有故障的車輛進行維修。

  李國海是個非常健碩的中國人,體格超過了一米九,看起來比很多俄羅斯人都要更加強壯,他聽到了自己的妻子的尖叫聲,緊接著就是車輛被發動的聲音。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地從車底竄出來。

  他從還沒有關住的車窗中伸手一把掐住了偷車賊的脖子,這個偷車賊身子瘦弱得像是瘦骨伶仃的公雞,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將羅傑從車裡甩了出來。

  車身太狹窄了,再加上眼前的中國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因為窒息,羅傑的臉已經被憋得通紅,別在腰間的手槍被卡在座位上無法拿下來,李國海騰出一隻手把車門打開,將羅傑從車裡扯出來扔在了大街上。

  羅傑耳朵里的無線耳機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裡,陡然失去的音樂聲讓他空虛得渾身戰慄了一下,原本虛浮在另一層空間的意識漸漸被拉扯回身體裡,他驚慌失措地從公路上爬起來,連方向都顧不得看,瘋狂地試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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