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院子裡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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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鄭旭忽然說,一個棺材鋪的老闆、就是夏風時,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鄭旭,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晴忽然問道。

  鄭旭長長地吸了口氣,好像是在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然後才繼續講下去:「在調查陷入停頓的這幾天裡,我前兩天的時候,偶爾經過前街的一個棺材鋪,卻在那個棺材鋪門口,注意到一個很特別的細節——

  有幾隻蒼蠅,趴在棺材鋪、白色的幔帳上。

  而在那個棺材鋪的附近,就有一個垃圾桶,並且還散發出難聞的腐臭味,但那幾隻蒼蠅,卻沒去垃圾堆,而是趴在白布上,這讓我感到很不尋常,馬上想到了乞麥身上的蒼蠅。

  並且意識到,那些蒼蠅,應該不是普通的蒼蠅,而很可能是乞麥身上的蒼蠅。因為那些蒼蠅,只對乞麥身上的屍臭味敏感,而對於一般的臭味,則完全沒有興趣,這是它們和一般蒼蠅的區別。

  要是一般的蒼蠅,應該飛到旁邊的垃圾桶上,而不是趴在白布上。

  於是,我立刻意識到,那個棺材鋪,也許和乞麥有聯繫。

  我走進棺材鋪里,發現棺材店裡,只有一個中年男人,那就是棺材店老闆,我說我是畫家,來這裡寫生,對他棺材店裡帷幕的花紋,很感興趣,想仔細看一下。

  他倒是也挺客氣。

  在和他交談的過程中,我注意觀察著棺材鋪里的一切,以及那個棺材鋪老闆的表情和舉動,可並沒發現可疑之處。

  但就在他的那個棺材鋪里,我看到了幾個很特別的紙人,而那些紙人,就和我們那夜在草原上、見到的紙人一樣。

  當時,我在棺材鋪里,看到那幾個紙人時,並沒感到有什麼特別的,但直到前幾天夜裡,在草原上,見到那些紙人時,我才忽然發現,那些紙人,和我在棺材鋪里,見到的完全一樣。

  我就更加覺得,那個棺材鋪老闆不同尋常了。

  回來後,我又去了那個棺材鋪,但那個棺材鋪,卻關門了。

  我又連忙對棺材鋪老闆的身份,進行了調查,很快了解到,那個棺材鋪老闆,不是本地人,是兩年多之前,才來到這個小城裡,開了棺材鋪的。

  等到夜裡,我帶著兩名便衣警察,打開了那個棺材鋪的門,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

  這樣一來,反而就更加證明,那個棺材鋪老闆,和我們進去的那個墓,應該有關係。

  我為什麼斷定那個棺材鋪老闆就是夏風呢?

  其實也很簡單——根據兩姐妹剛才提供的信息,我們可以推測出,那個墓,是兩年前,才來到這個草原上的,這和棺材鋪老闆,開棺材鋪的時間,基本吻合。

  這種種因素加起來,我才推測,那個棺材鋪老闆,可能就是夏風。」

  鄭旭邊說,邊拿過紙和筆,寥寥幾筆,就畫出了一個人臉的大概模樣,然後遞給了那姐妹倆說:「你倆看看,這是不是夏風?」

  姐妹倆接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都連連點頭,妹妹興奮地說:「對,就是他,就是夏風,想不到你已經見過他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這個城裡開了棺材鋪。

  因為那個棺材鋪,離我們家很遠,我們很少來這一帶。」

  「現在雖然能確定,那個棺材鋪老闆就是夏風,可他那個那個棺材鋪,也已經關門了,而且夏風,也不知去向,所以我們還是找不到他。」

  胡夢有些沮喪地說道。

  鄭旭卻搖搖頭說:「其實還是有辦法的——夏風從棺材鋪離開,應該在五天內。

  在這幾天裡,這個小城沒下過雨,所以我們也許可以通過夏風身上的氣味,追蹤夏風的蹤跡。

  根據天氣預報,今天夜裡有雨,一下雨,夏風留在路上的氣味,就會徹底消失,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行動。」王

  教授連忙問道:「 你是說用亥的嗅覺,去追蹤夏風的蹤跡?」

  鄭旭點點頭:「嗯,我正計劃這麼做,咱們現在就出發。」

  我們來到街上,直奔夏風的那個棺材鋪而去,棺材鋪就在另外一條街上,走路大概七八分鐘就到了。

  當走到那個棺材鋪門前時,我們發現鋪面不大,但門上鎖了一把大鎖,看看周圍沒人注意,鄭旭連忙掏出一根鐵絲,在鎖上捅了幾下,就把鎖打開了。

  正如鄭旭所說的那樣,棺材鋪里什麼也沒留下,空空蕩蕩的。


  鄭旭扭頭對亥說。

  亥點點頭,深深地吸兩口氣,馬上說:「在這個房間裡,我能聞出來有一種特別的氣味,應該就是亥的體味,這種體味,和其他物體的氣味都不一樣,是人身上才散發出來的氣味。」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馬上通過這種氣味,尋找夏風的行蹤。」

