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機械製造廠的屠夫
後院是倉庫和雜物間，雜物間很大，裡面住著一個人。
秦以川和荀言連忙在黑暗中躲好，遠遠地看著點著蠟燭的雜物間，昏黃的窗戶上映出一個男人的側影，留著鬍子，頭髮亂七八糟地炸著，從影子看就看出了這個雜物間中的男人肯定不修邊幅。
他站在窗戶邊在整理什麼看起來體積很大的東西，隔了一會兒，他抱著這堆東西出來，放在倉庫里一個不知道是廢棄了還是暫時閒置的機械自動鍘刀，按下幾個按鈕後，陰森森的刀刃便直接揮下來，鋒利的進口切割機非常輕鬆地將一個硬物切割成幾段，甚至連碎裂聲都沒有發出多少。
秦以川輕聲：「電閘不是已經拉了嗎？這裡為什麼還有電？」
荀言輕聲回應：「應該是小型移動發電機，旁邊的設備燈都沒有亮，只有這一個機器是正在運行的。」
秦以川：「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好像是生肉。」
荀言：「他切的是頭羊的腿骨，這種機器，要想殺人碎屍應該不是難事。」
秦以川：「我擦，龐嘯他們找到的碎屍，該不會就是從這個地方弄出去的吧？」
荀言：「噓！」
一道手電筒的光突然打過來，荀言往後一側身，和秦以川幾乎是鼻尖相貼的站著，剛剛切割羊腿的男人正往這邊走過來，手裡拎著一把剔骨尖刀，刀尖兒還在往下滴著血。
秦以川和荀言不約而同屏住呼吸，暗地裡已經在思忖著萬一打起來，這尖刀會不會傷著誰？
男人在距離他們三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來，打開一個堆在牆角的壓貨箱子，把尖刀扔進去，換了一把小一點的剝皮刀哼著一支聽不懂的小調回了屋。
蠟燭的光亮很模糊，男人從屋子裡拖出一隻羊來開膛破肚，手藝熟練地把羊皮剝下來，滿地都是腥膻的血，秦以川看了一會兒，有點想吐。
秦以川：「時間差不多了，停電時候太久容易把電力局招過來，我們先退出去，趕明兒直接安排消防巡檢。」
鄭陽和殷紅羽的時間卡得很好，等秦以川他們從圍牆跳出來後，燈光才逐漸亮起來，鄭陽和殷紅羽繞了個圈子，在另一個方向把兩個人接上車，殷紅羽看著他們沾了滿身灰的衣裳嘆息搖頭：「警察辦案還得和做賊似的，嘖，這年頭公職人員真難當。」
秦以川：「躲躲藏藏還是好的，你都沒看見，這工廠里有個殺羊的，拿著三十多厘米的尖刀，萬一起了衝突，肯定又是一場惡鬥。」
鄭陽：「裡面有嫌疑人？」
秦以川：「這個真說不好，不過我總覺得那個殺羊的人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煞氣太重，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忌憚。如果殺人兇手真的藏在這個機械廠里，我一定重點懷疑這個人。」
殷紅羽：「秦老闆，你們進去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一切都如我們的預料，這個機械廠是死者之一申長生的據點，碎屍案和申長生的死亡有關係，而碎屍又是在這裡完成的，是不是有點奇怪？難道申長生被自己的手下人給賣了？」
鄭陽：「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如果要假設的話那可能性太多了，碎屍案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最近幾天，那麼有可能是申長生的死和碎屍案的受害者有關，申長生的手下人替老大報仇而殺人，也可能碎屍案的死者是申長生這一陣營中的人，因為某些原因也被殺死申長生的兇手滅口。如果真想查清楚這裡頭的關係，第一件事我們得先找出碎屍案受害者的身份，然後查出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宣城這邊的查案方法太刻板了，這兩個案子根本不應該分開查。」
鄭陽：「看看看看，我們小荀同志都覺得他們不行。」
秦以川：「我們先等等消息，看溫叔那邊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另外龐嘯這個人心思雖然多了一點，但是畢竟是命案，他還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一旦有了些線索，一定會和我們共享。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活呢。」
