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當年失火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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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紅羽:「但是我們順著您給我留下的線索查了查,卻發現了一點很有意思的東西,您聽這個。」

  錄音中開頭就是張蕾的聲音,非常明確地交代雲心靜要戴好手套,將阮昭的衣服換好,而且換下來的內衣必須帶走,不能被警方查到,而且還詳細講解了十字架上的絞繩如果使用才能把人平穩地吊上去。張蕾只聽了前兩句,面色就頓時變得煞白,等錄音結束,還沒得她開口否認,就見殷紅羽又把一個就診報告拿出來,說:「張老師,三個星期前您因為睡眠障礙在本市第三醫院就診,醫生給您開了七片安定片,這件事您還記得吧?」

  張蕾:「開安眠藥犯法的嗎?」

  殷紅羽:「但是在您開完安定片三天之後,您又去了人民醫院,同樣用睡眠障礙的藉口,尋求醫生給您開安定,結果您沒有想到現在醫院之間已經實現了信息共享,人民醫院查到了您在第三醫院開安定的記錄,所以拒絕了你的購藥請求。那麼張老師,請問您在短時間內需要大量安眠藥,是想做什麼呢?如果是自己吃,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張蕾沒有說話,殷紅羽又問:「您左手手背上那道傷痕,是被什麼東西蹭傷的嗎?」

  張蕾:「我也忘記了,可能是搬東西的時候劃到了。」

  殷紅羽:「那真巧,我們在阮昭的戒指上發現了少量的皮膚組織,她那個戒指和您的傷痕倒是蠻匹配的。阮昭戒指上發現的皮膚組織正在進行DNA鑑定比對,到時候再想找兇手,應該就簡單多。在對比結果出來之前,您不想先對我說點什麼嗎?」

  張蕾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費盡心思籌劃了大半年,本以為自己能做得天衣無縫,結果兩天就什麼都被你們查出來了。沒錯,阮昭是我殺的,動機就是我得替我弟弟報仇。」

  殷紅羽:「你弟弟是四年前犧牲的那個消防員?」

  張蕾:「沒錯。四年前,阮昭為了紅去在農家院放火,結果火勢控制不住,整個農家院都燒起來,有人打了119,出警的消防員里就有我弟弟。那是他進消防隊後第一次正式出警,更巧合的是,那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我特意請了假回家,我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地準備了非常豐盛的晚餐給他慶生,在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我給他打視頻電話,他說已經下班了,正在換衣服,馬上就可以到家。我們家距離消防中隊非常近,從客廳的陽台就能看見他們的訓練場。他從中隊回家,只要十分鐘的路程。可是當我掛斷電話五分鐘後,消防隊拉響了緊急鈴,我們等了他很久,他沒有回來,我們就知道他肯定是出警了。雖然有點遺憾,但是我們可以理解,就一直熱著飯菜等他,一直等到了深夜,消防車回來了,停在我家樓下,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

  殷紅羽:「那時候你就知道了時阮昭放的火?」

  張蕾:「不,最初我是不知道的,他的戰友說他為了救人,撤離不及時被房梁砸中,等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我當時雖然痛苦,但是我覺得他是為了救人,哪怕犧牲也是光榮的。直到兩天後,我在新聞看到有人發出視頻,拍到了阮昭是故意縱火,而且我弟弟當時正是為了救她,才會慘死在火場。我當時並沒有相信這個說法,因為我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為了拍短視頻而去縱火的蠢貨!不過雖然我不信,但是很快,阮昭當時的所有社交帳號都被註銷了,我雖然是在學校任教,但是這種操作簡直見得太多了,她就是心虛了,所以我開始著手調查,但是我並沒有很大的收穫,因為她消失得非常徹底,事故發生後,幾乎立刻就改了名字,退學整容,以一個全新的身份轉學到另一個城市。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找不到這個人了,但是你看多巧,她竟然考到了洛城傳媒電影學院。」

  殷紅羽:「所以你就開始復仇了?」

  張蕾:「對,我無意中從其他同學那裡聽到了她的傳聞,就借著給她推戲的機會接近她,和她熟悉起來。哪怕四年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她依舊沒有死了想紅的心,從高中開始再次成為一個網紅博主,又考了電影學院。我把一切都摸清楚之後,非常清楚地了解到她根本對當年害死我弟弟的事情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這樣的人,她還配活在世上嗎?」

  殷紅羽:「縱火是刑事案件,這件事……」

  張蕾:「案發時她還未成年呢!一個未成年人縱火,你覺得法律能對她怎麼樣?他們家甚至連賠償都沒有!任何代價都沒有,就這麼悄無聲息害死了四個人。」

  殷紅羽:「為什麼是四個人?」

  張蕾:「你知道我那麼多學生,為什麼唯獨選擇和雲心靜合作嗎?因為當年出事的農家院,正是她的叔叔家。她叔叔嬸嬸用大半輩子存下來的積蓄開了一家農家院,結果被一把火燒的精光,悲憤交加之際,一時想不開竟然喝了百草枯。他們的兒子,也就是雲心靜的堂哥,當時也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因為家庭變故患上抑鬱症,幾個月後在正在拆遷重建的舊樓內上吊自殺了。我們學校貼吧里的照片你們應該也看見過了,那張照片的確是P的,但是並不是全P的,而是從一個監控中截下來的一幀畫面,不知道怎麼流傳出來,學生們不知道事情原委,還以為是惡搞的。」

  殷紅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一旁的記錄員將筆錄列印出來,殷紅羽問:「你還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

  張蕾靠著椅子,用力揉了揉臉,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雲心靜只是在我的蠱惑之下,替我做了一些善後的事情,而且她提供的錄音,我承認她是在我知情的情況下錄的,它可以作為證據。希望你們看在她有立功表現的份上,不要為難她。她還年輕,別被我連累。」

  殷紅羽:「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身為娛樂圈的預備役,更深知這個道理,今天這個案子,只怕以後她很難再紅起來。」

  張蕾:「其實紅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做不了台前做幕後,沒有日日夜夜站在閃光燈下,未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只是我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法律能夠再完善一些,在這個時代我們都太小看未成年人了,他們的思維成熟度已經和幾十年前不一樣了。」

  殷紅羽:「法律的進步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是終究會有更進一步的那一天。」

  張蕾笑了笑,閉上眼,再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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