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叫海豚的人
老大爺：「我哪知道？他們混江湖的誰用真名？而且我總共就見過他沒幾面。不過這個小四眼兒普通話說得特別差勁，聽著口音怪得很，像外國人似的。」
秦以川：「他早就知道警察會查過來，所以才讓你準備好殺傷性武器伺機殺人？」
老大爺：「對啊，他說有個手底下的人幹活不乾淨，警察遲早會追上來，這不你就來了？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可算都說了，什麼都沒隱瞞，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秦以川：「行，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柯雯嗎？就是一直裝成外賣員去地下室的那個女人。」
老大爺：「我不認識，那裡面的每個人我都不認識，我只是個看大門的擺設，不過我倒有一次無意中聽過那女人打電話，不知道和誰說要找一個叫海豚的人。你聽聽，我又不是開水族館的，我上哪認識什麼河豚海豚的。」
荀言聲音突然激動：「你說找誰？」
老大爺：「找一個叫海豚的人，你這警察什麼態度？嚇死個人。」
秦以川：「許你撒潑嚎哭，就不許別人大聲問話了？你確定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這是筆錄紙，你看看，如果沒問題就按手印。」
老大爺：「沒問題，按完這個手印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秦以川：「想得美，好歹是刑事案件，偷個電動車都得蹲幾個月局子，何況你蓄意殺人。得了，後續的事兒有別人跟進，我們有問題還會隨時找你，你要怕我們坑你，可以去找個律師，沒錢的話可以和所里申請法律援助，肯定有人管你。荀言，我們走。」
出了拘留所，荀言一路沒說話，一直到坐進車裡，秦以川問：「怎麼了？你知道海豚？」
荀言：「我也不清楚，海豚這個名字我太耳熟了，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是誰，我覺得我應該見過他。」
秦以川：「聽這代號，有點像鯊群那個小團體的調調，小荀同志，你真沒有想起來關於鯊群的蛛絲馬跡？」
荀言：「好像……有個海島？」
秦以川：「海島？」
荀言：「嗯，我在聽到鯊群這兩個字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海島，具體在哪裡我不清楚，但是這個海島給我留下的感覺非常不好，秦以川，我……」
秦以川：「行了，想不起來就先別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什麼海鮮，一鍋燉了就行。先看眼前事，你覺得那老大爺的說法可信嗎？」
荀言：「我觀察過他，沒有察覺到很明顯的撒謊的痕跡，但是他應該還有事隱瞞，多關一段時間再審，他不像專業的犯罪分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肯定會按捺不住的。」
秦以川：「行，那我回頭和隊裡打個招呼，再拖他一段時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找那個高中生。你郵箱裡有我讓李小白查到的資料，失蹤的高中生名叫劉筱，就讀於洛南區的洛城第三高級中學，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魔鬼高中，據說重點本科上線率有百分之九十。劉筱目前高二，幾個月後就升高三，一個月前因為成績下滑，開家長會的時候父親當眾打了她一耳光，劉筱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就再也沒回來。她父親本以為是去同學家借住，就沒管她，一直到第二天學校老師打電話來說劉筱沒上課，劉筱父母才有點著急，把家裡的親戚朋友和劉筱的同學家里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這麼一耽誤，到派出所報案已經是第三天了。派出所通過調監控發現劉筱離家出走後先是在一個網吧里住了一晚上，隨後上了去洛北區的公交車，可是這麼一去就去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人了。」
荀言：「洛北區的公交站監控查過了？」
秦以川：「查過了，但是沒有發現人。劉筱坐的公交車不是直達洛北區，中間有很多經停站，經過其中兩站的時候正是早高峰，一眼望過去都是人頭，光看監控密集恐懼症都犯了，劉筱很可能就是在這幾個經停站下車的，但是具體在哪裡很難判斷。當時派出所把這個失蹤案當做普通的離家出走案子處理，警察系統從上到下人手就沒有夠用的時候，派出所沒深挖，給社區發了尋人通報，再加上家屬也一直在找，所有劉筱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一直到我們昨天找到劉筱的眼睛，派出所那邊才重新往刑事案件方向調查。不過說句實話，這也怪不得派出所，你沒在基層工作過，不知道派出所每天處理的案子要麼就是尋貓找狗，要麼就是打架鬥毆，這種中學生離家出走的警情在考試月最多，一天都能接到好幾個，大多都有驚無險，所以他們最開始接到報警的時候，沒有把它當做兇殺案來調查。」