鄭陽點點頭，開著車換了個方向，往宣城市區方向走，路燈忽明忽暗地映在車裡，秦以川和荀言坐在后座，誰都沒有再說話。
龐嘯的消息來得比想像中要快一點。
第二天一早，秦以川剛從酒店的床上爬起來洗漱，牙刷到一半，就聽見龐嘯隔著兩層樓把四個人的名字挨個叫了一個遍，秦以川叼著牙刷打開窗戶，正好也見到殷紅羽和鄭陽都不約而同探出頭來，龐嘯兩三天沒刮鬍子，隔著遠遠的距離都能看見嘴唇一圈和眼睛周圍黑得特別對稱。
龐嘯：「秦副隊，找到線索了！」
秦以川忙把嘴裡的牙膏吐掉，套了個外套出門，鄭陽讓他們上了車，踩著油門急匆匆向宣城市局走，邊開車邊說說：「法醫對那些屍塊都做了鑑定，但是信息庫里沒有找到匹配的DNA，對裝屍體的各種袋子都做了詳細的檢驗，其中四個袋子中都檢測到了微量的鐵粉和鋸末，鋸末是松木，而且還是最近產生的，所以我們猜測，這個屍體的分屍地點或許是在一處木材加工廠，但是整個宣城沒有登記在冊的正規木材加工廠，很有可能是小作坊，甚至再壞一點的情況，可能是私人家中的電鋸。」
鄭陽：「真要是私人電鋸，那再查起來可能就麻煩了。」
龐嘯：「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在最後一塊碎屍的密封袋上發現了非常微量的側柏酮和樹脂，經過檢測是新鮮的黃柏葉被碾碎後的殘留物，黃柏在宣城不常見，我印象中只有黃灘鎮那邊曾經批量種植過。我們的幹警已經去查過了，但是沒有找到木材加工廠。」
秦以川：「黃柏這種東西，不是經常出現在墓園裡嗎？黃灘那邊有墓地嗎？」
龐嘯：「有，整個宣城最大的公墓就在那個地方，公墓也是我們要重點調查的場所，但是今天有點意外，不得不大清早請你們一起過去。」
秦以川瞭然：「怪不得龐隊一大早就這麼大費周章，還親自過來接我們，具體怎麼回事？怎麼就非得我們幫忙了？申長生那邊的案子我們還沒眉目呢。」
龐嘯被他明里暗裡擠兌得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我們今天不是要查公墓嗎？結果不巧，一戶人家正在舉行葬禮，把整個墓園都圍了，我們交涉了好半天，人家家屬就是死活不讓警察進去，我們又不能真的把人綁了強行闖進去是不是？」
秦以川奇怪：「誰家人有這麼大面子，辦個喪事還把公墓都包起來？」
龐嘯：「這就到了，秦副隊到了自然就能看見了。」
秦以川和荀言連忙在黑暗中躲好，遠遠地看著點著蠟燭的雜物間，昏黃的窗戶上映出一個男人的側影，留著鬍子，頭髮亂七八糟地炸著，從影子看就看出了這個雜物間中的男人肯定不修邊幅。
他站在窗戶邊在整理什麼看起來體積很大的東西，隔了一會兒，他抱著這堆東西出來，放在倉庫里一個不知道是廢棄了還是暫時閒置的機械自動鍘刀，按下幾個按鈕後，陰森森的刀刃便直接揮下來，鋒利的進口切割機非常輕鬆地將一個硬物切割成幾段，甚至連碎裂聲都沒有發出多少。
秦以川輕聲：「電閘不是已經拉了嗎？這裡為什麼還有電？」
荀言輕聲回應：「應該是小型移動發電機，旁邊的設備燈都沒有亮，只有這一個機器是正在運行的。」
秦以川：「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好像是生肉。」
荀言：「他切的是頭羊的腿骨，這種機器，要想殺人碎屍應該不是難事。」
秦以川：「我擦，龐嘯他們找到的碎屍，該不會就是從這個地方弄出去的吧？」
荀言：「噓！」
一道手電筒的光突然打過來，荀言往後一側身，和秦以川幾乎是鼻尖相貼的站著，剛剛切割羊腿的男人正往這邊走過來，手裡拎著一把剔骨尖刀，刀尖兒還在往下滴著血。
秦以川和荀言不約而同屏住呼吸，暗地裡已經在思忖著萬一打起來，這尖刀會不會傷著誰？
男人在距離他們三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來，打開一個堆在牆角的壓貨箱子，把尖刀扔進去，換了一把小一點的剝皮刀哼著一支聽不懂的小調回了屋。
蠟燭的光亮很模糊，男人從屋子裡拖出一隻羊來開膛破肚，手藝熟練地把羊皮剝下來，滿地都是腥膻的血，秦以川看了一會兒，有點想吐。
秦以川：「時間差不多了，停電時候太久容易把電力局招過來，我們先退出去，趕明兒直接安排消防巡檢。」
鄭陽和殷紅羽的時間卡得很好，等秦以川他們從圍牆跳出來後，燈光才逐漸亮起來，鄭陽和殷紅羽繞了個圈子，在另一個方向把兩個人接上車，殷紅羽看著他們沾了滿身灰的衣裳嘆息搖頭：「警察辦案還得和做賊似的，嘖，這年頭公職人員真難當。」
秦以川：「躲躲藏藏還是好的，你都沒看見，這工廠里有個殺羊的，拿著三十多厘米的尖刀，萬一起了衝突，肯定又是一場惡鬥。」
鄭陽：「裡面有嫌疑人？」
