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唯一的生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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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提包也是她才收到的禮物,款式非常漂亮,唯一讓蘇娜覺得有點缺憾的是提包有點太重了,雖然是一個小方包,但是四個角都安裝了很光滑又很厚重的黃銅,她今天下午不小心被提包的銅角撞到了手,現在手背上還留著一片淤青。

  電梯口的位置是聲控燈,蘇娜像往常一樣輕咳嗽一聲,聲控燈亮起來,蘇娜的早上無意中一瞟,猝不及防看見拐彎處一個穿著黑色袍子、帶著一頂牛仔帽的高瘦男人站在牆邊,蘇娜被嚇得尖叫一聲,飛快地往後退了幾步,但這還是遲了,一把槍隔著三十厘米的距離對準了她的額頭,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蘇娜全身的血液都充上了大腦,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下意識低下頭:「我沒有看見你的臉,我身上有一千多塊錢,我可以給你,還有手機和一些金首飾,你都可以可以拿走。」

  眼前的男人似乎對她的聰明非常滿意,沖著蘇娜伸出手,蘇娜把提包中的錢包手機都拿出來放在他的手上,眼角的餘光卻在觀察周圍的地形——車庫和小區不只有一個電梯口。

  在右側大約五十米的地方還有一個電梯,而且那裡是有防盜門的,蘇娜在上學的時候是學校里很有名的短跑運動員,她拿過很多獎,只要給她五秒鐘的時間,她就可以脫離魔掌……

  錢包和手機都放在了男人的手裡,她去解手腕上的金鐲,男人興味盎然地翻動著她的錢包,蘇娜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在金鐲子放在對方手裡的瞬間,蘇娜猛地拎起提包用盡全力甩出去,惡狠狠地砸在高瘦男人的臉上,銅角和皮肉骨骼的撞擊聲在空曠的車庫裡甚至還有回音,蘇娜沒有絲毫的猶豫,拔腿就往右側的電梯間跑去。

  黑袍男人的確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竟然有這樣的反應能力和爆發力,他的左眼被提包的銅角砸傷了。

  這激起了他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凶厲之氣,他用尚且完好的右眼瞄準蘇娜開了槍。

  蘇娜尖叫著倒在地上,但是她並沒有死亡——男人的槍法不好,這種槍的子彈也不夠強勁,這一槍本來該打在蘇娜的手掌上,可是卻神跡一般地被她手裡的車鑰匙彈開了!

  驚恐萬分的蘇娜根本沒有時間查看劇痛的手掌,她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鑽進兩步之外的電梯通道,死死關上防盜門,跌跌撞撞地爬進電梯,直到電梯的門關上,從負二層上升開始上升的時候,蘇娜才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車庫中的男人追到蘇娜逃走的電梯口,用力推了推門,發現的確打不開後,才惋惜地嘆了口氣,將槍收在寬大的黑袍里,數著蘇娜的錢離開了。

  夜裡沒有保安,蘇娜當初為了尋求清靜,特意租下了這個沒有鄰居的公寓。

  然而此刻沒有鄰居也沒有了手機的蘇娜連尋求幫助都不知道該去找誰,只好一路狂奔著回到出租屋裡,雷莎雖然膽子小,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好歹可以給彼此勇氣,而且雷莎有手機,她們可以迅速報警。

  然而當蘇娜剛剛從另一棟樓中跑過來的時候,她幾乎立刻就意識到出事了。

  家裡的門沒關嚴,有光線從門縫裡漏出來,這種疏忽雷莎是不可能犯的,她每天在家的時候都會確認好幾次門窗是否關緊。

  蘇娜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她壓低呼吸,將樓道里的消防瓶拎起來,消防瓶很重,但這是她手邊唯一的武器。

  蘇娜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大廳里乾淨得一如既往,但是廚房的不透明玻璃門卻是猩紅的,像被潑上了一大片鮮血。

  蘇娜將房間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人藏著,雷莎也不見了,蘇娜顫抖著將房間門鎖死,小心翼翼地去拉開廚房的門。

  濃烈的血腥味像屠宰場一樣,蘇娜幾乎立刻乾嘔起來,在她不遠處有一個很寬鬆的陶瓷洗手池,這是雷莎特意定做的,雷莎很喜歡研究各種菜式,一個寬鬆的像小孩浴缸一樣的洗手池可以提高清潔廚具的效率。

  然而此時,雷莎的屍體正被浸泡在放滿了鮮血的洗手池中。頭和腳伸在洗手池外,面容猙獰,死不瞑目。

  家裡的財物沒有丟失多少,放在茶几上的幾百塊人民幣被拿走了,一併被帶走的還有一頂屬於雷莎的牛仔遮陽帽,這個牛仔遮陽帽在地下車庫被發現了,上面還沾著兇手被蘇娜砸傷後的留下的血跡。

  顯然兇手是先找到了蘇娜的家,殺害了雷莎後,又戴著雷莎的帽子到了地下車庫,等待回家的蘇娜。

  陰差陽錯之下,蘇娜逃過一劫。

  從四個多月前這個殺手作案開始,直到現在,蘇娜是唯一一個生還的倖存者。

  義塘警局,已經從醫院回來的蘇娜正在接受詢問。

  她是秦以川從警以來見過的最堅強的姑娘,雖然驚嚇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她用不可思議的理智將這種恐懼暫時壓了下去,她得趕緊找到兇手。

  蘇娜:「我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我一定認識他,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他不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們一定經常有近距離的接觸。」

  秦以川:「我們曾經做過推斷,兇手很可能從事修理工、理貨員一類的工作,仔細回憶一下,你的生活中是否經常接觸這一類人?還有這個畫像,你也沒有足夠的印象嗎?」

  蘇娜:「我的車是最近才買的,修車和保養還沒有做過,和汽車店的人都不熟悉;我家附近有生活超市和菜市場,售貨員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如果是個年輕男人我一定會印象深刻,所以這兩個都不是;我從來沒有訂過外賣,快遞都要去另一條街的站點自取,快遞站的負責人是我的朋友,我認識他,那裡只有他一個人負責,沒有別人。」

  秦以川:「衣食住行都不是,那就只剩下理髮店了。」

  蘇娜:「理髮店?對,就是理髮店!我想起來了,他叫羅傑,是鎮上最大的那家理髮店的洗頭工。那個理髮店是他姑媽的,我和蘇莉姑媽很熟悉,半個多月前去剪頭髮的時候,蘇莉姑媽說過,他的父母都去世了,現在沒有人管,只能到她的店裡打工。當時我和他並沒有交流過,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不像是很有攻擊性的那種。」

  鄭陽和秦以川拿起對講機走出去:「老孔,東三區鎮上最大的理髮店洗頭工羅傑就是連環殺人兇手,立刻帶人趕過去!兇手手裡有槍,行動的時候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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