荀言：「現在有線索嗎？」
秦以川苦笑：「隔了一個多月再重啟調查，黃花菜都涼了，刑偵這邊已經派人支援派出所了，但是現在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找到，監控已經拿回來了，信息組正在核查，現在都沒消息，估計也沒找到劉筱的蹤跡。」
荀言：「她的社會關係查了嗎？」
秦以川：「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去三中走一趟，走訪一下她的老師同學，希望能挖出線索來。」
洛城三中分兩個校區，東校區是傳統高中，也是聲名遠揚的高考機器製造營，和大名鼎鼎的衡水中學有一拼；西校區則是俗稱的貴族學院，學生的成績不要求多高，只要有錢就能上，而且大力發展素質教育，馬術騎射潛水，凡是需要花錢的，這裡一應俱全。
劉筱就讀於東校區，高中二年級十七班，班主任是一個姓張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體型微胖，人很和藹，是挺受學生歡迎的那種老師。
班主任辦公室還有幾位其他班級的老師，張老師把秦以川和荀言帶到小會議室，倒了茶水後問：「警察同志，你們到這裡來，是有劉筱的消息了？」
秦以川：「有了點消息，但張老師，您是班主任，我不瞞您，我們得到的，不是好消息。」
張老師嘆氣：「你們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你們是刑偵的吧？我老婆原來也在刑偵支隊上班，我知道刑警和別的警察不一樣。警官，劉筱她到底碰上什麼事情了？」
秦以川：「她可能遇害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來這裡希望您可以提供一些線索。據您所知，劉筱是個怎樣的學生？」
張老師：「劉筱成績很不錯，家裡管得嚴，要求也很高，高中壓力大，家長的嚴格要求很容易導致她的逆反心理。她在離家出走之前，我和她談過幾次話，她明確表達過想退學的想法，都被我勸住了。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她是個有主意的女孩，我勸她的話治標不治本，所以後來她離家出走，我並不意外，之前沒想到……唉。」
秦以川：「他早就知道警察會查過來，所以才讓你準備好殺傷性武器伺機殺人？」
老大爺：「對啊，他說有個手底下的人幹活不乾淨，警察遲早會追上來，這不你就來了？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可算都說了，什麼都沒隱瞞，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秦以川：「行，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柯雯嗎？就是一直裝成外賣員去地下室的那個女人。」
老大爺：「我不認識，那裡面的每個人我都不認識，我只是個看大門的擺設，不過我倒有一次無意中聽過那女人打電話，不知道和誰說要找一個叫海豚的人。你聽聽，我又不是開水族館的，我上哪認識什麼河豚海豚的。」
荀言聲音突然激動：「你說找誰？」
老大爺：「找一個叫海豚的人，你這警察什麼態度？嚇死個人。」
秦以川：「許你撒潑嚎哭，就不許別人大聲問話了？你確定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這是筆錄紙，你看看，如果沒問題就按手印。」
老大爺：「沒問題，按完這個手印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秦以川：「想得美，好歹是刑事案件，偷個電動車都得蹲幾個月局子，何況你蓄意殺人。得了，後續的事兒有別人跟進，我們有問題還會隨時找你，你要怕我們坑你，可以去找個律師，沒錢的話可以和所里申請法律援助，肯定有人管你。荀言，我們走。」
出了拘留所，荀言一路沒說話，一直到坐進車裡，秦以川問：「怎麼了？你知道海豚？」
荀言：「我也不清楚，海豚這個名字我太耳熟了，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是誰，我覺得我應該見過他。」
秦以川：「聽這代號，有點像鯊群那個小團體的調調，小荀同志，你真沒有想起來關於鯊群的蛛絲馬跡？」
荀言：「好像……有個海島？」
秦以川：「海島？」
荀言：「嗯，我在聽到鯊群這兩個字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海島，具體在哪裡我不清楚，但是這個海島給我留下的感覺非常不好，秦以川，我……」