秦以川：「這個真說不好，不過我總覺得那個殺羊的人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煞氣太重，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忌憚。如果殺人兇手真的藏在這個機械廠里，我一定重點懷疑這個人。」
殷紅羽：「秦老闆，你們進去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一切都如我們的預料，這個機械廠是死者之一申長生的據點，碎屍案和申長生的死亡有關係，而碎屍又是在這裡完成的，是不是有點奇怪？難道申長生被自己的手下人給賣了？」
鄭陽：「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如果要假設的話那可能性太多了，碎屍案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最近幾天，那麼有可能是申長生的死和碎屍案的受害者有關，申長生的手下人替老大報仇而殺人，也可能碎屍案的死者是申長生這一陣營中的人，因為某些原因也被殺死申長生的兇手滅口。如果真想查清楚這裡頭的關係，第一件事我們得先找出碎屍案受害者的身份，然後查出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宣城這邊的查案方法太刻板了，這兩個案子根本不應該分開查。」
鄭陽：「看看看看，我們小荀同志都覺得他們不行。」
秦以川：「我們先等等消息，看溫叔那邊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另外龐嘯這個人心思雖然多了一點，但是畢竟是命案，他還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一旦有了些線索，一定會和我們共享。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活呢。」
鄭陽點點頭，開著車換了個方向，往宣城市區方向走，路燈忽明忽暗地映在車裡，秦以川和荀言坐在后座，誰都沒有再說話。
龐嘯的消息來得比想像中要快一點。
第二天一早，秦以川剛從酒店的床上爬起來洗漱，牙刷到一半，就聽見龐嘯隔著兩層樓把四個人的名字挨個叫了一個遍，秦以川叼著牙刷打開窗戶，正好也見到殷紅羽和鄭陽都不約而同探出頭來，龐嘯兩三天沒刮鬍子，隔著遠遠的距離都能看見嘴唇一圈和眼睛周圍黑得特別對稱。
龐嘯：「秦副隊，找到線索了！」
秦以川忙把嘴裡的牙膏吐掉，套了個外套出門，鄭陽讓他們上了車，踩著油門急匆匆向宣城市局走，邊開車邊說說：「法醫對那些屍塊都做了鑑定，但是信息庫里沒有找到匹配的DNA，對裝屍體的各種袋子都做了詳細的檢驗，其中四個袋子中都檢測到了微量的鐵粉和鋸末，鋸末是松木，而且還是最近產生的，所以我們猜測，這個屍體的分屍地點或許是在一處木材加工廠，但是整個宣城沒有登記在冊的正規木材加工廠，很有可能是小作坊，甚至再壞一點的情況，可能是私人家中的電鋸。」
鄭陽：「真要是私人電鋸，那再查起來可能就麻煩了。」
龐嘯：「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在最後一塊碎屍的密封袋上發現了非常微量的側柏酮和樹脂，經過檢測是新鮮的黃柏葉被碾碎後的殘留物，黃柏在宣城不常見，我印象中只有黃灘鎮那邊曾經批量種植過。我們的幹警已經去查過了，但是沒有找到木材加工廠。」
秦以川：「黃柏這種東西，不是經常出現在墓園裡嗎？黃灘那邊有墓地嗎？」
龐嘯：「有，整個宣城最大的公墓就在那個地方，公墓也是我們要重點調查的場所，但是今天有點意外，不得不大清早請你們一起過去。」
秦以川瞭然：「怪不得龐隊一大早就這麼大費周章，還親自過來接我們，具體怎麼回事？怎麼就非得我們幫忙了？申長生那邊的案子我們還沒眉目呢。」
龐嘯被他明里暗裡擠兌得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我們今天不是要查公墓嗎？結果不巧，一戶人家正在舉行葬禮，把整個墓園都圍了，我們交涉了好半天，人家家屬就是死活不讓警察進去，我們又不能真的把人綁了強行闖進去是不是？」
秦以川奇怪：「誰家人有這麼大面子，辦個喪事還把公墓都包起來？」
龐嘯：「這就到了，秦副隊到了自然就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