  王教授馬上說道。

  亥點點頭,循著氣味,從棺材鋪里出來,讓我們感到興奮的是,在街道的路上,果然殘留著夏風的氣味。

  就這樣,我們跟在亥的後面,循著夏風的氣味,在不同的街道上,穿來穿去,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才來到小城最南面,一個不大的院子前停下來。

  這個院子很偏僻,在巷子的最裡面,而且周圍很多院子,好像已經都沒人住了,都是殘垣斷壁的,還有幾家的院子,連大門都沒了。

  在往這個巷子裡走的時候,我大概數了一下,這個巷子裡十多戶中,還有人住的,好像只有四五家,讓人有種很荒涼的感覺。

  不過夏風住的這個院子,倒是很新,好像剛建好沒幾年,亥指了指這個院子說:「按照氣味,夏風應該就住在這個院子裡。」

  我們驟然緊張起來,夏五且也把飛刀拿了出來。

  鄭旭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大家屏息凝神,靜靜地聽著院子裡的動靜。我不禁擔心,夏風也許已經從這個院子離開了。

  但鄭旭僅僅敲了幾下後,就聽院子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稍等。」

  我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起來。

  很快,院門打開了,但當我們看到開門的人時,所有的人都驚呼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開門的人,並不是夏風,而是一個紙人!

  說是紙人,其實看起來就是一個黃紙板,大概刻出了一個人的形狀,胳膊、腿、頭等部位的比例,完全不對,更別說有什麼五官了,但就是這樣的紙人,竟然把門打開了,這一幕,既無比的怪異,又非常恐怖。

  「夏風,你在哪裡?不要裝神弄鬼了,你出來吧?我們知道你就住在這裡。」

  王教授倒是很冷靜的往院子裡喊道。

  當王教授喊完,就聽那個紙人,聲音很平靜地說:「不要喊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夏風。」

  大家全都無比震驚地看著紙人。

  我能確定自己沒聽錯——剛才的聲音,確實是從那個紙人身上發出來的。

  我定了定神,壯了壯膽,仔細地看了一下那個紙人的臉,這才發現,那個紙人的臉上,有一個玻璃珠大小的嘴,說話的時候,一開一合,聲音就是從它嘴裡發出來的。

  雖然是大白天,但如此怪異的一幕,還是讓我有種做夢的感覺。

  「你們不是找我嗎?那就進來吧。」

  那個紙人,又平靜地說了一句,說著,閃在了一邊,讓出路來,請我們進院子。

  當大家還在猶豫的時候,鄭旭第一個邁步進了院子,夏五且和王教授,隨後跟了進去,我們也都先後進了院子。

  等大家都進了院子後,回過頭來,看那個紙人,只見那個紙人,四肢都是固定的形狀,並不能活動,它關院門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動。

  而且它也不是邁步走路,而是整個身子,一跳一跳往前走,好像殭屍那樣蹦跳著。

  他的整個身體,就是一個紙板,僅僅有幾厘米厚。

  這明明就是一個做工粗糙的紙人,怎麼可能會說話、會動、甚至還自稱就是夏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真得是夏風?你怎麼變成紙人了?」夏五且問道。

  那個紙人,聽夏五且這麼一問,先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說了句:「我變成紙人,也是被你們害的。」

  他這麼一說,我們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就聽那個紙人接著說:「就是因為你們燒了那個墓,我才變成了紙人,唉,真不該惹你們的,現在落到這種地步。」

  「這麼說,你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們,你是不是就是那個賈雍?就是你帶著我們,進入那個墓的,本來你想在墓里殺了我們,可沒想到,反而被我們重重一擊,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巧成拙。」

  米醫生恨恨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那個紙人又嘆了口氣:「我不是賈雍,唉,你們說的那個賈雍,確實想通過我們的墓,來殺死你們幾個,不過他和我一樣,也變成了這種紙人,自作自受的是他,我也是無辜者,我沒想和你們作對。」

  大家又是吃了一驚,聽紙人這麼一說,我們就更加迷惑了。不過這個紙人,對我們好像並沒惡意。

  那姐妹倆,看著面前這個紙人,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不過姐姐很快鎮定下來,她怯生生地問那個紙人:「你真的是夏風嗎?那你還記得我們倆嗎?」

  那個紙人往後退了一米左右,臉上那個只有玻璃珠大小的嘴,一張一合地說道:「當然認識,是你們姐妹倆,救了我的女兒和外孫,我還帶你們去那個墓里,躲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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