秦以川：「行了，想不起來就先別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什麼海鮮，一鍋燉了就行。先看眼前事，你覺得那老大爺的說法可信嗎？」
荀言：「我觀察過他，沒有察覺到很明顯的撒謊的痕跡，但是他應該還有事隱瞞，多關一段時間再審，他不像專業的犯罪分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肯定會按捺不住的。」
秦以川：「行，那我回頭和隊裡打個招呼，再拖他一段時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找那個高中生。你郵箱裡有我讓李小白查到的資料，失蹤的高中生名叫劉筱，就讀於洛南區的洛城第三高級中學，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魔鬼高中，據說重點本科上線率有百分之九十。劉筱目前高二，幾個月後就升高三，一個月前因為成績下滑，開家長會的時候父親當眾打了她一耳光，劉筱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就再也沒回來。她父親本以為是去同學家借住，就沒管她，一直到第二天學校老師打電話來說劉筱沒上課，劉筱父母才有點著急，把家裡的親戚朋友和劉筱的同學家里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這麼一耽誤，到派出所報案已經是第三天了。派出所通過調監控發現劉筱離家出走後先是在一個網吧里住了一晚上，隨後上了去洛北區的公交車，可是這麼一去就去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人了。」
荀言：「洛北區的公交站監控查過了？」
秦以川：「查過了，但是沒有發現人。劉筱坐的公交車不是直達洛北區，中間有很多經停站，經過其中兩站的時候正是早高峰，一眼望過去都是人頭，光看監控密集恐懼症都犯了，劉筱很可能就是在這幾個經停站下車的，但是具體在哪裡很難判斷。當時派出所把這個失蹤案當做普通的離家出走案子處理，警察系統從上到下人手就沒有夠用的時候，派出所沒深挖，給社區發了尋人通報，再加上家屬也一直在找，所有劉筱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一直到我們昨天找到劉筱的眼睛，派出所那邊才重新往刑事案件方向調查。不過說句實話，這也怪不得派出所，你沒在基層工作過，不知道派出所每天處理的案子要麼就是尋貓找狗，要麼就是打架鬥毆，這種中學生離家出走的警情在考試月最多，一天都能接到好幾個，大多都有驚無險，所以他們最開始接到報警的時候，沒有把它當做兇殺案來調查。」
荀言：「現在有線索嗎？」
秦以川苦笑：「隔了一個多月再重啟調查，黃花菜都涼了，刑偵這邊已經派人支援派出所了，但是現在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找到，監控已經拿回來了，信息組正在核查，現在都沒消息，估計也沒找到劉筱的蹤跡。」
荀言：「她的社會關係查了嗎？」
秦以川：「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去三中走一趟，走訪一下她的老師同學，希望能挖出線索來。」
洛城三中分兩個校區，東校區是傳統高中，也是聲名遠揚的高考機器製造營，和大名鼎鼎的衡水中學有一拼；西校區則是俗稱的貴族學院，學生的成績不要求多高，只要有錢就能上，而且大力發展素質教育，馬術騎射潛水，凡是需要花錢的，這裡一應俱全。
劉筱就讀於東校區，高中二年級十七班，班主任是一個姓張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體型微胖，人很和藹，是挺受學生歡迎的那種老師。
班主任辦公室還有幾位其他班級的老師，張老師把秦以川和荀言帶到小會議室，倒了茶水後問：「警察同志，你們到這裡來，是有劉筱的消息了？」
秦以川：「有了點消息，但張老師，您是班主任，我不瞞您，我們得到的，不是好消息。」
張老師嘆氣：「你們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你們是刑偵的吧？我老婆原來也在刑偵支隊上班，我知道刑警和別的警察不一樣。警官，劉筱她到底碰上什麼事情了？」
秦以川：「她可能遇害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來這裡希望您可以提供一些線索。據您所知，劉筱是個怎樣的學生？」
張老師：「劉筱成績很不錯，家裡管得嚴，要求也很高，高中壓力大，家長的嚴格要求很容易導致她的逆反心理。她在離家出走之前，我和她談過幾次話，她明確表達過想退學的想法，都被我勸住了。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她是個有主意的女孩，我勸她的話治標不治本，所以後來她離家出走，我並不意外，之前沒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